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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抹布啪啦一下掉了下来,诗西还僵持在原来的姿势,左手扶着柜子,右手扶着举着,做擦柜子状,扭着头,小眼睛睁大,小嘴儿长着,小脸儿红扑扑的,鼻头上的雀斑更是明显了。
涟漪噗嗤笑了,“昨天你见到我时,掉了勺子。今天你见到我时,掉了抹布,我说,跪着磕头就不用了,抹布脏就脏了,不用怕。”消遣着。
诗西这才缓过神来,低下头,“二小姐。”低下的小脸儿满是喜气,想到以后就要日日夜夜伺候和善风趣的二小姐,心里高兴坏了,觉得定然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有如此好运。
“呵呵,既然初萤把你分我这里来了,那我一会就要拜托你了。”涟漪继续逗弄这个小姑娘。
果然,她的话说完,就见到小姑娘满是受宠若惊,小眼睛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最后膝盖一软,又要下跪。
这可把涟漪吓坏了,一下子冲过去,拽住她,“怎么又跪啊?跪着很舒服?”
诗西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涟漪觉得这小姑娘单纯可爱得紧,将她扶起来,如同拎着小鸡一样拎到一旁的椅子上,塞了进去。诗西哪敢坐,慌张地想要出来,可惜,那娇小的身躯哪有苏涟漪的大个子有力?又被塞了回去。
涟漪看着这娇小的人儿怯生生的,很有一种想要继续欺负的冲动,但想到还要出门办正事,赶忙打出了自己的冲动,“记住,以后不许下跪,若是做错事了只要站着承认错误就好,也不许跪,听见了吗?”她心软,何况对方又是一个小姑娘。
诗西下意思的点了点头,而后疯狂摇头。
涟漪叹了气,知晓对方肯定不会马上接受她的思想。别说这小姑娘,就是初萤,也是在交流了大半年的时间才逐渐接受了她种种思想,前提是,只接受,并未改变。
古代人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哪是用几句话就说服的?这些理念和习惯是随着成长养成的。
同理,她最多也是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却做不到改变。
“诗西,”涟漪叫了名字,立刻皱眉,“诗西,这名字叫起来是不是很别扭?”
小姑娘慌张摇头,“不别扭,不别扭,这名字奴婢喜欢得紧。”只要是二小姐给的,她都喜欢。
涟漪看着这乖巧的小姑娘很是疼惜,“我本不会起名,你们四人的名字也是初萤逼着我起的。诗东、诗南、诗北,这三个名字叫起来还算上口,只有你的名字,诗西,很是别扭。”
小姑娘摇头的频率更快了,如同拨楞鼓一般,“二小姐,奴婢喜欢诗西,真的喜欢。”
涟漪呵呵笑了起来,“你几岁卖的身?家是哪里的?你父母在哪里?”
小姑娘看了看苏涟漪,晶晶亮的眼睛闪了一闪,“二小姐,我不知父母是谁,从记事起就跟着奶奶四处讨饭,后来奶奶去世了,我却没有钱安葬奶奶,就……就找了牙婆,卖掉自己,葬了奶奶。”
涟漪震惊,看着这个欢脱的小姑娘,丝毫不会想到有如此身世。心中有些酸楚,“那你奶奶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小姑娘鼻头一酸,低下了头,有些想哭,却还是忍着,“……猫儿,奶奶说我是馋猫,以前讨到好吃的,奶奶也都是给我。”说到这,一颗眼睛滴了下来,裙子上有了一枚暗色的水迹。
猫儿被强迫坐在椅子上,涟漪则是站在她对面,低着头,看着缩在椅子上的娇小女孩,真就如同一只小猫一般无助惹人怜惜。
苏涟漪心头也是一酸,可以联想到慈爱的奶奶将好吃的塞入女孩的口中,宠溺的唤作“馋猫”的情景,涟漪轻轻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好孩子,以后我也叫你猫儿。”
那么小的孩子为了安葬奶奶而卖身为奴,难怪猫儿如此懂事。
谁想抛弃自己的名字?谁都不想!何况这名字还是最亲的家人取来的,只是被命运所逼,一次次改名换姓罢了。
“谢谢二小姐。”猫儿的声音没了平日里的活泼,有些沙哑。
涟漪长叹一口气,“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流离失所,捻转贩卖,等你长大成人后,我便允许你离开,寻找你的幸福。”
