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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不回来吃,秦铮是留过话的,邱晨没有在意,到了申末时分,热气渐消,邱晨也回了沐恩院,准备着等孩子们和秦铮回来,一起用晚餐。
酉时中,孩子们准时回了家,娘儿仨亲热了一阵,阿福阿满叽叽咕咕跟邱晨说了在先生家学了什么,小四小五又闹出了什么笑话。小四小五是汤铭汤先生的两个孙子,大名是汤家卓、汤家斐,因排行老四老五,汤老先生就称呼其为小四小五,阿福阿满也跟着叫起来。
小四八岁,小五七岁,年龄与阿福相仿,却比阿福调皮捣蛋的多,当着汤老先生的面儿安分守理,只要汤老先生一转身,两个捣蛋鬼就在底下搞小动作,每每阿福阿满回来跟邱晨说,都惹得邱晨忍俊不禁。
最初,她也担心跟着这么两个捣蛋鬼在一起,会不会影响了阿福阿满的学习,但关注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发现,阿福阿满的学业并没有落下,而且,相较于之前大都是死记硬背,如今两个孩子对书籍仍旧朗读背诵,而且,理解能力和知识面扩展明显增强扩宽了许多。有这种结果,一想也就了然了。阿福阿满的几个先生,从潘佳卿到后来的丁先生,都没有出过仕,丁先生是先生中唯一的举人,其他的先生大都是秀才,潘佳卿虽然学识很好,也是局限于他的年龄和那个环境,相较起来,那些人比汤老先生的学识,不论是知识面的的宽窄还是学识的深度,都大有不及,跟着汤老先生学习,两个孩子没有提高才是不正常的。
再进一步了解之后,邱晨才知道,小四小五两个孩子其实很是聪慧伶俐,而且颇为知礼。别看爱调皮捣蛋,却厚道纯良,并不欺负弱小,对阿福阿满都很友爱,阿福阿满跟两个孩子处的很好,时间长了,连性子稍显沉闷的阿福话也多了一些,变得活泼了一些。
了解了这些,邱晨就不再担心孩子们受影响,反而再给阿福阿满带点心的时候,总会给小四小五带上,当然了汤先生的那一份开始就有。这也就使得每天上午下午的课间时间,成了汤家书房里老少一起的吃点心时间。
渐渐,邱晨也摸索出了汤老先生和小四小五的喜好。两个小的不爱吃太甜腻的东西,对于软软糯糯的蛋糕蛋挞乳酪总是爱不释口。而汤先生偏偏爱吃甜食,爱吃脆口的东西,邱晨为了他的健康考虑,每次带的甜食总会限制用糖,却做得特别酥脆,汤老先生吃了几回也就明白了邱晨的用意,虽然有些遗憾吃不到香甜的点心了,却反而暗暗感动。这两个学生收的不亏,就从点心口味这一个小事上,就能看出这家人的品行、性情不差。
说了一会子话,两个孩子又回去洗漱了换了衣裳回来,饶是夏季昼长夜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约摸时间也该有酉时末了,秦铮却一直没回来。
邱晨觉得奇怪,自从成亲之后,但凡秦铮不回来用餐,总会打发人回来说一声的,今儿是第一次没知会,最初的奇怪之后,邱晨心里渐渐地开始担忧起来。
不管是之前秦铮以伤自救,还是她并没有追究的娶寡妇自污,还有最近的请战不准,不管是看上去圣眷正隆,还是圣眷不再,她知道秦铮身边自始至终都有危机隐伏。不说别的,就大皇子诚王、三皇子齐王,因为秦铮跟二皇子雍王交好,就恨不得除掉秦铮而后快。这明着抓不到秦铮的小辫子,会不会暗地里下手?之前皇帝赏识厚待,或许那些人还不敢贸然动手,如今秦铮看似失了圣眷,那些人会不会没了顾忌……
往往是如此,人一旦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往往越想越觉得害怕。
邱晨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吩咐道:“去看看秦礼几个谁在,让他们去看看,爷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陈氏几个早就看出了邱晨的担忧,只是邱晨没发话,她们都不敢造次。毕竟这个年代,男人出去有许多事情不方便跟夫人交待,夫人天天打发人追着男人打探行踪,也会让人说成跋扈。此时,听邱晨吩咐,陈氏自然不会反驳,也不迟疑,立刻打发了含光跑一趟前院。
含光走的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了前院,倒是找到了秦勇秦孝,却没问出侯爷去了哪里。含光又传达了邱晨的吩咐,让他们打发人去看看侯爷的行踪,秦孝秦勇答应着,立刻分出秦勇去了。
邱晨等了含光回来,却是这么个结果,心中担忧丝毫没有消减,看看天色,却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个孩子眨巴着眼睛,虽然没有做声,也应该是饿了。邱晨吩咐先给两个孩子摆饭,看着两个孩子吃完,交给穆老头儿带着去晚练。
遥遥地,鼓楼上暮鼓声声传来。已是一更三点了。
暮鼓之后就是宵禁,再在路上行走,就算是犯禁了。当然,秦铮这个如今的身份,她倒不怕会被巡夜的兵士捉了去鞭笞,她担心的是,宵禁之后,路上鲜有行人,夜黑风高,危险自然也就加大了。
正自坐卧不安间,就听得外头小丫头来报:“勇护卫求见!”
