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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老郭家“家庭会议”,由于大哥郭开维在京城工作回不来,几乎在a城的成员都到了,不光子女一辈人,就连孙辈成年人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其中就有郭开维的一子一女,加上郭家大姐的大女儿和二女儿。
“舅姥爷,妈,我怎么没见你平时和我说过呀?”由于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家庭会议”,郭家大姐的大女儿,不知深浅的说了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小孩子听着就是了,你是旁听会议,知道不。”大姐夫拍了拍女儿的头。
“我也没有听说过大舅爷呀,妈你知道吗?”郭开维的长子郭小春,作为老郭家的长房长孙,他也没有听过有这么个“爷爷辈的选手。”
“你爸平时也没跟我说过呀,我哪里知道。”郭小春的妈妈,是个远近闻名的“小辣椒”,结婚这么多年,她也没在丈夫口中听说,在台岛还有着一个舅舅。
“都别说了,大舅的事,我是知道的,妈小时候跟我和开维说过,后来五零年搞运动‘抓特务’,就不敢提了,现在好了,国家政策也变了,不是说允许和那边通信了吗,找到了大舅,这不是挺好的事嘛。”郭家大姐对大舅的事情还略知一二,她也就初步的对大家进行了解释。
“那既然是旧社会军人,他自然是国-民-党了吧,妈,现在上头虽然有政策,但具体还没落实,还是先不要联系了吧。”郭开迎对当时的形势,看的很是透彻,他也是从动乱时期过来的人,要是一步走错的话,想后悔都难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决定了,给你大舅回信。”郭母已年过六十,对这个岁数的老人来说,管他什么规定,有生之年,能和兄长进行联系,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郭开迎看了看大姐夫和大嫂,两人都回避了他的目光,都低头不语。也难怪,这年头谁又能看得清楚呢。都是从动乱时期过来的人,大姐和大姐夫早些年,因为政见不同,还大打出手呢,现在改革开放了,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都为之一笑,无法进行解释,现在这情况。有了个当“国-民-党”大官的台岛舅舅,他们在单位还都是“共-产-党-员”,现如今让他们站对立场,还是很难的。也就只好任由郭母决定了,大家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也没有表示“赞同”。
几个年岁大的兄弟姐妹都不说,郭开迎也不敢和郭母进行对抗。只好低头同意了,初次参会的四个“小伙伴们”,也不知大人们都是咋的了。也就学着大人们的样子,都把脑袋给低下了。
“都没有不同意见的话,下面我可要回信了,小六,你来代笔,我写,其他的人,都休息去吧。”郭母见会议开到了这个份上,都没有人再继续说话,就宣布散会,由郭开迎来帮她写信。
“妈,我明天早班,我要回去了,斌儿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不放心,我想先走了。”郭开迎是个精明之人,作为国家的公务人员,要是碰上这事,不加以回避的话,那就太不明智了。
郭母也看出了小儿子的想法,于是道,“好,天黑,你开车慢着点,等下周日把孩子给我抱过来,我要看看小家伙长的象谁。”
“好累,我儿子当然长的象我了。”郭开迎快步走出屋子,发动起新给他配的一台“桑塔纳”轿车,一溜烟的走了。
“哎,那屋的,过来一个。”
“奶奶,什么事呀?”郭小春和郭母的关系最好,他是郭母从小带大的。
“你老叔有事,你给奶奶写信好不好呀?”
“好。”
就这样,在郭小春的代笔下,郭母给兄长回了信,第二天就交到了高僧的手中,反复叮嘱他,一定要亲手把信交到郭母兄长手中。
高僧果然是高僧,虽然出家在外,但时刻不忘家乡父老,这几年来,他出资修建的小学,寺庙,都在这个小村落的村民眼中,得到了很好的口啤,大家都在背地里夸他,还有人说,“这和尚真的发达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难道他会变不成?”
本村寺庙原来有一座“关公”圣像,动乱时期突然不翼而飞,让村里人很是惋惜,新庙宇建成后,在侧院“伽蓝殿”里,重新竖立起一座高大的“关公”圣像,圆了乡亲们的梦,从此,这里香火不断,远近好些村镇的人,都会慕名而来,来此参拜。
回到港地后,高僧拨通了郭母兄长的电话,老人家马上就坐飞机来到寺院,看到了郭母给他的书信,老人家也热泪盈眶起来。
“她现在还好吧,听说内地人活得相当艰苦,吃的用的够不?”在台岛政府的教化下,台岛人只知道内地人连一餐饱饭都没有。
“那是以前了,现在内地都变样了,家家户户都富了,老人家很好,儿女都很争气,你看看,这还有一张他们全家人拍的全家福呢。”
“真的老了,我去台岛那会,她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成老太太了。”郭母兄长边看照片,边加以点评。
“听说大师您就是a城本地人哪,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现在老家怎么样了?”