猫儿一瘪嘴,眼睛流下,摇头,“我不走。”
涟漪的心头也有些沉重,弄得自己也鼻子酸了又酸,“恩,那就永远在这。你干你的吧,若是累了就休息,我出去了,晚上见。”还有正事要做。
苏涟漪去柜子中取衣服,猫儿这才从椅子上下来,感激的看着苏涟漪。
涟漪去屏风后换了衣服,而后又叮嘱了猫儿要注意休息,这才匆匆出了门。
有了初萤和郑管家的管理,苏府不像是从前那般冷清,大门有人看着,见苏涟漪来,赶忙伸手拉开了门,“二小姐。”
“恩。”涟漪点头示意,出了去,却没看到自己的小马车,又退了回来。正好郑管家来。“我的马车呢?”她记得就停在了门口。
郑管家赶忙笑着过来,“二小姐要出门啊?下一次二小姐出门,可以让诗西提前到车房通告下,就有车夫将马车赶来了。”
涟漪点了点头,“郑管家,以后诗西改名了,叫猫儿。”
郑管家愣了下,猫儿?这是啥名儿?正经大户家族哪有丫鬟起这么个野名儿?但看这意思好像是二小姐起的,便没吭声,“是,二小姐请稍等。”
一旁家丁早就抛去了车房,深宅大院有专门的车房停车拴马,也有专门人照料着。听说二小姐要出门,赶忙赶着那辆黑色马车出了来,在后门绕了一圈,停在了正门。
涟漪知道,以后宅子大了,下人多了,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随便,只能无可奈何,回头对郑管家道,“我知道了。”区别不是很大,以前是自己去牲口棚牵套车赶车,如今是有别人套车赶来。
涟漪转念一想,罢了,就是因为这细致的社会分工,才能提供更多的劳动岗位,她也算为扩大鸾国内需做了贡献。
那赶车的家丁赶忙下车,放了车凳,恭敬守在一旁。
涟漪不傻,自然知道其意,回头对郑管家道,“管家,让这家丁留家里吧,我自己赶车就好。”
郑荣生一惊,“那怎么行?先不说女子这么抛头露面,就说这生意往来,别人都是车夫赶着马车前来,二小姐您是自己赶车,这生生就掉了面子啊,万万不可啊。”
涟漪想了想,觉得郑管家说得有理。也许现在生意还小不会惹人嘲笑,但随着以后生意越来越大,早晚是个问题。她目标已定,不会安于现状,这生意,势必是要大的,所以这车夫,也是要有的。
“知道了。”涟漪笑着点了点头,便从容地踩着车凳上了车去,车帘一撩,进车厢坐下。
今日苏涟漪穿着的正是初萤为其做的朱百落羽披风,配合她优雅的姿态,真就如同贵妇小姐一般。
车夫将车凳拿上了车,“二小姐,请问去哪里?”
涟漪报了地址,而后车夫便上了车,赶着黑色小马车去往李家别院。
……
李家别院,书房,火炉烧得火热,室内温暖如春。
阳光透过窗棱纸射入房间,临窗有桌案,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账册薄子,李玉堂随手拿了一本翻看,看了几眼,却怎么也是无法静下心来。又将那账册放了回去,到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看。
但看了一会,还是无法静心。
为何会如此心烦意乱?因为他在等人。
李玉堂抬眼看向窗子处,即将午时,以苏涟漪那样的性格早已会来催着他卖掉光厂子,但为何还是未来?难道是她临时有其他事?
正胡思乱想着,墨浓的声音在外响起,“少爷,苏小姐到。”
玉堂心中一喜,“请她进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门就被人拉开了,苏涟漪款款入内,“李公子,久等了。”其实不是她故意迟到,是早晨陪着初萤安排人手,后来又和猫儿聊了几句,才迟了。
玉堂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没有,时间正好。”其实两人根本未约定时间。
“上茶。”李玉堂这茶字还没说完,涟漪赶忙接下了话。
“茶就不用上了,我们走吧。”涟漪心中欢快,想到那摇摇窥视过的大厂房,心中痒痒得紧。除了这厂房,她有种冲动想去瞧瞧李玉堂别的东西,如果有需要就想办法搞过来。
没办法,李玉堂这厮眼光太好了,他看好的东西准没错。
李玉堂无奈笑笑,“苏小姐为何这么急?这厂子说转给你,在下便不会收回。”
“我不是担心你收回,是我真的着急用,”涟漪解释,“罢了,你我都是朋友,自己人,我便不瞒你了,我要在几天之内将神仙方妆品厂迁过来,就迁到这厂子里。”
玉堂略微惊讶,“这么着急迁徙,难道苏小姐碰到了什么困哪?”
