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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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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内情

    邱晨失笑,招呼青杏去把她救治二魁家的小瓷瓶子拿来,递给赵先生。

    “这就是我给病人用的药品,是一品药油。急用的话,滴入病人口中,十几息就能发挥效用。”邱晨笑着道,看见赵先生期待的目光又笑道,“这一瓶药油可以送给赵先生,至于药方,我也会在过一段时间后,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少东家协商,由我林家,或者交给回春堂把它制作出来。不过,我觉得这药油用处不是太多……”

    赵先生毫不客气地打断邱晨的话,急切道:“林娘子此话差矣,药用来治病救人,又怎能以用多用少来衡量。心痹之症危及人命,生死不过几息之间,若是能得此药,就能救命无数,又怎是一般药物能够比拟的!”

    邱晨瞪着赵先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赵先生也醒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脸红耳赤地站起身跟邱晨赔礼。

    邱晨也起身曲膝还礼,笑道:“赵先生医德高尚,是我应该跟赵先生学习。”

    两人重新落座,赵先生给二魁家的用了方子,邱晨拿来一看,自家的药材都能抓全,也就不用等去镇上抓药了。赵先生还要去回春堂坐诊,也没有多留,又跟邱晨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邱晨送走赵先生就去库房中抓了三副药,送去二魁家的,亲自看着熬好了药,端进去给二魁家喝了,看着她气色缓和了好些,又安抚了几句,看着二魁家的在药效下又渐渐睡去,这才转身回了林家。

    回到家,还没进二院,就听到一阵儿啼声传来,邱晨心中一急,加快脚步往后边疾走,过穿廊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几乎跌倒,幸好她及时抓住了门楹这才免去一次五体投地之痛。站着略略喘息了片刻,稳了稳心神,邱晨又在儿啼声里急急走进二进院。

    “夫人,孩子不喝羊奶,这可咋办!”青杏抱着小十月正一筹莫展,一看到邱晨走进来,连忙求救。

    邱晨怔了怔,孩子不吃羊奶,她也没办法啊,她也没奶……

    转念,邱晨想起曾经听二魁家的说过,十月吃蛋黄和米粥……连忙一叠声地吩咐下去。也正好是午时,大厨房里的粳米粥已经熬好了,春香过去,没多大会儿就用托盘端了一小碗白米粥来,邱晨抱着十月慢慢地哄着,这会儿已经哭得没有那么痛了。青杏和春香一人端了碗,一人拿了小勺舀了米粥,吹到适口喂到十月的嘴边,小丫头脸颊上仍旧挂着泪珠子,却总算是张了嘴……

    看着小丫头将一小勺米粥吃下去,邱晨跟两个丫头齐齐地松出一口气来。

    或许是饿的狠了,十月小丫头直吃了半小碗米粥这才停了嘴,邱晨按照记忆中模糊的印象,将十月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后背……据说,小孩子吃过奶后要这样拍到打出嗝儿来,才不至于溢奶……想来,米粥跟奶是一样的道理。

    可没想到,十月丫头刚刚哭的很累了,这会儿吃饱了,趴在邱晨肩膀上,根本没打嗝儿,几乎是片刻功夫就睡熟了,等邱晨拍的手酸,青杏才在她身后低声叫道:“夫人,小大姐睡着了!”

    邱晨哭笑不得地将十月从肩膀上摘下来,小心了又小心地把小丫头送到炕里边放好,取了一条薄被盖上,这才觉得肩膀胳膊都酸疼的不行。原来,哄孩子还真是个力气活儿!

    “夫人!”青杏又发出一声低呼。

    邱晨斜了她一眼:“什么事儿,蛰蛰邪邪的,别把孩子吵醒了!”

    青杏捂着嘴连连曲膝告着罪,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邱晨的肩膀,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妇人的衣服……还是换一件儿吧!”

    邱晨疑惑地瞅了青杏一眼,转到穿衣镜前,转着膀子一看……乖乖,十月小丫头睡着了流口水,她云青色的茧绸褙子,就在肩头偏后方添了一片深色的印痕……还是往下延伸流淌趋势的那种!

    “呵……”邱晨苦笑着摇摇头,“这是跟小狗儿样占地盘来了?!”

    没办法,这件衣服自然没办法穿了。

    青杏很快从衣橱里拿了一条月白色的素茧绸夹褙子来,邱晨换了,又去耳房里洗了手脸,这才能够坐下喘口气。

    等她出来,春香正四下里打转转。邱晨一问,原来是她刚刚换下来的褙子找不见了。

    春香急得脸儿涨红,咬着嘴唇低声告罪:“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奴婢……”

    邱晨连忙伸手拉住就要跪下请罪的春香:“就在咱们屋里,丢不了……别又没人……”

    话说到这里,邱晨突然记起刚刚在场却被众人忽略了的一个人,目光一转,急声道:“石头呢?”

