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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无奈的选择
“啊！”
王大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这倾注了全力的一拳，如同砸在一块钢板上，慕容不凡不但毫发未损，他的胳膊反倒给震断了。
“看来你是不想要这个鹿鸣山庄了。”慕容不凡的手指一动，就要按手里的遥控器。
“不要！”王大头顾不上断臂的剧痛，“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不凡的跟前，真的伸出舌头去舔舐那扑满尘土的鞋子。
慕容不凡的眼神跳动了一下，轻轻地挪开了鞋子：“王总，你让刘总当你的舞蹈教练是出于真心吗？”
王大头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自幼喜欢舞蹈，可是小时家里穷，一直没有进过正规的学校。我看过舞林大会，刘总的舞技丝毫不差于郭天王，所以是真心想拜她为师，真的别无它意。”
慕容不凡神情木然地点点头：“刘总也是一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来教你？这样吧，如果你有足够的诚心，就建一个餐饮原料基地，当做学费送给刘总，刘总开心了，宋总也就开心了。宋总一开心，说不定他就会让刘总教你舞蹈了。”说着他朝宋玉看了一眼。
危机一解除，宋玉顿时就找回了董事长的感觉，他见慕容不凡问王大头拜师的事儿，心里很不痛快，心说我还没任命你为副总裁呢，你就敢擅作主张了，以后还不得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但一听说他将白白得到一个原料基地时，出于资本家贪婪的本性，顿时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王总，慕容副总的建议很不错，你不妨考虑一下，舞技不但可以得到提高，更重要的是可以和慕容副总做朋友。”
王大头明白，宋玉所谓的“朋友”是什么意思，如果做不了朋友，自然就是敌人了。
以慕容不凡刚才的做事风格，作为他的敌人，不但这个鹿鸣山庄将毁于一旦，而且恐怕自己也会从这个世界莫名地消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作为一个失败者，他是没有资格讲条件的，只得忍痛点头答应。
刚才还在为慕容不凡担心的刘瑞，看到这个意想不到的局面，心里却是深深地失望。
现在，她可以判定慕容不凡不是杨凡了。
因为杨凡不可能有这么高深莫测的功夫，手段也没有这么极端毒辣，更不会拿自己当做交易的砝码。
王大头在协议书上签字后，大家就是朋友和合作伙伴了，自然应该庆贺一番。王大头让人清扫了一下空地后，又在空地上摆起了烧烤。
宋玉自然心情大好，越过王大头当起了主人，招呼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王大头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协议已经签了，他也只能认栽了，不得不陪着笑脸讨好玉婷集团的人。
慕容不凡喝了两杯啤酒后，就默默地退到了空地的边沿。
那里停着一辆宝马车，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点上一支烟，悠然地吸了一口，然后打开了车载音乐：
“微风轻轻吹着你散开的发
忍不住想对你说心里的话
多少次鼓起勇气话又难出口
想想你的温柔总是低着头
多希望天边晚霞一直燃烧
永远灿烂别落下
你浅笑的脸微闭的双眼
我陷入了深深地迷恋
有没有最纯真的童话
你就是我快乐的源泉
为你伤心，为你忧愁
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丫头
……”
刘瑞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虽然她已经确定他不是杨凡了，但是她还是想搞清他到底是谁。
商场如战场，她不想在身边有一颗定时炸弹。
她轻轻地碰了碰宋玉的肩头：“慕容出去了，我过去看看。”
宋玉点点头。
他和她还是很有默契的，他知道刘瑞的意思，现在的场子全靠慕容不凡压着，如果让王大头策反过去了，那今晚上将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刘瑞缓缓地站了起来，朝那辆宝马车慢慢地走了过去。
“慕容副总，今晚你可是最闪亮的星星，应该多喝几杯才对。”她倚靠在敞开的车门上，语气温软的说道。
慕容不凡眼望着前方，没有回头：“副总可不敢当，背守则还没过关呢？再说，我们这些做安保的，啤酒和鲜花从来都不属于我们。”
刘瑞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说的话也不同凡响，不过……”她话锋一转，逼视着慕容不凡的眼睛，“不过据我了解，慕容伯伯并没有兄弟姐妹，大小姐说你是她堂弟，这个堂弟怎么来的呢？”
慕容不凡仍旧望着前方，眼睛里似有东西闪动：
“我和她曾经是战友，有一次她救了我的命，后来她逢人都说我是她堂弟。我和她都姓慕容，自然也就没有人怀疑，时间长了，我自己也以为是她堂弟了。”
这个解释没有破绽，他和慕容蓉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刘瑞想了想，继续问道：“自打慕容伯伯退休以后，慕容家族就失去了对飞龙科技的控制，作为大小姐的朋友，你难道就没劝过她重新夺回飞龙科技的控制权吗？”
“你也知道，她素来淡泊名利，再说她也没那能力，何苦为难她呢？”慕容不凡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刘瑞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唉，现在的飞龙，就像高速运转的印钞机，资本家们赚得盆满钵满，而员工们却日益贫穷，看来离大厦将倾的日子不远了。”
“为……为什么会这样？”慕容不凡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他从驾驶台下摸出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不好意思，我有头疼的毛病，喝口酒……会好受一点。”
“因为老员工薪水太高，管理层便想方设法地逼迫他们辞职，他们辞职后因为年龄太大、技术单一，很难再找到理想的工作。而新员工又因为缺乏经验，薪水也被压得相当的低，甚至都不如那些作坊式小企业的待遇。”刘瑞一想到两年前被逼退的情景，心里仍旧感到愤愤不平。
与其说她在怀念以前的飞龙科技集团，倒不如说她在怀念杨凡。
“我前夫还在的那些日子里，我压根儿就没担忧过日子怎么过，生活富足仿佛与生俱来。可是他走了之后，生活的压力就像泰山一样向我压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倾诉。
“先是飞龙科技逼我辞职，后来外卖连锁店又卷入食物中毒事件，赔光了家底才勉强躲过了牢狱之灾，如果没有宋玉，恐怕我真要沦为乞丐了。大小姐只想过她恬静的生活，可是，她想过那些曾经跟着慕容家一起打天下的老员工吗？”她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让人不敢直视。
嫁给宋玉，并不是说她有多爱他，而实在是无奈的选择。
“对不起，我……我代表慕容家向你道歉。”慕容不凡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然后出了车子，朝宋玉走了过去：“宋总，刚才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没有跟你打招呼，对不起。”
宋玉没想到慕容不凡对他这么恭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但是他仍然绷着面子：“咱们是兄弟，这次就算了。但是公司的规定还是要遵守的，以后有事，一定得先打招呼。”
慕容不凡低眉顺眼地答应了一声：“是，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