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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汹涌而来的虫潮面前,哥茨也只能节节败退,最后从外面也追了进来,背靠着墙壁冲我喊道。
“马库斯,怪物要追上来了!里面到底安不安全?不行的话我们就向外突围吧!”
跑?
就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我们被虫海一波流带走的可能,哪有从矿洞里轻松脱离的机会。
我停住了查看休眠舱的动作,抢先一步把哥茨从洞口拉了进来。
随后在两人的合力之下,一同把沉重铁棺材推到了裂缝处,牢牢堵住了虫子可能涌进来的缺口,
我这才心有余悸地对哥茨说:“别乱跑了,安心在这里面呆着吧。我们在这里面等一等,或许这些虫子就会放弃追击的打算,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哥茨扯下衣服上破破烂烂的布条,看了一下自己恢复如初的伤口,然后皱着眉头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可是这里密闭不透气,长时间呆在这里面会不会有缺氧的危险?”
为了回答他的疑问,我举起了手里的火把,“你看,在我进到这个山洞里面,原来奄奄一息的火把就恢复了熊熊燃烧,两只鸡也不再乱叫了,正所谓‘鸡鸣灯灭不摸金’,而现在鸡不鸣、灯不灭,说明我们安全了。”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哥茨惊讶无比地看着我,“你的这些知识是跟谁学的?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经验之谈?”
“问那么多干嘛?我们这行是可是不轻易外传的。”
我是跟谁学的?
当然是天下霸唱啊!
话说胡八一他们一伙人倒斗除了九死一生、屡次走空、什么值钱的都摸不出来以外,可以说是世界顶尖水准了,结果他们的KPI指标屡屡不达标,最后被迫去美国表演软饭硬吃,真的是离奇无比。
既然这里的空气比外面还要充足,那就说明这里面有很大的可能与外界连接;而阿尔法鸡没有感觉到威胁,也说明这里是安全的,所以我的分析基本没错。
但哥茨还是不太放心,用身体顶住休眠舱,感受着外面撞击推摇力度越来越小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对着哥茨说道:“节省一点体力吧,你也放这个罐子里的老哥一条生路,他都死了还要被你拿来堵门,那也算是你的顶门大弟子了。”
哥茨的注意力被这句高度腐烂的尸体所吸引,说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尸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让我也摸不着头脑。地底下有山羊那么大的虫子就算了,竟然还有这么一具看上去死亡没多久的尸体,而且我们能肯定不是镇上的人……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哥茨随后也看到了死者手里的奇怪物体,“唐纳德·莫登……这是死者的名字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听过?快想想,或许这就是我们找到真相的关键!”
我眼中精光一闪,这种情况下连人称少年包青蛙的我都看不透,肯定是有关键线索还没有找到,按照惯例,或许这个线索就会出现在哥茨的无意的提示中?
哥茨想了半天,苦着脸对我说:“不行……虽然名字听得很熟悉,但是我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别灰心!”我循循善诱道,“你先想一想,这个名字所致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不是一头金发、是不是打着红领带、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懂、是不是喜欢劝别人喝消毒水、是不是在总统电视辩论上惨遭禁言……”
哥茨使劲挠着脑袋,崩溃地说道:“我在努力了!你别在我耳边念来念去了行吗!你这根本不是在启发我,而是想把什么奇怪的形象灌输到我的脑袋里吧!”
看到他正在苦思冥想的样子,我也闭上了嘴,不再向他介绍神奇的手风琴演奏家,也开始把我脑子里的线索进行一次整理。
首先,马德斯山脚下会有这么多虫子,一定有什么外部因素的影响导致的。几十年前的矿石镇上也从未有人说过这事、胡克老爹也没有和我介绍这里有虫子,说明异变一定发生在他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
其次,想要做到这件事的话,了解矿石镇还不够,更需要的是熟悉马德斯山、熟悉这个荒废已久的矿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里变成虫子的巢穴。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当年的老矿工们,似乎也不作其他人想?
