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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白小姐,这是那位先生送来的药。”
“拿出去。”
“三天了,你的身体越来越差,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你再不吃药,他今晚就来看你。”
白云裳随手一掀,茶几上的台灯跌落在地:“出去!”
听着门关上,她低咳着闭上眼。
要不是因为司空泽野,她生病了,现在的白家还有谁会关心在意她?
哈,可是想要关心自己的那个人没有出现,不想要的却每天纠缠而来。
白云裳拿出相框,看了两眼,又深深地锁到柜子里去。
一切都结束了!
以莫流原的个性,她这样拒绝他,他不会再来见她。
傍晚突然下起雨,淅淅沥沥的,夹杂着雷声混响……
白云裳迷糊睡着,她觉得口干舌燥,全身好像被丢进一个大火炉中,炙热地焚烧。意识朦胧中,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抚摸她的脸。
好冰凉好舒服。
她下意识抓住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要消减热气。
“烧得挺重。”一个磁性低沉的男性嗓音响在她耳边。
是谁,谁在说话?
白云裳的睫毛一动,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床边。
只开着一盏壁灯,房内昏昏暗暗的,那人身形高大,面部却是模糊的。白云裳迷蒙着想要坐起,那只手伸过来:“怎么?”
“水……咳咳咳。”喉咙很干很渴。
很快就有甘甜的水凑到她唇前,她如饥似渴,整整一杯都喝掉了。
“还要不要?”那声音很温柔。
白云裳摇摇头,又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到一张欧洲王子般的俊美容颜。
他坐在床边上,正在专注地看着她:“你烧得很厉害,既然感冒了,为什么不吃药?”
白云裳的心中一动,叫他:“流原……”
那张脸的神色猛地变得不对了。
白云裳抓住他的手,更用力地贴着面孔:“你来看我了…对不起……”
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打湿了那冰冷的手心。
“对不起我脏了,配不上你……对不起……”
她的下巴被用力地捏紧,那手的力道似乎要把她捏碎了!
可是看到她皱紧的眉,因为痛而苍白的小脸……
白云裳在高烧中,卸下了所有的高傲和坚持,就像最单纯的孩子。
她痛着叫:“痛…很痛。”
司空泽野骤然放手。
紧接着,他又狠狠地攥着她的肩:“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在梦里都惦记着别的男人!”
“……”
“醒醒,你给我醒来!”
白云裳被用力地摇着,好像数不清的委屈都被倾斜下来。
泪水,一颗一颗地滚了出来。
看到她的泪,司空泽野皱眉!
温热的泪水,很大一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仿佛被烫伤了,手猛地从她的身上抽离,他的脸色阴郁又痛心!
“把眼泪收起来。”他命令道。
却有更多的泪水掉下来,濡湿了她的睫毛。
司空泽野再次命令:“你敢为别的男人流泪?!把眼泪收起来!!!”
白云裳皱了皱眉,困惑的目光看着他,那眼中是碎钻一样闪烁的泪光,荧荧星星。每一颗泪水,都像是掉下的星星……
司空泽野心口抽紧,居然有一种被揪住的窒息感。
“纸巾!”朝身后的人阴狠命令。
候着的马仔立即去找来一盒纸巾。
司空泽野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来,给白云裳去擦,她的泪水那么多,纸巾才沾到她的脸,就被打湿了。
他慌忙又扯出更多,因为太大力,纸盒里的纸巾一大半都跑出来了,散得床上到处都是。
司空泽野起初是愤怒地擦。
擦着擦着,他的眼神变得柔软和疼惜起来。
而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柔。
该死,那种一揪一揪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一只手不停不停地在拧着他的心脏。
是她的手。
该死的,这个女人把手伸到了他的心里,正在折磨着他。
“莫流原,给我好好查查这个人!”
一把扯过白云裳的胳膊,将她用力地箍在怀里,让她的泪水都流在自己的胸口。
“司空泽野。”
马仔诧异——
“我的名字叫司空泽野。”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他沉声说:“女人,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司空泽野。从今往后,我不想听到你提到与此无关的第二个名字!”
得不到回应,怀里的白云裳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司空泽野垂首。
卧室里灯光温暖,灯光在他脸上打出很漂亮的一层柔光。
他下叠的睫毛低垂,就像蝴蝶的羽翼,凝视她的目光有某种复杂的神色。
白云裳似乎是哭得累了,闭着眼,睫毛卷翘着,还沾着些未干的泪水,仿佛清晨的泪珠。
司空泽野微微低首,吻住了她的眼睛,吻干了所有的泪。
心里,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渴盼。
想她记住自己的名字,想她从口里叫出他的名字,想她梦里梦见的是他,想她哭泣想念的人也是他,想她……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夜,再次陷入了沉寂……
等到清晨第一缕曙光射出。
马仔看看时间,提醒着:“少爷,时间不早了。”
司空泽野却还是抱着白云裳,目光发怔地看着她的睡脸。
马仔在心里叹了口气。
昨晚少爷结束公事后,终于抽出时间来探病,却发现白云裳陷入了深睡不醒的高烧之中。
及时叫来医生给她打了针,又喂了药,从半夜守到现在。
其中司空泽野的表情多多,时而皱眉,时而又愤怒,时而欣慰,时而失落,时而又……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马仔所见过的他全部表情都没有今晚多。
况且,司空泽野为了人身安全,从来不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是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