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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坐马车上晃荡好一会儿了还在震惊这件事儿,陆遗寒喜欢的竟然是昭帝,她原本还以为风水轮流转,转着转着又转回到她这儿了,没想到这货喜欢的依然不是她。
捂脸呢,她还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吸引了陆遗寒呢,原来是昭帝啊!
不过这事儿如果让昭帝知道了,额,陆遗寒会不会被派到边关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了昭帝,她不自觉掀开了车帘回头看阳光下的皇宫,她觉得自己很矛盾,终于出了宫明明是一件欢天喜地的事情,可她看着远去的皇宫却伤感了。
她觉得,她猜,自己只是突然离开了熟悉将近四年的地方,心理上有些不适应,有些不舍得罢了,她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稍安,放下了车帘就琢磨着要与这车夫沟通了,陆遗寒不是说这位车夫是江湖上认识的朋友吗?
她想了想,就按照自己理解的江湖方式,双手抱拳问道:“这一路上还要蒙壮士多加照顾,常曦在此先行谢过了,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车夫回道:“在下姓叶名良辰,陆将军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他交代的事情在下一定以性命相护,小姐不必客气。”
常曦也干脆的抱拳:“叶壮士,有劳你了,在下还有一些东西在京城的杏花胡同,就请叶壮士带在下先去杏花胡同。”
叶壮士答应了一声调转了马头就向着杏花胡同那边去了,马车里有一身灰色的平民男装,看来也是陆遗寒准备的,嗯,陆遗寒做事还蛮周到的,她也很迅速的换装将自己打扮成了平民,还掀开车帘看了看京城的平民都是什么样的打扮。
因为今天是皇上大婚的日子,可以说是普天同庆啊,整个京城都很热闹,早上大臣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在人山人海中走过去的,全京城的人都在兴奋的讨论这件事情。
平民就喜欢讨论宫里头的秘辛,最近宫里头的各种流言更是多的要死,跟宫里头出来采办的太监相熟的商家也好奇的打听着。
有传言说皇上钟情皇后,遣散了整个后宫,愿自己的将来的人生与皇后共度。
这传言深深地击中了一大票还拥有少女心的女孩少女妇人老太太,心都醉了,还有个六十的老太在那儿激动的痛哭:“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男人是个痴情种,哪个女人不喜欢,尤其是在明明可以左拥右抱好不痛快时,偏偏就痴情一个女人!
当然,还有传言说皇后娘娘阴险毒辣,手段高悍,不过这样的传言一出来,京兆尹大人就已经及时出来扑火了,要是让这样的流言蜚语传遍了京城,他这京兆尹大人还干不干了?
皇上就是不开口吩咐,他也要把整个氛围都烘托到一个高度,让世间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是痴情的圣君,皇后,是端庄贤淑的良后!
这个世界上,米有wifi,米有微博微信贴吧论坛,一切宣传靠拥有话语权的大人们,京兆尹大人在上面把自己的职责发挥的淋漓尽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皇上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都知道咱们皇后温柔贤惠贤良淑德,是个不可多得一国之母。
常曦哪里知道那么多啊,她就掀开了车帘,发现京城里黑压压的人头攒头,百姓竟然都跟自己办喜事儿一样喜气洋洋的,耳边还能听到有人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常曦额头都是黑线啊,早听说大晋民风开放,跟他们那历史上的魏晋时代似的,一水儿的颜控,卫王介不就是因为太漂亮了,外出就被“粉丝”们包围了,那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看他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卫王介不久因此一命呜呼哀哉去了吗?活活被热情的老百姓给看死了,唉,美丽是原罪。
不行,一会儿最好能弄点胭脂水粉来,脸上不仅要涂黑了,还得多点几个媒婆痣才行。
皇宫距离杏花胡同距离并不远,可因为街上人太多,马车走地就慢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叶壮士就说到了。
常曦掀开车帘看了看,这杏花胡同还算偏僻,再说人都跑大街上玩人挤人去了,这一片就显得冷清了,趁着没人,她撩起袍子跳下了车,道:“叶壮士在这儿稍等,在下去去就来。”
大槐树,大槐树,常曦边念叨边左右看着,说真的,灵异故事里,槐树属阴,最容易附上不干净的东西,要是把谁的尸骨埋在槐树下面,对方的灵魂就永世不得超生,她还没走几步,就傻眼了了。
一阵阴风从杏花胡同里吹了出来,常曦这会儿真想回到宫里把小鲁公公拽出来暴打一顿,尼玛呀,这抬头一看,整个杏花胡同两边种的都是大槐树!
