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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生活上的顺风顺水,并没有让王胜文迷失自我,他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化解大运动这个难题。
仅凭他这些努力,完全不能影响到全国的大形势。
落后是系统性的落后,不是在一个领域。光说一个技术上的落后,就是三四十年的差距,工业、农业上的落后更大。
虽然在机械行业,自己正在努力弥补这些弱势,但光靠一个红星试验厂远远不够。
大运动是怎么回事儿?可能至今仍然有些人看不明白:
从抗战胜利后,中国的人口生育率急剧飙升,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中国人口,从一九四五年的四亿增长到一九六三年的六亿三千万,增长了近百分之六十。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增长人口,都出现在城市和老解放区。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迁徙的现象已经出现。
解放后出生的孩子,到大运动开始之前,已经成年或接近于成年,城市人口已经出现了劳动力过剩的情况。
导师为什么会对科技人员和教学人员表现出愤慨,就是因为他们没能找出解决这些城市“剩余劳动力”的好办法。
一群没有任何职业和收入的年轻人聚集在城市,而农村劳动力又不断涌入城市,城市建设和基础设施又差,会是个什么结果,大家心里都明白。
所以就有了后来的大运动和城市青年的上山下乡。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只有这两个运动是影响最大的。
而当时我们的国际环境和国内实力,又不允许我们搞“外贸经济”和“劳务输出”。
所以我们并不能认为导师的决策是草率的和错误的。
后来的计划生育、房地产大开发都属于大运动的“余震”。
(这段话,只是表达对一个历史问题的个人观点,不同意的可以来批,审核不通过,也可以删除。)
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是拼命地写书。
到了十一月份,王胜文平时上了班,除了在车间里转一圈,安排一下生产任务,看看每个工作小组的进度情况,其余时间都趴在办公桌上写东西。
尤凤霞和秦淮茹还体贴地给他端茶倒水。
一本《石油化工技术概论》,是九十年代末的版本。写完一章就邮寄给化学工业出版社,让他们在《化工期刊》上发表。
一本《逻辑电路与半导体》,是八十年代的版本。写完一章就邮寄给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让他们在内部期刊上发表。
一本《建筑力学与结构》,是一九九零年的版本。写完一章就邮寄给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让他们在“中国建设报”上连载。
《机械原理》已经连载完了,又开始写《材料力学》,还是寄给工业日报社,让他们继续连载。
所有的稿费,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一律由陈雪茹接收。
由于陈雪茹肚子已经很大,于是出现了小酒馆老板娘徐慧珍,拿着手章,经常去邮局替别人领取汇款的行为。
最近一段时间,接二连三、隔三差五,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汇款,让徐慧珍很疑惑,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问陈雪茹,陈雪茹坚持说就是像汇款单上写的那样,是稿费,不是其他非法收入。
处于对这个“表弟”的真爱,必须把他抓过来和陈雪茹一起审问。
吃完晚饭,把两人招呼进屋里,往桌子上拍下一大把钱: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胜文陈雪茹莫名其妙地相互看了一眼: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就是稿费啊,胜文的稿费。胜文带着我到每个单位去的,和人家签了代收汇款协议,人家才把钱汇我这儿来的。”陈雪茹很无辜地解释。
徐慧珍剑一样的眼光看向王胜文:
“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姐,真是稿费,我们俩骗你干什么,咱们都是一体的,我俩不会私下干隐瞒你的事儿。”王胜文说着,从带回家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沓没写完的信纸。
“要不你看,就是这些东西的稿费,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报社或者出版社,人家在报纸或刊物上刊登了,就会给我稿费,这稿费不是给公家的,是给作者的。你没看到我每天回家,只要有时间就会写些什么东西吗,写的就是这个。”王胜文交代得很清楚。
徐慧珍拿过手稿认真地看:
“弟,我也不懂啊,这东西真这么值钱?”
