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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络青衣嘤咛一声转醒,实际上这一晚她醒了太多次,胸腹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咬紧了红唇。
“青姑娘。”花汣立在门外,轻敲着门,手中还端着从厨房端来的早膳。
络青衣撑着胳膊从床榻上坐起身,低声喊道:“进来。”
花汣推开房门,将膳食放在桌上,看向络青衣,却见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急忙走向床前,“青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无碍。”络青衣摇头,可谁知花汣这声音吵醒了一旁的沐羽,沐羽揉着眼睛坐起身,伸出两只胳膊直接抱住络青衣,软软的声音还带了几分困倦,“主人,我们几时走?”
络青衣拍了拍沐羽的身子,低声道:“两个时辰启程,我要花汣抱着你去无妙的房间再睡会。”
“好。”沐羽还在犯困,即便抱着络青衣都没发现她的异样,甚至察觉不到魔气给络青衣带来的痛苦。
络青衣看了花汣一眼,花汣将沐羽抱在怀里,担忧的看着络青衣,先将沐羽送去了无妙房间。
络青衣虚弱一笑,轻轻的抚摸着袂婳身上的皮毛,袂婳跳进她怀中,两只小爪子抓着她的发丝把玩。
“青姑娘。”花汣将沐羽放下便急忙走了回来,“您要不要紧?用不用我给尊上传信?或许她有办法。”
络青衣苦笑一声,“我不想在麻烦滟姐姐,你去打桶水来,我想要沐浴。”
“好。”花汣咬着唇点头,她觉得络青衣此时一定非常难受,若九皇子能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她承受这般让人看疼的痛苦。
待络青衣将自己泡在热水里后,她觉得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些,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疼过了时候,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松了一口气,起码这恼人的痛苦终于挺过去了。
络青衣将手臂放在浴桶边沿,手臂支着下巴,缓缓闭上眸子休憩。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两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络青衣耳朵一动,眉头渐渐蹙了起来,这声音的人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都出来大半年了也没找到,你说皇上会不会迁怒我们?”
“应该不会,出来寻找公主的人也不少,我们只是其中一个,皇上哪里迁怒的过来?”
“那我们下午便启程回忘赟?听说前几日与雪月九皇子成亲的那个女子也是忘赟的公主,难不成我们皇上派人来和亲了?”
“我倒没听说这传言,兴许是皇上的命令,不然谁敢冒名顶替公主的名头?我们下午走,等回了国不就知道了?该拿的东西你都拿全了?”
“拿全了!你放心,这一路饿不着我们,备了许多粮食,待会我就放进空间里储存。”
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也愈发不清晰,想必这两人是下了楼。
络青衣缓缓睁开眸子,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这两人啊!孤鹤和乌啼!天地当真如此小,转了弯又碰上他们了!
方才他们谈论到什么来着,空间是吧?看来他们还没发现自己的空间戒指已经被她调换了,不然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
只是……
络青衣蹙眉,她倒好说,现在这副样子那两人必定认不出,可无妙…只要无妙不说话想必也是认不出的,毕竟那时无妙戴了面纱,他们并未看见无妙真实的面貌。
络青衣蹙紧的眉头渐渐松开,手指在水中划出一道水波,水有些凉了……
络青衣正准备站起身,可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团黑雾令她又坐了回去,青丝遮挡在胸前,泛着些许凉意的水没入她的肩膀。
“小青青是在洗澡呀!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黑雾凝成一抹人影,银发披散美丽异常的银华笑着站在络青衣面前,微微扯开领口的衣襟,露出小半片精壮的胸膛。
这是在诱惑谁呢?
络青衣眨了眨眼睛,勾唇一笑,道:“明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还不出去?”
“来都来了,为何要出去!”银华缓步走近浴桶,无比魅惑的对她笑了笑,“小青青难道没听过将错就错这句话?”
