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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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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孝恭听见杜葳蕤的话,前日从立德殿出来,心恍惚的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把握在让杜伏威一案在压制下去,。 首发Ыqi但是没有料到杜葳蕤不但是要为杜伏威沉冤昭雪,而且是要直接追究他的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既然是你父亲的属下造反,而且辅公祏本人有举报你父亲,我不据实禀报而已,剩下的事情,是大理寺与刑部之事,与我并无干系”

    杜葳蕤并不看他,脸色绯红,胸脯起伏,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在一旁的陈龙向前一步,道“三位使君,某有话要说。”

    孙伏伽点点头的,道“陈副尉,你有什么话,直说是,不用有什么约束,但是不的有虚假之词,否则有诬陷的嫌疑。”

    陈龙拱手道“这个是自然,,某当年是在阚陵将军的属下,当年是追随着杜公和阚将军投诚大唐。”

    李恪听到这里心一下子释然,原来这个王果和陈龙都是和杜家的江淮军有一定的关系,看来杜葳蕤在李孝恭的手下刺杀之后。怒不可遏,开始联系杜伏威昔日的属下和亲属,一定要给李孝恭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们追随着河间郡王攻打江淮,但是在当年攻打江淮之时,江淮子弟都以为是杜公在长安之已经被谋害,因此是群情激奋,抵抗凶猛。”

    陈龙看了一眼李孝恭,道“河间郡王,当年我们都是随你征战之人,我说的话,不错吧。”

    李孝恭脸色铁青,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江淮子弟,虽然是昔日的吴越之后,善于水战,我大唐军马,善于陆战,自然是吃了不少的亏。”

    “河间郡王果然是不错当日郡王手下的大将很多,卫国公和曹国公都是你的手下,也可以说是名将云集,但是真正立功的并不是他们吧。”

    陈龙的话语让李恪心惊,当日李孝恭的手下阵容真的强大,原来昔日的李靖和李绩都在李孝恭的手下,怪不得李世民对于李孝恭心是充满了不满。

    李恪心也很好,这两个人的功劳到底是谁还小,李孝恭看着陈龙,道“你是想说是你江淮人的功劳更大吗”

    “郡王所言极是,当日在两军阵前,。阚陵将军看见辅公祏指挥江淮军攻势甚猛,单枪匹马,闯到了阵前,将兜鍪扔掉,江淮子弟都认出了阚陵将军,心都大惊。昔日阚陵将军和王雄涎将军是江淮军的双雄。看见阚陵将军出现,江淮子弟都有畏惧之感,将军在阵前大喊了一声谁敢和我一战三军噤声,郡王还有印象吗”

    李恪几乎是出言惊叹在,何等的威风,在两军阵前,以一人之勇挑战三军,算是当年的张翼德才有这样的威风吧。

    李孝恭沉默一会,道“阚陵依仗自己是江淮军的威名,我大唐军队横扫天下,谁能阻挡,一个小小的江淮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我大军四月平定,若是没有大唐之雄武,哪里有阚陵个人之威望。”

    李孝恭言下之意,阚陵是依仗着大唐的雄武军队而已。陈龙点点头,道“郡王所言极是,大唐军队固然是雄武,天下称雄,但是我江淮之地,是五百年王气鼎盛之地,汉朝末年,曹操百万大军败于周瑜之手,匈奴鲜卑以塞外雄风,都阻于江南北岸,至于苻坚的投鞭断流不过是仓皇北逃,不过我谢公的一盘棋而已。陈龙不过是江南之一普通男子,但是也知道江南乃是我华衣裳传承之地,化荟萃之地。即便是当年的隋帝攻陷江南之时,也是派遣杨广以十年时间拉拢感化,若是有人以我江南为弱,我江南之地,至王谢之宰相世家,下位贩夫走卒的小人都愿意以一泓碧血,以证我江南子弟的豪迈。”

    李恪不得不多看了陈龙一眼,一个振威副尉竟然拿是有如此的意识,陈龙所言极是,当年五胡乱华之时,东晋在地区建立,四百余年朝代更替,但是始终是保存了汉人化,而在长江以北地区,确实烽火连天,是南下之时,也是都被南方击败,知道帝之时,才真正的一统江南,在想起本朝的萧瑀和岑本两人都是耿直之人,可见江南子弟也是硬骨头的。

    李孝恭不在说什么,他现在是手无实权,现在在接受三司会审,这些人说什么,他也是只能是反驳,但是若是在以昔日的势力压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阚陵将军亲自向江淮子弟说明杜公在长安之的情况,说明辅公祏的手的书信是伪造的,受杜公的委托,要这些江淮军不必围殴辅公祏卖命,要接受大唐军队的指挥,因此江淮军的士气低落,大唐军威大振,从而打败了江淮军,而俘虏了辅公祏。”

