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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军舰在宇宙中静默航行着,它那让叶溯惊诧的速度没能让星空产生任何波澜。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里是军舰驾驶舱,巨大透明的前挡玻璃外是无垠宇宙,星光无遮无拦地撞入人眼。叶溯有些入神地看着眼前近乎迷幻的宇宙近景。
除了紧急情况,军舰都是自动行驶,大多数时候驾驶舱只有一个值班的驾驶员,空间大得很,叶溯和尼克哲修有事没事都喜欢来驾驶舱。相比起军舰主厅内的巨幅电子屏幕,在这里看到的宇宙似乎也没什么差别。但感觉就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似乎宇宙真正的内涵与精神都被传送至屏幕的那一段电波消耗在途中了,唯有在这里看到的才是真实的星光,让人领略到宇宙的波澜壮阔。
所有的杂乱心思都被涤荡得干干净净,可以专注地欣赏,或者专注地思考。
叶溯正在思考。
他在军舰上的这三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测试,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叶溯每次睡觉都抱着期待,希望这次可以不用去奇怪的星际世界,然而一睁眼就是色泽冰冷严肃的军舰,让他十分惆怅,看样子,这个可怕的“梦”是摆脱不了了。
叶溯还在半夜设置过闹钟,确定闹钟无论何时响能把第一时间自己叫醒过来后才放了心,虽然无法决定不进入这个世界但想要离开倒是挺容易。似乎这个“梦”除了过于真实对叶溯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干扰,既然如此,那就当做它是一个梦好了。也省得做其他梦每天还得换个奇怪设定,累坏大脑。
就是尼克和哲修对于叶溯说睡就睡甚至有时候招呼不打一声大白天就能睡的精神表示十分忧虑,本来就是文盲现在还这么懒,怎么得了!
叶溯还有一个意外发现,两个世界的时间长度并不对等。他在这里晚上七点睡去时,会在现实世界的早上七点醒过来,而当他在现实里晚七点时,这里才是凌晨五点。有一次叶溯在军舰上吃饭,这边正好是正午十二点,一下子被闹钟吵醒,一看手机现实时间才凌晨一点。叶溯估摸着算了下,他在现实里睡着的一小时相当于梦里的一小时十五分。而在现实里醒来的一小时,对应梦里的时间却不定,会根据他醒来的时间调整。总的来说,反正能让叶溯比较好地调节两个世界的关系。
“都这样安排了,那就当游戏好好玩吧。”叶溯认命地想。
首先,对这里的世界要有个起码的了解。叶溯蹲着看玄奥的星空,叹一口气,这还真是个任重道远的活儿。另外,叶溯并不想跟着尼克哲修去上学,做个梦还要上课实在太糟心了。重要的是虽然他时间略有宽裕,但充其量也只够他在星际世界里玩玩,要认真读书的话真用不过来。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再做这个梦,万一到时突然失踪给大家添麻烦就不好了,叶溯自觉自己是个不给人找麻烦的三好青年。
叶溯决定了,等军舰抵达目的地,他就留书一封,一个人先溜。
终于把连日来的困扰解决,叶溯舒坦地站起身离开,谁料蹲得时间太久,左脚都麻了。
驾驶舱的门恰好在这时打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扶住了歪歪斜斜的叶溯。
“谢谢少校。”叶溯看清来人的样子,忙说。自从上次测量精神力之后,这还是叶溯第一次看到韩业。依旧帅得晃眼,能治好脸盲的那种帅。
韩业朝他客气笑笑,走向值班的驾驶员。
没跟叶溯说过一句话差点让人以为是哑巴的驾驶员立即敬礼,循例通报了一系列军舰数据,语速快而语音准。
韩业颔首,又走到驾驶台前,注视玻璃外的宇宙。
已经离开驾驶舱的叶溯好奇地回望一眼,就在舱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透过些微门缝看到了以星空为背景的韩业,飘渺难言。
......
这一天醒来,暂时想开了梦境的叶溯振作起精神,拿着一堆资料去教授专用实验楼,打算把自己的项目研究到底。
室友甲顶着黑眼圈目送他远走,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走出阴影了,害得我这几天都没敢睡觉。”
“......”室友乙,“和你不敢睡觉有什么关系?”
“你没看到他前两天七点就睡觉吗!更可怕的是他还定了半夜一点的闹钟!”
“你的意思是他想不开专门睡一觉半夜起来自杀?”
“不,我是怕他拉我们陪葬。”
“......”
阳光明媚,一身朝气的叶溯却被保安拦下了:“喂,同学,你的通行证?”
