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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君睿同意叶素薰帮着程琛试探华夫人,两人暂时没有露面,虞耀崇根本不关心他们,也没发现虞君睿几日没回家,他现在悲愤莫名——刘婉玉落胎了,是个成型男胎,那是他的儿子啊!
刘氏也是悔痛不已,这几日被她嫂子指着额头骂了很多次,她有些暗悔,那日让人从水里救出刘婉玉,发现刘婉玉见红时不该把刘婉玉送去程家,应该赶紧请自己兄长过来救治的。
刘婉玉那日被送到程家,程夫人本就一心要抓她辫子,见刘婉玉煞白的一张脸,一问是刚从虞府回来的,兜头盖脸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刘婉玉落水前见到的是虞君睿与叶素薰卿卿我我,叶素薰后来与虞君睿嘶闹,她并不知道,心中气恨难平,再给程夫人一番羞辱,登时腹痛如绞,要使丫头去请自己父亲来,程夫人看出来她有落胎征兆,自不会答应,反更大声地谩骂。程甫知刘婉玉去了虞府,心中不快,也不帮刘婉玉了。
刘婉玉羞愤至极,全身打颤,扑过去一个巴掌扇向刘夫人。
“反了啊!”程夫人头偏到一边,避过刘婉玉,大声骂:“jian人!你敢动手打我?”
程夫人手一挥,程家婢仆上前按住刘婉玉,轻一下重一下不住推搡捶打。
刘婉玉落水害了冷再加情绪失控,又遭打,腹部一阵锥子钻般疼,霎时间下面血如水涌……
孩子没了,刘婉玉本来可借此搏程甫怜惜,整治程夫人,谁知程夫人也不是善辈,一看落下来的那一块肉月份甚大,即命人请医馆大夫过来,至此,刘婉玉怀的孩子是虞耀崇的一事再没有掩住。
“老爷,这种女人明明怀着虞家的种,却哄骗你进了程家的门,忒不要脸了,谁知以后会做出什么有辱程家门楣的事,留不得。”
刘婉玉年轻娇美,手段繁多,以后只怕会爬到自己头上去,程夫人步步紧逼,要借着这个由头打发走刘婉玉。
带着种子竟然一再欺瞒,今日又跑虞家去,许是又回去与虞耀崇或虞君睿鬼混,程甫固然贪恋美色,给程夫人一再挑.拔,也厌弃起刘婉玉。
“程甫,我女儿一时失德,既入程家门了,还望你给她一个机会。”刘父赶过来了,不想此时接刘婉玉回去,要接,也是无事之时,想个什么借口,找个台阶,留着面子接回。
程夫人怎肯就此罢休,大声奚落道:“你不想接回女儿也是有道理,论理,令千金落掉的是虞家的孩子,自然应该在虞家养身体,阿才,去虞家报讯,让来人接他家的姨娘过去。”
虞家肯留下刘婉玉,就不会把人送回程家,刘父无法去找自己妹妹理论,只能陪尽好话,请程甫留下自己的女儿。
程甫是个没主意的,程夫人寸步不让,坚持要刘父接走刘婉玉,以后,刘婉玉再不是程家之妾。
“程甫,你不要后悔。”甩下这句话,刘父怒冲冲带走刘婉玉。
“夫人,刘老儿颇得皇上宠信,咱们这样做,不会出事吧?”刘父与刘婉玉走后,程甫又害怕了,搓着手来回踱步,愤愤道:“琛儿若是不出事,凭着皇上对他的宠信,十个刘老儿咱家也不怕,都怪华夫人,怎能把琛儿的身世捅到太后那里去?今早你陪着她进宫的,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阻止她?”程夫人冷笑,道:“说出那畜牲身世的,是我。”
“什么?”程甫目瞪口呆,半晌跳起来大喊:“夫人,你怎么这么糊涂?琛儿甚得皇上宠信,据我看着,皇上搬倒姜琅后,相位必是琛儿的,你?你这不是将咱家的荣华富贵断送掉吗?”
“是荣华富贵,也是架在程家门上的一把刀,若不是由我出告,以后曝露了,程家满门都得陪葬,你懂不懂?”
“可,这么多年不是没事了吗?”程甫呐呐。
“可说不定哪天就曝露了,谁说得清呢。”程夫人冷冰冰道。
“那怎么又传出是华夫人说的?”程甫不解。
怎么传出是华隐逸说的?程夫人大笑,在程甫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奔出大厅。
程夫人奔进沐雪居,看着墙上华隐逸的画像,放声大哭。
虽不是她亲生的,虽然恨因程琛之故,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调换了,送命在宫廷斗争中。可再不疼,再恨,程琛也是在她身边从一点点大的婴儿长成风姿卓绝的青年,二十一年时光,她冷漠地对待程琛,可程琛默默承受着,对她恭顺有加,从未有不孝之举,把程琛身世捅.出去,那是要害他送命。
程夫人就是要害程琛送命,因为,她发现了程琛和华隐逸的私情。
程夫人没有料到,皇帝保程琛的决心竟是如此强大,太后要赐死程琛,皇帝竟然说:要赐死程琛,就连他一起赐死。
既然程琛死不了,那只能让他死心,程夫人要华隐逸对外道是她说出程琛身世的。
“秋璇,我不能答应。让程琛以为是我捅他的身世出去,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雪宜,我这是为你好,不让他死心,你如何与他了断?你忍心看着君烨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吗?”
“我不能,秋璇,那会要程琛的命的。”
“他不顾君烨的前途,要毁了君烨的仕途,你一点也不把君烨放在眼里吗?”
