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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和扶苏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年节前几天了,他俩一路紧赶慢赶才掐着点到咸阳。
咸阳还是老样子,帝王之苑,繁华之地,不同的是临近年节,他也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学宫附近多了不少卖吃的。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手里有粮,加上做工的厂发了钱,咸阳城的百姓今年的年节倒是热火朝天的样子。
顾客有了充沛的消费欲望,拉动了商家完善服务,今年多了很多卖肉的摊位。
琇莹自从上次被人绑了一身吃的后,便不再走进那些卖东西的人群中,生怕他们把什么都给他,自己卖不到钱,影响民生。
他想带着扶苏绕开,扶苏却摇头,流口水,他还是个孩子,自然想去。
琇莹叹气,蹲下身子,哄他,“先回去,好不好,明日让人带你再来。”
扶苏抬起自己萌萌的小脑袋,小声问他。
“王叔,是不是我们一路之上吃太多了,给父王的东西带多了,所以你没钱了。”
琇莹无奈,他俩吃得很多吗他们不就是吃了些地方特产,什么用价值千金的香料蒸鲈鱼嘛,也没有很多嘛。
而且给王兄只带了两箱礼物,还多吗扶苏不准乱说。
他中气很足地反驳了扶苏,“不要乱说,根本就没有很多。”
他俩这一拉扯竟让一个眼尖的婆姨看见了,那人惊喜极了,像在天上见了猫似的。
“公子呀,吃了吗”
琇莹回也不好,不回也不好,最后才硬着头皮蹲在地上道,“吃了,很饱,不用给我拿东西。”
他起了身,温声下拜道,“你们留着,我不缺的。兄长给我备了好多吃的。”
不少人听见他声音都看了过来,还有几个比他年岁大的妇人打趣他。
“哎呀,许久不见小公子了。”
“公子估摸着又变俊了。”
琇莹被说得耳朵红了,他一抬头,那鬓角的白雪再挡不住,他如往日一般笑得开朗,似盈盈秋月。
“许久不见了。”
可所有见到他白发的人都静了,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他们小公子才不过双十年华,怎生的这鬓间霜雪。
良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向他探问,“公子,在外面受委屈了吗”
琇莹见众人注视他鬓间,偏过了头,他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
“没有,没有,是我不小心所致。”
他又逗趣似的来了一句,“我现在是不是更俊了。”
那群小姑娘也是缓了表情,笑起来,“咸阳城最俊的就是您了。”
说着就要给他递东西,琇莹叹了口气,拒收了,然后抱起扶苏往另一边狂奔。
还好,我跑得快。
只是百密一疏,他忘了自己身后扛东西的人也是奋力的跑,然后被堵上了,又被挂了一身。
扶苏被他扛在肩头,看见众人己离去了
,这才费力的拍了拍琇莹的肩。
“王叔,放我下来。”
琇莹这才放下呆了的扶苏,喘了口气,扶苏坐在地上,仔细看了琇莹的脸一眼。
琇莹见他那小模样,以为他是在质疑他俊俏。
他也不生气,只是蹲下身子,直视扶苏,言辞之中,满是温情。
“抱歉啊,苏苏,王叔让你不舒服了。”
他不像是那个下令砍了楚国不少封君的琇莹公子,他就是个最温柔的长辈。
“我们走吧,苏苏,王叔抱你。我们回家了,阿兄等我们呢”
“王叔美甚。”扶苏忽抱住了他腿,他抬眼看着一路之上陪他玩闹,纵容他的王叔。
他还小,也是忽然知道了王叔的白发好像不好。
可王叔还是很好看的,他好看,父王好看,王叔当然好看。
琇莹心软软,抱起了这个小子,进了章台宫。
扶苏汲着他怀里的温度,贴着他的鬓角,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王叔一直很好看。”
即使白了头发,王叔也好看。
琇莹红了眼眶,摸了摸他脊梁,轻声道,“好孩子。”
扶苏笑起来,他和琇莹小时候一样有一个小酒窝,是个小甜崽。