“将错就错?”络青衣不动声色的伸出手臂,指尖碰触到放在一边的长裙,迎上银华的目光,灿笑道:“从前还真就没听过!不过你既身为男人,便该知道,未经他人同意不得私自闯入女子房内,更是不能闯入正在沐浴的女子房内。”
“可是我闯都闯了,小青青总不能大喊抓贼吧?我可不是贼哦!”这话说的简直是在拐弯抹角骂着无妙,也是在逼迫络青衣不能大声寻求呼救。
络青衣抓住长裙,长睫低敛,若有所思的盯着水中的倒影,忽地手腕一扬,身披长裙破水而出,淅淅沥沥的水珠噼里啪啦砸落在地,络青衣光着脚在地上旋转了一圈,长发带着湿气披在身后,慢条斯理的系紧了腰间系带。
银华有些叹惋的收回手,他还是慢了一步,等抓去时却扑了个空,想将络青衣抱在怀里的想法就这样被扼杀了。
络青衣抬眸,眸底流淌着几分寒气,她勾着嘴角对银华轻轻一笑,手指点上额间的魔莲,不疾不徐地说着:“雾声都不敢同我开此玩笑,莫非这朵魔莲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银色的眸子愈发深邃,银华倏地笑了笑,点头道:“自然能证明!小青青应该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百年前我与你开此玩笑,你都不能动怒呢。”
络青衣心里一惊,自己原本只是试探,可听银华这语气,像是在说她就是魔神寂夜的转世!莫非,她真的是那个魔头寂夜?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记得。”银华身影一闪,突然站在络青衣身前,长指勾起络青衣垂落身后的一缕发丝拿到鼻尖轻嗅,他微低下头,声音轻而魅,“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记起那些…你愿意记起的事情。”
络青衣惊愕的向后退了一步,柔软的发丝缓缓从他指尖滑出,银华笑的欢快,问道:“怕什么?”
络青衣将青丝慢拢到身前,轻哼一声,走到浴桶旁将长靴穿上,不在意的说着:“怕什么!能忆起从前事,我求之不得!”
“当真?”银眸一亮,那他是不是可以跟络青衣说说魔神曾在一夜间屠尽背叛者千人毫不手软心狠果敢的作风?
络青衣回头睨了他一眼,眸光悠悠,并未回答,反而说道:“银华,我以魔莲的名义命令你自今日离我远些!”
“嗯?”银华没想到络青衣会出这番话,不过她倒是物尽其用嘛!以为魔莲可以命令魔妖兽便想要让他乖乖听话?
“吾之魔神,就知道您连这点也忘记了,您的确能以魔莲的命令其他的魔妖兽,可我不受魔莲的束缚,您…还是想不起来吗?”
魔莲竟然对银华没有影响!
饶是之前络青衣装的再淡定,此时她也有些抓狂,这不是逗她玩么?雾声不难对付,可银华根本就对付不过啊!
竟然连魔莲也没用了……擦擦擦!难不成今后的日子真让银华跟着?谁晓得银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银华看着面色微变的某个女人,低低一笑,就知道这两天的镇定都是她装出来的,从她咬下糖葫芦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可小青青喜欢演戏,他只好陪着演下去。
络青衣磨了磨牙,逐渐恢复本性,脚尖在地上磨了磨,狠狠的瞪着银华,怒道:“我就不信没有能束缚住你的东西!银华,你别太嚣张,本姑娘迟早有天让你没好日子过!”
啧啧…这呛人的脾气!他喜欢……
“我拭目以待。”银华微笑颔首,长指划过唇角,银眸内有着一抹兴味,原来小青青真实的性子这么有趣,不像前两日,装出来的淡定还真是枯燥。
“哼!”络青衣甩头,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银华那嚣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真以为她如此无用么?她络青衣何时认输过!
不就是个地玄之境的魔妖?等她升到天玄那日,定要抓着银华往死里揍!
无妙打着哈欠走出来,正好看见络青衣愤愤走出来,诧异的一把拽住她,问道:“怎么一脸不高兴?怎么不再装下去了?小爷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淡定到忘赟呢!”
络青衣侧头剜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十分怀疑咱俩不是一个爹生的!是不是当初接生的嬷嬷抱错了,我是真公主,你是假皇子?”
无妙瞪着她,挺直了腰板,“小爷我可是名副其实的七皇子!你今天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这样的话也敢说?”
络青衣拍掉他探过来的手,哼道:“我脑子没病!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想找人打一架!”