“不是困难,是想尽快开工罢了,我要扩大神仙方的产量,之前的产量太小了,不赚钱。”她胡说呢,即便是每一批只有五百箱,但以那个砸冤大头的价钱,还是赚钱得很。
玉堂明了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从前的产量确实小了,神仙方是个好产品,苏小姐大可以狠赚一笔。”说完,便到一旁的屏风后取了披风,自己披上,从容地系上带子。
关于李玉堂这一习惯,苏涟漪很赞同,看不惯那些大老爷们,无论是做什么都被丫鬟小厮伺候着。穿衣难吗?穿鞋难吗?举手之劳何必非装腔作势地让别人来做。
玉堂穿好了披风,两人便出了门,上了马车。
还是老规矩,自己乘自己的马车以避嫌。李玉堂的豪华马车走在前,而苏涟漪的黑色小马车则是跟在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城郊而去。
……
岳望县城郊有一座小山,山不高,也就几丈,而原胜酒酒厂就是在此依山而建。厂房很大、院子很多,分门别类,有操作间,有仓库,有休息室,有供雇工晚间睡觉的房间。
这是苏涟漪第二次看见这厂房,第一次见到时就惊讶其科学的布局,和优美得环境,如今第二次见,还是无比喜欢。
“多少银子,你说。”涟漪道。
玉堂想了一想,这宅子占地不小,房屋也是新建的,这块地皮临近各个城镇,按照市价,少说也要两千两白银,“一千两。”
涟漪看着李玉堂,微微一笑,“一千五百两吧,我不能太坑你。”
玉堂不解,“此话怎样?”
涟漪望着大片让其垂涎的厂房,“以我对你的了解,定然会折半算给我,也就是说,你开价一千两,其真实价值少说两千两。虽然我想坑你,但却不能太坑,所以,就一千五百两。”
李玉堂失笑,怎么还真让这苏涟漪猜对了,她怎么就知晓自己一定会折半算给她?“好吧,就一千五百两。”
两人上了李玉堂的马车,玉堂取出了房契,交给了涟漪,“以后这宅子就属于你了。”
涟漪掏出了银票,递了过去,“谢了,兄弟。”
“兄弟?”李玉堂一愣。
涟漪噗嗤笑了,“和你开个玩笑,就是说以后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的意思,银票你数好。”
李玉堂淡笑着,并未数,而是直接揣到了怀中,取出纸,拿笔写了一张收条,“给你。”
涟漪接过收条,看了看,“字不错。”
玉堂愣了一下,意识到她夸奖他后,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从心中滋生。
“李公子,我苏涟漪再一次表示感谢,感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半卖半送了这个厂子给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最近太忙,我要赶着回去找人商量搬厂,过几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撩了帘子便出了去,踩着车凳下了车,和墨浓招呼了下,便向自己的车里走。
李玉堂静静坐在车厢中,心头有一种无名的失落感,刚刚面前还有苏涟漪,这么快,这车中出了他便空无一人,馨香还在。
一种感觉由淡入浓,是什么?是不舍。
修长白皙的手撩开帘子,李玉堂探身出了车厢,遥遥可见,苏涟漪那黑色马车已经调了个头,向另一方向而去,那个方向,便是苏家村的方向。
“少爷?”墨浓小声询问。
李玉堂就这么僵硬的看着那黑色车影渐行渐远,最后几不可闻,叹气一声,回了车内,“回去吧。”那清澈的嗓音满是无力。
“是。”车夫和墨浓上了车,李府马车开动,不一会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大片宅子仍旧立于山下,但两辆马车已没了踪影,有人带着欢乐而去,有人带着失落而去,无论是什么情绪,一阵冬日的北风刮过,唯有一片空无。
……
神仙方妆品厂,做工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勤勤恳恳,有条不紊地做着一道道程序,赵氏也在工作,她虽属于主管,只要看着姑娘们干活便好,但这一辈子的乡下女人如如何能闲得住?再说,就坐在屋里干些满是香味儿的活,对于习惯了体力活的赵氏来说,和玩耍没什么两样。