结果宫门前不少识得琇莹的守卫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的白发。
琇莹摆了手,有些好笑,“小事,不是谁暗算公子给我下毒。是我自己觉得好看染的。”
他笑得得意洋洋,向所有人展示,“公子是不是美甚”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琇莹扭头想从自己带的特产中给他们挑梅子干,结果他才发现他带的礼物连人一起丢了。
好在他等了一会,挂着一身东西的硕就带人满头大汗的跑来。
琇莹有点不好意思,硕擦了擦脑门的汗,“公子啊,快没命了。”
琇莹替他取下挂在手上的果干,跟着几人道歉,“公子错了,公子请你们喝酒。”
而后又与轻轻地他们说,从府中支钱,把给东西的那条街的摊上都付钱,人家是小本生意,不能让人家吃亏。
硕应了是,琇莹才点了头,从箱子里挑出一份一份包好的梅干,大概有几百包,分给了他们一半,又递给了守门的侍卫一半。
他这才笑起来,眯起了眼睛,化开那一身威势,风吹起他的衣角,整个人完美的似是玉砌出来的,清隽又柔雅。
“我特地给你们带的魏国梅干,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互相分分,或者得闲去我府上喝酒。年节将至,我与王兄给诸位准备了压岁的钱。别忘了去拿。”
公子还是那个公子,还是那个知道他们无父无母,会给他们备上压岁钱的公子。
守卫们点了头,拱手道谢,正准备与琇莹说些吉利话,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公子,王传唤。”
那人穿着宫人的服饰,未敢直视他,一路踮着小步替他带路,很懂规矩。
懂规矩的不像这章台宫的人,琇莹抱起扶苏,守卫抬起两个箱子,往前走。
琇莹边走边皱起了眉,他有些不喜欢这人的态度。
好吧,这人他也看着难受。
他是偶尔暴力,但不用这么紧张吧,不要把他当成见人就砍的疯子一样拘谨对待啊。
而且章台宫是他家,比长乐候府还熟。他回家见他哥哥,也不用别人引路,这太严肃了,搞得他都不敢搭话,问问阿兄的现状。
扶苏也是有点不习惯,抓紧了琇莹的脖子,他回家了吗为什么他看见这人感觉脖子凉凉的,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好在很快就到了章台宫内殿,那人退了下去,琇莹和扶苏齐齐松了口气进了屋,阿政正翻着书,等着他们俩回来吃饭。
见琇莹和扶苏不像高兴地进来了,就抬起眼,“怎么了。”
琇莹随意坐到了他对面,上手拿了块糕递给了扶苏,这才托腮问他。
他就是撒娇,无意识地抱怨道,“阿兄,我回自己家不用旁人引路我能认识回家的路。”
他哼哼唧唧,拖长了尾音,凤眼里全是委屈。
“而且这引路的人是谁啊,阿兄为什么要让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去领我过来,我才离开大半年,阿兄心里就没有我了,我不是阿兄的心尖尖了。”
阿政递给了扶苏一小杯奶,这才轻笑与他道,“好好说话。”
琇莹才不,他偏过脸,一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身体还是忍不住前倾,阿兄,快哄我一下,你哄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阿政难得见他置气,也没有被冒犯到的生气,毕竟他自小时候就好哄的很,于是他如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他领了南的班,刚接过来,他做事不错,就是不熟悉你的脾气,难免局促。”
果然琇莹很快就不生气了,他有点懊恼,轻问兄长。
“南翁的病还没好吗,哎呀,倒是我小人之心了,那我年节给他多包些钱。”
阿政嗯了一声,不在意这个,只是递给琇莹一道奏书。
琇莹一边接了过去,一边问他阿兄,“对了,他唤何名啊。”
他是无意识问,阿政翻了一页书,也很随意地回他,“好像唤赵高。”
琇莹的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一片,好半晌才艰难的开口,“赵,高”
