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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里,久候多时的包从心笑眯眯的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安神父,说:“我听说你跟勿医生之间,嗯...似乎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我猜,应该还没有到绝交的地步吧?”
“关键是我也没跟他结拜呀!”安神父和颜悦色的看着周围站在那里的人,说:“这么说,应该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不用,我们都从包处长那得知了最新的情况。”
了闻省及时的说。
“那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安神父绕开包从心,走到谢宝珍的跟前,刚打算开口说话,就被包从心给‘截胡’了。
“噢,毫无疑问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很明确的,把我‘知道的内容’都提前告诉了他们。”
包从心紧紧的跟在神父的后面,说。
“用不着如此‘贴心’的,包处长。”
安神父用完全不像是在感谢的语气,对包从心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后者则摆了摆手,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么说,神父你真的打算直接‘一走了之’吗?”
谢宝珍看着神父的脸,问。
“不可以吗?”
安神父同样看着她的脸,反问了一句。
“这不像你的风格,神父。”
谢宝珍无法回答他的问题,索性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那你认为,我的风格,应当是什么样的?”安神父往边上走了几步,看了一眼其他人的情况,说:“总不会是那种特别爱‘多管闲事’的类型吧。”
“难道你不是吗?”
继续跟在神父后面的包从心笑了笑,说。
“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根本就不可能拒绝勿忧行的提议。”
安神父转过脸来,望着包从心。
“对呀,这才是我完全不理解的地方。即便派了好几波人,一路观察,我也没有弄明白你的动机是什么。”
包从心做出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神情煞是逼真。
“一定非得有个说得通的解释吗?我就不能是那种‘不想管就不管’的人?”
安神父找了张离他最近的沙发,坐了下去。
“我认识你很多年了,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那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包从心看到神父坐下之后,自己也随手一招,弄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请不要把自己说的好像是我的知己一样。我很清楚的记得我们之前的友谊,已经在三年前的那场争吵中,彻底消失了。
所以,你如何能断定三年后的我,依旧像过去一样的‘热心’呢?”
安神父在说话的时候,目光没有放在包从心的身上,而是转移到了一个暗处。有些好奇的于思奇朝那边望了望,发现什么也看不到。
“好吧,就算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的‘热心’,那你总该还保存着一丝‘良心’吧?”包从心勾了勾手指,之前什么也没有的暗处,走出了一个浑身上下皆被黑雾所环绕的人。
这家伙一句话没说,直接塞给包从心一叠文件,自行退回到了暗处。
“本来我是不可以向诸位公开这些的。但是事关紧急,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条条框框了。我坚信,神父你在看了这些体检报告,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执意挽留你了。”
包从心很果断的把文件递向安神父,后者的目光这才移回到了文件身上。
仅仅只是一扫而过,安神父立刻说:“这些都是...被检查出来的潜在患者。你已经把所有人都检查过了一遍吗?”
“粗略的检查了一遍。可能会有所遗漏,但是总归比什么都不做的强。这些被检查出来的人,已经暂时被安置在了另一处隔离区。
考虑到他们目前都还十分的‘健康’,所以我们也只能暂时让他们误以为是为了某种集训才把他们安置在那的。
毕竟,你不可能把一切都揭露出来。那不光会影响到整体的办事效率,也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恐慌。”
包从心用那种汇报工作的架势向他们披露了很多自己所不了解的内幕,这让于思奇更进一步的知悉了态势的严重性。同时,也让于思奇明白了,包从心这人的办事效率,确实不一般。
“做的不错。”
安神父稍稍看了几眼之后,就打算把体检报告还回去。
“我给你看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对我说一句‘做的不错’的。我不需要别人来评价我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包从心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对安神父开始了新一轮的嘴炮攻势。
“那你指望我说什么,‘回心转意’还是‘心回意转’?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但你仍然做了,这就说明有利可图。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很清楚这点。”
安神父把报告放在一边,说。
“既然如此,你为何迟迟不肯松口呢?”
包从心为了让神父改变主意,可以说是费尽苦心。但在于思奇看来,他只是在白费力气。要知道,神父之所以会选择‘离开’,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那么,在弄清楚他的想法之前,你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的。
“因为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
安神父斩钉截铁的说。
“不可能有比现在还糟糕的情况了。马上就要开战了,结果我们的队伍,却遭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包从心大声的反驳。
“你管这叫沉重?”
安神父也稍微拔高了一点自己的音量。
“天呐!难道在你神父眼里,一百六十一名战士身患无法治愈的绝症,还不够沉重吗?”
包从心用夸张的表情看着众人,很具有戏剧性。特别是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肢体动作配合的相当有说服力。
“对于战争的代价来说,这不过只是蝇头蚊脚。还是说,包处长认为我应当怜悯每一个将死之人吗?”
安神父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是个充满‘爱心’的道德之士。但现在看来,你确实让我失望了。”
包从心自知无法从生命这个话题上打动安神父之后,立刻来了招以退为进,为自己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
“你以为的那位充满‘爱心’的道德之士,在三年前就已经死掉了。现在的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关心’。”
安神父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一旁的谢氏兄妹和施易哲也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一定要反复强调三年前吗?我不否认那是一场悲剧,但它已经过去了。”
包从心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的强势了,他开始有些心虚。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你留给我的那些伤痛,依然烙印在我的心里。”安神父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包从心,说:“我可以答应你的那些‘无耻至极’的理由,只要你愿意为当初做过的事情道歉。并且向我保证,你在有生之年,都会去给他们上香。”
“我...这...”包从心左右看了看,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口,说:“好,我答应你。”
“现在,我需要你做另外一件事情,一件非常紧迫的事情。”安神父用下达命令的口吻,对包从心说:“我要你立刻对那些被隔离起来的人做一个详细的笔录,让他们每人把自己从新松出发后的所有经历都写下来。我需要那些资料,这有利于我接下来的调查。”
“这很容易就能办到。”包从心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又急忙补充的问:“没有别的...其他要求了吧?”
“当然有。”
安神父说这话的时候,包从心的表情一下子又紧张了不少,他下意识的问:“请讲!”
“让你的人替我们几个准备一下可口又卫生的食物。老实说,都快上午十点了,我连一粒米都没吃过呢。”
安神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包从心甚至都笑了。
他临走的时候,甚至还嘀咕了一句:“神父你也真是的,干嘛不早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