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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应该能明白,交通肇事中,把人撞死和撞伤,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对伤者持续性医疗费用的赔偿,肯定要比对死者的一次性赔偿多得多。
所以有些时候,会在新闻里看到,有些没人性的司机撞人之后,看被撞的人没有死,就会故意倒车,将被撞者反复碾压致死的这种情况。
这个于显龙虽然没有对老太太进行反复碾压,但他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按照最高法相关司法解释,也可以定性为故意杀人。
现场附近的一个摄像头把全过程都拍了下来,所以后来我们警方以交通肇事罪和间接故意杀人罪对于显龙提起了公诉。”
“我猜是那位左律师帮于显龙脱了罪吧。”
“没错,那个左绍成在法庭上,辩称于显龙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在撞完人之后,因为受到惊吓,导致心理疾病发作,精神恍惚,失去了自主行为能力,并且还出具了一张心理医生作出的诊断书。
虽然我们都知道,于显龙这小子有心理病这件事纯属扯淡,那张所谓的诊断书也很可能是花钱买的,但我们又没法证明他的心理疾病是假的。
按照‘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和‘疑罪从无’的原则,这起案子的一审法官,驳回了公诉方关于间接故意杀人罪的诉讼请求。
同时因为于显龙并没有超速或酒驾,在事故中只是负主要责任,而并非全部责任,而且于显龙家里愿意对死者家属作出数额不低的经济赔偿,所以最后只以交通肇事罪判处于显龙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
死者家属中,死者的儿子服从判决,但死者的孙子徐汇始终不服判决,坚持上诉到市中院,但他也始终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
二审法官也就是景中阁,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而且这也是终审判决。
庭审结束后,死者的孙子徐汇情绪非常激动,声称要报复于显龙、左绍成和景中阁。”
“那这样看来这起案子的死者家属徐汇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人。”
“不错,我当时参与了这起案子,我记得二审宣判之后,于显龙还在退庭时用言语挑衅过徐汇,徐汇当时就要动手,被我拦住了,那个左绍成还说要告徐汇威胁和诽谤。
更可气的是这个于显龙后来还以治疗心理疾病为由,在缓刑期间跑到国外逍遥去了,一直到今天也没回来。”
“那你们如果认为徐汇的嫌疑最大,把他带回来问一问就行了嘛。”杜林说道。
李宪点点头,“我们当然把他带回来了,但他有很有力的不在场证据,我们又把他放了。”
杜林有些奇怪,“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有很有力的不在场证据,那你们为什么还是盯着这个徐汇?”
“没错儿,他是有不在场证明,但他的不在场证明太完美了,完美的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不在场证明。”
“哦?”杜林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不在场证明会让你们有这种怀疑。”
李宪从一旁的档案盒里拿出了一份材料。
“这个就是我们当时给他取的笔录,当我们前去调查的干警刚刚表明来意的时候,徐汇便直接拿出了一份在通信公司调取的通话详单,上面明确地记载着,在左绍成和景中阁被杀的那两天,也就是7月15日和21日,他都分别给他手机运营商的客服打过几通电话,反映了几个在手机使用方面的问题,运营商方面都是有通话录音的,而且详单上‘号码拨出地’这一栏显示,徐汇打这些电话的地点都是在500多公里以外他工作的城市,根本不在中湖本地。”
“那这确实是很有力的不在场证据啊,你们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觉,他回答问题回答的太快了,太完美了。就好像对于我们警察要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早有准备一样。”
“早有准备?”
“打个比方说,我们的干警在找到他的时候,刚刚说明来意,他便说,我有证据证明我当时不在中湖,说完就拿出了这几张通话详单,而且你来看,”李宪指着那张通话详单上,几个拨打客服电话的通话记录。“在左绍成和景中阁遇害的当天,徐汇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他只打了这几个客服电话,其他的电话一个都没有打。
我们找到这家通信运营公司,调取了徐汇与客服对话的电话录音,他当时提出的几个问题都是一些不痛不痒、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我们的感觉就好像他当时打这几个电话,并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而就是为了证明他不在中湖,这份通话详单就是精心准备出来的,一份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杜林手指点了点这份通话详单,“你的意思是,这份不在场证明虽然很完美,但是过于刻意。”
“没错,你这个词用的非常准确,就是太过于刻意了。”
“这个叫徐汇的人详细资料在哪里?”
李宪从下面掏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薄薄的两页纸。
“给,这个就是他的个人资料,没什么特别的,普通的公司职员而已。”
“行了,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这个我能带回去看吗?”杜林捏着那两页纸问道。
“这个东西倒不是特别保密,这样,原件不能让你带走,我找个人给你复印一份拿走。”
“对了,水法医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杜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刑警队的验尸房里,水国昌正戴着面罩,拿着一把高速运转的手锯,和一具尸体坚硬的胸骨较劲。
“忙着呢,水法医?”杜林和水国昌打了个招呼。
水国昌闻声抬头,看到是杜林,便和他点了点头,“你等一下,我把这位死者的胸骨取下后再和你聊。”
杜林连忙从旁边取过两只一次性医用手套上前帮忙。
一边儿帮忙,杜林一边说道。
“这个死者是哪个案子的死者?”
“死者名叫景中阁,是咱们市中院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