王胜文点点头:
“姐,比这值钱,他们本来说科技含量高的文章,一个字要给两毛,我和雪茹姐只要了一毛,不信你问雪茹姐。”
陈雪茹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徐慧珍有些震惊:
“啊?你们怎么这么傻。”
“姐,不是傻,这东西本来一个字给一块也不过分,但是咱们家也没必要跟国家要那么多钱,所以,我们要点就可以了,反正钱总是挣不完的,要多了,被人盯上反而不好。”
徐慧珍仍然不肯相信王胜文的这种操作,看向陈雪茹:
“雪茹妹妹,你说,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我不知道,但是人家报社看到我们去了都是高接远迎的,只要我们把稿子送过去或寄过去,人家第二天第三天就会把汇款单给寄过来。”
徐慧珍看着桌上的钱沉默了……
过了很久,忽然神采飞扬地看向王胜文:
“弟弟,我有个想法,你得支持我!”
“嗯?什么想法?”
“我想不干那个小酒馆了,在家里专心照顾雪茹妹妹,让你有更多的时间来写这些东西。”她的声音很急促。
王胜文感觉了一下神识空间里的书籍,发现有一本叫《发酵技术与白酒工艺》的书,是一位白酒工艺大师在二零二零年写的,感觉非常适合于徐慧珍的职业。
于是没有一下就答应下来:
“姐,我在家照顾雪茹姐的时间很有限,不会耽误很多时间,这也是我们俩每天亲昵一下的机会。如果你真想这么干,我倒是建议你过一段时间再从小酒馆辞了。
这一篇我明天就能写完了,你不是在家里自己酿酒拿到小酒馆去卖吗,那我就写一本和酿酒有关的书,你自己拿着去化学工业出版社,以你自己的名义发表,看看他们能给你多少钱。
你现在这个职业,正好适合于发表这样文章,所以你现在必须拿这个小酒馆做掩护,否则咱们就漏了馅了。”
徐慧珍一听,干脆就跑过来坐腿上搂着脖子了:
“弟,酿酒你也懂?”
王胜文搂着腰摸着大腿:
“懂,为了你我也得懂,否则怎么能让我姐出书呢?”
“出书还是登报?”
“姐,我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写,让他们在《化工报》上连续刊登,然后再把刊登过的东西合起来作为一本书,然后发行。”
徐慧珍也不管陈雪茹在场了,搂着脖子撒娇:
“那就是说我可以拿两次稿费了?mia~mia ~”
“是啊,本来就是这样,而且他们如果再出版一次,还得给稿费。
你啊,先不要跟人家谈稿费的事儿,看看他们会给多少钱,这样你不就能证明我们说谎没说谎了?”
“那我要是成功了,你会不会让我不干那个小酒馆了?”
“可以啊,到时候你随便。”
陈雪茹也说:
“弟,在家里这么长时间,我也感觉在家里相夫教子挺好的,我也不想干了,店里那个公家派来的姓范的人,太坏了,处处为难我。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你了,我就不怕了,以后我只想在家把你和孩子照顾得好好的,不想再管店里那些污七八糟的闹心事儿。”
徐慧珍也把头从肩膀上抬起来:
“弟,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店里那个人更坏,天天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什么活也不干,还像个大爷。”
王胜文笑了一下:
“呵呵,他们可能是感觉公家给他们发的工资太少吧,所以心里不平衡,就使劲折腾你们,把店折腾跨了他们好回街道去。”
陈雪茹眼睛一亮:
“是唉,弟弟你真聪明,一下就想到了他们的小心思。”
王胜文感觉拯救陈雪茹就对了,肯定是大功德一件,原剧中陈雪茹是嫁给那个姓范的公家人的,一辈子过得别别扭扭的。
徐慧珍亲了一口他的脸:
“弟,你说说到底我们该怎么办?”
徐慧珍是个典型的行动派,什么事儿说了,就想去办。
“雪茹姐那边等生了孩子,就去把店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股份也别要了,直接把房子租给公家,每月只收租金就可以了。
后院如果公家要租,也把东西都搬这儿来。以后除了房子租金,和公家没了牵扯不就完了?”
徐慧珍有些急切:
“弟,我呢,我呢?”
