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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大型兽人城市之中,一个异乡人在游走着。此刻大街上鲜有兽人,发光水晶散发着七彩迷离光。大街上不时出现的黑水恶魔吞噬垃圾,每天它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现在朱天显得悠闲自在。在他身体中,另一个灵魂还在问着那个问题:笑……为什么会死?
一个黑袍人忽然迎着朱天走来了,黑袍人后面是数以百计的黑袍人,他一直走到朱天的面前才停下。
于是朱天抬头去看,上百名豹族兽人巫师,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他们像是见到神一样跪在了地上。
朱天则继续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他仿佛对面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包括归在他面前的人,刚在的战斗和还有巫王府邸中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朱天的深思。
现在他面前的一众人等是巫师无疑,是西米米亚城所有的巫师,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朱天一直在等待着他们。
发生在城外的大战惊天动地,而城内之中鸦雀无声。朱天一直在西米米亚城中游走,他没有直接出城,因为他还有事干。
此时看着面前的苍老巫师单膝跪在地上,朱天平静问道:“大巫师?”
大巫师点了点头,然后头低得更低了。他对今天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也知道自己势必要主动来见天启者,他更知道的是,此时的天启者内心有着一股怒火。
朱天打量了一番大巫师,发现他身上的信仰之光并不比热沙城的大巫师弱,这个时候他觉得实力的高低似乎与信仰之光的强弱没有关系。
巫师们在那里单膝跪了很长时间,他们不像是大巫师一样知道天启者的心境,但这时候感受此时冰冷的氛围,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似乎很不好,所以他们只敢跪在那里。
朱天此刻在探查着他们每一个人,然后才做出选择,来到他们之中实力最是强大的那个人面前。
“抬头。”朱天对跪在面前的大巫师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
穿着黑色长袍的豹族大巫师心里还在想着之前在亡灵之塔中与狂战士的对话,这时闻言抬头,然后看到了朱天的异色瞳孔,还用那双瞳孔中的金色印记,在他看到那金色印记的同时,他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
然后他在金色的世界中看到了一名豹族兽人婴儿的降生,头朝着还未燃尽的草木灰上,在这之前,他的母亲发出了卖力的嘶吼,裤裆里发出噗呲一声,一股腥热之气冲那里面窜出来,母亲一边呼喊一边呻吟,祈求来人救救她,但并没有人,她能靠的只有自己,母亲坚韧的趴下石床,摔在床灶旁就没有别力气再动了,炉火从土灶中散发余热。
深渊中的罡风是无孔不钻的,兽人可以抵抗,新生的婴儿可不能,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破门而入的深渊罡风,慌慌张张的把从自己胯间刚刚露头的孩子向外拉扯,没有办法忍住腹痛,她只能停手。
床灶旁都是草木灰,母亲的脸上也都是草木灰,母亲就这样躺在草木会撒谎那个,用一声声无力的呻吟催促那颗果实从她的身体中剥离出来。
在孩子艰难的诞生中,母亲昏过去六次。每次被刮骨的罡风唤醒,继而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虚弱地喘息着,并哭着呢喃:“快啊!我的孩儿啊!出来吧!肉孩儿!你这折磨人的东西……”
在母亲的挣扎呢喃中,孩子的肩膀终于拱了出来,随着大量鲜血的喷洒,孩子的手臂也游了出来,孩子在还为完全出生并没有睁开眼睛之前,就伸出了小舌头,开始舔舐嘴角上的血液。
那时候因为母亲意识到了屋子中的冰冷,她
可以抵御数十年以来习惯的冰冷,但她敏感的孩儿不行,所以她忍着身子的撕裂,把一小捆草木在炉灶中点燃。这一个简单的过程,直接把她全身那抹积聚了很长时间的力气全部榨干。
孩子还没有完全地从她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流动的血水蔓延下,新生命的降生还在继续,滑动、挣扎,两个生命都在为这伟大的时刻努力,当母亲再次从血水中醒来,她第一看看到的是燃烧的炉火,再去焦急地寻找孩子,她的两条裸露的腿感受到孩子的存在,用锋利的指甲找到她与孩子的连接,掐断……然后她用双腿夹紧了些,不让孩子身上的热量散失。
深渊罡风可以让坚石腐化,可以让恶魔哀啼,强壮的兽人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深渊罡风,但绝不能时时都暴露在罡风之下。
这时母亲的整个身子都在承受着罡风的摧残,持续冲进来的罡风一次又一次地肆虐在母亲的后背上,承受着身子撕裂伤痛的母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保持着坐挺的姿势,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但她的内心还在清醒着。
终于,在她温热的怀中,一声响亮的啼哭冲破了一座大型城市的上空,这声啼哭在表扬着母亲的伟大创造,同时也在悲戚着母亲的永远合眼。
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啼哭声终于将附近的兽人召唤过来,于是这名豹族新生儿得救,可她的母亲还在保持着那个温暖他的姿势,再也不能动上一下……
孩子被一个光棍捡走,成为了喝百家奶的小登徒子,从一个人孩子变成了一百个人的孩子,在那名凶狠光棍的威胁下,那些挺着大胸脯的各族兽人都不得不结衣宽带,让孩子用尖锐的牙齿咬上一口饱满丰腴。
光棍看着孩子吸干一个个饱满的胸脯,后来也没紧着可那些穷苦的人家压榨,时不时还为孩子补充营养,找来一些血脉天赋强一些的母亲,让她们为孩子贡献富含营养的奶。
越来越雄壮的孩子生生的破了一百个女人的喂食记录,成为了真正吃百家奶的主。
光棍是附近有名的地头蛇,他想把孩子教成向他一样的男人,他手下的混混兽人都亲切地叫他老色棍,所以孩子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老色棍”。
很是自然的,摸了也吃了百家奶的孩子被大家嫉妒地命名为“小色棍”。
几年后,老色棍带着手下走街窜巷收取保护费的时候,小色棍自然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老色棍说:“野猪族兽人最是愚蠢贪婪,打一顿再收他们身上的钱。”
小色棍跟在老色棍后面说:“打一顿!”
