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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行动8：无形的较量5、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六57、
万都国际酒店，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正在说着话，
“老三，你就别哼唧了，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听了起鸡皮疙瘩……”
“二哥，你有话就说，我还忙着呢……”
正在桌子边练习阿庆嫂唱腔，边用一根线熟练地清理着脸毛的男人便是吴氏三雄中的老三、津川地标建筑万都国际酒店的老板吴仕杰，而那个一进房间就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摆弄着大号雪茄的则是他的二哥、市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吴仕泽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来这里听你说来了吗……”
“二哥，我是说让你快点动身……”
“老三，机票我已经订好了……”
在听到了机票两个字后，吴仕杰放下了手中的那根线转过了身，
“二哥，这不行，你不能坐飞机……”
“老三，我怎么不能坐，我身体不好，你让我坐车，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不行，二哥，你听我说，不要说省城这么近，坐飞机不适合，在现在这种时候，你更不能……”
吴仕泽吸了一口雪茄翘起了二郎腿，
”老三，我看你就是太小心了，不要什么事情都弄得草木皆兵，我不就是订了张机票吗，还是为了公务，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二哥，这次和你一起的还有老唐吧……“
”是，怎么了。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老小子了，他刚才还给我打电话了呢，问我什么时候动身。m的，以前见我那副德性，就跟我欠了他二百吊似的，什么东西，我才不和他搭伴呢……“
”二哥，不行，你马上把机票退了，就坐你们局里的车去……“
”老三，你不是连姓唐的那孙子都怕成这样吧，就是论级别，他也不配和我平起平坐吧，再说了，这次谈判，我是组长，他是副组长……“
”这不是级别的事，你一定要把机票退了……“
”好，退了，退了，这总行了吧……“
”二哥，听我的，你不但要把机票退了，你还要配合老唐把这次的事情办好。二哥，你也不好好地想想，我们就是打狗不是也得看着点主人不是……”
这时的吴仕泽突然站起了身，
“老三，你的话现在我是完全听不懂了，咱们哥们到底在给谁办事……得，得，我也不想知道了，我知道我心眼不如你活，但我就不明白了……行，行，我也不想明白了，不过老三你放心，既然大哥有话在先让我听你的，那我就听你的，如果哪一天老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大哥做别的事，你可别怪我和你翻脸……”
“二哥……”
吴仕杰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哥吴仕泽便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
小白楼负一楼地下室的审讯室里，流氓大亨万子豪正在大谈着自己的发家史，
”杜局，你别不信，那个时候的事情你不太 清楚，你是不知道，那时的治安叫个乱，可也是，能不乱嘛，遍大街都是找活干的。那时我看那种情形，还以为这人都没有活路了呢，后来我才知道这里面有道儿，别看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活干，让厂子给赶了出来，但人家外来的工人还不够用呢……
……现在市里的钟书记，就是姚黑子的老丈人，你得说老钟有一套，不客气点说，如果说津川没有人家，你就得乱下去，乱成一锅粥……就说现在市里吧，你看有些人的官当得比老钟大，但在咱们津川，真正遇上了事还得看人老钟，人家才是老大……不过老钟这个人太不会生活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拉着那么个大苦瓜脸，就是有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也得吓跑了不是。妹子，你是不知道，就拿他老婆修主席来说吧，人长得漂亮不，这个对咱们津川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那可是咱津川有了名的大美人，但……不说了不说了，这言多必失，现在姚黑子还没正式收留我呢，我还是留点口德，别弄得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亲妈找不着也就算了，咱们也不能自己着人恨不是……“
“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在家里不用……”，在说了这半句之后的万子豪 便打起了马虎眼，说什么也不肯往下说了，
“杜局，那可是我第一次让人打得那么惨，当时我跑得太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才让老海那个混账王八蛋占了便宜……”
杜秋萍看得出来，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但现在的万子豪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
那天在迎宾车旅店，老海不但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最后还把他这个“小流氓”送进了派出所。两个民警把他从旅店带回来后，关进卫生间里便去休息了，
