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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脚伤擦了药膏之后已经消肿不碍事,但在马上呆久了还是有些发疼。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清用怪异的眼神瞅我,一路上都有好几次了,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清,你到底想看什么啊?”
清倒神情坦然,一点也没有看别人时被当场发现的窘态,“只是觉得你的行为常出乎我的料意,”片刻之后他就只说了这一句无头无尾的话,然后缄默不语。
见他这样我也只有对着天翻白眼的份,把人好奇心吊起来又说这种莫明其妙的话,要不是知道他性情如此,早就被他气死,再说了我有做什么让他觉得很奇怪的事吗?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我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与老板娘他们拼打的时候自己当时一点也不觉害怕,还能冷静地想脱身的办法,虽然到最后还是被清所救,但是比之前在现世被流氓围困的那个晚上,我好像多了某些看不见的东西。
“走吧!”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要上马,其实也知道休息只是清为了照顾我,因为他一直都不见疲态,每次见我有些吃力就提议下马休息,虽然心里明白却也什么都没说,在救了我那么多次以后,再感谢的话说出口都显失份量,所以只要记在心上就好。
突然,清起身警惕地到我身后,我一转身就看到草丛里窜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曲着身子一只手护住胸部踉跄走来,是蓝衫男子!
发现我们,他也十分意外,看到我的瞬间他忽然面露浅笑,我知道他也认出了我,只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一趔趄就倒在了地上,我立刻过去将他的头微微托起放在膝盖上,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记得教我骑马的师父说过他叫子墨。
子墨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唇也无血色,像是终于蓄积一些力气般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我,虚弱地笑了笑,见他还想说些什么我连忙阻止,“子墨,你什么也不要说,放心地休息一下,有我在。”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慌——他伤得那么重,就连让我放心的笑也那么苍白。
我面色镇静慢慢移开他冰冷的手,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刻进入眼前,从被刀剑划开的衣衫可以看到皮肉向外翻起,殷红的血还不断地从里面冒出,随着他胸部剧烈起伏还隐约见骨,他蓝色的衣衫早被血染黑了一片,我从不知道人居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除了胸口这处,手腕处还有被链锁拉扯过的伤口,其它看不到的地方也可能有伤,我强忍着哆嗦的手,在怀里找着能用得上的药,但是没有。
清不知何时已走近,伸指在他伤口周围快速地点了几个穴位,鲜血才没有像刚才那样疯狂的涌出,然后又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放进他的嘴里。
惊喜的望向清,但他只是对我淡淡的摇了摇头,我的心一下子酸楚难当。
真的没救了吗?虽然与他只见过一次,但他的清儒淡雅给我留下极深的映像,而且看得出他还是师父很重视的人。如此与世无争的人,为什么总有人三番两次要追杀他?
草丛哗哗作响,接着从里面走出十几个身材粗犷、面目凶恶的壮汉,看到子墨在我腿上,二话不说直接举刀向我们劈来,知道清会替我挡下,还是伸手护住子墨。
清上前挥袖拦下这一刀,出掌把那人打倒在地,众人见清武功极好,都呆在原地,那被打倒之人半躺在地上,见如此情形,于是开口说道,“他是个魔族人,人人得而诛之,之前两位定是不知,现在我已告知二人,可否把他交给我了吗?”
“不交又如何?”我恨恨的问道,一定是他们把子墨伤成这样的,太可恶了!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他们才两个人,大伙给我一起上。”说完抡起刀就要杀过来。
我看了看正与他们交手的清,又看了眼怀里晕睡的子墨,已经止了血、吃了药,也没有再冒冷汗,但他的气色还是很差,正想着要不要先把他放在地上,好去帮清,
只听清说道,“你别动,照顾好他!”
“好,清,不要对他们手下留情!”我撕下自己的长衫,小心翼翼地包扎子墨的伤口。
如果清都说不行,那子墨就真的没救了,想到此眼泪就流了下来。为什么好好的人要被这样处治,就因为是魔族人?魔族人就这么十恶不赦了吗?
忙完以后,清也把那帮人收拾完了,个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哀号,我轻轻地把子墨放在地上,走了过去。
“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我平静的问,但他们都一声不吭,“好,你们不说,那就统统处死!”从地上捡起把刀就要挥下去,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明知会如此,但见那人露出贪生怕死之态还是极恶心,“是他。”他伸手指了指最先动手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往后一缩,眼睛里写满恐惧。我心里一气,自己都这么怕死还要如此残害他人。
环视了一周,“是他吗?”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慢慢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在与子墨伤口相同的地方,我抬手就划上一刀,转回头望着清,“你能把他们的武功全废了吗?免得他们以后还要作恶。”
他定定的地望着我,“可以。”然后转身朝他们走去。
听到他们的嚎叫,想起子墨受伤时惨白的面容,我只懊恼自己不能为他做得更多一些,但又不能把他们都杀了,相对于子墨的危在旦夕,这样对他们已经算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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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子墨才悠悠转醒,“子墨,你醒啦,喝点水吧?”我伸手把水袋拿过来喂他喝了一口,
“你知道我叫子墨?那一定是见过颜修了,”他望着我淡淡地笑,慢慢抬起右手,拉开衣襟,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像是沉醉在记忆之中,凝神看了半天,才幽幽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终究还是要失约了。”他的眼清澈若水,虽然是笑着,但眼底尽是惋惜与无奈。
我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除了静静地陪着他什么也做不了,“姑娘,谢谢你两次相助,我实在是无以为报。”我不语、只是摇头,生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来。
见我这样他也是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如果你能再见颜修,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子墨能与他相遇是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如果有来生,子墨只求不似今生这般背负太多,能与他归隐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出神的望着开空,半天不语,然后安祥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至眼角滑落下来。
我知道他已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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