最后,山洞里这具神秘的尸体,死亡的时间和这里被封闭遗弃的时间完全不一致,两者肯定要将较长的时间做为基础,较晚的时间看作特殊条件。比如宋朝的古墓里发现了元青花会让人惊讶,而元朝的妖僧墓里要是发现了宋理宗的颅骨碗,似乎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这居然还是真事)。
所以这件事情的异常,基本可以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来判定,也就是将异变发生时间锁定在三个月前。
巧的是,关于虫灾的消息也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出现,所以神秘死者和虫灾这两样东西,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万一他除了叫唐纳德之外,又刚好有个小名叫做***呢?
……咳咳,说岔了,我是说万一他有有养虫的特技呢!
如果这么理解,那么这些异常就能解释清楚了:比如是他的神秘死亡,导致虫群暴走、疯狂繁衍什么的。这些背后故事也在我心里慢慢成型,只要再稍微润色,再加上个某某某号避难所的背景故事和人性实验,似乎马上就能刊行出版了。
“我想起来了!”
哥茨忽然喊了起来,惊喜地对我说道,“马库斯,我想起来了!”
我被他掐住了脖子摇晃着,感觉满脑子的故事被疯狂甩飞,很快就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语句,再下去就只剩一点平假名了。
“你……你想到就说啊!”
我愤怒地从他手里挣脱开,指责道,“你想起来又不说,我脑子里一百多万字的小说都被你摇没了!”
哥茨悻悻地松开了手,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激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纳德·莫登应该是个将军!”
我继续问道:“然后呢?”
哥茨理直气壮地说:“没了啊。”
……应该是个将军,六个字。
好家伙,你想了半天,还摇没了我一部小说的剧情,居然就憋出这么六个字!
你是不是觉得剧情扩写也很简单,所以给了我六个字,觉得就能扩写成一百万字的小说了?
“啊啊啊,你给我继续想!到底什么将军!马上将军吗!这老黑都换了无数个马甲了,鬼知道他是谁啊!还有混在东瀛成大亨什么时候能继续写啊!”
这次换我掐住了哥茨的脖子,不断晃着他的脑袋,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哥茨被摇得两眼翻白,连忙告饶道:“马库斯,你别为难我了!我从小在矿石镇长大,勉强能够读书写字,但是看过的书也就那么几本,哪里会记得这种人物的生平事迹啊!”
哥茨脑子里的知识就像是海绵里的水——稍微一挤就都是水,一点干货都没有。
文盲哥茨终于放弃了思考,主动转移起了矛盾:“对了对了,你就可以出去问问哈里斯!他可是正规学校毕业的,一定知道这人的来历!”
我看也压榨不出其他的东西来了,于是也放弃了追问,怂恿道:“哥茨,我们能不能逃出去这只是个小问题,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虫害。再放任不管,总有一天虫灾会把整个地下掏空,泛滥在整个小镇上的。”
哥茨沉吟了一会儿:“那你的意思是……”
我使劲点了点头:“刚正面!”
哥茨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震惊,“你该不会精神受到刺激了吧?这么多的怪物在面,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他们全部?”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当然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全部,但是我有办法解决它们出现的源头,防止它们继续繁殖。只要做到这一点,让它们逐渐消亡就很轻松了。”
在进来的路上,我已经再次观察过了那个奇形怪状的不规则胶体物质,并从上面读出了殖民者系统的数据信息。
“建筑名称:虫巢
建筑描述:一个巨型昆虫的巢穴。如果被唤醒,随着时间会不断繁殖出巨型昆虫和新巢穴,也会产生珍贵的虫胶。作为基因改造的产物,巨型昆虫必须依靠虫巢才能进行繁殖。
耐久度:130/130
掩体效果:50%”
这就是我底气的来源!
殖民者系统的信息从来不会骗我,所以虫巢必定是巨型昆虫繁衍的关键,只要把这东西摧毁了,数量巨大的虫子杀一个少一个,不见得就无法对付。
“被唤醒”这个关键字的出现,也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必定是有不明的因素在里面导致的。
而这个时间点,又无限接近于我猜测的三个月前。
更巧合的是,三个月前的时间点,正是我见证了平行世界矿石镇遭遇灾难的时候,这两者之间,又是否有必然的关联呢?
