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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07、
安居小区D栋三楼,一户两居室的客厅里,一个男人正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其实,在这种昏暗的桔红色灯光下,他什么都看不清,这个“姿势”只不过在给眼睛找个着落罢了。
这个男人就是津川市政法委书记姚海亮,尽管在酒桌上老同学朱大勇没有“为难”他,只是那么沾了几沾,但面对这位酒神级的兄弟,就是这么几沾也让他险些招架不住,
“老公,喝碗玉米羹,让你这个小迷糊醒醒酒……”
听妻子钟霞说过,这个玉米羹是从岳母修亚琴那里学来的,醒酒的效果不错。他听人说过在基层工作的时候,工作上有着“拼命三郎”之称的岳父钟哲夫对酒也有着特殊的感情,岳母修亚琴很担心丈夫的身体,便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学来了这个“偏方”……在岳父的宿舍里,他就看到过那种袋装的玉米面,尽管后来的岳父并不怎么喝酒,但这个每天喝上一小碗玉米羹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好喝……”
“老公,不是让你品味道的,要趁热一口气喝下去……”
在妻子的监督下,姚海亮接连的几大口便把一碗玉米羹喝了个精光。他咂了咂嘴,这东西闻着颇是有些诱惑,第一口也还算美味,但大口地吃起来后味道立即打了折扣,最后的一口他简直就是“捏着鼻子”住下咽了。听了妻子钟霞的解释,姚海亮才知道,妻子为了“解酒去火”的效果更佳,还放了一些苦瓜汁在里面,
“老公,杨佳姐刚才给我发信息了,说她人现在和朋友在一起,还约我们明天一起到温沙峪,让我问一下你有没有时间……”
“哦,我可能是没有时间,不过明天看看吧……”
一提起老同学杨佳新谈的这个“男朋友”,姚海亮就有些不舒服,他不明白,杨佳的母亲怎么会给女儿选了张文利这么大个的一个“海龟”。在得知了杨佳对今天的相亲感觉“还算良好”的时候,如果不是妻子钟霞的阻拦,姚海亮真想在酒桌上揭一下这个花花公子的老底。什么东西,姚海亮的心里一直在骂着,不过,他还是很佩服“张三”的装劲,如果不是功夫特别好,也不可能一跃成为了杨佳母亲眼中的“女婿”人选。
“晓霞,张文利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作为朋友,有些事情你应该给杨佳提个醒……”
“老公,我知道你人正直,但男女感情方面的事咱们外人不方便多说,点到为止也就行了,如果说多了反而不好,你说呢老公……”
在听妻子说今天“相亲经历”的时候,本来就对张文利没有什么好印象的他还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郝维。当妻子钟霞提到了“张文利”和“郝维”的时候,姚海亮的心里一震,他和这两个人有过“几面之缘”,张文利那个花花公子就不用说了,对于郝维,姚海亮的印象是和他的父亲一样的“沉稳”。
自从去年仁济医院的案子开始调查,郝维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按妻子钟霞的说法,这次郝维是回家“接老妈出国疗养”的。
郝维陪张文利一起相亲,这两个有后台的公子哥的同时出现让姚海亮有些意外。在这里,张志恒父子倒在其次,关键是郝维的父亲郝忠实,这个津川卫生系统“总也退不下去”的掌门人是老书记钟红军的亲信,这个很多人都知道。老钟书记退下去后,便把他安排在了重要的位置上——市卫生局局长、津川市职业病伤残鉴定委员会主任。
在这两个职务中,这个名字和办公地点一改再改的“职业病伤残鉴定机构”、在津川是个万人唾骂的单位,他们的职责就是陪那些“矽肺”等工伤的矿工们玩“躲猫猫”。在十年的时间里,鉴定进行了无数,但认定工伤的只有百十人,而津川的医院“呼吸科当家”的局面仍在继续。到底有多少人在无休止的反复鉴定中被“拖死”是个未知数,在全市到底有多少的矽肺工伤患者也是绝密的数字。
低工资,管住房、管生病、从生到死国家负责……吹得天花乱坠的肥皂泡终于破灭了。没有了当年承诺的劳保,也没有任何的积蓄,有的只是可以当破烂卖、发了黄的奖状、证书还有一身的病痛,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患病的矿工只能是等死,而市里这种任其自生自灭的做法也不是独创,而是外出考查学习的“成果”。
别看那些煤企困难,但煤老板们的腰包却是鼓鼓的。姚海亮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贪官和黑心的煤老板,一次就送十五个亿的私股,那是多少钱啊,如果能把这些钱给那些可怜的矿工们,有很多人的生命都是可以延续下去的。可那些王八蛋,宁可拿着钱去吃、去赌、去包二奶,去一掷千金的炫富,也不会对那些曾经为他们卖命的矿工们动“哪怕一点儿的恻隐之心”。
王八蛋,是姚海亮对贪官和黑心煤老板们的“昵称”,只要一想起来截*访时那些“骨瘦如柴”的矿工们的身影,他就忍不住地骂。从这个意义上讲,郝忠实也是那些王八蛋中的一个。
