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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是安神父厚着脸皮求包从心他们听自己的话。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形势逆转的味道。
不光是勿忧行直接摒弃了他跟神父之间的‘香烟约定’,甚至就连刚刚还没给过好脸色看的包从心,也开始用他擅长的‘花言巧语’来挽留神父了。
当然,他们之所以如此的‘热情’,肯定不是因为临时的心血来潮。
毫无疑问,安神父刚刚的一番说辞显然让他们意识了一些问题,一些连他们这种自诩为‘聪明人’的存在,都忽略掉的问题。
要不然,以他们的社会地位,哪里需要对安神父这种‘闲杂人等’如此的客气。
“你们也真是太有意思了。好吧,我就稍微在你们身上,耽搁一点时间吧。”安神父站在他们中间,说:“其实我刚才想说的,几乎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愿闻其详。”
包从心一看到事情有转机,可以说是立刻放下自己所有的架子,摆出了一副‘虚心好学’的架势。
“首先,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调查的注意力,从那些可能存在的‘土著人’身上移开。比起凶手的出处,我个人更在意的是,他们到底是如何让车队停下来的。
而想要知道这一点的最好办法,就是从那些存在于案发现场的‘当事人’口中得知真相。
不过考虑到那些可能告诉我们故事经过的人,都已经在搅拌机里化作了无用的汤水,我这边也只能另谋它处。
好在,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活人会说话。所以,我想要在夜幕降临之时,去问一问那些可怜的死者。
希望到时候,包处长能够帮忙安排一下。”
安神父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点没问题,不过现在离夜晚还很早呢。神父打算直接等到日落吗?”
包从心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天上的太阳,问。
“当然不了。如今正是跟时间赛跑的紧要关头,怎么能够放任机遇从自己手中溜走呢?”安神父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接下来,我想要问包处长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在罪案记录里找不到答案,在这个案发现场也找不到合适的解答。”
“你...问吧...”
一听到神父想要发问,包从心头皮发麻的楞了一下,最终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能否告诉我,被袭击之后,补给车队的交通工具,都去了哪吗?”
看到包从心的表情,安神父浅笑了一声,问。
“它们被拖车弄回去处理掉了。据说是因为很多地方都沾染了可疑的细胞结构,不方便彻底清洗干净。”勿忧行上前一步,说:“这个命令是我亲自下达的,包处长可以作证。”
“不错,当时勿医生确实征求过我的意见。”
包从心点了点头,说。
“那你们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很有可能会破坏掉最佳的证物吗?”
听到这里,于思奇忍不住质问道。
“我当然考虑过这点,但是我更需要对此时此刻在这片区域里活动的近百人负责。”勿忧行抬高了一点自己说话的声音,目光严肃的看着于思奇,说:“况且,我虽然致力于销毁掉那些被‘感染的车辆’。可我还没有傻到,连拍照都不会。”说完之后,勿忧行便从自己的袖子里抽了一沓照片,说:“这是我让季先拍下来的,本来是打算留着回去当个‘消遣’。既然如今都这样了,那就不妨给你们看看吧。”
“医生你,这是‘违反规则’的。”
对于勿忧行的这一手,包从心显然也非常的意外。不然,他怎么可能会露出如此惊讶之色。
“规则是人定的。而只要是人定制的东西,就必然会有选择不遵守的情况。”
勿忧行把照片举到安神父的面前,示意对方拿去。
安神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接过那一沓照片。并在包从心的注视之下,和于思奇一同分享了起来。
里面大多数照片都是沾满内脏和断肢的画面,确实有些‘少儿不宜’。
也正是这些照片的存在,证实了勿忧行之前的安排没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若是这些血腥恐怖的车辆还存留在这片区域的话,恐怕没有多少人还能心安理得在这里活动了吧。
不过,安神父那头显然是又发现了什么。
于思奇注意到他对那些恐怖血腥的‘镜头’,一点兴趣都没有。
反而一味的去寻找更多关于车辆的画面。
就这样,满满一沓照片被安神父筛选了个遍。其中在神父的挑选之下,足足多达近百张的照片,他只取用了不到五张。
而这五张照片里,每一张都是车辆的侧身照,或者是全身照。
里面不光没有大多数人可能会想要找寻的内容,就连恐怖的‘话题’,那都是几乎不存在的。
“我希望你们能仔细看一看这五张照片。说实在的,如果你们要是能再拿出五张这样的照片,我可能立刻就能把这件事情给了解了。”安神父将他选用的五张照片一一的放在自己的手心,同时吟唱了一句:“律令——悬停。”
令咒念完之后,安神父便轻轻抖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任由这五张照片在半空悬浮着。
“我不明白,这些照片里有什么让神父如此在意的吗?”
包从心睁大着眼睛,努力想要从这几张照片里看出点什么。
很可惜,他并不是特别的成功。
不然,他也不会露出跟于思奇一样的神色了。
“痕迹。”勿忧行这边倒像是看出点问题来的样子,他先是把手指一一的在照片上划过,然后对其他两位‘还不知其所以然’的人说:“车辆行驶会有痕迹。这点,对满载物资的补给车队来说应该是更为明显才对。
可是照片里却并没有相应的车辙。
我猜,神父应该是想提示我们这个。”
“没错。不论补给车队如何的行驶,理论上来说,它都应该会留下相应的车辙的才对。可是你们在照片上也看了,除了几辆汽车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安神父意味深长的说:“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它们不是补给车队的车。它们是...袭击者准备的...”
包从心和勿忧行异口同声的说。
“就是这样。如果事先有人准备好几只‘诱饵’,将其摆放在补给车队的必经之路上。那么,当那些运送物资的后勤人员看到那些停靠在路中间的车时,会怎么做?
大概率会派人下车前去探查吧。因为谁都会对这些跟自己一样的汽车,为什么会停在大路中间,而感到好奇呀!
然而只要他们一这么做,就会立刻进入了伏击者的圈套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了了,只等探查人员一接近。埋伏在这几辆车内的袭击者,就可以冲出去进行一场无情的‘狩猎’。
也正是因为有这几辆‘诱饵’与营地里的车辆无异的这一特点,让对方不光完美的解决掉了地形上的不足。更是完美的利用了后续必定会被销毁的特点,巧妙的将自己的存在也一并抹除了。
这样一来,案情必然会扑朔迷离,让人很难猜出真正的‘内幕’。”
安神父热情高涨的把自己的想法分享了出来。
说真的,在听完神父的这番推理之后,于思奇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是多么的‘善于思考’。
不光是他,其他两人也在神父的这番说辞之中——‘沦陷’了。
不然,那些人怎么会连续的向神父说出:“接下来该怎么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