涟漪到时,众人惊喜,因她很已经少来了。
和众人打了招呼,涟漪将赵氏和吴氏叫了出来,到专门办理财务的房间,开了个小会。
“孙大嫂,大伯母,我想扩大神仙方的生产规模,多生产一些。”涟漪开门见山。
“好啊,早就应该这么干了,有钱不赚王八蛋。”性格泼辣的赵氏一拍大腿,第一个赞同。
相对来说,吴氏性格比较谨慎,也许从前经历了家里男人孙大海垂死吧,这样经历过大难的人,性子都会变得小心敏感。“涟漪小姐说什么是什么,但我就怕,我们人手不够,用料不够,还有就是厂子太小。”
涟漪笑着点头,“孙大嫂放心,我已想到办法了,我又买了个足够大的厂子在县城边郊,足够用,只要将东西搬了去,将人手带去便可。”
赵氏提出问题,“涟漪丫头,但有个问题啊,现在做工的大姑娘小媳妇,有的就是图个回家方便,女人还得照顾家为主,假如搬到了县城,势必要住在县城,她们未必能干。”
吴氏也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涟漪早就想到了,“所以我有个设想,愿意跟着去的都加薪,晚上有专门的马车送回村子,若是累了不想回,厂子里有宿舍可休息。若是不想去的,便留在这里,这里的依旧还生产,只不过当成一个小厂,另一个是大厂。”
赵氏笑了,“行,我看行。”
涟漪微微一笑,“那你们两人,想跟着去吗?”
赵氏有些犹豫,“涟漪丫头啊,伯母家的情况你知道,得回家照顾你伯父,现在我来这儿做工,你伯父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了。”
涟漪点头,安慰道,“伯母,你家情况我知晓,放心吧,那孙大嫂呢?”问了吴氏。
吴氏笑了,“涟漪小姐就不用问我了,我说过,涟漪小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去哪儿就去哪儿。”
吴氏对苏涟漪的忠心,绝不是说着玩的。
涟漪心中感动,“谢谢你了,孙大嫂,我是这么打算的。以后大伯母留在这里看官小厂,孙大嫂去县城看管大厂,你们再从姑娘们中物色老实能干又有灵性的当帮手。如今锦儿在县城读书,孙大嫂家的地干脆也别种了,带上孙大哥和孙阿婆都到县城吧,也能照顾锦儿。”
赵氏一听,可以照顾孩子,才想起来,自己儿子也在县城读书,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吴氏已去了县城,这村子里的厂子不能没人管,再说儿子在县城读书还有叔叔婶子照顾,也就作罢。
吴氏喜出望外,心中激动不已,“谢谢涟漪小姐了,谢谢。”以后日日能见到儿子,能不开心?
涟漪也陪着笑着,轻轻拍了拍吴氏的手,“有什么谢的,应该我是谢谢你们二位才是。”
神仙方妆品厂搬迁的决定,就这么做下来了。三人又聊了一会,便出去,将所有帮工的人都叫了来,把情况说明,任由其自由选择。
有一分部人决定奔着那加薪而去,有一部分则是想留在村中的厂子里。
涟漪统计了人数,而后将所有加工器械分出了一些,命那些离开的工人清理干净,派了酒厂的马车前来,拉了过去。
本来人满为患的妆品厂,一下子空了一半,只有一半人留了下来,另一半人则是怀着加薪的理想跃跃欲试。那新厂规模大,可不是一人两人能管得过来的,而暂时的管事也只有吴氏一人,也就是说,涟漪小姐定然还要提拔管事。
人往高处走,这些姑娘们怎么能不激动?谁不想做管事,拿高薪?
吴氏如何回家与孙家人商量,又如何与决定迁走的工人制定新工厂的建设计划,这些不提,只说苏涟漪,乘着小马车向苏府而去。
有专门的车夫赶车,涟漪便轻松了下来,裹着披风,享受着温暖,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脑子里又一部可媲美计算机得大脑,开始将一个个数据排列组合,又一个想法慢慢在脑海中生成。
……
苏涟漪到家时,天已快黑。
因为若有所思,所以看起来有些疲惫。
刚一入大门,一旁守着的猫儿便冲了过来,“二小姐您回来了。”
“恩。”涟漪笑笑。
猫儿跟着苏涟漪向内院走,“二小姐,以后猫儿贴身伺候您,您以后出门带上猫儿好吗?”
