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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住在附近?能过来接她回去照顾一下吗?”
她说的饭馆就在小区旁边,离得很近。高屾回答:“好的,麻烦你先照看一下她,我十分钟后到。”
女孩说:“我爸可能马上就来接我了,不过我们班好多同学在这儿,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刘淼在一边八卦兮兮地问:“怎么啦?”
高屾收起手机:“唐楚喝醉了,就在附近,我去接她。”
“喝~醉~了~嘿嘿!”刘淼笑得十分猥琐,“那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去英雄救美,我先回家!——对了,今晚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出去住酒店什么的?”
高屾举起手来作势要抽他,刘淼贼笑着抱头溜了。
赶到聚餐饭馆时,打电话的女孩已经走了。唐楚蜷在三张椅子拼成的长条上睡得人事不知,班长坐在一边看着她,自己也喝高了糊里糊涂,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身体往唐楚背上歪过去。
高屾去抱她,班长就醒了,迷迷瞪瞪地把手往她身上一按:“你谁呀?想干嘛?”
高屾之前在宿舍楼下见过他,没耐心多解释,语气不善:“我是她哥。”
他刚换了新发型,班长喝高了没认出来,警觉性还挺高,护着唐楚不放,几乎抱住她,狐疑地问:“哥?哪种哥哥?”
“一个户口本上那种!”
班长被震得清醒了,仔细看认出了他,连忙放开手:“是您呀……对不起,我一时没认出来……”
高屾弯腰抱起唐楚,她醉得像一滩烂泥,毫无反应任人摆布。“她喝了多少酒?”
班长回答:“没喝多少,一瓶啤酒就成这样了……她自己喝的!我们没灌她!”
一杯倒的酒量,居然喝一瓶,明天还醒得过来吗?
从饭馆出来,向南拐个弯就是小区南门,一共两三百米的路程。抱着一个大活人走两三百米并不轻松,小家伙伤愈后养得不错,比上次抱她上露台沉了一点。
他却无比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些。
高中时也抱过她一次,突发急性肠胃炎送去医院,因为太紧张,到了医院看着医生护士把她放在平车上送进急诊室,在门外等了许久,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一路上和她如此亲密。
后来放学无聊时,又走了一遍当时的路线,从高一教室所在的二楼,绕过操场到医务室,再从医务室返回,出校门过马路到斜对面的人民医院东门,总共一千二百步,步长70公分,800多米。
高中他的体能并不好,无法想象自己居然能抱着一个□□十斤的女孩子一路狂奔跑了那么远。
走进电梯,顶上骤然明亮的光线刺着了她,怀里的人动了动,在他臂弯里睁开了双眼。
不知她是醉得太厉害还是真的清醒过来,眼神居然是清明的。
她盯着他的头发,神色迷惑而又惊讶:“你的发型怎么……现在是哪年?”
他没听明白:“什么哪年?”
话没说完,她突然眉头一皱,举手捂住了嘴。
然后没捂住,吐了他一身。
她的脑袋窝在他怀里,全吐在他胸口,两人的衣服都没能幸免。吐完她舒坦了,居然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电梯里没法处理,他只好兜着她吐出的秽物,到了楼层电梯门一开飞快地冲出去,在自家门前用脚敲门。
刘淼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一照面立刻捂住鼻子:“咦!什么味道!”
高屾没空换鞋,抱着唐楚先往浴室去。屋里黑漆漆的,他不敢走太快:“怎么不开灯?”
刘淼说:“突然停电了,我正在龙门打架呢,眼看那货马上要死,妈的掉线了!好不容易能赢一次!”
高屾说:“电梯还能用,楼道灯也亮着,没停电。”
“那就是电卡用完了。我的锅,上周末说去充钱的,一忙就忘了。”刘淼打开手机电筒,从抽屉里翻出一支迷你手电给他,“你先用这个照一照,我马上下楼去买电。”
高屾把唐楚抱进主卧浴室,先将她放在浴缸里,手电支在洗脸池边照亮,弄脏的衬衫随便擦了擦,脱下团起扔在一边。
走了这么长路他也有点喘,深呼吸了两口,弯下腰去替她清理。
纸巾只能擦去表面污物,胸前和肋下的衣服都洇湿了,必须脱下来。
解了两颗扣子,他忽然想起,夏天女孩的上衣里面,并没有其他可以蔽体的衣物。
她穿的是圆领娃娃衬衫,第二颗扣子已经很低了,再往下就是……
十六岁的青葱少女抱在怀里,只记得她令人揪心的痛苦模样,根本无暇顾及身体接触的暧昧;如今她已经到了成熟的年龄,女孩的身体馨香柔软,曲线玲珑。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警觉,衣领被人解开,她忽然惊醒了,双手按住胸口,恶声恶气地问:“你想干嘛?”