“我……”
“走,我们去跟太后和皇上说,求他们对外说是你说的,给我留一点母子情份。”
程夫人恼程琛认为是程琛以下犯上,辱了华隐逸,愤愤之下,要置程琛于死地,她再想不到,她出告程琛的举动,触犯了皇帝的逆鳞。
稀疏苍白的阳光照进寝殿中,并没有将皇帝潮湿阴冷的心情涤荡扫空,反而带来更压抑的愤怒与失落。皇帝歪在软榻上,苦思着整治程夫人的法子。
程琛是先皇后之子这个秘密,太后当年没有查出来,皇帝却在一年前便知晓了。
一年前,姚懿真的未婚夫身故,程琛出色的容貌,良好的家世和优雅的谈吐,使他自然成为姚懿真夫婿的最佳人选。姚家托人上门提亲被程夫人拒绝,姚业不死心,又在皇帝面前流露出想结亲的意思。
皇帝跟程琛提起,程琛竭力反对,甚至以辞官相逼,皇帝只能随了他,过后却暗起疑云。程琛看起来心如死水,无情无欲,以他的家庭地位,要娶的自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既如此,娶姚懿真有何不可?为何这般抗拒?
皇帝觉得程琛有上不得台面的心上人,两人少年交情,他想帮程琛一把,便命了暗卫暗中调查,这一调查,却让他得知一个令人起疑的现象——程夫人极疼程颢,对程琛很冷淡。
叶素薰看到的只是表面一个场景,还能起了疑,皇帝让去调查的人汇报的,却是程琛近一个月内的生活起居。
暗卫没有查出程琛与任何女子来往,怕皇帝责罚,便将程琛的日常起居,事无巨细说了,这其中,便包括程琛在程夫人面前倍受冷落的若干场景。
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对丈夫小妾生的儿子比对亲生儿子还好,皇帝对自己醉酒说出姚懿真身世一事,虽记得不清,却隐约有印象,再想起初见程琛那日发生的事,想起程琛对娶姚懿真的强烈反对,对程琛的身世产生怀疑,于是又命暗卫调查当年旧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抽丝剥茧后,皇帝查出了真相。
程夫人当年产子时难产,求了皇恩请太医过府,那太医恰是皇后的心腹,皇后那时刚产子不久,先皇帝不知因何事,对先皇后厌弃,先皇后那时,大约已料到日后会被赐死的命运,为保自己儿子一世平安,竟让太医将两个孩子调包了。
程琛其实并不知自己的身世,他拒亲,是因为他喜欢他的画中美人,皇帝却以为程琛拒绝娶姚懿真,并不是嫌弃姚懿真,而是,他对自己的身世已知情或有所怀疑,姚懿真是公主,是他的妹妹。
皇帝的兄弟,当年被太后与姜琅剪除得一干二净,程琛是皇帝在这世上唯一存活的兄弟了,两人十几年交情,程琛明知身世,却安分守已,没半分不臣之心,皇帝自是不只不会想要他的命,反而更加宠信他。
程夫人出告之举,差点害得程琛丧命,命保住了,却从此远离朝堂,更不可能进宫陪皇帝说话,替他出谋献策,皇帝心中,将程夫人恨得几欲千刀万剐,只苦于找不到借口。
“皇上,程家如此给臣没脸,作贱臣的女儿,求皇上给微臣作主。”刘父刘敬这日跑到皇帝面前哭诉来了。
“这是程家家事,朕不便出面,不过……”
皇帝听完刘敬的哭诉大喜,给刘父支了招,暗示刘父府衙上告,把刘婉玉落胎,说成是程夫人妒忌毒杀。并隐晦地透露,整治死程夫人,他会给程甫施压,让程甫将刘婉玉扶作正室。
“爹,若是这样上告,她把女儿怀的是虞家的种之事捅出去,女儿一样没脸,不若……”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确有其事,女儿亲眼所见。”刘婉玉要对付程琛,夜里到他住处查探,却碰到程琛隐隐蔽蔽出门,遂跟踪在后,发现了他与华隐逸的私情,程夫人就是在她诱导下发现隐情的。
刘敬不知,皇帝让他上告是为了治程夫人,是为报程夫人出告程琛之仇。程琛是皇子一事,皇帝压下了,刘父只知程琛突然遭贬,永不录用,以为皇帝是恼程琛恼程家的,他一时间也忘了,华隐逸是太后义女懿宁长公主姚懿真的未来婆婆。
将程琛与华夫人的事捅出去,此举一箭双雕,程家虞家都将臭名远扬,虞君烨虞耀崇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了,虞君睿作为虞家一分子,自然也是没脸的。都刘婉玉得意地等着看好戏,能不能当程甫正式夫人,她反而不在意,她要报仇,整治死对不起她的一干人。
皇帝美滋滋地想着,醋妒害死夫君孩子,这罪名足以赐死了,是给程夫人一壶毒酒,还是三尺白绫?
“皇上,江宁府尹有本上奏,刘敬替女儿上告英国公夫人,府尹不敢自专决断,上本请皇上示下。”内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禀报。
江宁府尹是五品官,不敢审一品公侯府的家事,在皇帝意料中,皇帝拿过奏折,瞟了瞟合上,根本不看内容,把背靠到椅子上,满意地道:“依律,赐程孟氏白绫三尺。”
太监记下,又问道:“皇上,那程琛和华夫人呢?”
“关程琛和华夫人什么事?”皇帝不解,打开奏折细看。
刘敬到江宁府上告,告程夫人家教不严,内帏麋乱,纵容儿子程琛与好友华夫人淫-乱,被女儿发现,挟私报复,毒杀女儿腹中胎儿。
“刘敬,你找死啊!”皇帝气血翻涌,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里的奏折狠狠地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