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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不言不语,仍是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明月也收了玩耍的性子,乖乖地依靠在他的怀中,轻声问道：“风郎,有这么多女子为你赴汤蹈火,你心中最爱的又是谁呢？”
叶风怔怔,垂眸看她,光滑无垢的面容沾染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为明月平添了些许娇俏之感。他笑笑,随手把玩着明月的发丝,低声说道：“为何会这样问？”
明月反身看着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双眼眸,纵使藏着万千柔情,却仍有点点疏离缀于其中。她苦笑,是了,无论如何,这个男子都不是她一人所拥有的。即使付出一切,于他眼中也不过是三千弱水罢了。
“无事,想到了便问问,若是觉得为难,你可以不必回答的。”
她默默垂下眼帘,想要掩饰眸中的失落。可叶风并不愚钝,看得出她此刻的想法,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或许在他身边的每个女子都是如此吧,哪怕拼了命地想要靠近他,却始终无法独自占有他。这样想来,他叶风真是该死呐。
“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值不值得你们这样付出。”叶风伸手握紧明月的柔荑,低哑的嗓音略显迷离,“想知道答案的,不仅仅是你,柔儿,婉儿,还有我身边的其他女子,想必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吧。但你们又害怕,怕我口中说出的那人不是你,于是你们怯弱了,不敢问我,打算自欺欺人地过一辈子。可这样,对你们真的公平么？”
明月闻言,稍稍有些失神,她没有料到心系天下的叶风竟会考虑到她们的感受,原来她说仰慕的男子也并非那般无情。
“你们都是傻姑娘啊。”叶风俯下身子,温凉的唇瓣擦过明月的眼眸,“你们为了我,失去了太多。唯一的要求不过是想拥有我,奈何要跟诸多女子分享。我时常在想,若是我叶风从未出现过,若是八年前的叶家没有灭门,我们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生活。我会和婉儿一同长大,如寻常百姓一般结婚生子。柔儿会遇见她的良人,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寻到自己的归宿。即便每日粗茶淡饭,可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才会长久。你们不用去争斗,不用为了我叶风一人去承受那些尔虞我诈,更不用每日活在刀光剑影之中。你们是这样地美好,值得拥有一个白首不离的夫君。我,叶风实在是对不住你们……”
最后的话语不知为何竟有些颤抖,叶风闭上双眼不敢再多想,他害怕一睁眼,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害怕下一刻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而他,依然是那个无知的小儿,懵懵懂懂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风郎,”明月有些伤感,望着此刻无助的叶风,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们,又怎会懂得我们想法？”
明月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叶风的脸庞,薄凉的唇瓣一点点吻过他的眼窝,鼻梁,继而是那单薄的嘴唇。
叶风一个激灵,睁开疲惫的双眼,唇齿间充斥着明月的幽香,一时间竟生出几分错觉,误以为自己跌落仙境,迷蒙了心。
“风郎……”明月近似低吟地唤他,满是媚意的话语如同蚀骨的虫蚁酥麻了他的身子,叶风迫不及待地吮吸着她的红唇,仿若猛兽一般索取着。
明月颤抖着身子,努力去迎合,怎知胸口一凉,大半个酥胸已然露出。叶风呆愣了片刻,望着明月羞红的脸颊,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风郎……”
明月褪去薄纱般的外衣,依偎在他的身旁,温柔的言语宛若顺从的小猫,用那毛茸茸的爪子在他的心头不断地撩拨着。
“风郎,我为你更衣吧,这身脏衣服你还想穿到什么时候啊。”
叶风颤了颤,耳旁似乎响起一阵剑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了明月,朝着远处望去。
明月尚来不及反应,伸出的玉手已同叶风交错开来。再回神时,叶风已朝着云水剑飞奔而去。
“风郎——”她嘶吼了一声,娇媚的嗓音里是掩不住的悲伤。为何偏偏到了这关键时刻,叶风竟会弃她而去？
叶风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向着云水剑掠去,一袭白衣飘摇,在她眼中却是莫大的讽刺。
“叶风,你今日若不要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愤恨的话脱口而出,明月穿上外衣,追着叶风而去。好在她伤势不重,追上叶风易如反掌,刚想发问就瞧见云水剑旁忽然现出一道墨影。
“这……这是什么？”
她缩了缩身子,躲在叶风的身后。看他愁眉紧锁的模样,好奇地问着。
叶风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方才不知为何,我突然听见云水剑的剑鸣,这剑鸣不同往日,像是要告诉我什么。待我过来,就看见这团墨影。”
“会不会是陷阱？”
明月朝前走了一步,却被叶风一把拽住：“不要妄动,这阵势有些古怪,我有伤在身不能护你,万一你有个好歹,我……”
柔情的话无疑是一剂良药,轻而易举就抚平了方才的不快。明月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叶风,知晓刚才的一切是自己错怪了他,可偏偏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紧紧地搂住叶风的胳膊,撒娇地说着：“风郎,以后可不许丢下我一人。”
叶风无奈地笑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眸中的神思却愈发地沉静。
“明月,看到这些你可曾想起什么？”
明月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水色的唇瓣微微嘟起：“你就别考我了,快说吧。人家都着急死了。”
“父亲生前总是念叨着一段话,我原先并不理解,到了今日,似乎有些头绪了。”叶风笑了笑,兀自说着,“大一生水,水反辅大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大一,是以成地。天地复相辅也,是以成神明。神明复相辅也,是以成阴阳
文绉绉的话听得明月一阵糊涂,她推搡了叶风一把,撅嘴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子明月胸无半点墨,说这些酸腐的话,我怎么会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风也不恼,揉了揉明月的青丝,细细解说：“大一即太一,是指万事万物的源头,逐渐演变分化成天地,继而生出神明和阴阳。云水剑的由来连凌素也说不清楚,可今日看来多半是暗藏着什么秘密。至少与大一生水有着些许联系。你先前也说了,这是魔门先祖设下的阵法,想来吸收了不少地气。照我说的这些话来看,水,天,地都具备的条件下会产生什么？”
明月一听,如醍醐灌顶,不由得笑了起来：“是神明”
叶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世上有没有神明,我不能妄断,但至少藏着什么等待我们去发现。而那剑鸣响起之时,正是我们……”
叶风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咳了一声,继续说着：“总之,大概是因着阴阳的缘故,催动了阵法,剑鸣便是给我们的一个提示。”
“那,风郎,你的意思是……”明月娇羞地垂下了头,不敢看着叶风的眼睛。
叶风也有些羞涩,踟蹰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既然这是云水剑给我们的提示,不如就顺从天意,继续我们的双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