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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吴烈鼻尖蹭蹭何希的脸蛋,一副霸道总裁样,“再充一万钻好了,反正一千抽不到你还会继续充,麻烦。”
“妥妥的!”何希一拍大腿,熟练地输入吴烈的支付密码,充好之后迅速来了一发十连,这次居然真的抽到了想要的东西。何希顿时心情大好,喜气洋洋地称赞道:“你这个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吴烈笑得邪气:“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卖了?”
“啧,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简单就对邪恶势力妥协。”何希一脸坚毅。
吴烈宠爱地捋了捋何希的额发,道:“你好多天没出门了,不如等下太阳落山了我陪你出去逛逛。”
“可以吗可以吗?”何希嗖地跳起来,兴高采烈道:“你现在不怕我跑了?”
吴烈一挑眉:“看上什么直接拿,多贵都不怕,今天统统我买单,还跑吗?”
“那我不跑了。”何希一脸诚恳,飞快拜倒在邪恶势力的石榴裤下,心甘情愿地被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腐蚀!
吴烈笑出声:“早知道这样我就买一百个包堆在门口,你一样出不去。”
“屁!”何希表示你小瞧我了,“我不会全搬走啊?”
吴烈:“噗。”
多日不曾出门的小吸血鬼兴致勃勃地换上一身吴烈为他量身订做的新衣服,对着镜子弄了弄头发,还喷了男士香水,愉快得就像一只小鸟儿!
吴烈倚着浴室的门框站着,静静地看何希摆弄自己,一边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又坏又痞,眼神却是温存的。
“何希。”吴烈轻轻叫了一句。
“唔?”何希拨了拨额发,想固定出一个骚包的弧度。
“还记得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吗?”吴烈问。
“那肯定是……”何希自信满满地说到一半,突然怔住了,过了几秒钟后,他目瞪口呆地看向吴烈,嗷嗷大叫道:“我不记得了啊啊啊!”
吴烈摆摆手,失望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完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个脑部ct。”何希惊慌地瞪着眼睛,漂亮的眼珠在浴室柔和壁灯的辉映下显得朦朦胧胧的,“按理说应该是我爸妈取的……问题是我爸妈的事我也记不太清……”
“别想了。”吴烈把何希揽进怀里,坚实的手臂紧紧护住何希的脑袋,“我不该问。”
小吸血鬼倒抽一口冷气:“完蛋了,青年痴呆在向我招手,你还是趁早放了我吧,不然等我发病了,你天天就得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我。”
吴烈纠正道:“喂养你。”
何希:“滚!”
“你每天太阳落山就会恢复,不会痴呆的。”吴烈轻轻拧了一把他的小鼻尖。
“有道理,但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何希怀疑地瞪着吴烈,“你快告诉我。”
“求我呀。”吴烈捧着他的脸。
何希飞快抛弃节操:“求你。”
“乖。”吴烈拍拍他的巴掌脸,转身走了。
“……”何希嘤嘤嘤地跟着泪奔出去,悲伤地表示要去市中心那个最高端的商场!
敢欺负鬼鬼,鬼鬼刷爆你的卡!
于是两个小时后,何希意气风发地走在前面,对玻璃展柜后的各种名牌服饰奢侈品指点江山评头品足,吴烈拎着大包小裹笑盈盈地跟在后面,两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非常般配!
然而这时,一对和这个组合非常相似的两个人迎面朝何希和吴烈走来,也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鲜肉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双手插兜潇洒自在地走在前面,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在后面大包小裹地拎着。
“呦。”吴烈先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敌意,“这不是你那个狼人朋友么?”
“沐风!”何希像和沐风失散八百年了一样拔足狂奔,像颗小导弹一样duang地撞进沐风怀里,然后委屈地揉了揉鼻子,对惊讶的沐风抱怨道:“好硬,撞疼了。”
“你谁啊?干什么呢?”看见一个来路不明而且浑身散发着小贱人气息的美型帅哥冲进自己男人怀里,江寒的情敌雷达瞬间就爆炸了!
“我朋友。”沐风淡定地后退了一步,寒暄道:“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最近很忙?”
何希楚楚可怜道:“明明是二十二天不见!麻痹我被人监.禁了!”
