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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丫头想娶就娶啊?
拐走她的人不说,她还要往里搭嫁妆搭银子?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邱晨淡淡地看着一动不动跪伏在地上的秦孝,再看看有些着急,几次抬头看过来的秦礼……
不疾不徐道:“秦孝,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起来吧!”
秦孝一下子抬起头来,满眼欢喜地看过来道:“夫人,您将蒸雪许我为妻了?”
邱晨低着头揉揉昀哥儿的小脸蛋儿,这才不紧不慢地抬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会儿我也不知道闺女愿不愿意,我也还要看看你诚不诚心,够不够好,足以让我将丫头许给你!”
秦孝脸上的欢喜一下子僵住,转而现出一片焦急来,“夫人?”
秦礼跪在旁边不时地抬头看看夫人,将夫人几个细微的表情看到了些,多少揣摩了些夫人的心思,此时看秦孝有些急了,怕他口不择言坏了事儿,连忙一巴掌将他按回地上,朝着邱晨笑嘻嘻道:“夫人,秦孝跟小的一样都是打小跟着侯爷的,人品厚道,待人实诚,虽然不太会说话,可心里认准了谁,就会一直巴心巴肺地对谁好!夫人请放心,秦孝若是将蒸雪妹子娶回去,必定会好好待承与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
邱晨看着秦礼也露出一抹笑来:“你说的是秦孝的好,我虽然不如你知道的多,可也多少知道些。不过,姻缘的事儿可不是人好就够的,也有人很好就是看不对眼的……”
秦礼脸上的笑也几乎维持不下去了,转过眼,一下子看到站在邱晨身后,虽然一直规规矩矩,却紧紧绞着手指,明显露出焦急心疼神色的蒸雪,眼睛一亮,却将脸上的笑意完全敛了去,转回头,对邱晨磕头道:“夫人,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带秦孝下去,安心尽职,静等夫人安排!”
说着,不等邱晨发话,就扯着秦孝起来。秦孝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白地提出求娶蒸雪,若夫人不允,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充其量不过是不娶老婆了。可蒸雪一个女儿家,名声可就毁了,以后再也不好找婆家了。
秦孝一用力挣脱了秦礼的手,噗通一声又跪到了邱晨面前,磕头沉声道:“夫人,小的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莽撞求娶……为了不让承影受委屈,小的恳请夫人准许小的前往边关!”
邱晨微微怔了一下,微眯了眼睛道:“你去边关,为了不让承影受委屈?你如今再回边关,怕是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兵卒了!”
秦孝抬起头,一脸毅然道:“多谢夫人提醒,秦孝怎样并不重要,只希望我一走之后,不至于因我的莽撞影响了承影的名声!”
邱晨脸色真正冷起来,盯着秦孝的眼睛道:“你一走了之,承影的名声就不受损了?承影就能欢喜幸福了?糊涂!”
猛地一声怒喝,让秦孝秦礼几个身经百战的人都是一个激灵,其他人更是齐齐一惊,齐齐将目光盯在了邱晨身上。谁也不明白,刚刚她还没露出太多的怒色,怎么突然之间暴怒如此?
秦孝呆呆地看了邱晨片刻,沉声说道:“请夫人惩罚!”说着,再次磕下头去。
邱晨一口气憋的胸口发疼,还得分心拍拍怀里受了惊的昀哥儿,一边看着秦孝道:“你这般一走了之,自以为高尚无私,全是为了承影着想。可你想没想过,若是你这般一走了之,承影能不对你心存愧疚,她还怎样幸福欢喜?你自以为牺牲了,不再亏欠了,心安理得了,却把这份愧疚感亏欠感抛给了承影,你知不知道?”
一大通叱责携怒而出,秦孝被骂的抬起头来,看着邱晨愣愣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秦礼上前拍了秦孝一巴掌,秦孝终于反应过来,有些颓然地低头道:“小的知错了。”
邱晨吐出一口气来。也不再看秦孝,只淡淡道:“今儿这事就到这里吧!”
