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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谈了半天俱乐部的麻烦，最终...又诡异地绕了回来。
还是要借真实灵偶...
黑镜隐隐有种被套路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说不太清楚，注视着笑吟吟的莫测很久，这才渐渐地理清楚思路，皱着眉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帮我解决麻烦，以此交换真实布偶？”
莫测早就准备好答案等着他了，摇头笑道：
“黑镜老哥，你想多了...你怎么把我想成那种工于心计的人？”
“我是真心钦佩你的为人，钦佩你经营罗兰俱乐部的初衷...说实话，如果未来在惩罚者队长的位置上退休的话，也许，我也会像您一样经营一家能够照顾那些受灾铁民的生意。”
“这是出于良知...”
听到莫测这语气沉凝而又严肃的陈述，黑镜微微颔首。
莫测跟着点头，依旧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所以，我们是一类人，是怀着同样理念的朋友，要共同应对那些妄图染指我们善举的坏人。”
“要应对如此难缠的对手，我们朋友间借用一下契约物品，只是些许小事儿罢了。”
黑镜花了大概十秒钟将莫测这番倾诉琢磨了一遍，最后忍不住心下暗笑...这不是一回事么？
的确是些许小事，但还是要借啊！无非就是说的义正言辞了而已，额，也同样可以说“冠冕堂皇”，最终...还是想借真实布偶。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小子还是在磨啊...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而已，看这样子，今天不借到真实灵偶不肯善罢甘休了。
而之所以忍不住笑了，是因为莫测这一番执着而又牵强地死缠烂打之后，黑镜的心态变了。
其实有一点莫测说的对的，和眼前俱乐部面临的困境相比，在黑镜向莫测倾诉无奈之后，“真实布偶”这么一件契约物品算得了什么？
黑镜可是正在为罗兰俱乐部忧心忡忡的，此时正是焦虑无比的状态，而他前面一个人躲在地下室里一边吃牛肉一边喝闷酒的状态，也正是因为这种心境...
莫测这小子坚定地表示帮忙...如果真的能解决这个烦恼，那他借一下真实布偶这种要求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经过这一番你来我往的软磨硬泡，黑镜已经没什么心力去想真实布偶的事情的，毕竟，莫测说他能解决东城市商贸公司的事儿。
老队长舔了舔嘴唇，凝神问道：
“你真能搞定耿高峯？你要知道，他的东城市商贸公司可是垄断了东城市数个领域的商品买卖，半数以上的省市议员都是他的家中客...”
“你要怎么做？”这个问题，黑镜问了第二遍，这是因为他真的很难相信莫测能用方法让这位耿老板放弃罗兰俱乐部。
莫测微微点了点头，心下再次为吕大队长喊了一声“干巴爹”，向黑镜大叔说道：
“还没想好...”
黑镜：“.........”
我都当真了，就想把真实灵偶借给你了，你说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怎么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能搞定？
莫测摇了摇头：
“放心吧，黑镜先生...这不是做不做到的问题，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罗兰俱乐部落入耿高峯的手上！”
我要的是方法，不是要你的态度，你要真为了我去头铁地与耿高峯硬碰硬，我还得花钱为你买墓地...黑镜队长心中莫名有了这种怪异的想法。
见玩笑开的差不多了，“欺诈”的经验值已经累积完成...莫测这才胡乱安抚黑镜的担心：
“黑镜老哥，您真的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事在人为。”
黑镜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见莫测如此说，却也是明白这小子应该是有什么计划，只是不愿透露罢了。
沉吟了一阵，老队长缓缓地叹了口气：
“真实布偶...就借给你吧，我想知道的是，你要借几多久？如果开交易场的场的话，你岂不是要长期用了...”
“你不会一借不还吧？没有它的话，我源石交易中没办法鉴定符源之语，这对交易本身会有影响。”
“这样的话，我们谈好的那批源石，也就是第三批的货会延后...”
黑镜俱乐部生意最近受了不少影响，不过，影响只限于上面的酒吧以及靶场等娱乐场所，地下室的源石交易还是基本能照常进行的。
黑镜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想借走了不还，如果你不还，我们前面谈好的那批交易就无法照常供货...这是担心莫测私吞了这契约物品而设置的后手。
莫测明白他的意思，见他终于肯借，顿时开心说道：
“放心吧，我只是试用一下嘛，很快就会还你。”
“绝对不会影响第三批交易的！”
黑镜伸手从“仓库”中掏出了布偶，一边递给莫测，一边哼了一声：
“鬼才信你！”
.........