    大堂安静下来,平定淮南和岭南是李孝恭的功绩,但是今日陈龙说出原来真正的立下首功的竟然是阚陵。

    阚陵如此的英雄,而竟然是死在了李孝恭的手,而无怪乎,江淮子弟对于李孝恭是如此的痛恨。

    李孝恭什么也不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陈龙和王果,江淮军的子弟对于他是如此的痛恨,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大军取胜,进入丹阳,敢为郡王进入之后,你做的是什么”杜葳蕤在陈龙说完之后,问了一句。

    李孝恭也不说话,是有自此,以一个郡王的身份,在他的心,接受了两个身份低下人的质问,实在是人生的耻辱,而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辅公祏兵败被擒,所恨之人,不过是三人而已,乃是我的父亲、,王雄涎和阚陵,向你告发我父亲和阚陵也是谋反之人,呈现了假造的证据,而你马呈报给太皇,声称我父亲是谋反之人,言语之并不是猜测之词,直接断定。敢说真大理寺的案宗不是你的奏疏吗”杜葳蕤高声斥责道。

    李孝恭仍然是沉默。

    “几位使君,既然是李孝恭首告,李孝恭是不是要负诬告的责任敢问以大唐律法如何处置”

    “以大唐律法,有诬告之事,要削去官职,退回所有的财物,充军五百里。”孙伏伽答道。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按照律法是如此,但是李世民还有特特赦的权利,但是其的道理还是要说明的。

    “郡王,你进入丹阳之后,杜公,王雄涎和阚陵将军的资产都被收入囊,我说的不错吧。”陈龙缓缓地道。

    “陈龙,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李孝恭是什么人,乃是大唐的郡王,又这么会在意他们在丹阳的那一点资产你真是丧心病狂”李孝恭指着陈龙骂道。

    “其实阚陵将军是不必死的,但是你没收了阚陵将军在丹阳的资产,阚陵将军不服,因此去与你辩论,你趁机以阚陵将军是通敌的名义,将阚陵将军杀死,然后是将他们的资产全部吞没,我说的可是实话”

    陈龙语气平和,看着李孝恭的目光也是淡然清澈,让旁边的李恪和李承乾心都是一寒,这个李孝恭若是这些事情,真的都做了话,那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些是都没收了,但是都是用在了军资之。而且你有什么凭证是我吞没的”李孝恭也变得平和起来,恢复了作为一个郡王的儒雅风姿。

    “这个,自然是公道自在人心。李孝恭,阚陵将军无罪被你杀害,没有确定我父亲的罪名之前,侵吞我杜家的资产,为了逃避追究,反而是诬赖我杜家是谋反之人,而王雄涎将军是陛下亲自之命世袭的郡公,不也被你将资产吞没了吗”

    王果站出身来,躬身道“几位使君,我王家在丹阳的房屋和土地,现在确实是已经不在我们的手,请使君明察。”

    孙伏伽看了一眼魏征,魏征是弹劾官员,维护大唐的纲纪的,魏征漆黑的脸,也露出了愤怒之色,缓缓的道“既然是郡公的自查你也被侵吞了,此事确实要好好地查一下,,若是所说属实的话,我会亲自向政事堂和陛下书,追究河间郡王的贪墨之事。”

    孙伏伽放下心来,涉及到了李孝恭的这样的郡王的官员,但是魏征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顾不得从魏征为李世民做事以来,一直受到李世民的重用,看来真的是有原因的,很多人在那里瞻前顾后,斤斤计较的时候,看看人家魏征,已经冲去了。

    有了魏征的保证,孙伏伽也不在畏惧了,道“既然是三思会审,自然是按照大唐律法在审判,、无论是谁侵占资产,诬陷伪造,自然是调查真相,定下刑罚,由政事堂和陛下批准,一定是受到惩治”

    “有了使君的这句话,我放心了,至于是李孝恭侵占我杜家,王家和阚家资产的证据,我这里已经准备充分,等着大人的公正判决。”

    看见杜葳蕤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李孝恭的心闪过了一丝不妙的感觉,看来杜家的女子谋划了很多年,而自己在李世民的可以打压之下,哪里有什么人去照顾这些资产,那个叫张青的老者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

    “诸位使君,老夫是丹阳郡的,这次进入京城,也是老夫考虑再三,才定决心来的,老夫知道我是一介草民,但是面对却是大唐权势滔天的郡王,但是想起杜公在淮南的仁义,杜家娘子对于我家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老头子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头子算是将这条命都扔了出去,要让这世的人,都知道此事的真相。”

    张青说完,面对着李孝恭,道“郡王,草民是昔日为你出卖财产的人,你在丹阳的资产,都是由我手替你卖出去的。”

    李孝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当年替自己出手资产之人自己曾经是见过一面,是在丹阳城,给自己送来钱财的时候,自己曾经是见过。