    说着,已经疾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嘱咐青杏:“你留下看好十月!”

    青杏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春香完全怔在当场,脸儿已经吓得煞白了……若仅仅只是丢了一件衣裳,至多被打顿板子,若是丢了孩子……就是卖了她都补偿不来啊!

    看到夫人都走出门去,春香还傻在哪里不动弹,青杏终于忍不住抬手捅了捅她,提醒道:“还不快去,发什么愣呐!”

    春香晃了一下神,急慌慌地就往外跑,去追邱晨,完全没了平时的周到沉稳。这样慌张瑟瑟的身影,突然让青杏从心里生出一抹怜惜来,暗暗祈祷着,石头千万千万别出事!

    这会儿,连青杏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对春香的敌视变淡了,消失了。原来,她一直希望春香获罪惹了夫人厌弃,从而被夫人赶出正屋,最好直接被赶出林家的……这会儿,居然为春香祈祷起来!

    好在,这回真是有惊无险,邱晨跑出屋就在二门处找到了石头,小家伙手里拿着的就是邱晨刚刚换下来的褙子,要出二院,却被王氏挡了下来。

    一看到邱晨过来,王氏就笑着回道:“小哥儿刚刚拿了夫人的褙子出来,吓了我一跳,一问才知道,竟是妹妹沾了夫人的衣裳,哥儿要拿着去洗呐!”

    邱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石头,失笑着伸手将石头抱起来,抚着石头仍旧有些黑瘦的脸颊道:“石头知道当哥哥,真是好孩子!”

    看着石头红着脸低了头,邱晨又道:“不过,石头还小,洗衣服的活儿还做不了……”说到这里看着石头猛地抬起头来,好像有些不服气的样子,邱晨笑着道,“不过,我想想石头能做什么……嗯,衣服不用石头帮海棠姨洗,那么就做别的事,怎么样?”

    石头神色郑重地用力点着头,伸出一只小手,掰着指头说道:“石头能扫地,能拿柴禾,还能烧火……还能拿筷子拿碗!”

    “哦,石头会做这么多事啊!”邱晨很夸张地表达着自己的惊讶,然后略略思考了一下点头道,“那就让石头拿筷子吧。这会儿就快吃饭了,石头就去厨房把筷子拿来,然后按人头把筷子摆好……就当石头洗了衣服,好不好?”

    石头露出一抹笑来,点了点头就从邱晨怀里溜下来,一溜烟儿地跑去厨房拿筷子抵债了!

    邱晨回身看着仍旧脸色发白的春香,挑了挑眉,吩咐道:“你去看着些,别磕了摔了。”

    春香这回没犯楞,曲曲膝疾步追着石头小小的背影去了。

    邱晨跟王氏又说了两句话,拿了自己的褙子转回屋里去。

    掐着时辰,邱晨打发了春香带着石头去学堂门口候着,等孩子们放学,就把山子也叫到林家来。山子听说自己娘亲病了,执意要先回家看看,看过娘亲睡得安稳,兰英姨和海棠姨家的姐姐守着,这才放了心回了林家吃饭。

    等孩子们吃过饭去上学,邱晨拍着孩子,陪刘氏一起午睡,刘氏感慨着:“二魁家两个孩子教的都好!这两个熬过这几年,孩子们大了,有的是后福好享!”

    邱晨也同样颇有感慨:“是啊,都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二魁家的这两孩子有出息,二魁两口子是有后福的!”

    距离那日大哥叫他去德庆楼已经两天了,林旭这两天总是有些神思不属,上课的时候被郭大老爷点了两回名,这才收敛了情绪,专心听课。不过,一下课,就又走神了。

    从小被大哥带大,那种近似于对父亲的依靠信任之情,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大哥那日说的情真意切,说起有家不能回时的苦恼哀伤,深深地刺痛了林旭的眼睛和内心。而且,他自己的内心也希望哥嫂能够团圆,就如大哥说的那样,一家人聚在一起,欢喜和乐地过日子,就跟大哥离家前那样!

    可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大嫂的叮嘱就好像在耳边回响。大嫂说了,不认大哥是为了大哥的前程,也是为了不让大哥因欺瞒之名获罪……还有大哥家里那个狐狸精样的女人……真让大嫂接受那样的生活,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那样,太委屈大嫂了……

    林旭如此犹豫着,神思不属着……钰良是小厮,每日跟在林旭身边,几次郭大老爷责备,让他暗暗着急。二爷眼看着就要进省城应考了,再如此下去,哪里还能考出好成绩来!