邱晨顾不上理会衣服仪表,起身匆匆就走了出去:“在哪里?”
“就在院子门口!”小丫头站在门口回报,正低着头等着屋里吩咐呢,没想到一下子跑出个人来,抬头一看居然是夫人,登时吓了一跳。还好,没有吓傻了,能够清晰地回答了。
邱晨问明白了,就不再理会吓得微微哆嗦着的小丫头,也不走抄手游廊,径直从院子中间穿过去,直奔沐恩院大门。
陈氏在后边紧紧地跟了上来,也不敢大声张扬,更不敢阻止,只能尽可能地护持在邱晨身后,以防她脚下不稳绊了磕了,造成不测。
一路直通通地奔出了沐恩院,邱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大门外的秦勇,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衣裤,正站在大门口的灯笼下,肃然而立。
刚刚那么焦急担忧,看都秦勇到此,必定是有了消息。但,不知怎么的,有一刹那,她竟停了脚步,看着秦勇,却不敢询问出口。
迟疑了片刻,秦勇已经察觉到来了人,回头看到竟是邱晨,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夫人!”
邱晨总算是没有太不堪,竟秦勇这一行礼,她也就清醒了过来。镇定了一下情绪,邱晨问道:“怎样?可见到侯爷了?”
秦勇摇摇头:“未见到侯爷,不过找到了秦义和秦礼几个,侯爷是被诚王和齐王邀请了去,这会儿还没有散……不过夫人不必担心,秦礼说了,侯爷喝的并不多!”
最初听到找到了秦铮,邱晨略略松了口气,但听到是被诚王和齐王邀请了去,她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挥挥手,邱晨道:“让你辛苦一趟,你去歇着吧。我知道了!”
秦勇应声退下。邱晨站在门下的灯光中默然站了片刻,方才转身往回走。
这回,没什么事等着她了,她也走得不那么急了。陈氏和含光上前一人一边,虚扶了她,陪着她一路沿着抄手游廊走回来。
回到房间里,见邱晨脸上仍旧带着隐隐的忧色,陈氏连忙笑着道:“夫人,时辰不早了,既然侯爷不回来用餐,您也不用等了,这就吩咐给您摆饭吧?您这会儿一个人吃两个人用,可是饿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饿过了,邱晨这会儿一点儿都不饿。但正如陈氏所说,她这会儿吃东西可不仅仅为了自己,还得供应肚子里的孩子呢。于是,她也就不再坚持,答应着进了耳房洗漱。
食之无味地吃了几片莲藕粉蒸糕,又吃了两片桃子,邱晨就搁下了筷子,命人将碗筷杯碟都撤了下去。
含光和蒸雪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饭菜,都有些担忧,陈氏却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撤到一旁,她自己转出去,片刻端了两只瓷盖碗回来。
“夫人!”陈氏满脸笑意地将一只盖碗送到邱晨面前。
抬抬眉毛,邱晨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陈氏笑着将另一碗端上来,给邱晨打开面前的盖碗,一边笑道:“夫人,您看看我沏的这茶汤可还好?这还是当初您教我的呢。我这还是鲜藕粉,闻着就有股子清甜,很可惜,我这突然想起来的,材料不全,也没放芝麻核桃碎儿,怕是不如夫人沏的好吃!”
“芝麻和核桃碎儿厨房里已经没了?前儿刚刚一样领了一斤去呢!”邱晨这些日子管家管习惯了,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账目上。
不过说出来,她就即刻醒悟了,指着陈氏笑着摇头道:“嬷嬷也开起玩笑了,厨房里有嬷嬷统管着,小喜主理,可没少过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邱晨垂了眼,用汤羹搅合着碗里琥珀色半透明的冻状物质,好一会儿才翘起唇角道:“嬷嬷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陈嬷嬷笑着应了,随即又道:“夫人,您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沏了两碗?”