她真想,真想掐死小鲁公公!
继续往里走着,忍不住腹诽啊,你妹的,明明叫杏花胡同,这两边种的竟然都是槐树!这让她上哪找她的大包裹去?
又走了两步,发现好像有目光在盯着她背后看,她猛然回头,果然看见刚走过的一个门前开了一条细缝,有个黑脑袋赶紧缩了进去。
常曦歪着脑袋一脸怀疑,难道就是这儿?
倒着走了两步走到那门前,喝道:“出来。”
一个脑袋慢慢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是个约莫十七八的少年,那少年双眼盯着她打量了半天,左右看看没人,突然小声地开口问道:“天王盖地虎?”
啊哈!常曦双眼顿时冒绿光了都,一个健步就是了台阶到了门前,一副找到组织的激动模样,压低声音道:“宝塔镇河妖!”
那少年登时将脑袋缩回到了门里,门也被紧紧的关上了。
常曦是不知道,自从小鲁公公吩咐了之后,这少年日复一日的守在这儿,不过杏花胡同一向偏僻,外人更是很少来,偶尔来个外人,这少年都会试着对暗号,这不,就让常曦对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常曦的印花大包裹原封不动的被放了出来,那少年也没多说一句话,轻轻地“砰”一声把门又给闭上了。
本来还想要点别的东西出来,见状她也只能摸摸鼻子,不过她的大包裹在,嘻嘻,喜滋滋地抱起大包裹,她的身家财产啊,她要带着这些远走高飞找幼澄了!哈哈哈!
抱着大包裹喜哄哄地就回到了马车:“叶壮士,走,我们出城去。”
马车开始动了,常曦就开始检查自己的包裹了,银票都在,昭帝的小字也都在,还有一些她爱不释手舍不得丢弃的值钱的小玩意以及换洗的衣物,不过现在看看带出宫的衣服跟平民世界格格不入,保险起见,还是等出了城把这些绫罗绸缎换成粗布衣衫。
清点了一下,心里头满足的不得了,又赶紧把包裹给收拾干净了。
忽然听到叶壮士道:“常公子,有些不对劲。”
常曦闻言才听见外面乱成一团了,她急忙掀开车帘,发现所有的平民都被涌出来的士兵给挤到了两边,他们的马车停在巷子口,周围的百姓拥挤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慌乱着,张望着,步兵在前小跑着,骑兵在后跟着,就见中间有人骑着快马狂奔而去,一路高喊:“关城门!关城门!谁都不准出去!”
常曦心里咯噔了一声,坏了,宫里头肯定发现她不见了!不行,已经到这里了,绝对不能回去!
“走走走,快走,赶在他们之前出城!”常曦急吼吼地叫道。
乾元殿,昭帝穿着金丝纹绣红色的礼服,阴沉着一张俊脸看着满桌子的空盘子,周围的宫人们跪了一地,脑袋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乾元殿都在这样的阴沉沉气氛之中,来喜也跪在地上,脑袋贴在凉凉的地面上,大气不敢喘,冷汗在额头上一滴一滴凝结,然后悄无声息地滴在地砖上,他们的皇后娘娘,怎么无缘无故不见了!
