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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清然一笑,身形一转,抬手甩出剑花,逼退了几人,转首却见这俏丽少女怔怔望着他,而他还道这少女心中害怕,便展颜一笑,笑意温暖,轻声道：“这位姑娘莫怕,只需片刻,在下便可解决这四个贼人”
话音一落,叶天身形急速而出,目光冷冽,剑锋慑人。
“嗯……”青衣双颊绯红,低眉浅笑,声若蚊呐般地应着。她哪里听过这般软语,在魔门之中,其作为大师姐,需以身作则,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无法与师妹们打成一片,现如今,这江湖地位崇高的男子却如此软声低语,霎时,这个少女怀春炙热的内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叶天的云水剑法不同于凌如是的飘渺如仙,虽依旧行云流水,但招式里多了丝阳刚,多了些杀伐,可见其对于剑术得天独厚的天赋,要知道当初如日中天的凌如是都未能让云水剑认主,而叶天却成为了云水剑的主人。
结局无需多言,在这四人遇到叶天之时,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不多时,树林寂静了下来,四人蜷伏于地,而叶天依旧挺立,白衣未染一丝灰尘,宝剑入鞘之后,其转身,缓缓而来,温声道：“姑娘,在下叶天,贼人已死,暂无危险,不知姑娘是何人,要往何处去？”
“奴家本来是来苏州省亲的,却不想却是迷了路,身上的银两也没了,小女子不知道怎么办了……呜呜……”青衣低眉胡扯着,柔荑掩着面庞,眸子偷看着叶天,看到叶天皱着剑眉,面露忧色,不知怎地,她的心中有些窃喜。
“这……”叶天瞧见青衣黛眉微蹙,偏头望了望那地上的四个尸体,还以为这柔弱少女有些厌恶血腥,不由得有些尴尬,忐忑道,“姑娘,在下也欲回家,正好家在苏州,叶家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如若不嫌弃,还请姑娘来叶家做客”
青衣心中一笑,这正合其意,但还是蹙着黛眉,抬速地看了眼叶天,眸子里有些羞涩,弱弱地道：“叶公子,奴家当然愿意了……”
叶天瞥着面前少女的一笑一颦,不免沉入其中,领着青衣进入了苏州城。这是青衣第一次来江南,即使她作为魔门大师姐,需以身作则,略显矜持,也不免为这江南如诗如画的景色所陶醉,一路上风风火火,笑语殷殷,毕竟她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之前青衣不懂叶天如今的地位,不懂叶家在苏州的地位,直到跟随着叶天前往叶家,方才发现,这一路上无论男女老少,皆是向叶天打着招呼,他们中有江湖侠客,有绿林好汉,甚至还有官府中人,因而她有些惊异,要知道魔门可是所有人谈之色变的对象,可叶天为何能达到如此地步？
青衣愈发对这个男子好奇起来,或许,她自己都未发现叶天的影子已经慢慢刻在了她的心里,少女青涩的爱恋正在发芽。
进入叶家后,叶天先安置好了青衣,便去给母亲请安。青衣也未有意见,以她魔门的出身,自然知晓叶天的母亲便是曾经立于江湖巅峰的“一剑倾城”凌如是,只要是邪道的人,都会对这个奇女子心怀敬畏。
半晌,叶天归来,但神情似乎有些不虞,青衣也未深想,只道是他或许是母子之间有了矛盾吧。因此,她想抚平这男子的伤痛,便把古琴铺开,弹出了沁人心脾的琴音,当然,她还想以此琴试探下叶天,到底这被江湖正道无比推崇的后起之秀有没有办法抵挡天魔琴。
青衣羞涩地瞥了眼叶天,低眉浅笑,柔荑抚着琴弦,如泉水潺潺般的琴音倾泻而出,激荡着聆听者的心绪。那琴音之优美,令得精通音律的叶天都轻拍着手掌,跟着曲子和着。
叶天阖着双眸,自顾轻哼着,不由得展开了眉头,对这个兰心慧质的女子更为怜惜,但其又想起刚刚母亲的嘱咐,他不由得心里一紧,睁开了眸子,怔怔地望着这个俏丽女子,眉宇间有着些许忧愁。
青衣睨了眼叶天,娇媚一笑,纤指频率愈发快速,琴音一变,肃杀气氛渐起,而叶天早有准备,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清啸出声,震散了琴音,青衣面色一变,吐了口鲜血,凝视着面容渐冷的男子,心中微颤,轻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叶天怔了怔,刚欲说话,但想到母亲的话,不由得叹息道：“好一个天魔琴青衣,或者说魔门大弟子”
青衣心中渐冷,瞅着叶天那躲闪的眼神,摇摇螓首,淡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若是你和江湖人一样,我无话可说。我只想问,难道正道和邪道,真的要分得那么清吗？”
叶天默然,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瞥了眼还略显青涩的青衣,轻声道：“你应该明白,若是我现在身处魔门,你师父必定会杀我。自古正邪不两立,不是我们两人所能左右的……”
“但若是我……”青衣察觉到叶天的想法或许与她一样,不由得有些兴奋,“若是……若是我掌管了魔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和平共处了。我这一路走下来,见到很多正道,他们不见得就是正大光明,照样烧杀抢掠,只是他们没有对平民百姓下手。”
叶天有些诧异,这些本来是他想说得,却不曾想这个娇媚女子有这样的见识,轻声应道：“若是你能掌管魔门,约束魔门,我也可以立于武林正道之巅峰之位,到时中原武林和魔门,自然相安无事,只是你如何能……”
“这个……奴家自有办法”青衣依旧娇媚,只是眸子里有些哀伤,瞥了眼这个男子的侧脸,心中一叹,或许这个男子是唯一令她动心的男子,只是这不过几个时辰后,她就与这段爱恋道别了。
代价？掌管魔门的代价就是成为圣女,而圣女便就要一生孤独一人
青衣摇摇头,低眉凝视着古琴,不让这个男子发现自己的泪水,她只想说,若是他们是普通人该有多好。她心中一动,抬起柔荑抚于泪水,展颜一笑,娇声道：“公子,奴家别无他物,不如这琴就留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