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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牛二给李二打电话,问道:“李二,拿了我的猪腿,吃的香吗?那可是新进的外国新猪种。瘦肉率极高。”
李二不解的问:“猪腿?什么猪腿啊?”
“李二,别逗了。我那事挺急啊。”牛二在电话里,有些想急眼的样子。
李二觉的牛二说话莫名其妙,不理他,把电话挂了。
就在李二挂断牛二电话以后,功夫不大,听见有人敲房门,他看看墙上的电子表,快十一点了,谁这么不识趣,天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李二,小桃红披着衣裳,从门后头探出半个脑袋来,不耐烦的抢白道:“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也不知道讨厌多少钱一斤。”
“讨厌的是你那亲亲哥哥呀,他吃了我的猪腿不认账才讨厌哩。少废话,开门,叫老子进去。收了东西不办事,算什么玩意啊。要不就把那两根猪腿退给老子,老子立马走人。”
小桃红叫牛二说的蒙了。她也拿不准李二到底拿没拿牛二的猪腿。不过听牛二理直气壮,她心里纳闷,想:亲亲哥哥外头应酬多,拿了牛二猪腿,给了别人也说不定。收猪腿的那人,兴许是个女人,跟我的亲亲哥哥有些暧昧关系,我亲亲哥哥脸皮薄↙,不愿意在我面前承认,也是有的。男人啊,面子啊。
小桃红回头问李二:“亲亲哥哥,你拿了牛二的猪腿吗?要是拿了他的,给他钱也就是了,你兜里不方便的话,我身上有钱。”
李二吼道:“东北人讲话,叫他滚犊子,关门睡觉,跟个杀猪的啰嗦什么?”
小桃红一把把牛二推开。“咣当”一声关上房门。任凭牛二在外头捶胸顿足的叫唤,屋子里头,没了一点的动静。
酒钱问提壶的要。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皮驴正在做着黄粱美梦。突然被一阵踹门声惊醒。听着来人“通通”的使劲踹门,皮驴急忙从床上溜下来,用手提着裤子,跌忙的问道:“谁啊,砸门这么急,是不是急着买鸡呀?这就来,这就来了。店里有现成的鸡。都是昨天晚上刚刚做的货,你不用急成这样。”
皮驴把门打开,还在问:“你要几只鸡啊?”
来人把皮驴一把抓住,吼道:“我要我的猪腿,拿出来!”
皮驴这才看清楚,来人根本就不是买鸡,是来讨债的,谁啊?牛二啊。昨晚上李二不认账,牛二一想。肯定是皮驴拿了猪腿,没有给李二。夜里气愤难平,这才一大早来找皮驴,想赶快把猪腿要回来。接着给李二送去,以免耽误了托李二办事。
皮驴结结巴巴的说道:“猪腿?你说猪腿啊?我给庞大了呀,当时我鸡店里忙,刚好庞大从此经过。我就把猪腿给了庞大,叫他给李二送过去,那个什么。庞大不是李二的舅子么,亲戚之间容易沟通。怎么?李二没收到猪腿哇?还是他藏起来不承认?牛二,你是知道的,李二嘴里跑火车,从来没句实话啊。要不你去问问庞大?他家的诊所就在斜对面。”
皮驴指着庞大的拐子诊所,把牛二推到鸡店门口外头。不过,他没有关门,开始装模作样的整理鸡架。时不时的瞟一眼站在外头的牛二,心里祷告道:“我的牛爷爷,赶快走吧,庞大两口子在诊所等着你呢。”
牛二在皮家鸡店门口迟疑了片刻,竟撩开大步,朝着拐子诊所而来。他还是老办法,对着诊所的铁门,抬腿就是好几脚!
庞大以为来了看病的,急忙在里头说道:“来了来了!得了什么病啊?这么急?”
庞大开了门,见是牛二,知道他不是来看病,还是咒他道:“牛二,你家里谁病了呀?是不是很急?买什么药哇?”
