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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素见一向镇定自若的明月脸色变换,心中微惊,不禁对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刮目相看,但又听得这女子话中带刺,更加肯定了这女子的危险程度。她本就是杀伐果决之人,想到这里,哪里还敢迟疑,莲步稍点,便是提身而上,纤手攥着长剑已然绻出了几朵剑花。
白棋月含笑不语,好似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毫不在意,事实也正如她所想,凌素甩出的剑花顷刻间已经被人击散,而阻挡凌素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身旁的明月
“哦？”白棋月也是有些惊异,饶有兴趣地望着抽出短刃的明月,不懂这名动天下女子的想法。
“明月姐姐？你怎么……”凌素紧咬着嘴唇,蹙着柳眉,甩了甩被明月震得发麻的藕臂,埋怨道。
明月不愧为曾经的圣门二至尊,虽说她已经习惯了低调,但此刻眸子里的厉光还是令人心悸,清然一笑,对着凌素微微摇头,然后,叹道：“本来奴家以为柔儿二八年华登上江湖黑榜已经是江湖数百年来的异数,却不曾想当日看似娇柔的你,竟是在这个年纪就能与我叶盟来分庭抗礼。呵呵……在扬州倒是我看走眼了……”
白棋月不置可否,撇撇嘴,先瞥了眼杀意凛然的凌素,玩味地笑了笑,又转头望向明月,轻声道：“明月前辈,你现在是否在想叶风那怎么样了？恐怕前辈现在想的就是怎样突破这里,去帮助叶风吧。小女子敬你是前辈,你可以试试哦”
凌素见对方如此趾高气扬,不禁粉脸含煞,又欲动手,但纤手却被明月紧紧攥住,低首贴着凌素的耳畔,低语道：“素儿妹妹,莫要激动。若是姐姐没有猜错,恐怕那扶桑人都在夫君那里,而在此地,他们也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如今,唯一的对策就是由我抵抗他们,而你迅速出门,在外找到莫云道长他们,让他们带领门下弟子前来。现在无所谓隐藏了,恐怕今日这一战就是洛阳的最后一战了……”
“明月姐姐,可……”凌素面露忧色,举着长剑举棋不定,要知道这娇小女子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在这里,无疑已是做了万全准备,若是留明月一人抵挡,恐怕要格外吃力。
“素儿妹妹,姐姐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明月见凌素面色踌躇,不由得更是软语道,“现在姐姐求你,求你别管我。只要夫君没事,姐姐没关系,而这关键就在你,以你云水剑派的身法,要出去不难”
“明月姐姐,你的轻功更好,要么由妹妹留下吧……”
“你自己难道还未发觉吗？仔细感觉下……你的实力不够的……”凌素还欲说话,想要代替明月留下,但话还未说完,便被明月打断。
凌素怔了怔,阖上双眸,心神略微一动,便是感受到一股足以比肩宗师级高手的气息,然后,其睁开眼睛,紧蹙起柳眉,檀口翕动,欲言又止。
明月紧拥着凌素,明媚笑道：“现在知道了吧,傻丫头若是你留下,拼不过的,而姐姐就不一样了,会努力周旋,坚持到你找到救兵而来”
白棋月施施然坐在桌旁,轻笑一声,自顾斟满茶水,略微吸了吸,捧起了茶杯,品了口香茗,不屑道：“好一个姐妹情深啊真是让小女子感到恶心呢
不要推来推去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那日在扬州的羞辱,我发誓一定要加倍还你”
“咯咯”明月将凌素挡在身后,紧迈了两步,柔媚笑道,“奴家似乎在叶家沉浸太久,连你这样的小辈都能对我指手画脚了,真是不知所谓小妹妹,你让他们进来吧想不到这么快就能交手了,何知府”
“哼……”白棋月慑于明月那散出的威势,退了几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但嘴上依旧强硬,撇撇嘴道,“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小姐,莫要胡说这可不是虚张声势”一声厉喝声过,厢门大开,一个老者缓缓走进门来,对着明月微微颔首道,“小姐,不要小看了天下人,而明月之名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以老夫的功力,也不敢轻易言胜”
老者身后跟随着的赫然就是那林掌柜,这让明月有些惊愕,要知道这林掌柜功力浅薄,照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她却是翩然而至,而从她的神色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明月心中微沉,眼前的情况又有些不确定了。她一边暗自观察,一边对着凌素做着指示。
白棋月听到何老的话语,虽说心中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还不是明月的对手。
“何知府谬赞了奴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恕我直言,我感觉从未见你,怎么你对我似乎比较熟悉呢？”明月不解地问道。
“呵呵老夫是不认识你,但老夫认识一个人”何老抚着胡须,悠然笑着,只是那笑容格外冰寒,透露着猛烈的煞气。
“哦？那人是奴家的师父吧？”明月美眸微闪,暗自将短刃攥在了手里。
“不错,就是那个风华绝代的‘一剑倾城,凌如是呵呵……亡国之恨啊你是那个贱人的徒弟,你说老夫该不该杀你呢？”何老说着话,又仿若不禁意地移了几步,恰好将白棋月掩于身后。
“好决断”明月面色沉静,出言赞道,但眸子里的焦急之色还是一闪而逝。下一刻,明月略微偏过螓首,对凌素吩咐道：“这三人看似是林掌柜最弱,但凡事无绝对,她既然站在这里,必然拥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所以我会选择率先击杀白棋月,从而拖住他们三人。姐姐查过了,四周并无旁人,待姐姐动手,你就从这后窗跃下,不要恋战和停留,径直穿过大厅,出门再做打算知道了吗？素儿妹妹？”
“嗯”凌素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又略显迟疑地叮嘱着,“姐姐,请小心”
“咯咯……放心,还死不了”明月脸色沉了下来,低声道,“好了,注意我的暗号”
“要来了……”何老见明月神色变了,便知不好,心中凛然,偏头道,“小姐,就请坐在那里,不要妄动,不要给对方可乘之机”
话音未落,明月反手一掌击向凌素的粉背,利用推力便是赤足轻点,提身冲向何老,神情娇媚,风姿卓绝,宛若人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