突然“哗”地一声,昭帝一手将大红色的桌布给拽了下来,上面的盘子“噼里啪啦”砸碎了一地,他拽紧了手里的大红桌布,压抑着要爆发的怒气咬牙道:“封城!”
天色将暗,京城有特殊的传递方式,所有的城门都在她到达之前关闭了,常曦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怎么办?怎么办?”
她抱着期望问道:“叶壮士能否用轻功带我出城?”
叶壮士沉默了一下,道:“常公子,在下无能无力。”
京城守备军里的官兵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就算江湖中轻功第一的高手想潜入京城也不会采取轻功翻墙这种方式吧,除非想被射成马蜂窝。
哀嚎一声,常曦抱头,不是吧,她已经出宫了,却出不了京城吗?
她还在哀嚎中,突然听到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她小心翼翼掀开了车帘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来看,就见对面的墙上“刷刷”地被刷上了浆糊,紧接着,官兵们迅速地贴上了很多张画像。
不是吧!常曦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那些画像,这么快画像都出来了!第一张是她穿女装的画像,第二张是她穿太监服的画像,第三张是侍卫装,第四张是平民女性打扮的她,第五张是平民男性打扮的她!
有面无表情的,有嘴角含笑的,有张牙舞爪的,还有贼眉鼠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常曦抓狂地抓头,这丫的是谁啊!竟然把所有她能化妆的身份全部给画了出来,这是要堵死她的节奏啊!
不是说工笔画出来的人物与真人相差甚远的吗?为什么每一张上的她都形神具备啊!
勤政殿里,昭帝面无表情拿起御笔,手中不停,刷刷地画着,他还穿着那身大红礼服,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换,宫廷里所有的画师都在勤政殿里,一排排地趴在地上,一张张白纸铺在他们面前,他们一个个拿着毛笔蘸饱了墨,等皇上画完了一副,来喜赶紧高举在他们面前,所有的画师立刻开始临摹,几乎几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一幅画。
外面的侍卫立刻将所有的画都收走,匆匆往外面送去。
常曦哪里知道那么多啊,她窝在马车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只要出去,就肯定会被认出来的,昭帝那厮这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啊,别说现在是封城了,一会儿说不定会提前宵禁,再然后挨家挨户的搜索,她在马车里也是十分不安全的啊!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路匆匆而来的兵马吆喝道:“宵禁了!宵禁了!”
不会吧!这会儿还不到掌灯时分呢!
可大街上原本还在议论纷纷宫里头出大事的平民百姓们,稀里哗啦很快就散了,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最热闹的街道上一个平民百姓的人影都看不到了!剩下的全部都是官兵!
常曦赶紧悄声道:“叶壮士,我们走。”
哪里知道,叶壮士才调转马头往巷子里倒退,立马就有两名官兵看见走了过来:“站住,马车里是什么人?”
叶壮士回道:“马车里没人。”
官兵们见眼前这位叶壮士竟然还有点横的劲头,不由对看了一眼,其中一名道:“你别动。”
另一名官名已经走到叶壮士身后,一把推开了马车的车门,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心里头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的确没东西,看了一眼叶壮士,对另一名官兵点点头。
常曦呢,早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从马车底部给溜走了,还是叶壮士提前告诉她说马车的底部是活的,她紧紧抱着自个儿的身家财产,贴近了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这稍稍凹进去了一点,总不会那么容易被巷子口的官兵们发现。
可很快,她就听到了另一队官兵从巷子另一头过来了,似乎在挨家挨户搜索,完了完了,会被发现吗?
因为分开搜索,很快就有一部分人到她所在门口的邻居家门前,她都听见这些官兵们举着画像盘问着,还有人进屋去搜。
完蛋了!