老色棍说:“麋鹿兽人总是在哭穷,把他们的家全翻了,如果真穷就饶了他们,但搜出来一枚魔晶石,就把他们打一顿!”
小色棍说:“打一顿!”
老色棍说:“他妈的身上好痒,该去洗澡了。”
小色棍说:“吃枣了!”
老色棍有着自己的产业,他在大型城市之外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场,里面都是为他干活的兽人妇女,为什么要招揽一些兽人妇女做活呢,已经丧失了男性功能的老色棍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他只是喜欢看着那些兽人妇女撅屁股挖着泥土里果实的姿势吧。
碰到兽人妇女下班返城,老色棍就笑眯眯地问:“把啥偷了放奶子里了?”
兽人妇女糯糯地放下了箩筐,说:“没啥!没啥!”
老色棍就挠屁股问:“真的?”
兽人妇女说:“真的!真的!”
老色棍指挥小色棍说:“棍儿,你去摸,看她夹了啥没有。”
小色棍开始去摸兽人妇女的箩筐,老色棍踢小孩的屁股说:“老子让你摸她!”
小色棍就跑过去摸,摸来摸去也没摸出啥来,所以他疑惑地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老色棍就踢他屁股说:“用力点摸!”
然后小色棍就摸出来一些农场盛产的吃食,看小色棍吃的开心,老色棍也咧嘴笑了,看着衣衫不整的兽人妇女,一挥手:“滚吧!”
那会这种事情很是常见,在兽人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体格普遍的粗壮,吃不饱是所有兽人的每天经历的事情,所以老色棍就经常让小色棍去“摸”,摸来摸去的,摸的兽人妇女咯咯笑,她们不介意一个小孩子摸自己,更不介意一个曾经喝过自己奶的小孩子摸自己,她们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孩啥也不懂,所以在心里只骂老色棍的坏。
当小色棍去“摸”的时候,老色棍眯笑的眼睛中带着玩味的光芒,嘴上总是严肃地教导小色棍:“卖力点!”让小色棍往深处摸……
小色棍随着大家喊他老色棍,老色棍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他,但格外生气小色棍也那么喊,就踹他的屁股,很有技巧地把小色棍踹飞,又不让他受伤。
又过了几年,喝了百家奶的小色棍果然不一样,只是十岁便展露了豹族兽人的血脉天赋完成了一段觉醒,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突破了更高的层级,完成了二段觉醒!
老色棍惊奇于小色棍的血脉天赋,把自己的农场卖了一万枚魔晶石,拿出两千枚遣散那些兽人妇女和手下的混混,剩下的八千枚全部贡献给了亡灵之塔。
亡灵之塔中的巫师不收,老色棍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凑满了一万枚魔晶石,那高傲的巫师还是不收,老色棍一狠心,把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另外两万枚魔晶石拿了出来,一共三万枚魔晶石,老色棍这才换来了一句话:“让那小子过来让我瞧瞧吧,如果真的有天赋,就让他在塔里扫地。”
成年之后的小色棍果然展现了超强的潜力,在亡灵之塔中扫了两年地之后,顺利地在一名强大巫师的点播下,熟练地掌握了精神力的运用,成为了一名巫师,西米米亚城最年轻的巫师。他不再去找已经老得走不出屋子的老色棍,并为自己小时候的名号而深深自卑,他痛恨别人讨论自己的身世,并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老色棍的字句。
具体是哪年,成为了强大巫师的小色棍已经记不太清了,他知道了老色棍的死讯,他没有落泪,只是呆呆地在亡灵之塔中坐了一天,第二天继续做着自己分内事。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力量和权力的巅峰,最后成为万人敬仰的大巫师……
母亲消失,孩子消失,老色棍消失,成为了大巫师的小色棍消失,金色的世界也消失不见……
朱天看着泪流满面、跪在面前的大巫师,想着那个迎着罡风降生的婴儿,对他低声说道:“你的命很硬啊。”
大巫师苍老浑浊的瞳孔中老泪纵横,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第二次哭泣,第一次是因为母亲的死,第二次也是因为母亲的死,他闭眼俯首,恭敬地对着朱天说道:“天启,我有罪!”
朱天微微眯起眼睛,就那么平静地注视着他。
大巫师凄冷说道:
“我罪一,为几生而害母死,这是人伦孝道之罪!”
“我罪二,成为巫师之后,我没有去反哺那些将我养大的弱势兽人,对她们的疾苦视而不见,这是不仁不义之罪!”
“我罪三,深知天启就在城外战斗视而不见,这是不忠背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