莫测欢天喜地离开。
略显昏暗的地下室再次剩下黑镜一人。
他再次环视了一圈这用于交易的办公室，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子...为了达到目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伸手将推到一旁的盘子拽了回来，捏起酒杯，将眼前的酒盅倒满。
慢饮一杯，高度白酒沿着食道顺流而下，仿若火烧，顿时让黑镜嘶了一声。
此时，他脸上的愁容已经消散不少，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精芒，喃喃说道：
“这小子没准真能办成呢。”
.........
出了地下室，小红帽正坐在楼梯上等着，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
小丫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下面，既焦急又担忧。
看到莫测出来，她已经忙不迭地起身，三步两步跳下楼梯，拉着莫测的胳膊急切问道：
“怎么样？”
莫测见她这幅担忧的样子，心下不禁好笑，随即按了按她的头：
“放心吧，有我在的。”
小米娜脸上瞬间爬满了惊喜，笑着拍了一下莫测的腰：
“恶魔，真有你的！”
她其实想拍莫测的后背，但是身高有限，够不着...
不是的呢，真有吕洋大哥的才对...莫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早就和你说过的，我很厉害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应付不了的。”
“切~”米娜见他装X，不屑地哼了一声：
“走吧，我请你喝酒，看看谁的酒量比较大。”
额...莫测脸顿时绿了。
米娜笑吟吟地说道：“不是没有你应付不了的事情么？喝酒，些许小事而已嘛。”
莫测哼了一声，迈开步子上楼，小米娜紧紧地跟在身后。
两人找了张酒桌坐了下来，小红帽这才兴高采烈的地说：
“恶魔，你这次来东城市是不是准备住几天啊？”
“我想到了许多好玩的地方，嘿嘿嘿，这次正好能带你去玩。”
说到这里，小丫头故作神秘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鉴于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就...嗯，这次出去玩我帮你买单哦。”
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莫测莫名地有种轻松的感觉，露出发自内心的和煦笑容：
“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次还有事情，不能陪你玩了。”
听到莫测这样说，小米娜顿时沮丧了，仿佛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莫测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因为要帮黑镜大叔做事的啊，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么，要帮黑镜大叔稳住俱乐部的。”
这个谎言，恰如其分地具有说服力，小红帽听到果然有正事，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吧...莫测心下叹了一句，想了想俱乐部未来几天可能会遇到的情况，语气很严肃地对米娜说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请几天病假吧，待在家里，不要再来俱乐部工作了。”
小红帽见莫测一脸的凝重，略感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的，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要帮黑镜大叔的忙啊，这几天，俱乐部有可能不太安全。”莫测想了想，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的确，就算吕洋那边有所行动，但也不能百分之一百地保证耿高峯那边会停止对俱乐部员工出手，危险是时刻存在的。
莫测不想这小丫头出事...
好在，米娜是在这俱乐部里见惯了场面的人，自带成熟光环，听出了莫测话里的分量，便很听话地再次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听你的。”
“嗯！”莫测这才放下心来：“帮我找个安静的房间，我要用一下。”
“不能有外人打扰的那种，我要处理一点事情。”
米娜见莫测有事要做，这就起身，带着莫测走上了酒吧的二楼。
上面有不少棋牌室。
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屋子，莫测让小丫头在门外稍后，将棋牌室的门从里面锁死。
看了看室内的陈列，莫测催动符源，打开了“压缩空间”瓶子。
只是一个闪现，身穿兔女郎装的泰兰德出现在莫测的面前。
此时的精灵女祭司正在抱着一根烤玉米在啃...嗯，挺突兀的...烤玉米是莫测扔进瓶子的早餐。
“撒四？”嘴里满是玉米粒的泰兰德含糊不清地问道。
莫测看见她这幅形象，眉毛狂跳...
怎么说，你也是有泰兰德之名的女人啊，能不能顾忌一点精灵女祭司的逼格。
无奈地掏出“真实”布偶，莫测放在了牌桌上：
“用纹章把这东西的源石析出来，我要用这东西的符源之语。”
泰兰德这才将手里的半截玉米小心翼翼地放在牌桌上，用符源感受了一下布偶：
“红级的...这是奥法部的小玩意。”
奥法部...嗯，用符源将物品赋予各种奇异的能力，或者能用符源凭空创造某种现实物体...莫测回忆了一下她讲述过的关于奥法部落的契约类型，点了点头：
“能行吗？”
“我试试...”泰兰德左右看了看，抽出牌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满是玉米味的手，从兔女郎装的胸部位置掏出了正义之眼纹章。
莫测看的眼皮直跳，我的绿级契约物品，就特么被你放在沟里么...