秦孝灰着脸,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起身,被秦礼拉着去一边了。
邱晨的心情也坏了,却仍旧招呼着众人围拢来吃了饭。自始至终被置之事外的承影一直提着心,忐忑着。却见夫人出了对秦孝怒斥了几句之外,再不见半点儿怒色,脸色平静如常,也很快就跟阿福阿满家卓家斐说笑起来。
毕竟这件事影响了情绪,众人虽然没有谁说什么,但也匆匆吃了饭就往回赶。
邱晨这回自己抱着昀哥儿,乘马而行,其他人都一如来时。回程中大家都有些无精打采,却也都格外小心翼翼着。这让归程快了许多。来时用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回程用了尚不足一个时辰,就已经回到了果里庄的庄院里。
回到庄子上,昀哥儿已经睡着了。邱晨也没叫他,裹严实了抱回屋,拖了皮袍子大衣裳,小家伙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着。邱晨看着好笑,摸了摸小东西的脸蛋儿,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自己进净房洗漱去了。洗漱完换了家常衣裳,邱晨舒舒服服地坐在炕头上,朝承影示意一下,片刻,蒸雪被带到她的面前,无声地跪在了炕下。
邱晨捧着一杯红枣茶,慢慢地喝了两口,淡淡道:“秦孝想求娶与你,你是怎么个注意,说说吧,这里也没别人了!”
承影懵懵的,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一会儿,她按捺下种种情绪,开口道:“夫人,奴婢不是越国公府的家生子。”
邱晨点点头,这个她早就知道。当初挑选这几个丫头的时候,陈氏已经将她们的身世喜好特长详细地介绍过了。
承影有些出神,声音轻缓道:“奴婢不记得小时候多少事了,只记得家里穷,吃不饱饭,天天饿的心慌慌的,走路都没劲儿……后来,我就被卖给了人牙子,又到了京城……我跟承影姐姐年纪差不多,当时跟我们一起被挑了来的还有一百多个女孩儿,最大的八岁,我算最小的,还不到四岁,我们这些人被找了来,又从这一百多个女孩儿里挑选了不到六十个,开始有人来教我们练武,后来又有人来教我们识字,女红、礼仪规矩……一直到去刘家岙之前,我们都在一起。”
邱晨听她长长远远地说起来,也不催促,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的杏仁羊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静静地听着。
蒸雪顿了顿:“之前,我从没想过能遇上夫人这么好的主子,待我们真的跟娘亲一样……我天天过的欢喜快乐,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很知足了,再不想别的了。可秦孝大哥也是好人,他对我很好……”
邱晨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对秦礼有好感,却还不到男女思慕的程度。就这样将她嫁过去,也不一定过的不好。
邱晨眯着眼睛盘算了一回,淡淡开口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管你过去学了什么,但既然到了我跟前,你就是我的丫头,别的你不用多想。”
蒸雪点点头应着。
邱晨又道:“我对丫头什么要求,你们到我身边儿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身边的丫头要尽职尽责,忠心耿耿,我不会给侯爷放通房丫头,也不会让家里的那个收丫头抬小妾,但我尽力让你们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只要不是去给人做妾,我就明媒正娶地把你们嫁出去。希望你们都能过的欢欣喜乐,夫妻恩爱!”
“至于秦孝,之前对他并无恶感,反而觉得是个不错的,值得人托付的。今儿我发怒,也不是说他人不好,只是觉得他有些不够坚持,不够变通……不过,反过来说,这也是一个优点。就如秦礼说的,他认准的人,就会巴心巴肺地对人好。所以,你也不用怕嫁过去他待你不好……”邱晨说的有些止不住,却越来越凌乱。
发现了自己如此,邱晨顿住了话头,“今儿这事出了,除了刘家父子外,其他人也没有哪个多嘴的。你也不用怕拒绝了秦孝会怎样。你只好好想想,他这个人你喜欢不喜欢,愿不愿意跟他结为夫妇共度一生。”
蒸雪被邱晨这么直白地说话,又渐渐羞红了脸。垂着头默默听着,等着邱晨继续说下去。
邱晨却觉得疲惫了,示意着承影将蒸雪扶起来,挥挥手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一天两天,三天五天都行,想好了就来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蒸雪心中温暖而感动,重新跪下磕了个头,这才跟承影一起退下去洗漱换衣裳去了。
临出门,承影回头看过来,邱晨给她打了个眼色,承影点点头出去了。
回到丫头们住的厢房里,承影让小丫头打了水过来,跟蒸雪一起洗了脸,换了家里常穿的青色衣裙。
看着有些神思不属的蒸雪,承影温言宽慰道:“夫人既然说了给你做主,这事儿你自己想好拿定主意就好了,别的谁怎样也不用想太多了。”
蒸雪垂着头应了一声,低低道:“我也拿不定注意……”
承影已经迈出一步了,听了这话又转回来,低头道:“你拿不定主意?这事儿要么答应嫁,要么不愿意,让夫人做主,可没法子两全,你也劈不成两个人不是。”
蒸雪羞窘着涨红了脸,抬头瞪了承影一眼,嗔道:“你还是姐姐呢,不帮我想想怎么办,还取笑人!”