无妙立即向后退了数米远,他可不想当这替罪羊,打架他不在行,逃跑倒有一手,要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怎么回去见忘赟的父老乡亲?
络青衣多看了他一眼,唇角缓缓勾起,对他勾了勾手指头,声音好似九曲十八弯,“妙儿。”
无妙脸色一沉,身子一颤,抖着身上的鸡皮胳膊,拔高了声音,“你这个女人,你叫我什么?”
“怎么了?我有叫错吗?”络青衣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难不成让她叫无儿?那多难听!
“小爷可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
“把你那句妙什么的收回去!”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女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就觉得这么叫挺好,你说是不是,妙儿。”络青衣又叫了一声,这声加注了内力传遍二楼的每一个角落,百里梦樱笑着走出房门,附和道:“我也觉得挺好,妙儿。”
无妙的脸色瞬间黑透,这两个女人共同欺负他上瘾了是不是?真是孰不可忍!
“都给小爷闭嘴!”一声低吼,貌似没什么成效。
“好。”络青衣点头,对百里梦樱笑道:“妙儿让我们闭嘴,我们一定不能在说话。”结果还是有那么一小丢丢的效果,起码她还说了个好字。
“你们…”无妙双手握拳,牙齿磨得如老鼠打洞一般响亮,“小爷不带着你们了!自己找路去忘赟!”
“别啊妙儿…那我们得浪费多少时间。”络青衣甚为可怜的看着他,气的无妙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两个女人敢正常点吗?他们敢吗?
真是想不明白,就凭络青衣这德行还有男人要!不知道墨彧轩看上了她哪一点,反正他是没觉得这女人身上有什么足以歌颂功德的良好品质。
“把这个词给小爷收回去!不然甭想我带你回去!”无妙扭头瞪着他,眸中满是怒火,好像下一刻就能将两人烧成灰。
络青衣撇了撇嘴角,无妙真是不幽默,也不风趣,怪不得他和奕风到现在都没能修成正果。
“我不叫就是了,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启程。”络青衣对无妙讨好一笑,大不了等到了忘赟在过河拆桥嘛!
无妙哼了一声,转头刚要走下楼,却正好撞上返回来的乌啼与孤鹤,无妙微楞,脚抬起又落下,低下头准备转身走回房间。
乌啼与孤鹤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无妙,他们心里的吃惊并不比无妙少,两人面色一变,就在无妙转身时,两人恭敬地低头说道:“小的见过七皇子。”
络青衣与百里梦樱面上带着微诧,乌啼与孤鹤竟然知道无妙的身份?
络青衣知道他们是忘赟人,也听清了两人路过门口时说的那番话,显然他们也是父主派来寻找她的,可无妙离开忘赟多年,音容相貌早已改变,他们又怎么轻易认出?
络青衣想着幸好两人打劫那日无妙戴了面纱,不然堂堂忘赟七皇子竟偷下属空间戒指的话传出去,无妙就没法在江湖上混了!
无妙同样错愕,转过身指着自己,声音一粗,“你们认识小爷?”
乌啼与孤鹤点头,孤鹤说道:“小的曾在皇宫里见过您的画像,所以识得出。”
无妙有些别扭的蜷了蜷手指,感觉被他藏在腰间的空间戒指散发着滚烫的温度,心里愈发的不自在,闪着眸子说道:“是在万向阁见的?”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万向阁乃是忘赟皇宫的藏书阁,只不过万向阁的一楼挂有忘赟百年来各皇子公主的画像,他们曾有幸进去过,所以对无妙印象清楚些。
“那个…”无妙摸着鼻子,“你们来雪月所谓何事?可是受了父主的命令?”
“受皇上之命来雪月寻找走失的公主。”
络青衣面色不改的站在一旁,瞥着无妙有些微变的脸色,轻咳了一声。
无妙立即回神,忙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找到公主的事情他只传信告诉过父皇,想必父皇还没有昭告天下,所以这两个人应该还不知道络青衣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公主!
“两个月前。”乌啼看向无妙身后的百里梦樱,好色的细胞又开始活跃起来,他嘿嘿一笑,问道:“七皇子,您身后那位姑娘可是你的朋友?”
