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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一种淡淡的情潮过后的味道。
再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这疯狂的家伙,他居然敢这么对你,痛吗?”
傅云若点头:“别管这些了,你怎么没事了?”
“是隐宫的那些长老们,他们放了我。先前他们和贺兰鹰商量着要请朝廷的人进来谈判。他们打算放了我么出去。只是轩辕隐并不同意。”
傅云若已经是知道他不肯放人了。
他和她同样固执。
“等吧,希望明天可以见到昕他们。”
.............
第二天一早,隐宫迎来一几个客人。
贺兰鹰将南宫昕和傅筠以及他们的随行卫士带入隐宫。
南宫昕着急地问他:“云若怎么样,在隐宫里有没有吃苦?”
贺兰鹰看他憔悴不已,形销骨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话。想了想,他只说:“也没吃什么苦,只说昨天我本来要送她出来时被宫主发现了,她现在被关了起来。”
傅筠握紧双拳:“你就别骗我们了,云若一定吃了很多苦对不对?”
贺兰鹰笑道:“以她的手段,到最后吃苦的该是别人才对。”
他将二人带往长老们聚集的神殿之中。
轩辕隐不知所踪,也没有人打算通知他。
“二位就是睿亲王和傅公子吧?”大长老拱手道:“请,今日请二位前来,是为了谈谈尊王妃的事情。”
南宫昕点头:“你们放了贱内,本王即刻就可以带领人马离开这儿。”
“王爷真是个痛快人。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可以达成协议。待会我们会派人送你和王妃下山。”
傅筠挑眉:“贵宫主不会再去掳走她吧?”
大长老淡淡道:“我们隐宫自然有隐宫的规矩,也不能由得他胡来。好了,来人取把睿王妃和风寂两人带来。”
南宫昕奇怪:“风寂?”
贺兰鹰诧异:“你不认识他?”
南宫昕却是有些莫名其妙,风寂难道是风染的哥哥吗?他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呢?
正想着已有侍卫将傅云若和风染带到神殿之中来。
南宫昕一眼看去,居然真的看到了风寂。他来不及多想,直接走上前握住傅云若的手:“云若!”
再也顾不得现场有这么多人,狠狠将她拥进怀中:“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傅云若心中一暖,终于又再度回到他的怀中,那熟悉的怀抱和味道让她顿时盈满温柔。
“傻瓜,这不怪你。”她抬起头,看到他整个人都瘦的不成形了,不由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庞:“昕,你怎么瘦成这样?看你的样子,你是要我心疼吗?”
南宫昕摇摇头,脸上盈满了重逢的喜悦,自从傅云若被劫就没再舒展的眉眼终于像春天的细柳缓缓伸展开身姿。
“咳咳。”周围人尴尬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叙旧。
傅云若转眸,看到风寂无语地望着天,傅筠一脸不快地瞪着南宫昕。
“哥哥,你也来了。”她淡淡说了一句。
傅筠哼了一声:“是啊,你到现在才发现啊?”他很是不满傅云若的忽视。自从她进来,目光就始终停留在南宫昕身上。
想到这点,他不由得生出一股妒火。
南宫昕的视线忽然转到了她的脸,这一看有些愤怒:“云若,谁打的?”她的脸上虽然用脂粉遮掩了,但仍旧能看到被打过的痕迹,唇角也有些隐约的青紫。
“轩辕隐打的呗。”风寂哼了一声:“这家伙真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傅云若摇头:“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她回眸道:“各位隐宫的长老,多谢你们了。待会我就随王爷一同下山。若是轩辕隐知道了,他必然会勃然大怒。”
“这就是不是王妃你需要担心的了。”大长老挥手:“王妃还是和王爷,傅公子、风寂即刻下山吧。”
傅云若点头,走到贺兰鹰面前,在他耳边道:“如果他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罢,她转身就牵着南宫昕的手离开。
傅筠望着风寂:“你真的是风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风寂一边走一边道:“误打误撞的呗。”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么?风寂,自从你当年从科举考场上离家出走,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你。现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呢?”
风寂笑道:“我到隐宫来玩。”
傅筠狐疑地望着他。
风寂也不想告诉他实话。
“说实话,你当年为什么要从贡院跟一个女人离开?”
风寂摇头不语:“傅兄,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三十三)
四人从隐宫之中离开,身边时隐宫派遣的护卫和南宫昕自己的卫队。
刚出了隐宫,立刻有一队人马前来接应。
傅云若回眸看着身后隐在山林之中的隐宫,半晌,没有做声。
轩辕隐,再见了。*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一阵暴怒的低吼:“傅云若,我不许你走!”
她浑身一震,即便不回身,也知道那是谁。
南宫昕回眸看到一个一身玄黑,有着一双奇异银眸的男人,此刻,男人立在树上,浑身的狂狷气息,似要将天地焚毁。
“你就是轩辕隐?”傅筠挑眉:“怎么,你现在还想把我妹妹抓回去?”
风寂笑道:“你们可是不知道呢。我记得他威胁云若,说,云若要是不留下来,就杀了所有云若在乎的人和在乎云若的人。现在他大概想把我们全杀了。”
傅筠冷笑:“全杀了?轩辕隐,你以为你是皇帝拥有生杀大权?在乎云若的人太多了,你以为你杀得了么?”
