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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使我国的老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这有几个很鲜明的特点:第一是大家都能吃饱饭了,特别是农村分产到户之后,平时只能吃粗粮的人们,逐渐变成了细粮,吃不饱的曰子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是人们的衣着,一些困难的家庭,从打补丁的衣服,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服装,哪怕这衣服是别人给的,反正是款式变了,衣服的精致程度也没了。
第三是人们的业余文化生活,乡下从每天听“大喇叭”播放收音机,变成了几家合买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是一种跨跃,从看不到人到看到人,从只能听到声音,到影画全放,富裕的人家还买上了彩电,盖起了“楼座子”,这就是生活,普普通通人的生活。
城里要比乡下活分的多,知识的重要姓,使**时期过来的人们,抓紧时间学习,有想法的人会去报考“夜大”,补习班一类的。不是学习的料的人,则把生活的业余时间,分配到“抓钱”,锻炼身体上,公园练体育的人多了,练五分八门的“气功”多了,反正只要有人宣传,学员就会一拥而上,大多是骗人的,就是为了弄个“众星捧月”之感。
张股长的妻子果然不负众望,从她的来信中说,她养的“小尾寒羊”下了第一窝崽,她从把张股长给她寄来的“随军款”都买成了羊,一晃成了县里的“养殖能手”,当年被评为了“三八红旗手”和“优秀-党-员。”
不光如此,张股长那调皮的儿子,也在母亲的照育下,当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这可是老张家的大事,说不定等他长大**后,会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转业兵”依然整天缠着张股长,因为现在后勤处长转业了,新调来的副处长又去学习了,张股长署理后勤处工作,他成了实权人物,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虽然“转业兵”和团政委的关系不错,但凡事都要张股长点头,因为团里每年的经费,大多是张股长上报团里通过的。
也不知张女是什么时候搬离张股长家的,有一天张股长心血来潮想回自家看看,看看张女过得怎么样,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家时,大门紧闭,从房沿和屋中,他找到了“蜘蛛网”。
张女走了,不声不响的走了,张股长暗想,一定是张女觉得住在他家不太方便,也可能是找了个供吃供住的工作,才离开的,也好,走就走了吧,张股长决定从团里搬回家里,他找了几个“后勤兵”,把家里清洁了一下,又搬回了自已的家。
中y开战,消耗的是国家的综合国力,我国随着税收的增长,投入到部队建设中的钱也以几何数的增加,炮团也和其它兄弟部队一样,接到了上百万的经费,团首长决定,先给团里盖一座“象样”的机关楼,再把旧的连队房屋重新粉刷一下,从各连烧炕取暖,慢慢转变成暖气供暖,作为后勤处的代理领导,责任自然到了张股长的身上,团政委给他放下了话,“要是把这事干得明白了,后勤处长的位置也就坐定了,不管那个副处长啥时回来,团里的决定是,把他抬上去,碍于面子,师里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刚接到命令的张股长,刚一回到自已的办公室,“转业兵”就来了,“哥,听说团里要搞基础建设了,把这活包给我呗?”
“你咋知道的,我也是才接到命令。”
“我家那口子不是和政委家属有亲嘛,怎么样,包给我吧?”
“转业兵”这几年在团里的基建上,也捞了好些油水,不过他干活的质量不差,虽说报价贵了些,可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先回去,我再和几个股长合计合计。”
“转业兵”见张股长还有些犹豫,就告辞走人了,他有他的打算,他想让他老婆去找下政委的家属,咋的也得把这活给拿下,这可是个大买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这事。
炮团后勤处有几个股长,虽说和张股长平级,但此时张股长已成名义上的“领导”了,这是团常委会决定的,大伙虽有意见,但大头都得张股长拿主意,开会只是个过程,大家也知道,现在张股长是团首长的红人,加上他平时为人还可以,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也都很相信他,只要张股长在会上提出的,一般没有人反对。
“我想吧,现在团里各个连队的人员,整天就是学习普法教育,我想和政委说一下,一天抽调一个连当小工,咱们请建筑设计院的专家给咱们设计,再请一些出了名的瓦匠,咱们自已盖楼,这样可以省下好大一笔钱呢。”财务股长是个精打细算之人,他当兵十多年来,一直在财务股,从来没有管理过这么大一笔钱,他有他的考虑。
“不妥吧,找战士当小工好说,要是没有个懂工程的人把关,任凭瓦匠胡整,你不怕把楼给盖歪呀,我觉得吧,上回给咱团里砌花坛马路牙子那小子行,人家干这行干了好几年了,他自已就是搞建材的,材料上还可以找他进货,讲个价啥的应该没问题。”营房股的股长和“转业兵”的私交很厚,他属于政委的人,当然和政委有亲的人,他要帮着说话了,这可是炮团众所周知的事了。