    他人小言微,知道自己说话不管用,也没什么办法,就抽了个空子找了大兴,悄悄地把林旭的异常告诉了大兴。大兴之前已经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如此严重。是以,听了钰良的汇报后,大兴很快就决定,派个人赶紧给夫人送个信儿回去。有夫人出面,二爷的事儿或解决或不解决,总能了了一番心事,能让二爷安心下来读书用功,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回做的不错……你这会赶紧回去,好好地小心伺候着,再有什么事儿记得赶紧过来找我!”大兴夸了钰良一句,打发他回去。一刻不停,立刻就让顺子骑了马,往刘家岙跑一趟。

    邱晨哄睡了十月,交给刘氏带着,自己略略收拾了一下,就带了青杏去了村正家。

    刘玉贵已经听说了上午的事儿,正琢磨着怎么做才合适。这种家庭内部的争吵,特别还是母亲偏心欺负孩子的,邻里们大都拉拉架劝说几句,没有谁真为了这些事大动干戈。只不过,二魁家的事儿沾了林家……刘玉贵人老成精,当初二魁家提出分家他就曾经怀疑过,如今林家娘子对二魁家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扶,不由又让他想起当时的分家,貌似也是在林家出的事儿,牵出了分家的由头……

    邱晨的到来,刘玉贵暗暗松了口气。林家娘子来就要表示个态度的,林家有了态度,这件事就好办了。最重把大魁夫妻和大魁爹娘撵出去都不是啥大事儿。大魁娘这事儿做的也着实太过了些……

    结果,林娘子上门来竟没提二魁的事儿,只是来看望刘玉贵,并跟刘玉贵说,把泉哥儿送去京城了,还给刘玉贵送了封泉哥儿的信来。

    说了半晌话,刘玉贵到底心里没底,开口试探道:“晌午,二魁,二魁媳妇这会儿咋样了?听说她那病怕闹,你婶子要去看我给拦了……”

    邱晨皱皱眉,叹口气道:“心痹!这个病多有气上得,这病一旦得了,使不得力气,动不得气,一个不留意,累着了气到了,说不定眨眼功夫人就没了……唉,二魁家的还不到三十呢,三个孩子还那么小,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唉……”

    邱晨说着,连连叹息起来。

    刘玉贵抹搭抹搭看似昏花的老眼,还是有些不沉底,气哼哼道:“大魁娘那老婆子就是糊涂虫,二魁两口子勤快懂事,也孝顺,咋就看不上眼,非得一心照应那不成器的大魁两口子呐?唉,不是亲的,这心就是不行啊!”

    邱晨果然被他这句话吸引,疑惑地看过来。二魁家的那条件,二魁爹还曾经纳妾生子?随即,她又自己推翻了这个想头。二魁爹若真的曾经纳过妾,村里人不可能不知道。

    刘玉贵叹口气道:“说起来,这里边儿还有个缘由,不过,没几个人知道……桥子,哦,就是二魁爹当年有个妹妹,一时走岔了道,生了二魁,孩子生下来就跳河死了。恰好二魁娘的孩子只差一天落地就是个死胎,我们几个老头子商量着,这咋也是个性命儿,就把二魁落在了二魁娘名下……都说,生亲不如养亲,二魁也算是二魁娘一手带大的,咋就能偏成这样……如今看起来,当初还不如找户好人家送出去呐!唉!”

    邱晨微微怔然,然后也就释然了。

    也难怪,二魁娘对二魁能做到如此,二魁爹其实算是个不错的,老实质朴的庄户人,但就是对二魁的事儿上总让人感觉不对,好像亏欠了二魁娘什么,有些不作为……刘玉贵这么一说缘由,一切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邱晨也没说怎么处置二魁娘,就辞过了刘玉贵回了家。二魁不是亲生,这事儿事关重大,也就她知道算了,是不能跟二魁说的。二魁两口子委屈也就委屈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如是,二魁家的闹剧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竟是再没了声息。唯一不同的是,二魁娘也不知是不是怕了,还是被掐肿了嘴不好见人,之后就缩在家里连门都不出了,倒是难得的清静了。

    当天晚上,二魁就来了林家,签下了他们两口子的身契。邱晨没让孩子们签,也叮嘱了二魁不要声张,只说等二魁家的养养身子,好些了就送他们去府城。二魁到了这一步,早就打定了主意,没有不答应的,都一口应下来。因为二魁家的惦念十月,孩子也太小,晚上就把十月接了回去。

    转过天来,邱晨送了孩子们去上学,去二魁家看了看,二魁家的已经下了地,虽说脸色还是有些恍白,气有些短,但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了。邱晨仍旧留了玉凤在这边陪着她,帮她照应着孩子们,又嘱咐不能劳累,不能多想多思,这才告辞回来。青江已经套好了车,邱晨就跟着满囤一起去了庄子上。

