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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芝加哥郊外某小型机场,一家“湾流”喷气式公务机正准备起飞。瘦瘦小小的汉高窝在巨大的沙发里面,接通了一个电话。
“百京出现了明显的地动,疑似龙王苏醒!而且秘党正在随意调动我们的人!”电话里传来年轻人急切的声音。
“龙王苏醒?”汉高嗤笑,“要是有这么简单倒也好办了,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演化到这种地步,五分钟之后我将出发飞往中国,我只希望我到达百京的时候还有完整的机场供我降落。”
“那……秘党调用我们的人这事?”
“配合他们就是了,如果调用几个人能压下这件事的话。你要牢记一个原则,我们和秘党的冲突再大都可以商量,但我们和龙族之间绝无任何妥协的余地,只有一方彻底死绝了,这场战争才会停止。”汉高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叹了口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们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混血种的机构在中国也表现出了极高的效率,手续齐全的施工队迅速赶来,封锁了大厦附近,驱散了围观群众,他们有条不紊地将每个出口都用高强度钢板封死焊牢,大厦里面将成为真正的战场。
大厦一楼大厅中央,地面突然塌陷,那辆商场做活动抽奖用的QQ车和地板一起坠入了深不见底的空洞当中。
湍流从洞穴深处涌出,那是无数镰鼬发了疯似的涌出来。它们的嘶叫声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场尖利的声波爆炸,令人不禁头晕目眩。
镰鼬们挥动骨翼逃出的画面简直像是地狱才有的景象,它们像是一条逆流的瀑布般冲出来,每一只都快得只剩下残影,带着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刃爪,带着忍耐了几千年的与生俱来的对鲜血的渴望!
唐森抚摸着身上皇袍的元宝袖,回想着这几天在百京旅游的闲散日子,露出了微笑,家族的命令已经下达,死守住尼伯龙根的缺口,焊死的钢板根本起不到拦住这些镰鼬的作用,这里真正的防御还是他们这些混血种。
“它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注意封死所有的出入口!”唐森挂断了电话,皇袍在镰鼬振翅扇出的气流下微微拂动,下一秒,领域轰然扩张。
恺撒在四楼的一座电话亭里,因为手机被当成炸弹扔出去了,他只好找到这里才能联系到外面,隔着钢化玻璃,能看到外面成百上千只镰鼬将这间电话亭包围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干枯的头骨和闪烁着饥渴金光的眼睛,恺撒看着它们的刃爪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想这中国制造的钢化玻璃质量不错,回去后可以考虑进口一批,恺撒淡定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铃响了起来,就在不远处,恺撒愣了一下。
“少爷,是我。”帕西说。
“嗨嗨,老大早上好,还有,呵呃——”路明非打了个哈欠,说,“还有我和楚子航。”
恺撒愣了一下,不是对路明非和楚子航出现在这里:“帕西?你居然也在中国?那么这个‘意外’也和家族有关了?”
“这件事并非家族策划,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家族的预计,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龙王苏醒了,而且大概正在释放一个威力比肩‘莱茵’的言灵,谁也无法预计结果,家族的命令是你必须生还。”帕西说。
听到帕西这话,路明非和楚子航对视了一眼,眼神莫名。
这里面还有言灵的事儿?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在地铁上夏弥跟他们解释过了,尼伯龙根崩溃可能会导致镰鼬群逃逸,但它们早就已经成为了尼伯龙根的一部分,尼伯龙根彻底毁灭之后它们就会化为灰烬了,刚出来他们就接到了学院的电话,派他们来西单婚庆大厦去支援,其实只要撑住这一会儿,等到尼伯龙根彻底毁灭就没什么事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挺奇怪的,因为那些镰鼬都没有攻击旁人,而是径直向着恺撒身处的电话亭那里一个劲地冲,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它们的东西。
“如果家族能命令得动这些镰鼬而不是你的话,我大概还有生还的机会。”恺撒看着一只利爪终于把玻璃切开了一条缝,很快玻璃上就布满了裂纹。
“它们追着你是因为你带着那枚混合着火元素的贤者之石,它们对那种力量有兴趣。”
恺撒从包里拿出了那支弩箭,那枚石英封存的贤者之石里带着一丝血线:“那就毁掉它。”
“毁掉它会释放出火元素,那种‘燃烧’的概念会毁掉周围一大片,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帕西说,“你应该把它交给我。”
“这块贤者之石就是鱼饵吧?这块鱼饵原本是为了钓一条龙,结果只是钓来了杂鱼。”恺撒语气冰冷,“把它交给你,你要怎么处理?”
“这是我们对局势变化估计不足应付出的代价。”帕西低头看着下方巨大的地陷空穴,“交给我之后你就安全了,我有各种办法来处理,譬如带着它去到镰鼬的巢穴,在那里我也许能把它射向龙王。”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帕西哥,不至于不至于……”
这时候跑下去真就只有和尼伯龙根陪葬了,龙王?你到哪里去找龙王?
“真是在意我的人身安全啊,不惜牺牲一个人来为我开辟一条逃生通道是吗?”恺撒一刀砍断了一根伸进来的爪子,“但是,我拒绝。”
帕西愣住了:“你是加图索家族未来的希望,没有你就没有加图索家族。”
“加图索家族的未来,谁来决定?我?还是那些老家伙?”恺撒说,“我的命运不会操于人手,帕西,要帮我就留下,不帮我就滚。”
帕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少爷,立刻把贤者之石交给我,你那里已经聚集了数千只镰鼬!”
