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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竹马爬墙了?!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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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之丫头你到底在折腾什么?”

    “当当当!各位客官不要急,马上为您揭晓!”

    她大手一挥,真有点当街耍猴的架势。

    云崖配合着她的手势,嘡嘡两步跨上前来,把木盒展开。

    桃夭子前倾一看,里面竟整整齐齐码着一个个小木方块。

    “朱雀牌,宜家宜室老少咸宜!最适合四个人闲暇交流感情的小玩意。”

    听到文雪之眉飞色舞地提到“交流感情”,修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我老家伙倒是不打紧,把每日拣晒药材的活干完就成,”桃夭子话里有话地笑道:“但这位小哥恐怕……”

    “啊呀,不会的~修罗也一定会一块玩的对不对,你想想,整天呆在屋子里脑袋都要闷坏了,玩一玩益智健脑,强身健体,有益身心,还能……”她意有所指地朝云崖抛了个眼神。

    “……”云崖咳了一声。

    “……”修罗冷冷地瞥了朱雀牌一眼,脸上写满了拒绝。

    “来嘛,三缺一就不好玩啦,我们在一边玩,你在旁边看着多无趣啊,好像我们有意冷落你似的,这样不合适~来嘛~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云崖看着兴致在头上的文雪之,不忍打断她,但又生怕仍旧面若冰霜的修罗一个不耐烦伸手就给她来一横掌,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最终,修罗沉默着把木椅子拖开到屋子角落,一个人盘手坐了下来。

    云崖还算松了一口气,文雪之没有因为修罗的拒绝而泄气,自说自话道:“看来修罗是担心自己不熟悉玩法,那么我先一人替玩两个位置,教各位时下盛京最时兴的朱雀牌是怎样的规则~”

    桃夭子倒是很配合:“老师请讲。”

    “哈哈,来来来,让我们先坐下码牌,我一步一步讲解。”

    “对……唉,当你手中有两个红花的时候,再等一只红花,你就能组成‘花开盛世’能炸我的‘百鸟朝凤’。”

    “哎哟等等,我好像有三张花牌。”

    “这……”

    “那我就被炸了,我得重新抽三张牌……等等姑姑,你不能这样,一开始码牌的时候就得看清楚!不然是犯规。”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么。”

    “‘祸国殃民’,四张美人图有没有,没有我就无敌了啊。”

    “小姐等等,我有。”

    “你!怎么四张美人图都在你这里,什么神仙福运……你在府里何曾有过这种运气!”

    “这个,可能许久不玩了手气不错……”

    “行了行了!你赢了你赢了!”

    文雪之一人坐两个位置,玩得是眼花缭乱,加上牌运不济,被打得落花流水,嘟囔着嘴终于有点要发脾气的样子。

    修罗平时看惯了她没皮没脸,竟也觉得这幅倒霉样子有趣,眼睛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别样的神色。

    “哎,你别顾着偷看,你过来。”文雪之抓到一脸看热闹的修罗,没好气地招呼他:“你试试就知道这游戏多难,快来,我就不信你玩得有我好。”

    云崖还当她在做无用功,没想到修罗竟然真的站起身,锁链叮当地整理了一下衣摆,慢条斯理地把椅子拉过来落了座。

    他倒也还是不声不响,只是看了两遍他们的试玩,就明白了这牌的玩法,伸出手就开始洗牌码牌起来。

    云崖还想看看修罗的热闹,毕竟玩游戏这件事容易情志亢奋,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十分正常。没想到他就是慢条斯理地默不作声,倒是文雪之自然而然地当起了他的喉舌,每做一个动作就跟着广而告之。

    时间长了她还嫌麻烦,干脆看起了修罗的牌来。

    “……”修罗瞥了她一眼,提醒她注意规则。

    “没关系,你刚玩不会嘛,这是指导局。好了好了,你别这样看我,下一局各打各的,好吧?”

    “哦对了,”说着文雪之站了起来,噔噔两步跑去了屋外,不一会儿取了一手的笔墨纸浆糊回来:“光玩没有点惩罚可不行,我们不玩筹码,输了就在脸上贴一条‘鬼舌头’怎么样?”