无妙曾与络青衣一起迷倒过乌啼,又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就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这面上全摆出来了,想藏都没地方藏!看来乌啼不懂得惜命呀!
孤鹤踹了乌啼一脚,低喝一声,“七皇子面前,你收敛点!”当真以为牡丹花下死,就能风流了?乌啼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对女人就是玩不够,当心将自己的命玩丢了!
乌啼悻悻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让当面问就私下去问,这也是个美人,说不准还能与他成就一段露水姻缘。
“七皇子,前两日我听说了一件事,想与您说说。”孤鹤看向无妙,眉头渐渐皱起,他怎么觉得这位七皇子看起来有些熟悉,不太像是第一次相见?
“说。”无妙心里有些忐忑,该不会是认出他来了吧?他那日听出这两人忘赟口音后,可是特地戴了条面纱。
“我听说与雪月九皇子墨彧轩成亲的那个女子是我们忘赟的公主,皇上可有派公主前来和亲?”
无妙一愣,下意识看向络青衣,络青衣默默转过身,充当透明人,这个时候看她也没用,反正这两个人认不出她是谁,绝不能被无妙带下水。
无妙见络青衣置之不理,尴尬的看了眼乌啼,打着马虎眼,“可能吧!小爷我好久没回去了,也许是父主的旨意,一般人也不敢冒充我忘赟的公主,这件事你们无需操心,小爷会回去问明父主。”
孤鹤知道无妙是根本不想告诉他,也没多问,免得惹了七皇子不喜,连忙点点头,“小的明白,小的今天下午便准备回国,不知道七皇子…”
“小爷想要去哪里也要你们过问?”无妙不耐烦的挥手,实则深怕再聊下去会漏陷,于是摆起了皇子的架子,双手背负在身后走回房间。
“小的不敢。”孤鹤忙低头,声音一低,对无妙十分恭敬。
“你,跟着小爷进来!”无妙路过络青衣身边时特意停顿片刻,眸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语气有些沉。
“是。”络青衣不卑不吭的跟在无妙身后,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弟弟还会反将一军,不错嘛!
百里梦樱秉承着看好戏的心态也跟着络青衣身后走了进去,而乌啼的目光一直流连在百里梦樱身上,待房门关上,孤鹤捅了捅他,低声喊道:“你还真是不想要命了!你说那位姑娘能与七皇子没关系吗?也就是七皇子没找你麻烦,要换了一般人,我看你这脑袋也该分家了!”
乌啼眼底透着晶亮,哼道:“你也知道七皇子是忘赟皇子中离宫最早的一个,他在皇上面前能有什么势?你也会怕他?”
孤鹤嗤了一声,“我也懒得再劝你,在这么下去,你迟早会死在女人身上!”
“我都长着心呢,才不会着了小娘们的道,你的担心真多余。”乌啼不爱听孤鹤的大道理,抬脚走回自己的房间。
孤鹤跟在他身后,小声说着:“乌啼,你就没觉得七皇子有些熟悉吗?”
“哪里熟悉?”乌啼有些讶异,“你我以前也没见过他,我没觉得熟悉,你是不是想攀关系想疯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孤鹤不由得有些愤怒,就算攀关系也要攀个有权有势的,可七皇子论什么什么都没有,他何必去攀?
乌啼哼着并没回答,反而听孤鹤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刚才叫进去的那名蓝衣女子也有些熟悉。”
“就那个丑丫头?”早在上楼的时候乌啼就将这里的女人都看了个遍,自然是没忽略络青衣脸上的那条疤,他有些嫌恶的开口:“你对这种女人也感兴趣?还不如昨晚采花阁那两个花娘看着顺眼。”
孤鹤发现他俩聊的话题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一甩袖,愤声道:“记着我的话,你迟早会死在女人身上!”
乌啼没将孤鹤的怒气放在心上,眯了眯眼睛,咂着嘴巴,淫笑道:“死在女人身上?这死法不错。”
“真是无可救药!”孤鹤也懒得再多跟他废话,转身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乌啼推开自己的房门,脚步突然一顿,看着百里梦樱所在的那间房,眼底多了几分浓郁的迷恋,可惜七皇子在不好动手,不然这样清丽的美人他才不会错过!