邱晨抬眼,这才注意到陈氏站在榻下,她面前的榻几上果然放着同样一碗热腾腾的藕粉茶汤。
笑了笑,邱晨道:“嬷嬷就陪我一起喝了吧!……刚才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们也都没用晚饭呐。行了,你们也站在这了,让厨房把晚饭给你们送过来吧……再看看还有没有藕粉子,让多冲一些,你们几个也分一点儿尝尝。”
小丫头们格外欢喜地过来谢了赏,说笑着出去,片刻功夫,几个人或拎或端,不但端回来五六碗茶汤,还拿了两个食盒回来,一样一样的热菜端出来,摆在屋里的桌案上。
蒸雪道:“夫人,厨房里要站着吃,我们回来跟夫人讨个赏,让我们也坐着陪夫人一起用,可好?”
邱晨看着桌上的饭菜,哪里是丫头们的份例饭,分明是她刚刚撤下去的晚饭,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却笑着摇摇头,“你们呐……随意坐吧!”
丫头们半扶半架地把邱晨也撮了过去,说说笑笑地热闹着,邱晨也觉得有了些食欲,于是就着一碗蒸茄子吃了小半碗饭,也就撂了饭碗。
有了那一碗茶汤,又有了这小半碗饭,也差不多了,陈氏和含光伺候着她漱了口,又送上一碗杏仁羊奶,这才罢了手,过去匆匆吃了自己的晚饭,又回来伺候着。
既然知道了秦铮的去向,邱晨心中虽然担忧,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被陈氏和丫头们塞得有些饱,立刻躺下不舒服,邱晨就到院子里走动走动,听着阿福阿满回来,又去了阿福阿满屋里,看着两个孩子洗了澡,上床睡下,这才转回到自己屋里。
一时亥时末刻,夜里十一点中,搁在现代也是午夜了。
邱晨觉得浑身疲惫,头涨的有些木木地疼,却了无睡意。要了热水,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藕荷色绫子睡裙,是她出的款式让针线房做的,半袖,裙角也只到膝盖,肩部比较合体,高腰身设计,宽袖口大裙摆,舒适凉爽,再过些日子也可以遮一下凸起的腹部。
因为邱晨怀着孕,许多香精香油不敢碰,屋里驱蚊的也完全依靠物理方法,纱窗和帐子。
含光和蒸雪给邱晨放了薄纱蚊帐,留了根蜡烛在床头,邱晨让丫头们下去歇着,她拿了本书,倚着床头借着灯光看起来。
因为心里烦乱,她也没看医书本草,拿了一本《大荒志》随手翻着,但这种神鬼仙怪的故事,又都是文言文,邱晨看的颇为无味,手里拿着书,竟倚着大靠枕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京城繁华,午夜的京城街头同样静谧地很。月初没有月亮,星星也被几片云彩遮住了大半,黑沉沉的夜色里,街道民宅都笼在一层淡青色的薄雾里,隐约可见轮廓,又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
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突然一阵马蹄飞奔的声音,踏踏踏地打破了夜空,一路疾奔到十刹海的靖北侯府门前,这才戛然止住。
马匹停下来,这才看得清楚,几匹马簇拥的中间,还有一辆看上去极普通的马车。
秦孝跳下马,啪啪啪地拍了几下门,门子揉着眼睛打开门扉,“谁啊……”
一句问话还未落下,就被一巴掌拍地几乎扑到地上去,然后就听有人呵斥道:“睡糊涂了你,连我也不认得了。爷回来了,还不快开门!”
那门子不敢多言,揉着脑袋慌慌张张地缩回头,飞快地把侯府厚重的实木大门给打开来,又在几个人的帮助下卸了高高的门槛,那边的马车已经拆了车厢,从大门里飞跑出四五个矫健的汉子来,抬了车厢一路进了大门,飞奔进屋去了。
秦义这才转回身,朝着大门外的四五个护卫拱手道:“多谢诸位兄弟相送,今儿晚了,就不留几位了,改天,兄弟再请各位喝酒!”
“秦兄弟这话我们可记下了,告辞!”那些护卫们也不多言,拱拱手飞身上马,一抖马缰,四五皮良驹腾起四蹄,又飞一般疾驰而去,片刻功夫已经只闻马蹄声不见了身影,又过了盏茶功夫,连马蹄声也跑远了,渐不可闻。
秦义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锞子来扔给门子:“管好你的嘴!”
“是,是,是,多谢义老大,多谢义老大!”门子刚刚被拍了一巴掌正紧张着呢,一听这话,又得了赏银,登时眉开眼笑起来,连连弓着腰致谢起来。
车厢拆下来的轿子一路抬进了二门,陈嬷嬷已经等在了这里。轿子没落地,而是换了几个身强体健的婆子抬了,风一般撮进了沐恩院!
挥退婆子们,陈氏上前打起车帘,秦铮从里边走出来,一身浓烈的酒气,衣裳也有些歪斜,发冠也歪在了一旁,形容狼狈,但眼睛里却清明一片,完全看不出半点儿醉态!
