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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躺回床上的于思奇倾听着阿珍离开时的脚步声,再一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身心放松的他很快就睡着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做什么美梦。
发觉自己置身在要塞之中的他看着那熟悉的街道和建筑,心头涌现出来的不仅仅只有亲切感。说来真是奇怪,自己在这座要塞里也就是待了几天的时间而已,却比他在新松待了几十年更有印象。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诡谲怪诞的事件吗,还是说单纯的只是因为这里更加特别呢?
恐怕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未必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就像他现在这样,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再度踏上要塞。
周围的信徒们仿佛看不见他一样的在街道上来回走动着,明亮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周围。顺着笔直的道路,他来到了一座未曾到过的广场,远处突然传来的钟声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不消片刻,黑色的乌云便笼罩了天空,风云突变的怪象使得他不得不找了处就近的矮檐进行避雨。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暴雨,于思奇微微靠后站了站,以避免那激溅的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裤腿。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渐黑的天色让他想起自己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这一直站着他那两条腿酸的很。就在他刚刚迈出步伐准备离开这片替他遮风避雨的矮檐之时,金色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刺眼的白光让他不得不闭上了双目。等他视力稍稍恢复一点的时候,他看见了身穿礼服长袍的少女站在他的身前,正用生气的眼光盯着他。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会见到你,”于思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你还好吗?”
“再好不过了,”少女冰冷地说:“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忘记了,”于思奇小声地说:“当时走的太急结果就没注意到这些。”
“那你告诉我,你还注意到了什么?”少女的语气变得更冷淡了,这种意料之中的质问虽然在于思奇的设想范围内,但是却依然问倒了他。
稍加思索之后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那就是插科打诨,这可是他当年在人事部上班的时候领悟的‘绝活’。
“天太黑了,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你。”
少女的表情微微有所好转,于思奇发现起效果之后继续说:“你今天穿的很漂亮,有什么特殊活动吗?”
“就职典礼算不算,我的新任指挥官似乎对于如何铺张浪费有着别样的心得。”少女嫌弃地拉起衣领说:“上好的面料,花费了数个小时的时间去裁剪,最后只是为了这一次无聊的派对。”
“下一次还可以穿嘛,比如生日之类的。”
于思奇倒不觉得几个小时做一件这么好看的衣服有多浪费时间的,毕竟在他的世界里,定做一套正装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
“问题就出在这衣服只能穿这一次,指挥官说了,下次会再准备新衣服,这套衣服将在就职典礼之后被系统性的回收分解。”少女不满地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原来少女口中的铺张浪费不是指做这件衣服有多么的浪费,而是只能穿一次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明白真相的他自然选择向着少女了,倒不是说他偏心,而是从他自己的观点来看。这么上好的面料做出来的漂亮礼服,只穿一次就给回收了,实在是有些不够厚道。
得知于思奇心意的少女终于露出了微笑,只见她拉住他的双手说:“来,跟我一起去礼堂。有你在的话,风暴或许会破例让我把这套礼服给留下来。”
于思奇被突然的拉扯给拽飞了,他一边心想少女这臂力还是如此的惊人,一边寻思着风暴真的会卖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这一路下来,自己和风暴的关系并没有多少的改善啊。而且讲道理,瑞迪成为了副官,你应该让瑞迪去给你求情,而不是让我这样的‘陌生人’去说话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读取了想法,少女转过脸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过去?”
“没有的事,”于思奇慌张地说。
“没有的话,你慌什么?”少女敏锐地指出。
“你走的太快,我身体吃不消,不是慌...只是心脏跳的很快...”于思奇赶紧找了个借口,尽管在他看来这个借口有些蹩脚,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名身穿礼服长袍的少女踩着高跟拉着一名穿休闲服的男子正在一路狂奔。
天上的乌云已经渐渐散去,露出了一轮皎月。洁白的月光洒在了彼此的脸上,看着身前的美人,于思奇只得任由她去,只是这一路下来自己那本就有些酸疼的腿是越发的难受了。
开口想要休息一下的请求没有得到批准,被握紧的手腕也慢慢露出了淤血般的手痕。不得已,于思奇只能使出最后的手段了,那就是挣扎。
但是随着他越挣扎,对方便握得越紧,自己手腕处传来的压力便越大。
最后,他从这场荒诞可笑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浑身湿透的他看见了安神父正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腕,一手揪着被子以避免他把被子给踹下床,意识到刚才只是一场梦境的他一脸尴尬地看着对方。
在注意到神父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向之后,他微微松了口气说:“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赶紧起床吃口饭。”安神父笑着说:“毕竟你从早上到现在也就只吃了一张饼而已。”
“行,没问题。”于思奇坐起身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差点把被子和枕头给蹬下床了。”安神父说:“但是我依然要说的是,因为你‘睡懒觉’的原因,我不得不在这种闲暇的时光里替你把被套给洗一洗了。”
“抱歉,”于思奇尴尬地说:“我只是随便休息了一下,结果就睡着了。”
“折腾了几天没合眼是这样的,我倒不是责怪你。”安神父看着跳下床的于思奇说:“在你偷偷‘睡懒觉’的时候,包从心派人送来了你的东西,我把它们放在了桌子上,你自己去看吧。”
得到指令的于思奇很快就注意到了桌子上有一个黄皮的大信封,随手拆开上面的系带之后,他发现里面是几张卡和一封信。
展开那封信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安神父,对方示意他读下去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念了起来:“答应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到了,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并于正月初九前来报告,我们将在正午时分举办一场盛大的表演,希望你能够准时参加。另外,祝你早日康复。”
将信折起的他把目光转向了那几张卡上,一张是非常传统的银行卡,背面还贴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密码是六个一”。
“工资卡吗?”于思奇把那张银行卡放到一边,拿起了第二张卡看了看,这张没什么好说的,身份证嘛。不过上面的人脸怎么看上去这么不对劲呢,自己有头发的啊。难道是那个时候照的相?
先不管这些了,他好奇地拿起第三张卡,发现这张纯灰色的卡片上什么也没有。不论正面还是反面都没有任何东西的卡片让他感到了些许的疑惑,好在身旁的安神父及时替他解答了这种疑问。
“这个我特意问过了,是档案室的通行证。”安神父说。
“为什么要给我档案室的通行证,我也不在那上班啊!”于思奇看着这张其貌不扬的卡片,想起了自己在那里发生的种种。
“大概是某些人想和你交朋友吧,我只能这么去猜测了,毕竟档案室在某种意义上就好像他家一样。”安神父托着下巴说。
“为什么?”于思奇问。
“先别问问题了,快去洗洗,你这一身汗臭实在是让我有些遭不住了。”安神父刻意撇开话题的方式让于思奇防不胜防,但是资历尚浅的他恐怕也只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