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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婉儿稍稍回神,抿嘴轻笑一声,但依旧凝视着万丈深渊,而美目里满是敬意,伸出柔荑,抚着刘海,淡声道：“若是明月姐姐陪着风哥哥掉了下去,应该是无事的。对了,明月姐姐是怎么来魔门的,我记得当日京城王府大战的时候,二至尊还是在场的啊。”
柔儿迈着莲步,移到婉儿身旁,偏着秀首,嫣然一笑,妖娆异常,伸出玉手,抚上婉儿的香肩,娇笑道：“明月姐姐脱离了圣门了,前几日还是她救的我们呢。说实话,我倒现在都不敢相信,圣门二至尊真的加入了叶家,还和圣门开始了对抗”
“是啊,当日的叶家……”婉儿说到这里,顿了顿,眉宇间多了点凝重,想来当时的情景还是对她有着极大的震动,片刻后,其才面色稍霁,反手抚上了柔儿的纤手,又感叹道,“当日的明月姐姐可谓大杀四方,是我活的十几年里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从那时起,我就在想有朝一日,也要像明月姐姐那样,不光实力强大,而且更要运筹幄,才能够帮风哥哥更多。”
立于一旁的凌素望着婉儿此时心有余悸的神情,又听到婉儿的话语,不禁有些愕然,照婉儿这意思,似乎叶家与明月有过交手,而且还吃了大亏,其心中一动,便疑问道：“两位妹妹,不知你们所说的明月姐姐大杀四方是怎么回事,难道叶家和明月姐姐有过交手吗？”
婉儿和柔儿听得此话,对视一眼,俏脸上皆是苦笑,一时间,二人都是有些沉默,然后,还是聪慧的婉儿轻启朱唇,凝眉叹道：“凌素姐姐行于江湖的时日尚短,进入叶家的时日更短,自然不会知晓之前的事。两月前,明月还是在叶家做圣门的内线,然后被风哥哥抓了出来,我们叶家纠集叶家最强的几位高手,一齐出手,想要留下明月,可最后,还是让明月飘然而去,当时的明月风华绝代,仅靠一人之力就让整个叶家吃了大亏”
凌素听得目瞪口呆,蹙着柳眉,望着婉儿的俏脸,沉声道：“不知叶家的高手是几位,分别是何人？”
“当时主要高手一共是六人……”一直沉默的柔儿却是轻笑,笑声中有些自嘲,又道,“具体就是我,婉儿姐姐,云水楼的流云和,以及黎伯,还有公子自己。六人合力也没有留下明月姐姐,反倒是弄得几人受了重伤。”
“什么”凌素星眼微瞪,檀口稍张,一下子脱口惊呼,不由得柔荑掩面,心中凛然。这里,几乎叶家的人,凌素都已见过,叶风自不必说,就是柔儿和婉儿也是惊才绝艳,更不必说还有一个可怕的黎伯,而那两位云水楼的弟子也都是一流高手,其扪心自问,这般阵容出现,要是她也支撑不了几招,更不必说逃脱了,可见明月在魔门并没有使出全力,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婉儿似是想起什么,回首望了望魔门弟子,奇声道：“咦？怎么没有看到黎伯呢？”
霎时,凌素和柔儿皆是蹙眉,竟是默契地沉默下来,一时间,只听得山涧间的山风呼啸,气氛有些许诡异。婉儿瞥着二女脸色,不禁有些疑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唉……”柔儿轻叹一声,抚着婉儿的玉臂,叹道：“婉儿姐姐,底下的消息,你莫要激动。你可知黎伯是圣门中人,此次他要趁公子受伤之际,袭杀公子,若不是明月姐姐,后果不堪设想。”
婉儿倒并无惊异,只是眼神凝了凝,便又恢复了正常,纤手抚着青丝,淡淡地道：“哦。”凌素却是有些疑惑,盯着婉儿的眼眸,问道：“婉儿妹妹,我听风郎说过,你们两家是世交吧,好像黎伯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怎么妹妹好像并不奇怪？”
婉儿蹙着眉,凝视着万丈深渊,眼神里却是有些厉色,叹道：“我只是小时候经常看到黎伯,在八年前叶家遭遇大祸后,便没见了,直到两月前的南宫家族的招亲大会上,才又看见。但是,我在小时候便看不清这个黎伯,八年一过,更是看不透,其实早就想对风哥哥说了,但苦于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而现在也印证了话语。”
凌素倒是瞪着美目,重新打量着婉儿,半晌后,方才微微颔首,道：“婉儿妹妹真的是女中诸葛啊,竟然早就怀疑了。”
婉儿稍稍定神,掩嘴轻笑,酥胸颤动,娇笑道：“这女中诸葛倒不敢当,应该是我们的明月姐姐,她的智谋,就算是风哥哥,都要惧怕三分。对了,柔儿妹妹,你现在把这一路的事件讲述给我听吧,或许姐姐能分析点局势。”
柔儿颔首,显然她对这个婉儿姐姐的头脑还是很肯定的,便是将这一路的离奇事件诉说了一遍,包括魔门脚下城镇的遇袭,以及圣门的布置,和魔山的大战,还有最后的几位神秘人物等等,都是给婉儿讲述出来。虽然多,但婉儿听得津津有味,不住颔首。而凌素虽是参与者,但当把所有的事件拿起来诉说,却是自己也不敢相信经历了这么多事。
半晌,柔儿讲述完毕,婉儿却是低首沉思,忽而展眉,忽而蹙眉,而另外两女便是这么怔怔地望着婉儿。待思绪都整理顺利之后,婉儿方才抬起秀首,凝视着万丈深渊,轻声道：“圣门军师真是好算计”
“哦？”柔儿听得这般话语,心中疑惑,问道,“这圣门军师是谁,我们也听明月姐姐说过。”
婉儿略微展眉,轻笑道：“我们不需要这么忐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若我没有推断错,前面的一系列行动应该是出自圣主之手,或者说是圣主和军师共同的策略,而最后的圣门杀手团的五人,就应该是圣门军师的自作主张。”
凌素攥着裙褶,清冷的脸上多了些惊疑,问道：“婉儿妹妹为何如此肯定,而那军师又是什么人？”
倏然,婉儿的俏脸上多了些凝重,其抬起秀首,望向二女,沉声道：“圣门军师名为天机,是鬼谷隐世门派的掌门。从这两月来看,之前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出自圣主之手,因为几次针对风哥哥的行动,虽然凶险,但不会致命,而圣门军师则不同,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讲究一击必杀。从柔儿妹妹的话语里,便可知道,城镇的刺杀,若不是明月姐姐插手,恐怕叶家将会在那损失惨重,而魔山之上,更是如此,凶险异常。圣门的决策人虽是圣主,但计划设定却是军师,其智谋超群,运筹幄,实在是风哥哥的一大劲敌。若说圣主是圣门灵魂,那么军师便是圣门支柱。”
话到此处,婉儿望着二女那愣神的表情,嫣然一笑,淡然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知晓得如此清楚？几日前,在江南,我便与这圣门军师会了会,呵呵,以为风哥哥不在江南,便想打叶家的主意,真当叶家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