王胜文反亲了她一口:
“你先不要着急,坚持到文章发表了以后不行吗?我感觉到元旦左右就可以发表了,等到过年的时候,直接以身体不适需要出去静养的借口,跟公家提出来,也是把房子租给公家,脱离开什么都不管了不就完了?
正好就可以开始给我生孩子了。”
徐慧珍还是有些担心的:
“生这么多孩子你一个人能养得起吗?”
王胜文的回答让她打消了顾虑:
“你要是不跟他们降价,光稿费就能养活一家子。以后啊,会有很多酒厂找你主动给你送钱。”
“嘻嘻,为什么啊?”
“他们需要酿酒设备啊,咱们给他们设计,轧钢厂还能给他们制造,设计是设计的钱,制造是制造的钱,你说说你还愁没钱花吗?先前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干了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陈雪茹也说:
“咱们不是还有房子的租金吗,这么大的店面,怎么每个月也得一百块钱吧。”
徐慧珍小声嘟囔:
“我不是又怕给你添麻烦吗,还有孩子,我也怕教育不好。”
王胜文拍拍她的屁股:
“孩子的事儿就更不用怕了,静理这闺女,天生聪明,长得又漂亮,长大以后肯定比你强。
以后还是我负责给他们检查作业,负责带他们玩,行了吧。”
陈雪茹笑她:
“以后你就像我一样,这几年负责给他生孩子,别的事儿什么也别管,连炒菜你也别管,你炒的菜真的挺难吃!”
“不行,我还得趁他没结婚,给他徒弟们当师娘呢,你倒是风光过了,我还没在他徒弟们面前风光过,你个小浪蹄子,就知道挤兑我,要不是看着你怀孕了,我就过去打你!”
徐慧珍间接承认了自己做的菜难吃,还趁机打了王胜文几下。
“你俩说话关我什么事儿啊,干嘛打我。”王胜文有些委屈。
徐慧珍口齿牙硬:
“那是你的孩子,不打你打谁!”
“行,那你就打几下吧,打完了从身上下去,腿都给我坐麻了,我去给雪茹姐倒水洗脚。”王胜文拿这个小娘们没办法。
徐慧珍打了两下爽快地跳下来:
“行,我跟你一起洗,我挠她脚心,让她挤兑我。”
“别啊,弟,你快把她抱那屋床上去,我要你自己给洗!不要让她害我!”陈雪茹叫到。
王胜文一个公主抱就给抱了过去,告诉她暖好被窝等着自己。
倒好热水,把两只有些肿胀的脚丫按进盆儿里:
“水温可以吧,我用手试了。”
“嗯,每次都刚刚好。”
“你说咱们这办法行吗?我听你的。”
“行啊,怎么不行,咱们现在都存了一万多了,我手里还有四五千,最近几年都不缺钱花。”
“嗯,我也是挺担心你们受欺负,我多干点,你们就能快乐,你们俩在家,也能一起说说话,平时也就不无聊了。”
“我知道,就是有点担心你结婚怎么办。”
“我结婚好办啊,等她年龄一到,我就把她接回来,厂里可能又给我分了套四合院,让她住那边,平时没事儿也来这边照顾一下。放心,她是个农村女孩儿,单纯的很,就知道听男人的话,她要是不接受你们,我就不跟她结婚,反正守着你们,我也挺快乐。”
“臭弟弟,说什么屁话!不结婚怎么能行,你爸妈还不得骂死你。”
“那就娶你呗,反正我不担心你不嫁给我,我爸妈连结婚的房子都准备好了,把老宅子从供销社收回来了。”王胜文一个脚趾头一个脚趾头地给她按摩着,他喜欢玩陈雪茹白嫩的小脚丫。
“姐觉得吧,你还是正常结婚的好,那样不耽误你的前程,我们虽然也想嫁给你,可是我和慧珍姐商量好了,不能耽误你的前程,只要你能一辈子照顾我们就行,我们身边也找不出你这么好的男人嫁了。你发展好了,我们不是能更得利。
对,给我按摩一下脚腕吧,那里肿得最厉害,平时我自己也按摩,即便多走路也不管用。”陈雪茹一边享受着他的爱抚,一边唠叨,还指导着足部按摩。
“嗯,这肯定是自然现象,胎儿压迫大腿血管导致腿部血液循环不通畅,所以,脚部和腿部才肿胀,我给你连腿部也按摩一下。”王胜文开始给她按摩小腿。
“连这个你也懂,你不会是伺候过月子吧?”陈雪茹有些奇怪。
“那倒没有,不过我有个朋友,是部队医院妇产科的大夫。
咦,才六个多月,不应该肿得这么厉害啊,姐,你不会是怀的双胞胎吧?”