“你们两人说的都对,这样吧,我们先找建筑设计院的专家,给咱做个设计,拿给团常委会决定后再说,反正这是大工程,咱也不急。”张股长不想当下拍板,他这人想的很多,凡事都有变数,他这个中层小官,要是得罪了谁都不好,还是等等看吧。
下班回到家的张股长没有买菜,他想泡两袋“华丰”。一进院门,就闻到了烧鱼的鲜香,小院里停着一台24的“坤车”,风乎是全新,粉红色的车身上,套着用毛线织的“鞍座套”,一看就是年轻女人才有的。
“哥你回来了呀,我今天休息,回来给你做顿好吃的,累了一天了,洗洗脸吧。”从屋里出来的是张女,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时髦的连衣裙,虽然外边扎着“围裙”,但还是那么好看,今天她没有浓妆艳抹,而是显示了一股朴实清新之气,当然了,“友谊牌”的雪花膏她还是抹了的,这味道让张股长很是敏感,也说不好是爱这气味,还是烦这气味,只要是闻到这味,他立马就会想到张女。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走时也没有留个话,我还合计你以后不会回来了呢。”
“先洗脸吃饭,一会我们边吃边说,呀,坏了,我的鱼~~。”
女人和女人不一样,会做饭的女人有很多,既会做饭,长得顺眼的,在张股长的印象当中,几乎没有。妻子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在城里待的时间也短,说话大声大气的她,虽就让张股长感到茫然。
张女却不同了,虽说她也是农村出身,但几年的城市生活,已经把她变成了城里人,她知道怎么能拿住一个男人的心。
坐在炕上,张股长和张女隔“炕桌”而坐,尽管张股长的“汗脚”味道很浓,但这丝毫没有让张女感到反胃,她不停的给张股长敬酒夹菜,仿佛这一时间,她成了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不时的还会发出妩媚的笑声,整得张股长的内心格外的开心,他也就“逆来顺受”了。
“哥,我做的菜香不?”
“香,香,比老家的强多了,东北味十足,你该开个小饭馆了,就凭这手艺,保准有回头客。”
“那好吃就多吃点,来,哥,你吃口鱼。”张女夹起了一块鱼肉,可是上头有几根细细的小鱼刺,张女用自已的嘴“啜”了一下,那鱼刺不见了,张女吐到了地上,之后把筷子伸到了张股长的口旁。
张股长并没有吃这鱼,他放下了自已的筷子,表情木讷的看着张女。
张女见张股长不吃自已的那块鱼,把它放在了自已的饭碗里,脸沉了下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脏,太埋汰,不配和你好呀。”
张股长的脸变得喜气起来,“妹子,你见哪个哥这么吃妹子的鱼的,你做的鱼好吃,我自已夹。”张股长自已夹了一块鱼后,放在了嘴里,大口的吃着,吃完后,又伸出了筷子,还想去夹。
“啪”,张女用筷子拦住了张股长的筷子,“你说明白点,是不是嫌弃我?”
张股长低头想了几分钟,“妹子,你长得这么个乖模样,哪个男人不爱呀,不过我要是这么就和你好了,我和那转业兵不是一个样吗,哥不是那种人,我愿意保护你,当你的亲哥哥。”
张女用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张股长,她不太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在城里混的久了,凡是见到过自已的,哪个男人不想占点便宜,难道张股长真的是“正人君子”不成。
“那好,你说帮我,你怎么帮吧?”
“你说咋帮就咋帮,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
张女又想了想,“我还没想好呢,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我们结拜。”
“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还结拜?你以为你是‘十三妹’呀?”
《十三妹》这部港产电视剧,在当时很是火,张股长以为张女是看了电视剧后,才这么说的。
“你说对了,结拜不结拜吧,你要是不和我结拜的话,就是看不起我,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相往来,再也不见面。”张女的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来真的了。
张股长后悔自已说出大话,不过还是装作男子汉,“你说吧,怎么结拜法,你划个道?”
张女从厨房拿来了两个大海碗,又新开了一瓶白酒,分别倒进了两在碗里,之后又取来了水果刀,只见刀光一闪,手指流出了鲜血,滴到了碗里。
“不至于吧,你看这事整的,我去找纱布。”
张女见张股长要走,一把拦住了他,“不忙,该你了。”说着把水果刀递给了张股长。
“不带这样的,我不整。”
“你怕了?”张女恶狠狠的眼神望着张股长,好象要吃了他一样。
张股长尽管拿刀的手还在抖,但他也决定了,今天是豁出去了,于是也学着张女的样子,划破了手指,把鲜血分别滴入两个酒碗当中。
“痛快,哥,咱俩干了,就算是结拜了,以后你就是我哥,我就是你妹。”张女一扬脖,喝光了自已的半斤“血酒”,把碗倒扣在炕桌之上。
无奈,张股长也喝光了自已的那碗酒,把空空的酒碗盖在了张女的那个碗之上,就这样,两人结成了“同姓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