常曦在心里叫道,可天无绝人之路啊,正当她无比绝望之际,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她惊讶地看着门前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见她先是一愣,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眼明手快地将她拉进了院子里,门也被他关上。
紧接着,她就听到一个女声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个男人只是闷着声道:“不是在找我们,快,将她藏起来。”
女人看向常曦,常曦看向那个女人,这一见面,双方都是猛地惊了一下。
常曦结结巴巴道:“沈,沈修仪!”她惊地下巴都合不住了,不是永不能踏入京城吗?沈修仪怎么在这里?
沈修仪刚想说什么,门就被拍响了,沈修仪立刻拉住她:“跟我来。”
沈修仪带她进了里屋,很用力的推开了衣柜,衣柜后面的墙竟然是空的,外面的男人已经开始给官兵们开门了,常曦也顾不得问什么,立马躲了进去,而沈修仪将衣柜又推了回去。
“你们这里住几个人?”官兵询问着。
男人赔笑回道:“是小的和内人在这里居住。”
六名官兵很快走了进来,训练有素地分别去了厨房柴房堂屋厢房,水缸米缸箱子衣柜柴禾堆都没有放过的检查了一番。
有人拿画像比对了一下沈修仪,比对后,沈修仪就像平常的妇人一样转身面对着墙。
这些官兵们仔细搜查了之后,发现的确没什么,很快就离开了去了下一户人家。
一直等这些官兵们离开了这条巷子,常曦才惊魂未定的从衣柜后面出来,她还没站稳当呢,那男人就拉着沈修仪跪在了地上,就听那男子道:“孙成雄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修仪也跪在地上道:“民妇参见皇后娘娘。”
常曦当上皇后的事情,简直是天下皆知啊,而且今天已经举行了封后大典,常曦倒是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后娘娘了。
孙成雄,哦对,就是沈修仪的恋人,她见过一次,不过那次他穿着侍卫服还被押着,不像现在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还留了一圈胡子,她一时没给认出来。
很明显,孙成雄与沈修仪对她有些好奇,她却搔搔脑袋尴尬道:“又不是在宫中,不用行这些虚礼了,赶紧起来吧。”见他们俩都起来了后,她好奇地问道:“当初不是说让离开京城吗?怎么你们都在?”
孙成雄抱拳道:“回娘娘的话,此事跟小人有关,原本小人与内人打算回老家端州定居,临行前岳母大人却病重,过了正月岳母大人才稍稍好转,这就耽搁到了现在,也是为了防止此事连累到沈大人,所以一直居住在这里。”
常曦闻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孙成雄与沈修仪对看了一眼,还是孙成雄开的口:“本来打算这几天就离开京城,小人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出了宫,今天是封后大典,皇上一定焦急地在到处找娘娘,在皇上没有找到娘娘之前,京城恐怕是要封上几天了。”
常曦点点头,道:“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留在宫中,等开了城门有没有办法带我出去?”
孙成雄再次看向了沈修仪,沈修仪却毫不犹豫地对他点点头,孙成雄这才道:“当初在宫中我们是抱着不能同生但能共死的念头,是娘娘相助才有了我们今天,娘娘既然开口,小人一定会想办法带娘娘出城。”
常曦原本心都提在胸口呢,闻言倒是呼出了一口气,她展颜一笑:“那我就先行谢过你们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了,官兵们又来搜查了几次,却都没有任何结果。
勤政殿中,昭帝张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从曦儿失踪到现在,他都没再睡过觉,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憔悴的可怕,任何一个来汇报情况的大臣看到他的样子就不自觉露出惊恐的神情来。
来喜看着自己万岁爷这幅样子,心里头那个酸啊,眼睛也酸鼻子也酸,他奉茶的时候低声道:“请皇上去歇一歇吧。”
皇上却只是冷冷地开口道:“陆遗寒到了吗?”
紧接着,就听到殿外陆遗寒的声音:“臣陆遗寒,求见皇上。”
勤政殿很安静,来喜在殿外守着。
陆遗寒垂首而立,昭帝眸光阴沉在龙案之后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到陆遗寒面前,他仔细地打量着陆遗寒,就像以前从未见过陆遗寒一样的打量,良久,他问道:“为什么?”