陈雪茹有些脸红:
“什么双胞胎,还不是因为你做的好吃的东西太多,我每天吃这么多,胖得呗。过来,你亲亲我,不许嫌我胖!”
王胜文凑上去亲了一口:
“姐,我手上有水呢,咱按摩完再亲。”
“嘿嘿,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最近心里没事儿了,没烦恼自然而然也就胖了。
嘻嘻,臭弟弟,你给我的生活,比我想要的生活还好。”陈雪茹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有些得意地说。
“不能给你们好的生活,你们跟着我干什么,你们又不是没人追。我也只能多对你们好一些,况且你们都已经下决心给我生孩子了,不对你们好我不是忘恩负义吗。”
“你对孩子们也好啊,都像亲生的了。”
“那是当然,你没看,最近魁子对我比对你还亲,都是因为我平时带着他玩儿,徐静理也一样,和我一点隔阂都没有,动不动就过来让我抱抱,他俩一个儿子,一个闺女,我已经是儿女双全了。你说我高兴不高兴?”
陈雪茹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哼!看把你得瑟的,抢了我们的孩子!你得负责到底。”
“对!负责到底!负责到他们俩结婚为止。”
“嘻嘻,你也看出来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天天腻一块,分也分不开。不过魁子好像有点吃亏啊,怎么总是挨打。”
陈雪茹又表现出气愤的样子:
“哼!从小怕老婆,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王胜文赶紧争辩:
“怕老婆才是好男人,那不是怕,那是爱,不爱,谁会怕啊。”
陈雪茹还是不服:
“哼!他也不跟你学学,看看你多男人。”
“唉~跟我学更惨,被你们俩活活欺负死!”王胜文叹了一口气。
“姐才不欺负你,来给姐笑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汪汪!”
……
王胜文刚回到徐慧珍那屋,耳朵就被揪住了:
“说!你们说我们家静理什么坏话了?”
“唉呀!疼疼疼,没说她坏话啊,就是说她和魁子天天打架的事儿。”
揪耳朵的手并没松开: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天天挑唆的两个人打架,弄得静理像个男孩子。”
“哎吆,姐快松开吧,真疼,静理怎么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像男孩子?她欺负魁子可不是我教的,我只是让她监督魁子跑步,她打人就是像你,你看你忽然之间就揪耳朵了。”
“哼!驴耳朵!给你揪下来。”徐慧珍把小手松开,还抚摸了一下。
“姐,你别闹了,还不到九点,你先去暖被窝,我写会儿东西,我到十点睡觉,让你知道知道驴耳朵的厉害。合着你回来就没睡,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了是吧。”
“哼!偷听怎么了,就是不许你们欺负我!”
“吆吆吆,还我们欺负你,你不欺负我们,我们就谢天谢地了,管家婆!”
“就得管着你们,都归我管!”徐慧珍边脱衣服边犟嘴。
“好了,姐,咱不说话了,今天周三,我周日还得陪孩子们去打球,现在静理开始学习打排球了,要不到时候你一起去?”
“行,我去看看,我可不会打啊。”
“好了,快躺下吧,不会打待会儿我教你。”
“臭流氓!驴!”
……
徐慧珍一生几次失去小酒馆,最后又得到它。对徐慧珍人生的改变,也算帮了她,至少让她人生中没了那么多波折。
而且王胜文也确实敬重原剧中她的人性,即使如今她的长相和原剧根本就不同,现在的她更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