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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姐姐,你总算平安归来了,这些日子,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她抱住傅云若的手臂,终于绽开了笑颜。
傅云若揽住她的肩膀,耸耸肩:“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猜没那么简单吧?”贺兰鹰问:“你能回来,一定是费了大工夫的。”
“这倒是真的。”南宫昕说:“我们快跑断腿了,才总算找到了她,可惜那时候云若已经搞定了夏焰。”
“姐姐,快说说,都是怎么回事?”
傅云若便简单将经过讲了一遍,何清清听得时而惊诧时而气愤,最后叹道:“姐姐,你果真是女中豪杰,如此厉害!”
“这还真是傅云若的风格。”贺兰鹰莞尔一笑:“我想,夏焰现在一定恨死你了吧?他落到了南宫郁手里,只怕是要受大罪了。”
“那是他活该的。哼。”南宫昕不悦地说。
“是啊,他不该绑架姐姐的,他如此做,就该想到后果。”
“估计他是不知道,得罪女人可以,但不可以得罪聪明的女人,尤其不能得罪既聪明又狠辣的女人。这回算他栽了。”贺兰鹰发表了一番感慨,惹得傅云若瞪了他一眼:“我哪里狠辣啦,我最是天真无邪了好不好?”
众人大笑起来,显然没人会相信她说的这句话。
“切,笑什么笑?”她不满地嘀咕。
“如果你天真无邪的话,那么我想吕后也算温柔善良了。”贺兰鹰发表了意见。
傅云若捶了他一拳:“死家伙,我拍死你!”
她起身追逐他,贺兰鹰赶忙逃:“杀人啦,傅云若要杀人啦!”他一边跑一边大喊起来,还嚷嚷着:“娘子快来救我!”
何清清脸色一红:“谁是你娘子啊?哼。”
南宫昕在一边看得直摇头,直到傅云若跑累了,她才停了下来,指着贺兰鹰道:“你还跑?说,我温柔善良不?”
贺兰鹰停下脚步,大笑道:“哈哈哈……云若,你饶了我吧,你不知道我不擅长撒谎吗?”
傅云若抬起脚朝他踹去,两人闹成一团。
直到最后大家都大汗淋漓了,这才作罢。
南宫昕揽住她的腰际,挑眉:“你看你,闹什么,满头大汗的。”他拿出帕子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都是他啦,就会说气我的话。”傅云若不满地说。
贺兰鹰举手求饶:“行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
傅云若翻个白眼:“你真不是个好孩子,知道吗,不要撒谎,我傅云若才不可能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因为我是第二善良的,第一善良的自动弃权了。”
众人翻个白眼,对她的自恋发表无语。
南宫昕无奈地笑,“你啊——”
傅云若吐吐舌头,俏皮地眨眨眼:“干嘛?我只是开玩笑的啊。你们别当真了。”
“早晚会被你弄得吐血而亡的。”贺兰鹰感慨道:“还是我的清儿最好。”
傅云若踢他一脚:“见色忘友的东西,你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贺兰鹰举手求饶:“行了,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傅云若这才作罢,叫人送了茶点,四人坐在亭中一边闲聊。
夕阳渐渐西斜了,火红的圆球挂在西边天空中,渐渐被天地吞噬了半个,只剩半个火球不停绽放光芒。
今日有火烧云,大片的火烧云燃烧一般的占满了半个天空,整个天地瞬间都仿佛染上了淡淡的金黄色。他们也染上了金色,整个人都变成了金人儿。
傅云若手搭凉棚,望向天边:“今天的天空真好看。”
“倒是真的美丽,这景象少见呢。”南宫昕赞叹道:“要是能把这幅画面保存起来就好了。”
正文 他之死
“你不如去拿画纸过来,把它画下来吧。我真觉得真景色极美。”贺兰鹰道。
傅云若点头:“可惜没有相机,不然就能拍下来了。”
“相机?又是你们那里的东西吗?”南宫昕问。
“是啊。”傅云若说着,“我叫人去把你的画纸拿来。”傅云若转头找了丫鬟去把南宫昕的画笔和纸都拿来。*
“夕阳无限好啊。”他叹道,拿起纸笔,低头开始作画。
傅云若摇着团扇,在晚风中闲适自在地喝着茶,何清清又道:“哥哥这些天也很担心你,他马上要科考了。我得赶紧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去,让他安心,好好去科考。”
“这倒是,不要影响了他考试才好。”她说道:“不然我可成罪人了。”
“你不觉得你哥哥太过关心云若了吗?”贺兰鹰问。
南宫昕插了一句:“我觉得这倒是真的,她真的太过关心云若了,不是吗?”
何清清笑道:“那也不会影响姐姐的,不是吗?只是朋友而已,你们不要多想了。”她说这话,没人相信。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肯说破罢了。
倒是傅云若并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天空的火烧云。
有的事情难得糊涂,大家都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便可相安无事。
傅云若正想着,远远看见东凌霄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急,脸色阴沉,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见他走得近了,傅云若挑眉:“怎么了?”