“当然行了,我本来也是后到港地的,动乱时期在内地待不住了,现在老家好多了,不仅可以做生意,还主张宗教自由,你看看,这是我们村的那座寺庙,以前焚毁了,现在又建起来了。”高僧又拿出了相片,让老人家看。
“变样了,真的变样了,对了,上次我叫你帮助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难办,不瞒您说,我为了您老的事,还找了律师,都说办不了,不符合法律规定,要不您老去内地的驻港机构看看吧。按照你老的情况,希望能达成您的心愿。”
“也好,这是点香油钱,还请收下。”
从港地寺院里出来,郭母兄长马上就找了港地的合作伙伴,又找了好些当地朋友,想请大家帮忙,促成回内地的事情,可是大家最后得到的答复是,“很难办成”。
“我就不信还不让我回家了。我去找他们去。”当听到朋友说,他不可以回内地时,老头子生气的坐车去了“新-花-社”港地分社。
“老先生,你的要求,我会和领导进行反映的,您留下个联系方式,要是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当郭母兄长把自已想回内地的事情,向这里的工作人员讲述后。工作人员很礼貌的进行回答,并给他登了记。
“小伙子,我想问你,你说我是中国人吗?”
“当然是。你是中国人。”
“那你说中国人回到中国,就这么难吗?”
“那当然不难,不过我们有政策规定,您这样的。要按级上报,等待上级审批后,才能给个说法。”
“我是商人。我可以回内地投资,这可以了吧。”
“老先生,您的这个情况,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您这个还真不符合国家规定,目前我们只接受港地和澳地的投资人士请求,刚才您说您是不是中国人,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您是中国人,不过您是台胞,我们国家和台方政府正在洽谈当中,总有一天,您会再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的,那样您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郭母兄长见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只好回到台地,他想找找以前的老关系,看能不能促成此事。
“老哥哥,您的这个事情吧,目前官方还真有说话,现在谈的就是这个事,你放心,要是两岸开通了,我第一个给你报名,让你第一个去,这下好吧。”郭母兄长的朋友,都是些政府高官,当他听到朋友这么回复他时,心里格外高兴,他回到家里,夜不能寐,他真的很想故土,很想老家,很想自已的妹妹。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通过港地高僧的帮忙,郭母和兄长已经通过好多回信了,在信中相互述说自已的家庭情况,思念之情,这形成了一个惯例,当高僧每次要回a城老家时,郭母兄长都会来港地,托他把家书带给郭母,顺便给郭母带些台地的特产,和一些美金。
郭母收到兄长的信和东西后,往往的会很快进行回信,之后让儿女用大舅带来的钱,在老家买些东西,特别是信中大舅说的几种药材,年老了,郭母兄长身上也有了老年病,他向来相信中医,有的药材台地是买不到的,只好写信给郭母,让她代为采购。
“又来麻烦你了。”郭母把东西和写好的信,放在了高僧的手中。
“哪能呢,您为人善良,为您办事,理所当然。”
“这包是给我哥哥的,这包是给您的,东西不贵重,但是是我的一点心意。”郭母知道高僧相当富有,但她每回在给哥哥带东西的同时,也会给高僧带上一份,可称得上是“礼轻情义重。”
“让您破费了。”
当这次高僧把信和物品交给老先生时,他发现老先生今天格外的矍铄,“是不是有喜事呀?”
“大师果然是大师,这您都能看出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台府的一个朋友说了,马上就要让台人回内地了,现在正组织培训呢,他帮我报了名,回去我就可以参加了。”
“这是好事呀,做了好几年的信使了,也该让您老人家回去一趟了,现在内地发展的可快了,我让您看个东西。”
高僧拿出了一盘录像带,这是记录着高僧和一些港商的情景,先是路过一片厂区,后来又到了一座寺院,高僧进行讲解着,还说寺院就座落在郭母所在的村子,郭母兄长高兴极了,不停的发出“匝匝”的声音。
“你的这个带子,能不能借我回去看看,我翻录一盘再还给你,我要叫我夫人子女们看看。”
“这盘您拿去吧,我还有呢。”如今高僧已成为了a城招商引资的代理人,他的这些录像,就是用作和朋友交流的,只要是朋友看过了这带子,都会或多或少的投些钱进来,用作a城建设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