“我们刚才就是太张扬了,闹出动静吸引了怪物的关注。其实这些虫子只关注边上的小范围,因此这次重点就是‘悄悄的进去,打枪的不要’,明白了吗?”我强调着作战要点。
“你是说只要摧毁了这些虫巢,那些怪物就不会再繁殖?”哥茨难以置信地问道,似乎绝无理由相信恐怖的怪物会有如此大的弱点。
但我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系统告诉我,这些巨型昆虫是人为改造,所以可能预先消除了自行繁殖能力,只能依靠虫巢繁殖。
“不要犹豫了,你看刚才我们靠近虫巢,就有一只怪物冲出来袭击我们,这就能说明虫巢对它们意义不凡。再拖下去越繁衍越多了!”
在我的劝说下,哥茨终于也放下了疑虑,和我一同挪开钢铁棺材的封堵,悄悄回到了矿洞之中。
在我们的视野里,刚才还来势汹汹的洞穴阔步虫此刻已经消退不见,只剩下被哥茨扎透濒死的洞穴阔步虫,此刻正紧靠着不明胶体组成的虫巢边,用锋利的口器咀嚼着上面的凝胶,缓慢恢复着伤势。
哥茨再一次冲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巨型昆虫沿着腹部的伤口撕成两段,彻底断绝了它死里逃生的可能,随后用伐木斧劈砍在半人高的虫巢上,不断将它砍碎凿烂到再也看不出形状为止。
我拿起了地上的一个凝胶碎块,我在手中的触感竟然和克里夫捡到的不明胶体一模一样,看来这就是虫巢的组成成分了。而那些深居底下的虫子也是因为得到了胶体的营养,才如火如荼地开始变异和进化,成为岛上神秘又多源的生态灾难。
“走,下一个地方!”
随后的哥茨和我化身专业的拆迁公司,沿着狭窄的弯道向矿洞内继续走去。而这一次,由我负责牵制并对付虫子,哥茨负责拆除虫巢,两个人相互配合下,很快就又拆除了三四个丑陋的凝胶堆,走进了更深处,准备将这些蜿蜒矿洞里的虫巢一举拔除!
…………
格雷和哈里斯在矿洞外一等就是一夜,等待天际都泛出鱼肚白,树林间的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地叫闹起来时,才看见了我和哥茨浑身脏乱的身影,从洞穴里慢慢走出来。
“老大!你们终于出来了!”
“别靠太近,我们两个相当于洗了个虫子浴,我怕你们也被早起的鸟儿给叼走。”我阻止了格雷的靠近。
哈里斯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你们进去也太久了,害我和格雷在这里苦等了一晚上都不敢合眼!”
……你先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再说话行不,脸上都睡出褶子印了还跟我说一夜没睡?
哥茨对格雷说:“趁塞巴拉没睡醒你先回去吧,情况晚点我们酒馆讨论。就冲这身衣服,你爷爷都得打死你。”
格雷想了一想,估计也有点忌惮爷爷的欧拉欧拉欧拉,于是就先下了山。
哈里斯在格雷走后才凑上来神秘地说道:“马库斯,哥茨,你们两个支开格雷是出于什么原因?矿洞底下到底是有什么?”
我和哥茨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说道:“矿洞底下有虫子,大虫子,很多很多大虫子。相信我,你是绝对不会想要进去再感受一番的。”
哈里斯在我们难看的脸色上也看出了一点不妥,“真的这么可怕?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有些牙疼般地吸了一口冷气,“格雷走了就好,我只是怕伤了这孩子的三观。不相信的话你自己看吧……”
说完我一拍手,从矿洞里就走出了一个长着山羊角般的六足怪物,摇晃着身躯缓慢走来。
它的身体宛如人立而起的巨熊,几丁质外壳散发着黝黑的光芒,手部的锯齿镰刃锋利无比,强壮的尾部撞击在山壁上轰然有声。
但三对原本应该冰冷无情的复眼,此刻满含喜悦地看着我,口器里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高频率声音,似乎在和我打着招呼。那种快欢呼雀跃的小动作,和本身凶残威猛的造型完全不搭,仿佛看见了如花在面前搔首弄姿,让人完全无法接受。
“别问,问就是迫不得已……”
我把手放在这只和熊一样大的怪物外壳上,“我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动物一样,可以被驯服的啊……这孩子说它饿了,你看起来很好吃。你介不介意给它咬一口?”
“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