承影看着有些娇憨的蒸雪,微微叹了口气,挨着蒸雪坐下来,拉着她的手道:“你跟我说,除了秦孝,你可是喜欢别人?”
蒸雪眨眨眼睛,很快摇了摇头。
承影暗暗松了口气,道:“秦孝那个人虽说咱们见得不多,却也是个有担当的。夫人和秦礼也说了,是个憨直的,对谁好就十分地好。嫁给他也不用担心他对你不好……”
说到这里,承影一下子顿住,静了片刻,方才继续道:“此事,虽然夫人允了给你做主,由着你自己拿主意,可还是越快越好,最好是在庄子里定下,同意不同意地,夫人也有法子把这事儿压下去。若是拖到回了府,人多口杂,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出什么事儿去!”
蒸雪怔怔的,片刻才用力点了点头。
承影恨铁不成钢地点点蒸雪的额头道:“你啊!”
蒸雪躲着笑了笑,道:“其实,我也觉得秦孝大哥人挺好的,憨厚诚实,嗯……心也细!”
承影眼睛亮了一下,笑道:“其实,咱们女儿家嫁人,要的也不过是个知疼知热,和睦友爱罢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倒是有心劝你一句,秦孝挺不错!”
说着话,承影一直看着蒸雪,将她脸上眼睛中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蒸雪脸上含着笑,脸颊红扑扑的,突然摇摇头,笑道:“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出来……”
承影笑了,拍着蒸雪道:“你是懵了!若是换种方式,他回府后寻机会向夫人求娶,你就没这么懵了。”
蒸雪眼睛弯弯地笑着,欢快地点点头道:“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听着他说要自请去边关当兵,我都急死了,就怕夫人真答应了……”
承影笑着一巴掌拍在蒸雪的肩头:“行了,你也别想了,我这就跟夫人回禀去。放你赶紧嫁过去,天天看着她,省的你这会儿什么也不能说,心急上火的。”
说着,起身就走。
蒸雪急急地叫:“承影姐姐!”
承影已经走到门口,闻声回过头来,睨着一脸羞红的蒸雪道:“怎么?你是不愿意?那我也跟夫人说去!”
蒸雪脱口道:“我哪里说不愿意了!”
说完,自己也瞬间醒悟过来,趴到被子上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承影笑着摇摇头,脚步轻快地回去禀报了。
邱晨叹息着,却也笑道:“唉,害我当了一回恶人!”
林氏刚刚一直在屋里伺候,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听到邱晨这么抱怨,不由失笑道:“夫人温厚慈善,为了身边的丫头做到这个地步,是个明白的就该更敬重夫人才对,哪里是恶人了!”
邱晨笑着摇摇头,不再接这个话题,转而对林氏道:“既然蒸雪答应了,她这婚事也就按着定好的一等丫头的例,按着一百两置办嫁妆。”
林氏和承影都满脸欢喜着,连声应了。
邱晨又道:“她尽心尽力地伺候我几年,作为主子,我再赏二百两银子给她压箱。那一百两银子你们就不用替她省着了,置办的像样点儿。”
林氏和承影曲膝应了,承影连忙回去叫了蒸雪来,恭恭敬敬磕头谢了恩赏。
邱晨感叹着道:“这都是什么理儿,我的人被拐走了,我还得搭钱赔银子,真真是!”
林氏和承影、蒸雪都被她说的笑起来。
蒸雪答应了,邱晨就让人把秦孝传过来,板了脸道:“你刚刚在山上说的话可还记得?”
秦孝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上一层喜色来:“我求娶蒸雪为妻,会一辈子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邱晨盯着他道:“我的丫头,别的不说,你既然娶了回去,就要一心一意待她。不管你以后继续在府里,还是怎样,你都不能纳妾不能收通房丫头跟她淘气,而且,还不能宿嫖寻花。这些,你可都能做到?”
秦孝虽说有些意外,却也没有迟疑。他是真心喜欢承影的,能娶了承影为妻,已经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恭恭敬敬道:“夫人这些话,小的都会铭记心底,断不会做出对不起蒸雪的事情来。”
邱晨吐了口气,缓缓道:“既如此,我就替蒸雪做主,许了你。你回去,自己寻媒人来提亲吧!”
秦孝忙欢天喜地地磕头应了。
邱晨又道:“你们成亲的房子比照秦礼秦勇,也安置在府东跨院里吧!”