涟漪想了想,“不好,我也不是那种千金闺秀,到哪儿还得拽个丫鬟作伴,即便是以后需要带人,估计也是找一小厮带着吧。”心中却想起了墨浓。
墨浓和他家主子一样,总是面容淡淡没什么表情,但做事却极有原则,待人接物很有一套,性格沉稳,如果能挖来……涟漪噗嗤笑了出来。
她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简直就是要把人家李玉堂榨干,就算是从前有过节也不带她这么报复的,击败了胜酒,然后挖了人家掌柜和酒厂工人,又非要低价买人的厂子,如今又开始肖想人家的随从。
哎……厚颜无耻原来也是一种病,当病情越来越严重,便会越来越厚颜无耻。
“二小姐,您笑什么?是不是觉得猫儿跟着您,给您丢人?”猫儿很受打击,觉得是自己容貌不美,个子不高,如果此时是诗北在,想必二小姐定然同意跟随。
正说着,两人进了初萤的院子,涟漪停下脚步,很是无奈地低头看着这个心思敏感的猫儿,略带严肃的解释,“不是的,只是女子在外诸多不便,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带个男子随从会好一些。不过我可以肯定,若是我真带女子,便只带你,不带别人,这样可好?”
猫儿心中感动又高兴,却也愧疚,“对不起二小姐,是奴婢胡思乱想了。”
“没什么。”涟漪解释完,便入了屋子,见两名丫鬟陪着初萤哄着熙瞳,那诗北则是拿着抹布在一旁擦拭桌椅,涟漪有些不解。
初萤将所有丫鬟都谴了出去,屋内只有两人——她已习惯了与苏涟漪的独自相处。
“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诗北得罪你了?”涟漪问。
初萤斜眼看门口的方向,微微一笑,“这三天,她就要露出尾巴了,今日竟背着我,对那两名丫鬟下命令使绊子,若不是我发现了不对劲追问,还不知她背后要如何兴风作浪。”
涟漪了然,“看来你没看错,三天就原形毕露,这姑娘的野心也太大了。”
初萤见涟漪终于相信了自己,收回了刚刚那有些阴险的面容,换上了娇俏可爱,洋洋得意地看着苏涟漪,“哼,这回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记住,你还嫩,姐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还年轻呢。”
涟漪看着初萤哭笑不得,很想告诉她,自己死之前已经三十一岁了。“是是,你厉害,行了吧?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
初萤嘻嘻笑着。
涟漪又不紧不慢补了一句,“天天拿盐当米吃,你也不怕咸死。”
初萤撅了小嘴,“我乐意,话说回来,快把那诗北卖了吧。”不得不说,她有些惊讶,本以为涟漪会不信她的话,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相信了。
其实,初萤看到的,涟漪也看到了、也担心了,只不过她多了一分善心罢了。“如果诗北是个男子,我就任凭你处置,但她却是个女子,这世道对女子已是十分不公了,我的意思事……若是能让她改邪归正是最好。”
初萤叹气,从前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是了解苏涟漪的,也知道涟漪一直可怜这个世界上的女子,却怎么也不理解,为何苏涟漪要可怜女子,女子有什么可怜的?女子不这么活,还要怎么活?
夏初萤自然想不到,在现代,女人的活法。
涟漪岔开了话题,“初萤,我又有了个想法,你帮我参谋一下。”
“恩,什么想法?”初萤认真道。
“我想再开一个厂,机械制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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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小剧场:
李家别院。
墨浓:啊~嚏!啊~嚏!啊~嚏!
李玉堂:感冒了?
墨浓:(揉揉鼻子),回少爷,我也不知道。
李玉堂:一想二骂三念叨,是有人在念叨你。
墨浓:有谁会念叨我啊?
天边一个声音——苏涟漪在念叨墨浓……
李玉堂:(愣了一下,随后面目狰狞)墨浓,我要杀了你!
墨浓:少爷,我冤枉啊!
……
感谢初萤(5钻,5花),求票,谢谢,么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