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三笑 !
王三笑赶到上海的时候慈善拍卖已经开槌,电梯缓缓上行,在6楼停下,一个年轻人揽着两名烟视媚行的美女走进电梯,王三笑瞥了一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一见他的笑容顿时心头发毛:“你笑什么?”
“有日子没有见到魏小主了,”王三笑微微颔首,笑得如沐春风,“在下甚是思念。”
“放你娘狗屁!”
王三笑目光从两名美女脸上扫过,笑道:“当着女士的面爆粗口,魏小主有失风度啊。”
“女士?”魏光耀的手在一个美女胸前揉了一把,目光下流地在他腿间转了一圈,抬起头,恶劣地盯着他的脸,眼神如同毒蛇一般淫/邪阴桀,哈哈大笑,“就是两个高级婊/子,跟你一路货色……啊……”
电光火石之间,王三笑倏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上前一步,揪住衣领将人提起,逼近他的眼睛:“口出狂言?来,接着说,说一句我打你一拳。”
“我艹你妈!你他妈就是个烂货!”魏光耀暴怒,一边拼命挣扎着想要反击,一边破口大骂,“就是给人玩儿剩下的!臭婊/子!啊……”
王三笑叼着烟,一手揪住他,拳头接二连三地落在他的脸上,电梯缓缓上行,两个美女尖叫着躲在角落,惊恐地看着王三笑微笑着把魏光耀给揍成一团人肉沙袋。
16、17、18,叮……电梯门打开,王三笑掏出一条干净手帕擦了擦手,歪头看一眼鼻青脸肿的魏光耀,嗤笑一声,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中,整整衣领,风度翩翩地走出电梯。
慈善拍卖旨在将“爱心”、“公益”传递出去,因而与一般的古董拍卖很不一样,拍卖的空隙请来多位明星登台献艺,整个会场欢声笑语、掌声雷鸣,王三笑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到一张圆桌前坐下,和同桌几位熟人一一打过招呼,抬头看向展台。
“尊敬的各位来宾,下面我为大家隆重介绍来自女神黄千云的一件拍品——女神原味内衣!”拍卖师激情洋溢地大声道,旁边工作人员捧出一件黑色蕾丝内衣,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展台上。
现场立即沸腾,气氛空前热烈起来。
拍卖师目光满意地扫过台下几个亢奋的竞拍人,满面笑容:“起拍价30万,每次加价5万……”
大家纷纷举牌。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同桌一个收藏家目瞪口呆,“一个咪咪罩卖30万?”
王三笑含笑道:“关键是心意,和拍品无关。”说完,也随之举起了号牌。
左前方的圆桌边,魏琮正巧回过头来,看到王三笑,欣喜地笑了起来,和身边的穆习习交代了一声,起身坐了过来,刚要说话,却见王三笑冷淡地转过脸去,和另一边的人谈笑风生。
“……”莫名其妙碰了个冷钉子,魏琮敏锐地捕捉到他异样的情绪,遂闭了嘴,安静地剥着开心果。
女神原味内衣经过10口叫价,最终被一个粉丝以80万元拍到,接着又现场捐了出去,开启第二场竞拍,王三笑和旁边的人说笑完,转脸看向展台,却发现面前多了一小堆剥好的开心果,诧异地皱了皱眉:“魏总犯贱吗?”
“犯,”魏琮眉眼含笑。
王三笑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展台上。
同桌其他人狐疑地看着他们,魏琮微笑着颔首致意,在桌下捉住王三笑的手指放在掌心,发现温暖的仲夏夜,他的手指竟一片冰凉。
王三笑抽出手来,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
魏琮掌心一阵空虚,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王三笑这是不声不吭地生了大气。
台上拍完女神内衣,工作人员捧出一个黑红相间的漆器,拍卖师热情说道:“下面这件拍品,是南京收藏家孔信先生捐献的明永乐剔红雕双凤莲花盏托,起拍价80万,每次加价10万,请各位出价。”
“漆器价格历来都不高,这起拍价80万,是不是有点离谱了,”同桌一个收藏家端起酒杯,“三少觉得怎样?”
王三笑和他碰了下杯,侃侃而谈:“漆器价格确实不高,但也是依品相而言,这一个素地雕朱、花纹精致,堪称卓尔不群,08年香港佳士得拍过一个同款,也是永乐漆器,托内有乾隆御题诗,最后成交价为三千三百万港币,折合人民币两千九百万,老李,你说这个80万算不算良心?”
“有道理!”收藏家一听,顿觉是个大漏,立即举牌竞拍。
王三笑道:“掌眼费拿来!”
“哈哈,”收藏家大言不惭地耍了个无赖,“三少第一天认识老哥我吗?我在拍场借你的眼已经不是第一次啦。”
都是熟人,王三笑也不是真心要掌眼费,闻言哈哈大笑:“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魏琮眼热地看着王三笑和别人有说有笑,含笑靠近过去,低声道,“这个漆器漂亮,拍回来给你当干果盘用,怎么样?”