教授专用实验楼的仪器先进昂贵,设备齐全,一般禁止本科学生进入。特殊情况可以申请通行证,如果和教授达成一致的话可以获得通行名额,不用每次进去都需要申请。叶溯纳闷这保安新来的吗?他一看,依旧是那个大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保安点头,“但副院长说通行名额已经给那叫计微常的学生了,其他人再进去就需要通行证。”
叶溯嗤了嗤嘴角,“真够小气的。算了,不让我做实验那就喝酒去吧。”
“酒啊?”老板一脸的淡然,“今早想打扫一下酒架的,没想到手滑,酒全都打碎了。”
叶溯顺着老板扬起的下巴看去,墙角里一堆碎玻璃渣,顿时十分没有诚意地表达可惜之意:“真遗憾,那给我来杯珍珠奶茶吧,不加珍珠。”
老板特别体贴地给叶溯加了两大勺珍珠,特意挑选的粉红色奶茶杯往他面前一放,顺手就勾走了叶溯那一堆资料中的总结,“这破玩意你还留着呢?”
“总不能让它难产吧。”叶溯吸了口奶茶,两大颗软弹滑的珍珠被吸入嘴中,他十分满意地咀嚼着,跟傲娇的老板说反话有时候就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是学校实验室不给用了。”叶溯说,“不用就不用了,本来打算留校的,现在想想,考到其他大学开开眼界也不错。”
老板眉毛一挑,翻了翻总结,全是些化学公式,“化学方面强过这里的学校可不多。”
不是不多,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考到其他学校就意味着放弃了这里的大部分师资和先进设备。
“宁*头,不做凤尾。尤其还是根被凤凰拔掉的尾毛,不划算。”叶溯几口将奶茶喝干净,拿回总结,心满意足地和老板告别:“你这里酒不错,奶茶也很不错。”
老板挑起的眉还没放下,叶溯已经跨出店门,转个弯就不见了,“也不听我把话说完。”
日过正空,应该是下午茶的温醇时光,学术氛围浓厚的大学迎来了一辆奢华低调的黑色轿车。只属于少数人的车标让绝大部分普通大学生都没能认出来,只觉得一眼看过去十分的顺眼舒服。
计微常走下来,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父亲,到了。”
计天缓缓扫视四周,“加尔泊酒在这里?”
“就在前面的一个小酒吧。”计微常说,给计天领路。
“酒啊?”老板把对叶溯说的话又重说了一遍,“今早想打扫一下酒架的,没想到手滑,酒全都打碎了。奶茶你们要不要?”
仿佛计天身上富贵高雅的气质和年轻大学生的傻气没什么两样。
“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计微常明显不相信,四瓶就能卖83万的东西谁会手滑?要真手滑了,那手也可以不要了。
老板摔了摔奶茶单,指着墙角没好气道:“渣子还在那,爱信不信。”
计天百年不变的神情在看到那一堆即使成渣也能体现出工艺美学的精致酒瓶终于颤了颤,这才仔细打量起所谓的奶茶店老板,只可惜遍寻记忆也没找到线索,但商人向来狡猾,他含笑递出自己的名片,“我对加尔泊酒向往已久,如日后先生有线索告知,将会感激不尽。”
老板抬了抬眼皮,名片上的一长串头衔像个兽类挥舞着自己的牙和爪子。作为往来礼仪,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似的纸片递给计天,上面除了一个名字什么也没有。
计天笑笑接过,又客套几句才离开。
“这个老板是什么人?”计微常见自己父亲的态度那么温和,不禁好奇问道。
计天的眼神扫过纸片上的名字,幽声道:“加尔泊酒的配方师。”
计微常嘶了一声,“那他,怎么会到这里开一间小酒吧?”
“当别人的私事威胁不到你时就不要因为好奇去打探。”计天对于自己的儿子在商业上的天分他是十分失望的。比如当他发现加尔泊酒第一反应仅仅是惊奇,而没想到这酒背后的价值和能给计家带来的效益。如果计天能在宴客时拿出绝产三年的加尔泊酒,所有来宾对于计家的手段和实力就要重新估量了,在谈判时,他更能虚虚实实地晃上几招,占得上风。
“不要自作聪明和他套近乎,你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计天对计微常说道,让计微常的耳根不自觉发红。
被这父子俩严肃对待的老板却是随意地将计天的名片扔到角落,和一堆送煤气、送外卖的单子混合在一起。转手又拿出手机,在通讯录翻翻找找终于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
“回国了吗?”
很快有了回复,“最近才回的国,因为一些事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你呢,不是在俄罗斯卖酒吗?怎么也回国了?”
“呵,他在外面出轨还想老子给他卖酒,脸比俄罗斯面积还大,懒得睬他就回国玩玩。对了,给你看样东西。”老板将给叶溯总结拍的几张照片发过去,“看看这人能不能扶上墙,要是有点可塑性的话,在你徒子徒孙里找个靠谱的带带他,就当给老朋友一个面子。”
这次的回复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这是谁的研究项目?”
“合我眼缘的一个小朋友。”老板想了想又补充了两个文绉绉的成语:“怀才不遇,落拓不偶。”
“如果这是他独立研究的,把他带来,我想和他亲自谈谈。”
“呦呵。”老板诧异地自语,“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啊,居然能被这老顽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