    反正都是玩,桃夭子笑笑没有什么意见。修罗沉默文雪之也当他同意。

    云崖看她那个表情,十足地想看修罗出糗的样子,估计琢磨着第一次玩,连规则都弄不明白了,怎么着也要在那张冰块脸上贴上十几条。

    于是几盘牌局过去……

    除了修罗脸上干干净净,其他三人全被贴成了筛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文雪之嗷嗷叫,脸上的条子就跟着抖了几抖:“云崖你刚才牌那么好,怎么还能输,先打‘双龙出海’留着‘祸国殃民’不就能赢了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姐,我冤枉啊,他押着好牌不出,我猜不出他还有什么后手。”

    “你先把他诈出来,哪怕就义了,这不还有我和姑姑么,你这个笨蛋!”

    文雪之气鼓鼓的,像一只塞满了食物的花栗鼠。

    修罗垂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把牌推倒开始洗牌,示意她再开一局。

    “哼,你别以为可以得意太久,马上收拾你!”文雪之一边给自己和云崖、桃夭子贴条,一边佯装大尾巴狼威胁道。

    倒也奇怪,这次过后,无往不利的修罗也开始出现纰漏。出错牌被其他三人抓住机会,一举压到他全牌变成死棋。

    宣布胜利的瞬间,文雪之几乎欢喜得要蹦起来,抓起“鬼舌头”就往修罗额头上粘。

    粘上去的一瞬间,修罗仰头抬起眼看向她。

    不知是因为指尖下冰凉的触感还是因为他眼里游刃有余的笑意。

    文雪之手和心都软了软,脸涌上了滚烫。

    “来、来,继续继续,杀他个片甲不留!”为了遮掩窘迫,她赶紧回到位置坐下,又招呼大家开始洗牌。

    没想到这牌局一直打到夜鹭在远山外呜呜鸣叫,山谷里的夏夜风开始灌进后衣领。四个贴成招魂幡的“鬼人”哼哼哈哈地从饭厅出来。

    “我就说嘛,修、罗,哈哈哈哈,第一次玩牌术哪能那么好。云崖你扶扶他,哎哟看不到路啦哈哈。”

    “小姐,你也看不到路了。”

    “我还可以!”文雪之倔强地把条子们往两耳一捋。

    “也扶扶我老人家,这身子骨不经摔。”

    “云崖,扶姑姑回屋去……哎,修罗你去哪?”

    修罗没跟上他们,而是径直走去水缸那舀水洗脸。

    “修罗,明天继续,明天我让让你,不欺负你啦,怎么样。”

    “好了小姐,你先回屋,一会儿我打水给你洗。”

    “我不,我也要在这洗。凭什么他洗得我不洗得。”说着就在修罗边上站着。

    修罗匆匆洗了干净,把水瓢递给了云崖。

    云崖看了他一眼,接过水瓢,又递给了文雪之。

    “小姐,是不是与这……过于热络了。”待修罗离去后,云崖小声问道。

    明白云崖话底下隐去的字眼,文雪之抹掉脸上的水,看向他:“还记得景和七年,曹二哥哥把他情儿做生意的对家随意安了个罪名发配出关外的事吗。还有同年,在街上不小心碰到李姐姐肩膀的那个穷秀才。”

    “……。”

    “云崖,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文雪之声音一扬,笑道:“再说了,有爹爹和大哥在,他还能拿我怎么样。而且不是有你护着我么?我还怕什么。”

    “小姐……”

    “好不好嘛,云崖。你就别管我怎么对他了,没事的~”

    云崖眼神不知怎么的渐渐暗淡下来,露出的笑容也是十分勉强:“嗯……好。”

    文雪之嘿嘿一笑:“你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不要这么忧心嘛,看你的眉头拧成老粗麻绳了。难不成,是吃味了?”

    “小姐,你这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事!”云崖一羞恼,耳根子尖就窜了红,把文雪之逗得咯咯直笑。

    她戳了戳云崖的肩头:“你才是呢,不要成日丧着脸,多好看的脸在你身上都要折损三分。”

    “嗯。”虽然习惯了文雪之的油嘴滑舌,但云崖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眉间的乌云散去了一些。

    “好啦,你也快洗洗,赶紧休息吧。”

    “知道了,小姐。”

    又连续搓牌了三天,直到桃夭子的老身子骨支撑不住向文雪之求饶,文雪之这才宣布暂时休战两日。

    每当闲极无聊,文雪之就总想晃到修罗的房间去看看。

    今天这一晃,发现修罗常待的药房没有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