应该说,仁济案还没有完全的结案,还有一些重大的疑点要进行核实,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仁济医院落户津川的“引线人”“前任股东”之一的郝维居然自己出现了。想到了这里姚海亮的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冲动,对,要想把事情说清楚,就一定要找到这个神秘的招商“中介人”,
“老公,这么暗,别看了,对眼睛不好,快去冲个澡,好好地睡一觉……”
“哦,马上……”
姚海亮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快步走进了洗浴间,拿出了手机……
………………
贝德路210号,这里是津川市反贪局的办公所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侦查员们围坐在一起,墙上的时钟指向了清晨四时三十分。
“王哥还没有到,是不是在宿舍赖床呢,我去喊一声……”
姚海亮刚一落座,侦查员小孟就要去找昨天晚上便“失踪”了的侦查一科科长王伟。他刚一起身便被杜秋萍的手势制止了,在征求了姚海亮的意见后,杜秋萍习惯性地抚了一下额头上的刘海儿,清了清嗓子
“下面我向大家通报一下国土局系列贪腐案的最新进展情况。首先说一下从沙的家中清查出来的证据,这个大家都知道,纪委已经先于我们对沙和程的居住地进行了查抄,很多证据都已经进行了登记,在我们后来的补充侦查中,又有了新的收获,就是这本日记和小册子……
……经过笔迹鉴定,这本日记的主人便是沙远辉的妻子程晓娜,整本日记共计三百一十页,六百多篇,时间跨度近十年,日记的密度从四年多前开始减小,从以前的一两天,两三天到后来的几个月不等……”
“喂,孟老夫子,你看了那日记,上面写的都是啥啊……”
“还能有啥,就是那个女人乱搞的流水账呗……”
就在杜秋萍介绍程晓娜日记的时候,侦查员小景向小孟“走起了后门”,姚海亮看得很清楚,在说话的时候杜秋萍脸囧得通红,
“大家不要笑,小孟说得对,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材料已经发给了你们,我现在就说几个其中的重点,1、从程的日记上来看,这个女人已经出轨,并且和日记本里面的那个‘亲爱的襗’维持了十年的关系。从日期上推测,这本日记应该是上一本的后续,可惜的是,更早的日记我们已经无法找到了,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内容推测一下,沙妻和那位她笔下亲爱的襗的特殊关系从与沙结婚之前就开始了。
2按沙妻的日记记载,这位“亲爱的襗”不但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更是她及她们整个家的恩人。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对这位白马王子的称呼不是“阿襗”“亲爱的襗”就是“老公”、“亲老公”,按王伟和小孟的理解,这个亲老公可能是“亲爱的老公”的缩写,而对现在的丈夫沙则称为“死鬼”或是“那个人”。由日记上的一些很隐蔽的内容上来看,在沙妻看来,沙不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或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男人的存在,也就是说,沙很有可能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3经过对沙妻进行询问,她本人也证实了自己的作风不检点,在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一但谈到那个“阿襗”、“亲爱的襗”,询问几乎无法进行下去。看得出,沙妻对这个男人有着很深的感情,在程晓娜昏迷后,医院精神科的专家给出了诊断意见,说这个女人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现在,我们只能对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进行一下推测,根据日记内容描写中的一些用语,我们可以大致推测出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同事,还对她及家人有恩,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呢?对,没错,小景说得对,就是国土局的局长吴仕泽。有证据表明,当年为程及家人安排工作并转正的人便是吴仕泽。吴仕泽的名字中有一个泽字,而“亲爱的襗”中的“襗”与“泽”同音,沙妻在日记中每一次都要把这个字写成结构相对复杂的生僻字,我们原来的分析可能是在掩饰什么,但后来小孟又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路……
……小孟认为,如果吴仕泽就是那个男人的推论成立的话,那么这个“襗”字还是对男人的一个爱称,经过查阅词典证实,这个“襗”字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贴身的衣服……
下面,我再说一下沙妻身上的伤痕,按日记上记载,沙妻身上的伤痕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男人的杰做……
后续连载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