沐风抬眼看看明显充当着“提款机苦力”角色的吴烈,虽然认出他就是那天追捕何希的怪物猎人,不过看两人这粉红气息满满的恋爱模式打死沐风他也不相信他们之间存在强制关系,于是便毫无诚意道:“哦,那你们好好玩。”
“呜——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鬼鬼!”何希委屈地吸吸鼻涕,扑在沐风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沐风:……
不是很懂你们吸血鬼。
感觉到江寒冰锥般的目光,沐风皱了皱眉想把人推开,然而这时吴烈也突然扑进沐风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何希愣了一下瞬间出戏,然而还是坚持在沐风胸口捶了两拳:“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问问,都不怕我出事吗!”
吴烈也有样学样地捶了两下,嘤嘤嘤道:“就是的,我不依我不依!”
沐风、江寒:……
何希抹了把眼泪直起腰,恼怒地戳戳吴烈的肋骨:“你这样我都哭不出来了,能不能别捣乱?”
麻痹破坏气氛!
“那是你演技不到家,所以这么容易受外界干扰。”吴烈一脸镇定,“你究竟想不想演了?”
何希一秒入戏:“想!”
吴烈勾勾他的下巴:“那快让吴导潜规则一下。”
何希捂着小脸惊呼:“没想到你是这种导演!”
吴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用卡面轻佻地拍了拍何希的脸蛋:“这是本导演的房卡,密码你知道的,识趣的话今晚就乖乖过来。”
“知道啦吴导。”何希甜甜地一笑,唰地夺过银.行.卡一溜小跑进旁边的专卖店,陶醉道:“这一家的衣服都好衬我!”
一看就不是个正经鬼鬼!
事情发生得太快,沐风如同被龙卷风卷过一般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要专门在我面前表演这种情趣play?
“还盯着看什么呢?”江寒猝不及防地在沐风脚面上狠狠踩了一脚,还转了几圈,“好看吗?”
沐风由着他踩,解释道:“只是个朋友,他性格就是那样,你别在意。”
江寒目露凶光:“我问你,好看吗?”
沐风轻轻抚了把江寒的脸,柔声道:“你最好看,谁都没你好看。”
“嘁。”江寒嗤之以鼻,然而翘起的唇角出卖了他。
“累不累?疼不疼?饿不饿?”沐风拍了一下江寒的屁股,“找个地方吃饭休息?”
“累,疼,饿。”江寒言简意赅地回复道,“不过我聚会再不去就要迟到了,你自己吃吧。”
沐风遗憾道:“真的不能带家属吗?”
江寒搓了搓泛红的耳朵:“什么家属,儿子还是爸爸?”
沐风揉了揉眉骨,好脾气道:“老公。”
“不能带!”虽然其实只是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喝酒玩玩闹闹没什么不能带的,但江寒实在不好意思,就沐风这个体格如果带出去说是自己男朋友,那自己那些朋友瞬间就会知道他江大少爷是被男人压在下面的那个。
苦心经营多年的总攻形象就会幻灭!
沐风欲言又止地抿了下嘴唇,宽厚道:“好,那你玩的开心,快散场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毕竟这种聚会江寒一般都会玩到后半夜,不方便叫小赵接。
“知道了。”江寒别扭地点点头。
江寒和自己那帮朋友会合之后,几个人一起去吃饭打保龄球唱歌,他们这圈朋友臭味相投,都是游手好闲,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少爷。ktv包间五光十色的灯光晃得江寒一阵莫名的烦躁,几个朋友嘴上聊的都是最近去哪哪玩了,前几天泡了多么多么带劲儿的妞,干了什么花了多少多少钱。江寒越听越觉得没劲,百无聊赖地呷了一口酒,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这几天晚上吃完晚饭和沐风牵着狗在公园漫步的情景。
夏日夜风悠凉,不知名的花朵馨香漫溢,几只狗撒着欢在草地上打滚,新剪的草坪清新沁人,身边的人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浑厚温柔的嗓音如同低徊的大提琴……
江寒深深吸了口烟雾弥漫的空气,在震耳欲聋五音不全的歌声中向一个关系最好的朋友吼着解释自己临时有事要先走,朋友冲他一脸狡黠地挤了挤眼睛。
“……”江寒翻了个白眼,走出包间给沐风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我很快就到,怎么这么早就不玩了?”沐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江寒离开后就感觉一阵阵莫名的心烦意乱,于是他便没走远,一直开着车在附近转悠。
江寒慢吞吞地走在马路边,辨认着来往车辆,小声抱怨道:“没劲,还不如回家睡觉。”
“好,回家泡个热水澡,吃个宵夜,然后睡觉……我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沐风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搔刮着江寒的耳膜,让江寒顺着耳朵开始一路麻痒酥软到腰眼。
江寒正想说点什么,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头上猛地罩了下来,世界霎时变得一片昏黑,江寒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去拽蒙在脑袋上的东西,那东西粗粝扎手,像是个麻袋。江寒正挣扎着,背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击,痛入骨髓,江寒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疼得全身一颤,腿一软险些当场瘫在地上,几只手拽着他的胳膊粗鲁地把他往一辆面包车上拖。
这时,沐风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放手!”