“我讨厌一句话对人说两次,如果一句话要讲两次,表示听话的人脑筋很不好,请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恺撒说,“我并不介意当这个诱饵,至少有我这个诱饵在,这些东西就会被吸引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说完这句话,恺撒就把电话挂了。
“恺撒!”帕西大吼。
一道领域轰然展开,是楚子航发动了君焰,他拔出村雨,向着前方密密麻麻的镰鼬群发起了冲锋。
路明非拍了拍帕西的肩膀,有些怜悯地道:“听你家少爷的话好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大概。”
电话亭那里传来了一声巨响,成千上万的镰鼬扑进去,但散落的尘埃忽然之间膨胀了起来,犹如凌厉的刀剑,电话亭当中发生了一场爆炸,将附近的镰鼬全都吹飞了,与此同时,一个森然的领域被释放了出来并持续不断地扩大,来不及逃离的镰鼬都被领域卷了进去,不断化为灰尘。
灰尘降落,恺撒的身影显露出来,冰蓝色的双瞳已经变成纯金色……体表还有龙鳞开合!
“爆血”秘术,精炼血统!
而那个言灵也不再是镰鼬,寄宿在恺撒脑海深处的镰鼬群狂暴起来,它们不再是信使,而是变成了和外面的镰鼬相似的渴血暴徒,那是进化之后更具攻击性的言灵“吸血镰”!
路明非真心觉得这一刻真是尴尬到爆炸,楚子航举着村雨将镰鼬斩于刀下,狮心会会长的实力展露无遗,君焰领域内根本没有一只镰鼬能够靠近,只能通通被干掉,而在五米外,学生会主席恺撒在施展狮心会的独家秘术。
恺撒和楚子航四目相对,气氛尴尬了几秒,随后恺撒说:“此间事了再跟你解释。”
“不必和我解释,记得去和校长说一声。”楚子航摇头,“现在,先杀干净这些东西。”
帕西和路明非赶来,四人迅速背靠着背形成了一个阵型守住四面。
路明非抽出三尺雪,出剑如电光频闪,那种传说中能削去苍蝇翅膀的剑术也不外如是了,他一边精准地将飞扑而来的镰鼬刺成灰尘,一边说着烂话:“老大我可是一夜没睡,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咱们名义上可还是竞争关系,有没有被感动到?”
“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会更感动的。”恺撒说。
“真棒。”路明非说,“那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活着回去。”
帕西握着一把漆黑的猎刀,这把猎刀和恺撒的“狄克推多”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其上的铭文,“奥古斯都”。
那是罗马最杰出的刀匠的双生作品,分别以恺撒大帝的尊号“狄克推多”,和屋大维的尊号“奥古斯都”来命名。
帕西开启了自己的言灵领域,无尘之地将镰鼬排开,在同一时间,君焰、吸血镰、和无尘之地的领域叠加了起来,以四人为中心,尖锐的影子承载着火焰密集地散射而出,就像是几千支火矢飞出,吸血镰并非真正的生命,恰好能够承载君焰的威力,急速流动的风妖击中镰鼬便燃烧起来,它们挣扎着,却被无尘之地拦截在外,只能无力地跌落在地化为尘埃。
恺撒把那支弩箭叼在嘴里,整个大厦的镰鼬都被吸引过来,何止是成千上万,那是数十万嗜血的怪物!即使是三重强力的言灵领域,同一时间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也难免力有未逮,连领域范围都被压缩了一尺多。
更多的镰鼬袭来,叠加的领域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征兆,这些东西都悍不畏死,在这样的冲击下,领域内逐渐出现了一些裂缝。
一直巨大的镰鼬女皇舞动着九颗硕大的头骨试探着想要越过领域的缝隙,但下一秒,它身上冒出了个漆黑的剑尖,瞬间化为了尘埃。
“都挤在一起挨打很舒服吗?”一个声音传到了众人耳朵里,“喂,那边的封建残余,别守门了!集火这里!”
恺撒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大变:“诺诺?!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很危险!”
“你在教我做事?”诺诺一挥鱼肠剑,犹如收割般斩碎一群镰鼬,“这些东西都疯了,砍他们都不还手,还是你们嘲讽做的好啊!”
“出入口全都封死了,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恺撒见状,松了口气,问道。
诺诺没有回答,像是很不满恺撒的脑子转不过弯来,她说道:“别傻站着了,跑起来,找好地形再战斗!”
恺撒一愣,战圈内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下一秒便朝着一个墙角冲了过去。
镰鼬群暴动了起来,领域内压力陡增,移动起来很是为难。
“还不够!”恺撒吼了一声,“帕西!”
帕西默默点头,狄克推多和奥古斯都交叠在了一起,两柄猎刀开始共鸣,下一瞬,两柄刀分开,中间带上了紫色的犹如蛛网般闪灭的电弧,一个新的领域被激发了出来,被它覆盖的镰鼬全都痉挛着坠落。
炼金领域短暂地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墙角的道路,找好地形压力就就小了许多,再加上外面有皇帝组们也清理了一部分镰鼬,三重复合领域勉强完成了“收支平衡”。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明非突然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同一瞬间,犹如什么开关被触动,那些漫天飞舞的镰鼬都化作了古铜色的微尘,这昭示着百京地下的那座尼伯龙根已经彻底毁灭。
忽然之间就从绝对的喧嚣转变成了绝对的安静,尘埃飘落在众人身上,恺撒身上龙化的特征消褪,他环顾四周,有些茫然地问:“结束了?”
“大概吧。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帕西收回猎刀,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厦,“这笔巨额损失看来只能记在家族自己的账上了。”
楚子航收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怎么了?”恺撒看着楚子航的背影,奇怪地问路明非。
路明非垂下眼帘,摆出一副低落的样子:“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夏弥的事吧。”
“夏弥?”恺撒一愣,“夏弥怎么了?说起来昨天我们就和她失去联系了,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路明非低着头看自己的脚面,竭力作出一副沉痛的表情,他声音嘶哑,颤抖着说:“夏弥她……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