恍惚中一声门响,邱晨猛地抬起头来,心砰砰跳着,她的大脑却还茫然着。片刻之后,她稍稍清醒了些,转眼一看,床头柜上的座钟,竟然已经夜里两点半了。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往屋子里走过来,邱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听到的门声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
脚步声放的很轻,邱晨也仍旧据此听出来来者何人。
四个月,她已经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也熟悉了这个人的一切,包括脚步声……
心中百味莫陈,邱晨将手中的书放下,推开大迎枕,起身下了床。
“你……还没睡?”看着俏生生穿着睡裙从帐子里走出来的身影,秦铮惊讶地询问。
邱晨站在帐子边,没有做声,只默默地看着他。
秦铮正在解腰带的手顿住,同样回望着邱晨,片刻,他叹了口气,加快动作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随手搭在衣架之上,然后朝着邱晨走过来。
一股浓郁的酒味儿扑鼻而来,一贯温暖坚实却气息干净的怀抱,今晚有了太多浓郁的陌生的味道,邱晨有些抗拒地用手撑住了秦铮的胸膛。
“唉,我中午跟几位老部下聚一聚,没想到,没想到吃到一半,诚王和齐王却去了……”秦铮说到这里顿住。
想起那几个老部下看他的眼神,他到此时仍旧如芒刺在背,那是信任动摇、掺杂着疑惑怀疑的目光。那些老部下大概以为是他将诚王和齐王招了去,殊不知,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对那两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既然被堵上了,他也不好强硬离开。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得罪了君子,至多不过是血溅三步。得罪了小人,谁知道会用什么阴损的方法报复。有时候,死亡反而是最容易的。
诚王和齐王这一去,不但挑拨了他跟老部下的关系,还成功地困住了一群粗豪的军中汉子。而且,说起吃喝玩乐来,齐王是花样百出,竟从半下午一直拖延到了晚餐,最后闹到半夜方才散场。到最后,好不容易将几名属下安排脱身,他又装得酩酊大醉才得以脱身……
诚王,齐王,看来已经到了不顾脸面、赤膊上阵的地步了!
若是,此次再不肯归顺了他们,接下来,只怕就不再是好言相劝了。从骨子里泛出一股冷来,让秦铮一阵心寒。
听到秦铮这么说,邱晨的抗拒瞬间消散了大半……那两位这么大喇喇地去堵,既是自以为给秦铮最大的机会,同样只怕也是最后的机会,再不肯从了,只怕……
感到怀里的人儿不再抗拒,纤细柔软的手臂从他的胸膛滑到身后,圈住他的腰身,并微微地用了些力气。这般的力量虽不至于弄痛他,却可以明确地表达她的一种态度。她会用力抱紧他,不放手,不放弃!
她是他永远的伴侣和支持!
终究是闹的没睡好,第二天秦铮没有告假,而是一大早就去上朝。
邱晨实在起不来身,迷迷糊糊听着秦铮离开,她随即就又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沉,日头升起到头顶,她还没有起身。
当值的承影、旋冰在门外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不时地跑去门口问一声:“嬷嬷还没回来么?”
昨晚看邱晨吃不好,睡得也不好,早上陈嬷嬷不敢打扰,带着月桂和林氏去了松风院处理家务,留了承影旋冰在屋里守着。可没想到,陈嬷嬷几个人刚走没多会儿,前头就传了话过来,说是齐王爷给侯爷送了礼过来。
传话的人说了:“昨晚侯爷醉了,走的匆忙,遗漏了物件儿,今儿特特地给侯爷送过来!”
旋冰年纪小两岁,还有些心浮气躁,转着圈圈儿,又忍不住低声嘟哝道:“侯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夫人怀着身子,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可咋办啊……那两个狐媚子哪里好了,简直赶不上夫人的一根头发丝儿……”
“别胡说!”承影听她说的不像话,呵斥了一声。心里却终究忍不住同样有些不忿,侯爷咋那么糊涂,怎么就将随身的玉佩和扳指都弄丢了呢!那玉佩还是夫人给侯爷买的,侯爷一直不离身……如今,却到了那狐媚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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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使用铜壶滴漏计时,以下漏击点为名。一更分为五点,所以,一点的长度合现在的24分钟。
漏壶分播水壶和受水壶两部。播水壶分二至四层,均有小孔,可滴水,最后流入受水壶,受水壶里有立箭,箭上刻分100刻,箭随蓄水逐渐上升,露出刻数,以显示时间。而一昼夜24小时为100刻,即相当于现在的1440分钟。可见每刻相当于现在的14。4分钟。
历史上,明清的宵禁时间是一更三点,大概在二十点十二分。
上一章,写的宵禁是亥时,与历史有差。不过咱们这是架空哈,大家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