房间内,无妙敲了敲桌子,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某个女人,急声道:“女人,他们要是发现被我们骗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谁让你当时那么喜欢人家的空间戒指。”络青衣不以为意给百里梦樱倒了一杯,对她说道:“喝点茶水,一会启程可不一定会有水喝。”
“我喜欢所以你就纵容我吗?你怎么没劝我不该要别人的东西?”无妙瞪着眼睛,要是抢了别人的还好说,可这两个是父主的人,传出去多闹笑话?
“所以,怪我咯?”
“你…”无妙气的说不出话,这三个字真是用的恰到好处!虽然不怪络青衣,但毕竟有她的参与。
“唉!”络青衣长叹一声,身子懒懒的向后靠去,“我还是第一次从贼的嘴里听见不该要别人的东西这句话!想你无妙天下第一神偷,偷过的东西不胜凡几,区区一枚空间戒指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怎么后悔了,当初你拿着不是挺欢乐的吗?”
“我…”
“你什么?你当初可想过有今天?再说就算发现又能如何?刚才你摆的皇子谱呢?在摆一个看看。”络青衣偏头看着他,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
无妙揉了揉瞪得发酸的眼睛,嘟囔一声:“你还是不是我姐姐,就会拿我寻开心!”
络青衣笑了笑,递给无妙一杯茶,劝道:“大不了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你在还给他们,你若真想要,等哪日有卖我再给你买一个。”
“你给我买?”无妙瘪嘴,“这东西哪是说买就能买得来?”
“反正他这个也不是太好,还回去你还心疼?万一有卖的呢?”
无妙摸出放在腰间的那枚浅红色的空间戒指,来回反复的看,想了想,道:“这红宝石还没我宫里墙壁上镶的那颗好看,什么破东西!小爷我不要了!”
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络青衣如是想着。
“嗯,破东西,不要就不要。”络青衣点头,她发现自己竟然再哄这个弟弟,等哄完了才发现,她也没比无妙大几岁,怎么无妙比她还要矫情!
“等着!以小爷天下第一神偷的身份定能将这破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
“嗯,我等着,你去吧。”络青衣见无妙仰头喝尽了茶水,笑着将茶杯放在桌上,无妙身形一闪,立即消失在她们身前。
络青衣淡淡挑眉,慢条斯理的喝着自己的那杯茶,便听百里梦樱说道:“这杯茶有那么好喝?别忘了银华还在隔壁,你竟然还能如此心无旁骛。”
“忘不了。”络青衣放下茶杯,勾唇微笑,“只是有些口渴,花汣给我端的早膳还在桌上没动。”
“怎么没动?”
“银华去了,我就先出来了。”
“啊?他进你房间了啊!”百里梦樱无比吃惊,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进女人的房间?
“嗯!还是在我沐浴的时候。”络青衣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见百里梦樱瞬间变了脸色,笑了笑,“你想多了,他什么也没看见。”否则墨彧轩岂能轻饶她?
“他…在你沐浴的时候去你房间做什么?”吃惊过后便是好奇,百里梦樱替银华感到可惜,什么都没看见啊……那岂不是白闯进去了?
“不知道,他一句都没说到重点上!”络青衣风轻云淡一笑,她这算是与银华摊牌了?也好!她总不能受到银华欺压就忍气吞声,容忍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试着忍受,可没想到将魔气也逼了出来,所以说以后有火不能在忍着,否则吃亏总是自己。
“你不是…魔神转世吗?你可以命令他啊!”
“不管用,我试了。”络青衣看向窗外,摇头,叹气,“他说唯独不受我命令,就算是魔神现世人家也不稀罕搭理!”
“那他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百里梦樱的脸色一白,很想在心底呼唤凌圣初回来,却又忍住了,不能感情用事啊!