秦孝自然只有欢喜,没有不答应的,再次谢了恩,这才垂着手退了出去。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邱晨疲惫地舒展着身子,靠着一只大迎枕歪着,稍稍眯了一会儿,又醒了。
看看时间,已经酉时中了,命人唤来阿福阿满和家卓家斐四个来,摆饭用了晚餐。
因第二天又要赶回京城,要坐一天的车,吃过饭邱晨没留孩子们,早早地打发孩子们去睡了。她也抱着昀哥儿早早地安置了。
第二天一路顺遂赶回靖北侯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命人带上几只野味儿和从庄子上带回来的水果,将家卓家斐送回了汤家,她们母子们则直接回了靖北侯府。
修整了一夜,第二日起来,才觉得缓过劲儿来。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趁着河水没封冻,邱晨将给杨家二老、林老太太、哥嫂侄子们、还有林旭成子等人备的药丸子药酒,各色冬衣鞋袜,还有京里的新鲜花样衣料和点心等物装了箱,打发赵九送回安阳,顺带问候家人,看看庄子、作坊里的情形等等。
打发走了赵九,邱晨安下心来重新拾起各处的账簿子开始核算收入,之后又规划新一年的种种事宜。
忙碌着又过了几天,眼瞅着就要进入十月了,就是三十这一天,秦礼匆匆赶到松风院求见。
邱晨诧异着,让人叫了他进来。
秦礼满脸欣喜地迈进来,手里握着一支铜管,进屋叫了声夫人,随即扫了眼屋里正在回事的两个婆子。
邱晨点点头,示意秦礼先等着,不疾不徐地听完婆子们的回禀请示,一一核对处理了,两个婆子行礼退下去,邱晨才转眼看向秦礼道:“什么事?”
秦礼按捺下心中的惊讶,笑着将举着一支铜管道:“夫人,侯爷来信了!”
邱晨抬眼看了看秦礼手中的铜管,脸色淡淡地示意承影接了过来,却也不急着看,只询问道:“可还有其他事?”
秦礼更加惊讶,却仍旧让自己保持着镇定道:“回夫人,侯爷传信来已经到了襄阳,算着日子,十一月底,腊月初就能回到京城了。”
邱晨点点头,问过秦礼再无其他消息,就把他打发了下去。
看着秦礼下去,邱晨看也没看榻几上放的铜管,只淡淡吩咐:“还有人回事么?叫上来吧!”
承影看了榻几一眼,曲曲膝,去门口传话了。
京城的规矩十月一是授衣日,宫里会给各宫妃嫔和太监、女官、宫女发放冬衣,也从这一天正式生火取暖。各府里偶有特殊情况,大部分官员府邸也自觉跟宫里保持步调一致,在这一天给仆从奴婢们发冬衣,生火取暖。
邱晨怕冷,又有昀哥儿,她的屋子里和阿福阿满的屋子里都在九月半就生了火。其他各处却仍旧没有生火,是以,这几日府里的事务比较多,要赶着十月一之前将各处的冬衣备好,十月一一大早发下去。各处要用的柴炭要准备妥当,各处的火盆子、火炉子、熏笼等等生火取暖的器具要轻点数目备好了,准备十月一那天发到各处去。还有各处的炉灶、炕洞、烟囱等也要一一检查,不好的要修缮。
前头的事务基本忙完了,今儿是九月最后一天,各处婆子管事就来回报各处的准备结果、修缮结果。另外,今年邱晨还让人去府里那些去了差事的老人家里一一走访过来,看看是否有难处等等,也要今日回报上来。
诸般事务,邱晨一直在松风院待到近巳时末,方才处理清爽,她揉了揉脑门儿,端起桌上的红枣莲子茶喝了两口,起身吩咐回沐恩院。
承影一边儿答应着,一边儿赶紧取了斗篷来邱晨披了。目光扫过去,见邱晨到底将那支铜管儿攥在了手里,这才垂了眼。
‘吾妻海棠,见信如唔……因战事紧急,一路越藏入陈,山高路险,密林沼泽,往来不便,曾一度断了军报和家书,如今战事已毕,班师回朝,出了南蛮诸族世居之地,方能提笔……不日即归,盼与汝及儿女们相聚!……夫连生亲笔!’
铜管内容有限,取出来的信不过不大的两张信笺,及时用蝇头小楷写满了,能有多少字?邱晨用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完了,这还是因为秦铮写信用的是行草,有些繁体字一连笔,她辨认起来就增加了些难度,比看楷书费力了些,才多用了些时间。
通篇下来,只是简单的交待,没有多余的一个字。邱晨看完信,将信笺放在桌上,默然地坐在炕上,静静地有些出神。
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承影站在炕下伺候着,看她表情不对,不由担心地低声呼唤道:“夫人……”
邱晨下意识地抬起头,懵懵然地朝邱晨看过来,抬眼时察觉到自己脸上冰凉,瞬间意识到什么,抬手抹了一把,沾手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淌了一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