东凌霄声音有些沉,他望向傅云若,半晌才道:“东朔出事了。”
“东朔?”傅云若猛然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东凌霄望了望贺兰鹰和何清清,没有继续。
“清清,你不是说要去找你哥哥的吗?”贺兰鹰拉着何清清起身。
“是啊,走吧,你陪我一起去吧,正好去告诉哥哥。”
两人很快离开。
“东朔出什么事了?”南宫昕停下画笔,对于这个陌生的曾经在傅云若失忆的时候占有过她的东临国皇帝,他并没有太多记忆,两人素未谋面,倒是打了一场仗。
只是听说他被逼退位,如今下场不佳。
“刚刚收到二哥的消息,他说东朔——死了。”东凌霄闭上眼睛,缓缓说出了这个惊天的消息。
“你说什么?”傅云若猛然抓住他的胳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东朔死了?他死了——”
她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浑身竟似被浇了一盆冰水,冷得彻骨。
东朔死了——
她喃喃着这个消息,心中一时间不知五味杂陈,竟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他是怎么死的?”她深吸口气,问。
“消息上说东朔是病死的。”
“病死——”傅云若握紧粉拳,忽然激动了起来,低吼道:“胡扯,病死?是被东行之害死的吧?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是不是?这种伎俩我见得多了!”
被废黜的皇帝,哪有什么能正常死亡的,莫不被现在的君主害死。
东凌霄摇头:“真的不是这样,我留在东临国的探子回报,自从上次我送信去要二哥好好照顾大哥,他的日子就好过了很多,也搬到了华丽的王府之中住下。而且一直以来二哥也没有再亏待过他了。”
“不是他害死的还能是谁?我不信他病死的!”傅云若握紧双拳:“你去奔丧吗?我要你查清楚这件事!要是东行之做的,我绝不会放过他!”
东凌霄点头:“我会回去的。云若,你别太激动,我相信此事不会是二哥做的,他的为人我清楚。”
傅云若摇摇头,跌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
她捂住脸,仍然沉浸在这消息中无法自拔。
东朔——
她记得他。
那个并不君子的男人,那个说自己是真小人的男人,那个即便使诈耍奸也敢明明白白告诉你的男人。
初遇他是在皇宫的水阁之中,误闯他的天地,误被他打伤,误知道东凌霄欺骗她的事实。而后,与他之间也从合作变成了皇帝与妃嫔。
他总说他不会爱她,因为他是皇帝,皇帝是不可以爱人的。
然而,他终究败了,在这场情爱的争斗中败了,爱上了她。
而她却在那时已对他心灰意冷,离他而去。
后来,他也从帝王的宝座上被赶了下来,东凌霄抢去了本属于东朔的皇位。
他会是个好皇帝,她知道。
可是,他再也没了这个资格。
他死了。
她无法相信这个消息,心中一痛,为何,她还会为这个男人心痛。
是痛他的丝毫不隐藏的,无保留的说清他的葳蕤与光辉吗?
是痛他的人生何其短暂吗?
“大哥他——”东凌霄微微叹息:“是我对不起他。然而生在帝王家,永远都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人生。我们兄弟几个,再也不能相聚了。”
南宫昕低头抱住她,抬起她的螓首,但见她泪光微微,心中一震:“你哭了——为什么——”
“我难过行不行?他死了,为什么我还不能为他哭一场?”难道她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南宫昕摇头,定定地望着她,“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在乎他?”
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傅云若撇过头,没有说话。
东凌霄低眉,思考着什么。
“南宫昕,别再问她了,她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即便死一个朋友都会哭,何况死的是我的哥哥。”东凌霄声音沉重。
南宫昕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你们聊吧。”傅云若起身,忽然跑开了。
正文 人非草木
南宫昕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头看看纸上未完成的画,再没了作画的心情。
“她难道爱上东朔了吗?在她失忆的那段时间。”南宫昕顿了顿,再说不下去。
东凌霄沉默了片刻,他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也许,她真的动过情,或者也只是喜欢。可是后来大哥娶了皇后,云若无法忍受别人背叛她,所以她就离开了,去找我了。我知道,但我从不问。我知道,她在乎大哥的消息,然而,她并没有爱上他。”
南宫昕闭上眼睛。
晚风拂过面颊,他们都没什么心情。
“她是多情,还是无情?”他问。
东凌霄挑眉,半晌才道:“我不想想那些,我只知道,她现在爱我,就够了。”
她是风,能抓住现在已然不易了。
不管如何,过去的事情也不必去追究了。
再说,现在东朔也死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南宫昕叹了口气:“是啊,再说也没有必要了。”反正,人都死了,难道还不允许她难过么?
只是,他心中终究有些不快。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已经彻底落入了地平线,天边空留一抹绚烂的晚霞。他没心情作画,收了东西,随即抱着东西回房间去。
傅云若则是回到房间,她闷闷地窝在软榻上,靠在枕上,望着窗外的红花绿叶。
东朔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她始终不肯相信他会病死。
现在一想,时间流逝,虽然不算多久,但是她的身边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发生了太多的改变。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身边越来越孤寂了。
东凌霄步入房间,见她蜷缩在软榻上,像个虾米一样,孤寂的,独坐在晚风之中。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云若,我会尽快准备回东临国。”
“嗯。”她闷闷地答应着,忽然道:“我欠他的。”
也许,是欠了他一个解释,也许,是欠了他一份感情。
有的人不爱则已,一爱便会钟情一生。
东朔就是这样的人。
她甚至,来不及跟他说再见。
“你不欠谁的,感情的事,又怎么解释得清呢?”他安慰着她。
傅云若睁开眼睛,认真地说:“我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