    今年冬天几场雪大,地里不缺水,这会儿麦苗儿一返青,长势都很旺。林家又为各家备足了粪肥,一片片麦苗儿绿的发黑,满囤一口赞个不停,连说只要麦收季没有天灾,今年的麦子定是大收年了。

    邱晨转了一圈儿,在临河渠的地方看中了一片地。这片地有十来亩,如今也种着麦子。麦苗儿长势看着比别处还要略好一些。这片地的佃农也恰好在地里锄地,邱晨上前攀谈几句,是一家子老实本分,对田地侍弄的极精心的,心里就定了这片地。

    等她从庄子里转回来,刚刚洗漱了没多会儿,顺子居然快马赶了回来。

    邱晨一接到信儿就是心头一跳,连忙迎了出去。等顺子喝了杯茶,能把气儿喘匀乎了,说起林旭的事情,邱晨的脸登时阴了下来。

    她顾忌着林旭的感受,也顾忌着对方正当势,一再地忍让,却越忍越欺上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沉着脸坐了片刻,邱晨挥挥手对顺子道:“急赶了一路,你也累坏了,先下去歇歇去。明儿,我个你一起回府城!”

    顺子答应着,又猛地道:“夫人,还有一件事,老何两天前回来了。这回连家小都带来了,还带了一船藕种过来,听说还有些荸荠、菱角、鸡头米啥的,听说差不多能种大半个南沼湖了!”

    一听这信儿,邱晨立刻欢喜起来:“哦?老何回来了……还好还好,亏得赶了来,再不来,就错过季了!”

    顺子也笑着凑趣道:“可不是,老何自己个儿也是心急的不行,到了连府里都没去,直接让松塔去了南沼湖了。估计,这会儿,南沼湖的藕已经种下去了!”

    “嗯,好,种下去就好。这会儿种下去,今年秋上咱就能收一季藕了……”邱晨笑着连连颌首。

    这个好消息太称心了,把刚刚那丝烦恼和膈应给冲散了不少。

    “嗯哪,不光收藕,老何还说了,还能收那莲蓬子,他说还带了些收莲子的藕种……嘿嘿,小的也不懂这个,都是糊着泥巴,也看不出还有收藕收莲蓬子的区别来……”顺子挠着头笑着道。

    邱晨好笑地看着他,也点头道:“我也不懂。不过,咱们懂不懂的没关系,有了老何,咱们就不愁这藕种不好,到时候,咱们就擎等着收藕收莲蓬子儿好啦!”

    顺子这才笑着连声答应着,告退了下去。

    邱晨坐椅子上,脸色再次沉郁下来。这呼延寻居然不管林旭即将应考,这个时候去找林旭说事儿,这是嫌林旭学的太好吗?

    平缓了情绪,邱晨转回后院,寻刘氏说了老何把家搬过来的事儿。刘氏听了自然欢喜,听说邱晨要去府城,也不再刘家岙住了,也要家去。家里只有老头子和二儿媳妇带着俊礼,眼瞅着开了春又要准备收罗布麻了,她不在家着实惦心的慌。

    邱晨也没再留,只当晚就吩咐下去,给她给刘氏收拾起行李来。

    阿福阿满知道娘亲和姥姥都要离开,都有些不乐意。阿福就贴在邱晨身边儿,倒是不哭不闹,却看着格外委屈;阿满小丫头则直接变成了八爪鱼,趴在邱晨怀里不撒手,却也安静的很,并不哭不闹,也不提什么要求,偏偏两个孩子无声的表达,更让人看着心酸酸的软的成了水,邱晨抱着两个孩子,想了想,就把打算说了出来:“你们在家好好上学做功课,我跟你们先生商量好了,再过几天,月底考校你们的功课,若是功课学得好,就给你们放假,到时候,娘亲带你们去坐船!”

    有了这个许诺,孩子们总算有了些松动,最后阿满一再问了,确定了,这才急急忙忙拉着哥哥去读书写字了。

    安抚好了孩子们,邱晨去了一趟二魁家。跟二魁两口子商议了一回,再让二魁家的休养半月,把身子好好恢复恢复,到时候差不多,孩子们也要去府城了,两边儿合在一起正好。

    说着话,又说起二魁的宅子。

    二魁道,“这房子刚盖起来,若是空下来,很快就破败了……”

    二魁家的也叹息了一声,好不容易盖的新房子,自己没住几天,还真是舍不得。“若是能有个人住着,帮着照看也好……”

    邱晨心头微微一动:“满囤家房子不宽敞,你们不若问问他……就是他们不搬过来,交给他们照应着,也必定不至于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