他柔声劝哄:“乖,衣服脏了,脱下来换掉。”
唐楚半眯着眼,醉眼朦胧,窝在浴缸里耷拉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脸,一睁眼正好面对他仅着一件贴身薄透背心的上半身。她忽然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伸出食指在他背心领口勾了一下:“咦,性感小背心……”
这是什么反应?
高屾轻轻拍拍她的脸:“自己能洗澡吗?把脏衣服脱了,放水给你洗个澡就去睡觉好不好?”
“不~能~”她做作地摇头晃脑,“宝宝喝醉了,要亲亲才能起来,宝宝要你帮我洗澡~”
高屾的手举在半空,从未料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她调戏。
喝醉之后画风突变,这酒品真够差的,难怪会做出抱住表哥大腿非说是前世恋人要嫁给他的糗事。
他咳了一声:“那先不洗了,但是衣服必须得脱掉,好吗?”
她揪着自己领口扭来扭去,换了一副自认为媚眼如丝的笑脸:“我脱一件,你也脱一件吗?”
高屾觉得脑子里轰地一下炸了。
她当真去解自己的衣服,但醉得手指不听使唤,眼睛也睁不开,摸了半天只解开一颗扣子。她把衣领一敞,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内衣肩带:“好了,我脱完了,现在轮到你啦。”
高屾坐在浴缸边沿,转头挪开目光。
“说话不算话,难不成……”她勾起唇角邪魅地一笑,“要我帮你?”
说着她就伸手把他束在西裤里的背心下摆抽了出来,迅猛准确。
她的手指微凉,从他敏感的腰侧一划而过。
他几乎是弹射般地站了起来。
下摆却还被她抓在手里紧揪不放,背心扯变了形。他轻轻拉了拉,没能拉回来:“你放开。”
“就不。”她歪着脑袋,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薄透有弹性的背心拉伸成半透明,“穿这种背心就是想勾引人家对不对?早就想扒光你了……”
高屾的手在发抖,不敢去碰她,衣服又被她揪住挣不开,索性一低头,脱衣遁了。
刘淼正在客厅里打着手电翻箱倒柜找电卡,听见主卧门打开有人出来,边找边问:“山哥,你记得咱们电卡放哪儿了吗?”
高屾的声音有点儿飘忽:“电视柜左下抽屉里。”
刘淼过去一翻,真的找到了。他回过头手电往那边一照,看到高屾光着上半身,吓了一跳,继而露出会意的笑容:“动作挺迅速啊,这么快就脱成这样了。你出来干嘛?”
高屾绷着脸,幸好黑暗中看不清脸色:“找你帮个忙……”
“这事儿还要我帮忙?”刘淼调侃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出来了,没有装备来找我借是吧?你用什么型号?——不对,你都没用过,哪知道……”
“别瞎扯淡,”高屾打断他,“唐楚喝醉吐了一身,不肯换衣服,怎么办?”
“这还用问?帮她脱呀!”
“我一挨她她就扒我衣服……”
“卧槽,扒你衣服你还不上?居然跑出来了?”刘淼的手电在他身上晃来晃去,“山哥,是不是男人?老实说,你当了二十五年老处男,到底是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原因?”
高屾沉默半晌,憋出一句:“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天赐良机啊!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正好?”
高屾抬手挡住手电光:“别晃了!你过来帮下忙……”
“我不去,”刘淼一口回绝,“大夏天的就穿一件衣服,我要是不小心看到摸到了什么,明天你还不戳瞎我双眼剁了我的手?你自己搞定吧,我出去买电了。山哥,我跟你说句大实话,这种机会你要是还不把握住,非要卖弄你的正人君子风度坐怀不乱,那真是注定孤独一生,神仙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