刚才还大脑一片空白的江寒听见这一声,身子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拼了命往外一挣,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歹徒的指甲抓出好几道火辣辣的血印子,江寒疾跑了几步,边跑边把麻袋扯下来狠狠甩到地上,但那几个人也不傻,见江寒要跑立刻一拥而上死命把人制住,以最快速度拖上车,砰地摔上车门绝尘而去。
江寒最后看见的一幕就是沐风从停在对面车道的轿车里跑出来,疾冲到隔离带前,步子不停,右手按住栏杆支撑整个身体,从栏杆上方荡了过去,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夜色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苏又帅,紧接着,江寒就被强塞进车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江寒心里的小贱人居然还没忘了荡漾一下!
卧槽!我老公真他妈帅!
但是怎么不开车呢!
然而事实是沐风如果想开车追过去的话要么直接撞翻隔离带,要么开到前面路口掉头,然而沐风开的是一辆小轿车,第一个办法完全行不通,至于第二个,当时沐风的车前面还有车,而且要命的是那辆车在等红灯。
沐风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见了,撒开两条大长腿对横冲直撞的面包车穷追不舍,几次险些就要追上了,但都被面包车一脚油门甩了开。追了一段路之后面包车拐上一条通往郊区的大道,路上车流霎时少了起来,面包车司机踩足油门在几秒钟内将沐风远远甩在身后。沐风怒火万状,眼珠通红,紧追了几步之后突然发出呜嗷一声凄厉的狼叫,随即身形猛然暴涨,肌肉虬结高高隆起,原本一米九的个头嗖地又向上拔高了半米,指甲变形锐化,两只锋利狼牙从嘴角伸了出来,除了面部之外全身皮肤都飞快生出一层粗硬扎手的狼毛,一只粗壮有力的狼尾啪地一甩,几乎要把空气打出火花,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急速膨大的肌肉挤压得破破烂烂,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
狼变后的沐风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一座大楼底部,三两下蹭蹭地顺着外墙爬到了顶层,然后追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在楼顶上一路狂奔,从一座楼的楼顶飞跃到另一座楼的楼顶,动作迅疾如风,几乎比面包车还要快上几分,不一会儿就重新追了上去。面包车又朝郊区开了一段,路上的楼房与行人都是越来越少,终于,在面包车拐弯驶进一条光线暗淡、磕磕绊绊的土道上时,沐风看准了周围没人,从一个平房的房顶上一跃而下,整个身体重重砸在面包车车顶上!
车里的所有人,包括江寒都吓得不轻,江寒进了车之后就被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迅速捆住双手,紧紧夹在后排座正中,不许他东张西望,而且这面包车的玻璃经过特殊处理,晚上往外面看本也很难看清,所以江寒根本不知道沐风在后面是如何穷追不舍的,甚至还在心里祈祷沐风千万要记住车牌号马上报警,所以也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一颤,惊恐地望向车顶。
车顶被这个重物压得微微向下凹进,然后,随着一声刺耳的锐响,五个亮晶晶的小尖居然透过铁皮探了进来,随即,铁皮发出撕拉一声凄厉的暴鸣,面包车的大半个车顶竟然被人一把掀起!
江寒又是惊惧又是期盼地向上望去,这一眼,正正对上了一双桀骜凶狂,在夜色中微微闪烁着幽绿的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