“天就这么大,你真以为他能反?他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成为了下一任的魔神,还待在这人间做什么?”络青衣挑眉,她没说墨彧轩的玄技比银华高多了!可现下她不能依赖墨彧轩,也不能给他添任何麻烦,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也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召墨彧轩赶回来,他身上的重担并不轻,反而很重,重到负则天下。
“你说的也对!”百里梦樱点头,“幸好我吃圣初给的丹药暂时断了与他血契的联系,不然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到那时我们不想让他们回来他们也一定会赶回来。”
“也幸好我没带上奕风,他走前说要将奕风留下,亏得我没要,不然会与多少美男错之交臂。”络青衣感叹,银华虽然危险,却有着一副绝色面容,美男养眼啊!
百里梦樱的嘴角一抽,络青衣是不是忘了她已婚妇女有夫之妇的身份?用不用她提醒一下?
“你已罗敷有夫。”
“嗯,我知道啊!”络青衣点头,眉眼一弯,盈盈一笑,“所以梦樱,千万不要成亲太早!我就是个例子,你看我多受局限?应该放浪个几年再选择安定,不然你说他已经玩了不少女人,可你呢?只玩了一个男人,太不公平啊!”
百里梦樱嘴角抽搐的更严重了,这都是什么思想……“圣初他以前没有女人。”
“没有吗?”络青衣明亮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她有点想抹黑那位凌大公子啊!“可他在雪月皇宫的这几年你不知道吧?凌圣初是天下第一公子,有多少女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你与他相认不过两月,万一有些话他不敢对你说呢?”
百里梦樱觉得络青衣说的很对,圣初是天下第一公子,爱慕他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她的确不知道这几年圣初都是怎么过的!不过——“圣初说他回来便要让我成为他的女人。”
“真的?”络青衣眼睛更亮,她无意中知道了什么劲爆消息啊!原只是想着炸一炸,没想到凌大公子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嗯,看来男人的本质都一样,不说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却也差不多了。
“嗯。”百里梦樱红着脸点头。
络青衣嘴角一扬,“正好啊!之前我不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没回答吗?你可以试验一下。”
“哪个问题?”百里梦樱抬起头,突然有些不解,处于恋爱中的女人脑袋都有些短路,沉浸在甜蜜中的女人更是想不到别的问题。
“关于大公子是不是处的问题。”络青衣记得凌圣初的脸色可是黑了一瞬!看来这问题极具杀伤力!要么他不是,要么他是不好意思回答,她还真的很想知道呀!
百里梦樱一愣,好吧,她承认自己败给络青衣了,没有男人在场的时候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讨论别人处不处问题,还真是……
不会吧?有男人在场!
百里梦樱听见了门口的一声轻咳,思绪猛然被打断,瞬间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竟是——水无痕!
他来了多久?听了多久?又站了多久?
该不会…从头听到尾?
别啊!百里梦樱有点崩溃,脸色瞬间爆红,水无痕他还真好意思从头站到尾啊!
水无痕掩唇轻咳,颇含意味的看着络青衣,反而络青衣毫不在意的挑眉,呀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无妙去还东西的时候便来了。”
“站得时间不短啊…”络青衣咋舌,“该听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嗯。”水无痕点头,如雾的眸子轻闪,没放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你说银华在你沐浴的时候闯了进去?”
“嗯,他没占到任何便宜。”
水无痕拧眉,看来这个银华的确是不好对付,他的确是要想想办法了!
“你是来催我们启程的?”
“嗯。”但是看她们聊的这么欢,就没开口,反而站在门边听了几句。
“那我们走吧!”络青衣拍着裙角起身,大摇大摆出了房门,面上不见有一丝尴尬,反而百里梦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路过水无痕身边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络青衣立即回身扶住她,打趣道:“平日里大大咧咧,怎么到了真章的时候反而没勇气了?”
百里梦樱面带赧色的看着她,凑近她耳边说了句,“听说你成亲那日被困在床上两天都没下来,是真的吗?”
“不是。”络青衣正色看着她,面带严肃:“你说少了,是三天。”
百里梦樱怔楞,三天都不能下床…这是什么概念?所以圣初说的回来就…那将会是被困几天?