“起来，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迷糊的万蛋蛋被拉了出来，他还以为是要放了他，便伸出了双手，
“大哥，这个……”
“啊，好……”
那个刚方便完的民警在啊了一声后 便打开了他的手铐，正当他欣喜若狂地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那个高大的民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细小的麻绳，三下五除二便 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这种节约工料，只捆两个手指头的新玩法疼得万蛋蛋雌牙咧嘴，
“小小年纪就不务正业，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干这个……”
”我不是小偷，我没偷东西……“
”还嘴硬，小张，小刘，查一下这个人的情况，看看是不是有前科，不行的话直接送农场去……“
”大哥，我真的不是小偷，我有工作的，我是九龙头矿的工人，我，我……“
”就你，你是九龙头矿的……工作证……“
”我没带……“
”厂子和家属的电话……“
”我干爹是分局保卫科的刘科长……“
情急之下，为了不让人把自己送到劳改农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一天刚刚认下的干爹，当时的他还有些不太情愿，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那个高高大大的民警拨通了电话后只说了几句，便放下了话筒，来到了他的面前，给他解开了绳子，
”你是小万吧，我已经联系过刘科长了，一会儿他来接你……“
”大哥，您贵姓……“
”免贵姓钟……“
”小万，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
一个小时后，老科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派出所，在和派出所里的同志寒暄了几句后便把他拉上了车，
“小兔崽子，在这里你都胡说个啥了……”
见老科长和他一副急眼的样子，万蛋蛋一头的雾水，
“我，我什么都没说，我是怕他们把我送农场去，就说你是我干爹，昨天不是……”
“你真的没说别的什么……”
“干爹，真的没说……”
“小兔崽子，我回家一琢磨就想明白了，你昨天是不是装睡……”
万蛋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就知道你小子鬼得很，行，也好，我就收了你这个干儿子，但你以后在厂子里得给我好好干活，不要给我惹事……”
“干爹，看你急得那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怕我给你闹事，我不干了，这回干爹你放心了吧……”
见万蛋蛋说自己要”辞职“，老科长也有些惊讶，
”不干了，那你到哪儿去……“
”这个干爹你就放心吧，这天大地大，难不成还没有我万子豪容身之地，再说了，我万子豪也不能总在矿井里窝着不是……“
”蛋蛋，你说万子豪，万子豪是谁，是他要带你出去……“
在说起了豪言壮语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万蛋蛋便把自己这个用十块钱换来的、他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的“名号”叫了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说起来朗朗上口，连他自己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有气势，不过，面前这位老科长就没他这样的感受了，不但没有感觉，还差点晕了头，正在他得意的时候，老科长打开车门寻找“万子豪”了，
“干爹，别找了，我就是万子豪，从今天起，我就叫万子豪。干爹，你听这个名字好听不……”
“凑合……蛋蛋，那你想干点啥……”
“我，我想干老海干的那个……”
那个时候的万子豪还不知道老海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的是，老海干的那些都是赚钱的买卖，如果自己能做的话，一定也能赚大钱……
”行，那我就和老海说一下，让他带带你……不过咱们可丑话说到前边，走了千万别后悔，咱们这是大厂子，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见老科长特别严肃，万子豪使劲地点了点头……
…………………………
安居小区d栋三楼一户两居室的客厅里，姚海亮、钟霞夫妻两个人正在闲谈，此时的电视中正在播放央视的法制频道，
“老公，现在从上到下都在处理积案，尤其是超期羁押的问题，确实是很严重……”
“嗯，影响是很坏，市里也先期清理了一批这样的案子，对于那些没有必要羁押或是确实办案有瑕疵的都限期做了整改，应该说咱们市里这方面的问题不是特别严重……”
“老公，我们做学术的着眼点可能和你们做司法实践的有些不同，我们对于你们司法系统中内部的小事和那些未公开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也就只能研究一些报导出来的公众事件了。前几天我们津大还开了一个研讨会，会上就有人提出了关于吴仕立案子的问题，与会人员里有几位专家都认为审理的过程不够公开透明，程序也有问题，比如说上次已经生效的判决无理由推翻重审，在法理上就很难说得过去，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法律尊严的一种亵渎，不过，我们津川中院在这方面做得就很好，真正做到了独立审判，没有受外界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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