他身上突然腾起一股子想杀人的戾气,眼眸中全是凶光,他又一字一顿的问他哥,“他叫赵高”
末尾的那个高字,他说得杀气腾腾。
阿政看他变脸,也是忽收了笑,周身气度弘雅,却无端带着几分寒气,他依旧是慢悠悠的语调,可无端透了几分危险。
“赵高怎么了”
琇莹阴沉着脸,将扶苏放在了自己身前,拨了剑,寒光乍现,他咬牙切齿。
“他没啥,就是我们辛苦干的事业,他一来,直接给毁了。”
他还那样对死后的你。我砍了他
扶苏也是看见他王叔拨剑,想起了他王叔一路的凶残,王叔一拨剑,就得有人死,他立马乖觉地滚到了他稍显正常的父王身边。
他那稍显正常的父王见王叔要拨剑砍人,连眉头都没动,只将笔放下。
想看夕仰写的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第 98 章 回秦吗请记住域名
“琇莹,滚回来坐好。”
秦公子提剑追杀一个奴仆,有失仪态。
阿政抬了眼,眼眸深遂似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琇莹觉得自己应该闹的,他哥让他滚过去,虽然阿兄生气时经常让他滚来滚去,可还是为了赵高骂他。
他不开心,可他也不忍心怪他哥,他就只好迁怒给赵高。
都怪赵高,都是他的错,就该削等我劝了阿兄,得了允许,立马给他削成人棍。
有讨厌的东西,绝不能留着过夜。
然后他就乖乖收了剑,坐回了原位,然后很乖的道了一句“阿兄,我滚回来坐好了。”
阿政被他逗笑了,但心里己经绕了八个弯,琇莹生来有异,上次这么让他生气的是李斯。
那赵高身上便是有猫腻,有可能跟李斯一样,就是说赵高也会背叛孤吗
他瞥了一下那边气得想咬人,凶性不改的琇莹,真凶。
但他摸了摸这小兽的脑袋,这小兽又在他面前乖顺,哪里凶,这分别是他的乖乖。
他忽然轻笑,心情很好,“璨璨,与孤细说,算了,不必细说,直接你领走罢。”
琇莹也是呆了,他记得他好像还没开始说服兄长。
我兄长讨厌别人左右他的选择,李斯阿兄没杀啊,那现在为什么无错就杀赵高。
阿政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他的琇莹太天真了。
不杀李斯是因为李斯没理由对我一直忠诚,他向利,自然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背叛我,这无可厚非。
他与李斯是一段路的同行者,他们都不敢交付信任。李斯给他才华为用,他给李斯挑灯指路。况且李斯是他的丞相,单凭才华本事,便可以活着了。
而赵高是下奴,依凭他的恩泽,必须付以忠诚,如果连忠诚都做不到,那要他何用
做丞相的李斯只有一个,而赵高这样的狗,他有千万个,既然有更忠心的,那为何不杀他
“琇莹,乖。”王伸出了手,琇莹顿时也不多想了,兄长自有分寸。
他于是给他阿兄递了杯茶。
阿政摇头,琇莹收了茶,把自己的脸送上去了,阿政轻笑着,揉他的脸,“孤让你给孤递笔。”
琇莹脸腾的红了,把脸收了,递上了笔。
他不明白也不问,只是温声软语,“阿兄,此人是赵室遗族,该死。阿兄把他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他想要的温暖。”
他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他要给赵高吕不韦般的关怀,凌迟了他。
阿政招他过来身边,他实在是喜欢他的小琇莹,琇莹是同行者,亦是交托后背的孤最信任的孩子。
赵室遗族吗,看来他需要去查一下南了。
“最好让他把赵氏余孽都吐出来。”
琇莹乖乖坐他身边,应了声好。
与他说些沿途的见闻,紧挨着他,阿政回了几句,他们如以往一样,互相传递着对方的温度,分享彼此的快乐。
扶苏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滚回去,他完全插不进去他父王和王叔之间,他们俩个跟他吃过的黏米糕和他的牙一样黏。
于是他真的润到另一边,给自己又拿了一块糕,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清醒的崽,哎呀,还是一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