陆遗寒闻言迅速抬头,他就知道瞒不过昭帝,他沉默了一下,才回道:“臣只是做了臣想做的事情,也是娘娘想做的事情。”
“那我呢!”昭帝指着自己,双眼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一般,他拍着自己胸脯:“你们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呢,你们想过我吗?”
曦儿,你想过我会冷冷的皇宫中孤独终老吗?曦儿,你想过你这样离开,就像在我心口里狠狠地捅了鲜血淋漓的一刀吗?
陆遗寒感觉自己好像失语了一样,张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每个人的眼里,皇上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着可以拥有一切,象征着只要他想就唾手可得。
所以,皇上,一直是被忽略的。
昭帝突然倒退了两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仰天带着哭腔笑了出来:“曦儿,曦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你就这么……。”
昭帝突然捂住了胸口,陆遗寒见状大惊失色地喊道:“皇上!”
就见昭帝突然“噗——”地一声狂喷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宣太医,快宣太医!”
……
……
天是辣么的蓝,阳光是辣么的温暖,树枝上隐隐约约冒出了嫩嫩的黄绿芽儿,小风吹地是这么舒畅,这就是顺利出了京城,并且已经离开京城十里之后常曦的心情!
哇咔咔,她出来了!她终于出来了!外面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外面的风是肆无忌惮的飞扬,连外满的空气都充满了自有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
“扑腾腾”马蹄子跑起来的尘土飞扬上来,全让常曦给吸走了,呛地她终于回了神。
孙成雄和沈修仪在随时离开京城这上面早做了准备,所以,他们特制了个马车,马车的顶上有隔板能藏人,她和她的大包裹就藏在马车狭小的隔板里。
京城封了五天才开的城门,这一开城门,蜂拥而出的,蜂拥而入的,不管是过往的客商还是走亲访友的,都赶紧进的进出的出。
尽管进出城的人很多,城门前盘查还是比平常要严上数倍,检查孙成雄这辆马车的时候,常曦就躲马车的隔板上,她趴在那儿,连呼吸都是小心谨慎的,听着外面的人检查马车,检查行礼。
一直到他们说放行,她也不敢放开胆子呼吸呀。
离开京城数十里后,她从隔板上下来,对孙成雄和沈修仪说了一大堆的感谢词,心情就更不用提了。
沈修仪道:“娘娘现在要去哪里,民妇和成雄送娘娘过去。”
常曦挥挥手道:“你们能带我出京城已经很好了,之后就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和有个朋友约好了,就在京城西二十里的猪尾巴坡,送我到那里就可以了。”
常曦就在猪尾巴坡那儿提着自己的包裹下的马车,包裹里华丽丽滴衣服已经让沈修仪换成了两身粗布衣裳,由于天气渐渐回暖,太厚的衣服常曦就没有再带,包裹倒是小了一圈,不再那么夸张鸟挖!
她那个时候下马车的时候,叶壮士对她说的汇合地点,她就点头同意了,毕竟叶壮士装扮地很普通,实际上她都会觉得叶壮士不对劲,更别说看人毒辣的官兵们了。
所以,她和叶壮士最好是分别出城,那时那个叶壮士说会在这儿等她一个月,她就在写着猪尾巴坡的石碑前下的马车。
谢绝了沈修仪说要陪她找叶壮士的提议,她现在借着沈修仪的胭脂水粉把自己的皮肤画成了蜡黄的,还真的在嘴角画了个又大又黑又圆的黑痣。
她就不信,装扮成这样还能被昭帝派的官兵给认出来!
不过,让常曦没料到的是,她提着包裹走到前面林子下面的茶棚,那个叶壮士果然在这里,不过,他竟然没认出自己来。
她都对着他眨巴两次眼睛了,对方竟然还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