“傅云若,为什么不回头?”他根本不看其他人,只盯着她。
知道她走了,他疯了一般追来,就为了心底逐渐扩大的空洞。
她走了,他,要怎么办呢?
享受过阳光的甜美,再回到黑暗之中,有几人能再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昕,我们走。”她头也不回地继续拉着南宫昕往前走,语调轻柔地抚上他的脸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轩辕隐说的话。
“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等你回去了,我每天给你好好进补,一定要把你养到原来的样子。现在这样子真丑。”她微笑着捏着他的鼻尖,惹得南宫昕脸庞一红。
“云若,别人在看……”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是么?我最爱你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不像有些人,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现在倒不知轻重了,想从玩物升级,你说可笑不可笑?”
轩辕隐握紧的手一颤,她的话不啻于用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心口,再用力挖出那颗已经受伤的鲜血淋漓的心。
她说,他只是她的玩物,一个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
“什么是爱呢?”他曾经疑惑地问她,只因为他不懂这个深奥而又完全陌生的字眼。
她笑着告诉她,爱就是你可以为她去死,为她痛苦挣扎,为她疯癫。
她已完全征服了他,可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
最怕的,是自己已经泥足深陷,而对方却仍旧站在岸上,冷冷地望着他在情感的漩涡中挣扎,直至溺毙。
他懂爱么?
此刻,望着她冷漠挺直的脊背,看着她用不曾对他有过的发自肺腑的温柔,对待另外一个男人,他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嫉妒的火焰之中。
“傅云若,我不会让你走!”他要把她禁锢在身边,哪怕她恨也好,也不要面对空气,空自忍受蚀骨的痛。
说着他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朝着他们的卫队扑了过来!
抵抗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疯狂起来的轩辕隐的威力惊人,这些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仍然很难抵抗他的武功。
他扑上去,抓住了她。
终于抓住她了。
不能让她离开。
他的心叫嚣着。
傅云若被他狠狠禁锢住,她忽然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轩辕隐,你清醒清醒吧,我不爱你,不爱。即便你囚禁我一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化成白骨,你还是不能强迫我爱你!”
“我宁愿你恨我。”他低吼:“你恨吧,恨得越深越好。”
“我不恨你。”她冷冷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他失控了:“不准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会让你恨我,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恨我,你就会记我一辈子!”
“她说得对,轩辕隐,你清醒清醒吧!”贺兰鹰不知何时也跟来了。一见到眼前的情形,他皱了皱眉;“你清醒点吧,别跟个疯子一样了。让她走吧,本来就是你把人强带回来的,她不愿意也是正常的。这世上你可以有很多事情可以强迫别人做。唯一是感情,你不能强迫人家一定要喜欢你或者恨你。为什么,你不能学着放开?”
“我不要放开!”他低吼着,抚上她的脸庞,眸中闪过一抹期待:“你会留下来的是不是?不然我就杀了他们,这样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傅云若摇头:“我不会留下来。轩辕隐,你还是不懂。你以为你给我双倍的爱,你以为这样就一定要得到我同样的回报么?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的心,正视过我的想法,只是一味地自以为是,你不配谈爱!”
他一震,望着她,无话可说。
是他不配吗?
他从来不问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一味地按自己的喜好规划她的人生,一味按自己的喜欢规定她必须喜欢。
他以为,给她双倍的爱,就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对。
他从来不为别人想,因为他的人生没有奉献这个字眼。他只懂得掠夺,占有。
“哪怕死,也不能把你留下吗?”他轻轻地问,生怕说重了,心就会碎了。
她抬起头,眸间闪过一抹痛,她从他怀中挣扎了开来。“对,哪怕,我死。”
他敛眸,忽然道:“是么?”
周围便都安静了下来。
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鸣叫着,除此之外,就是众人的呼吸声。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三十四)
他转身:“你走吧。”说完,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沸腾的情绪飞身而去。空中不久就传来他的大叫声。
啊——
林间鸟雀惊起。
她握紧粉拳,忽然转过身,扬起笑脸:“走吧。”
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却如此难受?*
南宫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快步走着,抬头挺胸,迎着风和阳光,让心中的那点难受蒸发掉。
她不爱他。
不爱。
她在心中默念,重复,默念,再重复。
轩辕隐,忘了我吧。
................
忘了她么?
他冲进了神峰之上的山洞之中,狠狠地再度一拳轰响山壁。
昨日已经受伤的右手,因此而再度侵染鲜血,浸湿了白色的纱布,渗出点点殷红。
他不配吗?
连给她疼爱,给她安慰都不配吗?
她想要的幸福,只有那个他能给。
所有的期待,都在一瞬间被粉碎殆尽。
顺着山壁滑落在地,他抱住疼痛欲裂的脑袋深深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一点一滴顿时像回放的电影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来回旋转,最后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他整个人卷入其中。
她言笑晏晏地说:“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当然喜欢你啊。”
她抱住他,说:“怕,你再不会爱了。”
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娇喘低吟,说,她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