络青衣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为什么焦心,笑嘻嘻道:“女人,都在劫难逃,你躲不掉的。”
百里梦樱咋舌,好形象的一句话,女人的确都在劫难逃啊……
水无痕摸着鼻尖摇头轻笑,跟在他们身后浅步下了楼梯。
楚云付了房钱,便坐在马车上等着他们,络青衣一出客栈,就看见站在马车旁的花汣,花汣走上来欠了欠身,小声道:“青姑娘,水公子吩咐奴婢先把沐羽抱进车里,沐羽已经醒了,在车里等您呢。”
“嗯。”络青衣点头,就说去无妙房间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沐羽,她记得刚叫花汣把沐羽带去无妙的房间,没想到又被水无痕丢进马车里,看来水无痕是看见了无妙与乌啼孤鹤说话的那一幕,才提前安排了马车,提前离开。
不得不说,水无痕还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只是,他的身份,依旧成迷。
络青衣掀开车帘上了马车,百里梦樱紧随其后,络青衣一进马车,沐羽便笑盈盈的扑上来,“主人,小沐沐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嗯,饿不饿?”
“有点。”沐羽摸了摸小肚子,诚实的点头。
络青衣笑着将他抱进怀里,对正走出客栈的无妙喊道:“去打包几样饭菜,我们路上吃。”
无妙脚步一顿,认命的又走了回去,谁让他出来最晚,谁让每个人手里的活,不过他也不轻松,乌啼竟然在这么会儿功夫就找到了女人!这才是真正食色性也!他还是听了半天壁角后,才将真正的空间戒指换了回来。
“小青青,走都不叫上人家,人家真的好伤心。”银华飘身而落,站在马车前,对络青衣做出西子捧心状,看起来十分可怜。
络青衣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笑道:“还需要叫?你自己会跟上不是么?可惜马车里没有你位置,马也让不出多余一匹,想要跟着,自己解决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银华跟着念了一遍,好新鲜的词汇!
络青衣心里一紧,自己竟不自觉地说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不过银华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也应该知道她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
银华妖娆的面上绽放出一抹魅惑的微笑,银袍的衣角随着微风轻扬,他看着络青衣,意味深长的说道:“小青青,真的要我自己解决吗?”
银华特意加重了自己解决四个字,刚开始络青衣还很不以为然,可看见他嘴角那抹古怪的微笑,忽然一愣,想起卖糖葫芦的那人,银华竟然是在威胁她!
“楚云!”络青衣看着银华,磨了磨牙。
“青姑娘。”
“再去买一匹买来!”
“是!”楚云虽然不知道络青衣改口这么快的原因,可关于络青衣的吩咐,他从不推卸,反而会认真办好,毕竟,他是爷最爱的女人,爷娶进来的女人。
银华面上泛着一抹得逞的笑意,靠着马车旁边等着楚云牵着一匹白马走来。
“可以走了?”络青衣看着坐在车里的水无痕,这话确实对银华说的。
“嗯。”水无痕点了点头,眸光瞥向银华,见银华漂亮的翻身上马,又收回了目光。
“楚云,启程。”络青衣落下车帘,遮住她面上的那抹郁色。
“气也无用,不如早些到达忘赟,梦樱也需要尽快找到坞芷玉。”水无痕清淡的声音传来,缓缓平复了络青衣心底的那股火,不过水无痕说的对,与银华置气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她要尽快返回忘赟,尽快帮助梦樱找到坞芷玉,尽快找到炼制火毒的最后一味草药!
络青衣淡淡点头,刚想说什么,马车却在此时停下,她不禁讶异,问道:“怎么了?”
“青姑娘,这条路太窄,我们的马车差点与前面的人撞上。”
络青衣撩起车帘一角,也只看到了前面站了许多人,“这条路只许一人一车通行吗?”
“是。”楚云拽住马鞭,等待络青衣的吩咐。
“我们让…”络青衣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前方有男子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快给本公子把这条道让出来!本公子随身带的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你们若撞碎了赔的起么?赶紧让路!难道你们没听所过好狗不挡道?”
好狗,不挡道。
无妙面上有着薄怒,这男人也忒大胆了些!这话也敢说?
络青衣微微一笑,落下车帘,手指缓缓收回支住下巴,明眸浅浅流转,清脆的开口:“楚云,我们后退,让狗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