泰兰德那理会莫测的想法，催动符源，便开始了析出。
不得不说，黄级的泰兰德催动这个纹章都有些吃力，很快便满头大汗。
不过，进度却是很快的...一共八块源石，有红有白，从真实布偶中依次浮现出来。
于是，莫测得到了，不，应该白嫖到了“真实”布偶的符源之语。
将符源之语记下，莫测刚刚准备将源石重新按照顺序融进布偶，让这只布偶恢复如初，泰兰德却是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
“这次忙你了，用什么犒劳我？”
“我觉得，牛排好像不错...”
莫测嘴角一阵颤抖...哎，这精灵就是个吃货。
不过也罢了，无非就是吃点东西而已，又吃不穷...用美食征服这小妮子正是自己的计划，现在她这个状态，说明计划相当的顺遂。
莫测承诺了让她吃牛排，这才将泰兰德重新装进瓶子里...只是，这精灵姑娘在进入瓶子之前，将桌上那半截烤玉米如同宝贝似的死死攥着，这才开始让莫测催动“压缩空间”。
将“真实”布偶符源，莫测推门而出，小米娜还等在门外。
莫测想了想，在这俱乐部里面跑趟腿应该还是安全的，就将布偶递给了小米娜：
“帮我将这件东西还给黑镜大叔。”
小米娜没什么犹豫地点了点头，莫测的话，他当然还是听的，更何况还是给黑镜大叔送东西。
两个人再次下楼。
莫测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不得不对米娜说道：
“再过一会，我就要走了哈。”
米娜很是惆怅：“哎，只能等你下次再来东城市了。”
“我会很快再来的，就像这次一样，一共才走了四天就回来了...”莫测笑着说道。
“嗯！”
于是，两个人起身，小姑娘很是不舍地要将莫测送出去，一起穿过酒吧，走向门口。
只是，路上的小米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抬头看向莫测，问道：
“对了，问你个事儿。”
“说啊。”莫测随意说道。
小红帽看着莫测的眼睛，问道：“你让我帮忙送源石的时候，那个收货的少年是谁啊？”
“他很酷的样子啊！”
欧阳傲那张欠揍的脸顿时浮现在莫测的脑海中，还没来得及惊讶，小红帽继续说道：
“那小子还是挺帅的呢！长相，气质，都不错呢...”
莫测顿时一阵无语...我靠，这是对欧阳傲有好感么？
特喵的，是我年龄太大了么？理解不了欧阳傲那种初中生的魅力么？
欧阳傲哪里帅了？我的铁神！
莫测心下顿时一阵恼火，冲着小米娜再次语气转为凝重：
“米娜，以后不要和那个人过多接触！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坏...坏蛋？”米娜吃惊而又疑惑地看向莫测，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他那么帅！”
不要只看脸啊，我滴乖乖，难道又是一个看五官不看三观的世界...莫测沉重地摇了摇头，继续开启了编辑模式：
“我告诉你，他真是个坏人...他是个富家子弟，平时就喜欢玩弄女性，尤其是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女性...”
见米娜仍然怀疑，莫测又加了个故事：
“他利用手里的钱，让手下收集那些喜欢他的年轻女孩的照片，每天晚上...额，不能说每天晚上，他身体没有那么好，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那些照片摆成一排，翻到哪个，就会让手下将那个女孩虏过去陪他...”
“明白了吗？他是色狼，恶棍，坏蛋...”
米娜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说道：
“那真是恶心...他...果然是个混蛋。”
莫测点了点头：“之所以他的交易，是因为我正在接触他，收集他欺负女孩子的犯罪证据...你放心，我肯定会将他送进大牢的。”
听到莫测如此说，米娜从他的话里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同样也“明白”了莫测让自己接触他的使命...想了想，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呼~~~莫测心下呼出一口气，这样才对么。
临走前，莫测仍然有点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我一定会把这小子送进大牢的，正义...永远不会迟来的。”
.........
出了俱乐部的门，莫测径直走向了马路对面，那里有人力车候客。
本来，莫测是打算联系一下派去丁爸爸家的猫叔，集合回东城市监察署的。
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可以让吕大队长开传送门，返程班卡罗尔市了。
只是，就在莫测走向人力车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感。
莫测放缓了前进的脚步...仔细分辨了这种心悸的来源，确定不是情绪执念发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种心悸感，是被人注视的感觉...
停住脚步，莫测假装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失忆”帽子，借机掩盖视线，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没有任何难度地，他发现了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来源...
罗兰俱乐部周围，好像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这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莫测心下暗暗想到...没错，应该是冲着罗兰俱乐部来的，这里被监视了。
每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客人都会被外面的监视者扫几眼...而自己，也不例外。
分辨出了这一点，莫测彻底地放下心来，同时也打消了乘坐人力车的念头，而是径直地沿着马路的步行道前行。
关注罗兰俱乐部的人...呵呵，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人啊！
东城市商贸公司么...莫测心中忽然一动，微微咧嘴，差点笑出声音。
这不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