    老者看着李孝恭面色还是露出惭愧之色,道“郡王,这次是我老头子无礼了,但是我淮南子弟都是蒙杜公的关照,原的战火才没有烧到我江淮来,原之地,十室九空,而我江淮,自然是百业繁荣,这都是杜公的功劳,既然是杜公喊冤,我替江淮子弟,替杜公出一口气”

    老者说完,拿出了一张只来,道“这是当年我替河间郡王处置资产的名单,请诸位使君明鉴。”

    说完之后,将名单呈了去,孙伏伽和李道宗走仔细看去,其看得仔细的是李道宗。

    李道宗和李孝恭不和,两人在宗室的倾向性也是不同,但是李道宗为了发财也是煞尽苦心,一直在想着很多办法,开酒楼,放印子钱,这都是李道宗想出来的,为了放印子钱和李恪还有过冲突,包括李道宗都是不得不亲自出面,为李恪道歉,

    现在看见了李孝恭的以前发财的举动,自然是要看一下清清楚楚。说不定可以受到启发呢。

    “有杜伏威房屋二百一十七间,土地三百倾,有王雄涎房间一百二十九间,土地三百顷,有阚陵房屋二百七十九间,投递三百五十顷,交由张青处置,其的佣金为所得钱财的的半成。下面落款是李孝恭。”

    真是大手笔啊,李道宗在心都是为之一颤,这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三家在二十年的资产落到了李孝恭的手,这些资产土地是将近一千顷,。

    李道宗在心惊讶,算是大唐的一品官员也不过是授田十二顷,这是说,李孝恭在江淮之地贪墨了近千顷的土地,他自知是按照大唐的法律制度,根本不可能留住这些土地和房屋,所以着急找人出手,他也好获得一部巨款,迅速回京。

    这当真是好手段,算是以劳动者如此的殚精竭虑的谋财手段,都是自愧不如。

    几个人传看了一遍之后,都默然无语,李孝恭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杜家人和王果家的人,也真的是准备充分,在场的衙役还有这么多人,难道是要告诉他们这件案子不能向外传出去吗

    不出五日,此事会流传在京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李孝恭在江淮的所做所为,无论是李孝恭在江淮曾经立下了什么样的功劳,这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

    几个人将纸叫道了李孝恭的手,李孝恭在手看了半晌之后,然后默然无语,将纸交了去,道“此事,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是李承乾和李恪在心也为之腹诽,有些瞧不起李孝恭了,一个曾经是千军万马的统帅,此刻竟然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何是让人敬服。

    杜葳蕤前一步,道“既然是我杜家和王家阚家都没有定罪,将我三家的资产全部炭疽,李孝恭,你依仗说的是什么

    李孝恭看着杜葳蕤,道“一切自有法度,还轮不到你在对我呼喊”

    “我父亲舍弃江南的十万基业,献给大唐,江淮之地免遭刀兵,这样的功劳哪里是你可以的,是我父亲投降大唐之后,也是太子太保,你现在是什么官职,你既然是谋害的是我家的人,今日,是算一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李恪在一旁看着杜葳蕤,此刻如同是一只发怒的母狮一般,向着一只老虎怒吼着,算是这只老虎,要冲过来,将她吞掉,也不必后退过去。

    在原州的那个姿容俊丽,白衣如雪,笑颜如花的女子,一旦是发起火来,像是从峡谷奔腾而下的洪水,李恪开始怀念起在去年七月时节的那个女子了。让人留恋的是女子的温柔,但是李恪又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杜葳蕤自然是有一股风骨,属于是只有世家女子才有的雍容果敢,让李恪不得不正视这样的一个女子。

    “虎父无犬女”几个人看见杜葳蕤的样子,心都涌起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大唐风气开放,还没有后世的那般的闭塞迂腐,女子所有的权利和风采都强于后世,因此即使杜葳蕤出头露面,人们也是不怪。

    李孝恭转过脸去,不去看她,他已经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今日没有料到但是那封书信被坚定为赝品,更让他火的是,他杀害大将,侵吞三家的资产,诬陷大臣,偏听偏信,造成了朝廷的过错,哪一个是他可以承受的起的。

    杜葳蕤看见李孝恭不说话了,前一步,道“孙少卿,按照我大唐的律法,其隋代公卿以下,爰及民庶,身往江都,家口在此,不预义军者,所有田宅,并勿追收。我杜家的产业乃是我家二十余年的积累,请查清李孝恭出售我杜家的财产究竟将钱用到了何处。”

    王果也前一步,道“家父不肯从贼,被辅公祏逼死,大唐加封我王家为世袭郡公,但是河间郡王为何出售我王家在丹阳的资产,阚陵将军无罪被杀,请诸位使君,今日必须给我等一个交待,李孝恭之罪,理应昭告天下,以儆效尤,让那些不轨之徒,再不敢以身试法”

    大唐之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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