王三笑收起笑容,凉凉道:“魏总一掷千金的豪迈让人佩服,可惜在下不是你玩过的那些小明星,不太识抬举。”
魏琮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他盯着王三笑面沉如水的侧脸,后悔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一般地疼了起来——是如今生活□□逸,他竟忘了当初是怎样为了前途,狠狠羞辱过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时间只过三年,没有人会如此健忘,这样的屈辱也不是时间能够洗去的,更何况还是王三笑这样骄傲的人。
自己不过是一个六姨太养出来的七儿子,爹不疼娘不爱也敢妄称天之骄子,养出一身狗眼看人低的臭毛病,而王三笑呢,古玩行第一掮客王八贤的独子,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年纪轻轻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掌心翻覆间能过几千万的生意,古玩行里谁不卖他三分薄面?
这样的人物甘愿雌伏在自己身下,自己非但没有珍惜,反而任他被家人围攻欺凌,还要那般羞辱……
他按住胸口的烟疤,幽深的眼眸中隐藏着极致的痛楚——分分合合十一年,王三笑带给自己的是无与伦比的幸福和欢愉,而自己还给他的,却是罄竹难书的侮辱和痛苦。
“三笑,我知道我罪无可恕,”魏琮轻声道,“但我很庆幸我们还年轻,还有那么长的一辈子,慢慢地向你忏悔。”
现场喧嚣杂乱,耳边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噪音,王三笑却神奇地听到了他的话语,眼眸闪了闪,漫不经心地攥紧酒杯,没有表态。一个阶段的拍卖结束,台上开始歌舞表演,王三笑站起身。
魏琮紧张地问:“你要去干什么?”
王三笑面无表情:“去撒尿!”
“……”魏琮发现自己简直草木皆兵,自嘲一笑,“我和你一起去。”
王三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小姑娘吗,上个厕所还要一起,是你找不到厕所还是我找不到厕所?”
同桌的人听到两人对话,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笑着打圆场:“两人一起,路上还能聊聊天嘛。”
“我就不!”王三笑没好气,指着魏琮道,“你给我坐这儿别动,我现在看见你就心烦!”
魏琮被骂得很老实,在原地坐下,目送王三笑扬长而去,回过头,对上同桌几人炯炯有神的眼神,讪笑:“唉,是我做错事儿,把他给得罪了。”
“那你可要小心啊,”一个人语重心长地说,“三少跟他爹一样,做事特别仗义,但也睚眦必报,你得注意点儿。”
“对,”另一个人补充,“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检查一下车子的刹车、轮胎什么的……”
魏琮被这几个人提携后辈的好心给逗笑了:“你们误会了,三笑跟我还是朋友,就是……唉,是我对不起他,我正在努力求他原谅。”
“哦,是朋友就好,”大家放下心来,问道,“阁下看着眼生,不是古玩行里的人吧,怎么称呼啊?”
魏琮忙掏出名片夹:“在下是南京澹冶拍卖行的魏琮,小公司,刚成立三年,还望各位大拿不吝赐教……”
王三笑站在抽烟室的窗前连续抽了两根烟,才慢慢走去洗手间,下一场拍卖已经开始,走廊里空无一人,洗手间的门口竖起“正在维修、暂停使用”的告示牌,他皱了皱眉头,嘀咕着到底多少人来参拍,还能把厕所都给上坏了,无奈地按照告示牌上指示走去临时洗手间,方便完后,站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抬起头来照镜子的时候怔了一下。
只见背后的小门无声地打开,魏光耀叼着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
两人在镜子中对视,王三笑刹那间明白中计,勾了勾嘴角,悠然道:“魏光耀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这鼻青脸肿的不去医院,躲在厕所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魏光耀恶狠狠地说。
“哈哈哈,”王三笑放声大笑,“就凭你?”
“烂货,看我插不爆你!操!”魏光耀呸地一声吐掉烟蒂,突然扑了过来。
王三笑眼神一冷,凌厉地一个转身,悍然一拳挥了过去。
隔间里突然蹿出三个彪形大汉,隔空一脚蹬在王三笑的腰上,王三笑一个踉跄,拳头擦着魏光耀的耳朵挥了个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魏光耀冲上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衬衫崩裂,扣子崩得满地都是。
王三笑冷冷地笑着。
魏光耀被他笑得心底发毛,吼道:“笑你麻痹笑!等到了我的床上,看你还笑得出来?”
“想操/我?你还嫩了八百年!”王三笑猛地一头撞在他的鼻子上,趁他吃痛,挣脱出来,一个箭步就往门外冲去。
突然身后一阵破风声,王三笑倏地反应过来,却避无可避,后颈狠狠挨了一击重击,接着一个潮湿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
魏光耀猖狂大笑,一把扯开他的衬衫,结实的蜜色的胸膛暴露出来,他淫/邪地抚摸着这细腻的皮肤,笑道:“虽说你是老七玩儿剩下的烂货,但我还是很有兴趣操一操的,带走!”
一个保镖警惕地在王三笑全身摸了一番,从皮带上摘下一个追踪器:“光少。”
“够小心的呀,”魏光耀掂着追踪器看了看,随手扔进小便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