“庞大,你不是住在余秀娥家里吗?把老炮台他老婆折腾死了,回来重新折腾你老婆哇。”牛二毫不客气的鄙视着庞大。
“大清早的,来诊所里放的什么牛屁?我看你是不是得了牛瘟,烧糊涂了,来这里找打是不是?”庞大挥起拳头,就要对牛二下手。
刘学银在庞大背后咳嗽一声,庞大回头看看刘学银的眼神,退后几步,手一伸,把他老婆刘学银推到前台。
“怎么回事啊?在诊所里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这里可是个不能胡闹的地方。”刘学银把挂在墙上的白大褂摘下来,套在身上,伸手把桌上的听诊器拿在手里,继续问道:“你得了牛瘟?那可是牲口身上长的病。”
刘学银说着,就要把听诊器往牛二的胸口上摁。
牛二把刘学银伸过来的听诊器拨拉到一边,愤愤的说道:“皮驴叫庞大,给李二捎猪腿,你们两口子把猪腿捎哪儿啦?怕不是进了你俩的狗肚子里去了吧?识趣的赶快把猪腿给李二送过去,不识趣就把猪腿拿出来,我亲自给李二,两条路,你们自己挑。”
说到猪腿,刘学银明白了,刚才她也不是不明白,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想啊,家里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根大猪腿,她能不问问庞大,这是哪里来的么?庞大一辈子就喜欢显摆,能不在老婆面前撑撑英雄?实说吧,昨天晚上,庞大把猪腿抗回家,把刘学银喜的,合不拢嘴。两口子顾不上吃饭,一个拿刀,一个拽着,庞大是厨师,弄根猪腿,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两口子一阵忙活,把猪腿分割完毕,肉放进冰箱里,骨头下锅开煮,还不到十点,锅里的骨头便已经熟透。庞大把骨头捞出来,把猪腿上那些瘦肉剔下来,切的核桃大小,酱油醋加上香油味精鸡精,拌上葱姜蒜,统统弄进小碗里,往刘学银面前一端,插好门。两口子一人一瓶子啤酒,吃着喝着,好不自在!
尘埃总要落地,事情总要解决。
庞大看看刘学银,挤过来说道:“猪腿的事情好办。李二好歹是我的妹夫,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把猪腿的事情,跟他讲清楚。昨晚上我怕他不会弄那猪腿,就替他大体上分割了一下,放在我家冰箱里冻上了。总而言之。牛二,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李二办就是,这行了吧?”
牛二见庞大大包大揽,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他知道小桃红跟李二的特殊关系,觉着庞大说的有些道理。他求人办事是目的,至于猪腿给谁吃,他不想问。世面上那些个官员。谁敢自己大鸣大放的收钱,不都是通过各种渠道,曲线救国么?
庞大守着牛二,给李二打电话说:“李二。你个王八羔子,我妹妹呢,叫她接电话,急事儿。”
小桃红接过李二手里的电话。就听庞大说道:“妹妹呀,牛二呢,给你们家李二那王八羔子。送了猪腿,当时李二不在,人家牛二急着回去,我就替你们把猪腿收下了。哥哥我刚起来,等我吃了早饭,就把猪腿给你们送过去。你告诉李二那王八羔子,叫他好生给牛二把那事办了,听见了吗?”
小桃红还没说话呢,庞大这边早把电话挂了。
刘学银说:“牛二,走吧,饭后直接去找李二,他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拿他的话说,那就是天底下,他没有剃不了的头。”
牛二来到李二家里。李二早把茶水摆在了茶几上。他笑吟吟的问道:“什么事啊,还用送一根猪腿?大家都是庄邻乡亲的,十家九亲戚,不用客气。”
“刚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啊。算啦,先说你的事儿吧。”
牛二把红玫瑰绿玫瑰二人,如何进了他的养殖场,如何一个管钱,一个记账,
后来怎么跟红杏闹的别扭,从头到尾,细述了一遍。
“打算怎么处理她俩?是给钱消灾啊,还是一脚踢出去?”
“我还有几根条子在她俩手里呢。她俩那天从医院出来,就没回养殖场上班,唉,都是我那半吊子老婆红杏,把矛盾激化,把事情弄的一塌糊涂,无法收拾。”
“刚才你说有条子在她俩手里,是借条啊还是欠条?”
牛二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是手里没闲钱吗?也是我鬼迷心窍,当时有些闹着玩的意思,晚上在养殖场里过夜,她俩要钱,我手里没有哇,就稀里糊涂的给她俩写了借条,算借她俩的钱”
“总共多少钱的借条?”
“十几万吧。”牛二低下头去。
李二问道:“她俩说个什么意思?叫人拿着借条来要钱吗?”
“她俩就是这意思。李二,我知道你经验多,能不能跟来人商量商量,适当的给她俩一些补偿?但无论如何,不能按借条上的数目给她们呀,因为那借条上,有些是虚的啊。实际并没有那么多钱。”
李二沉思了片刻,仰头想了一下,告诉牛二:“你叫他们来找我吧,但你一定要告诉她们,我是中间办事的,不是欠债的人。”
“一定一定。”牛二给李二深鞠一躬,走了。
下午,一个黑瘦的老头来了,跟李二点点头,说道:“大禹治水知道吗?”
“知道哇。”李二不卑不亢的答应一声。
“我就那治水的大禹。”好家伙,老头儿可真敢造。
“听说跟盘古么?开天辟地的那位。”李二回了他一句。
“知道”
“我就那盘古他爹。”反正吹牛皮又不拿税,吹吧,咱看谁吹过谁!和我玩这一套仙人跳,老子更是好手,是玩仙人跳的祖宗。李二暗暗的在心里乐了。
大概是没把李二唬倒,两人把李二仔仔细细的浑身打量了一遍。招呼道:“兄弟好口才!想必也是靠嘴吃饭的吧?”
“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李二解释说:“说是呢,也对。我是村里的调解委员,经常给大伙调解个纠纷,这就是靠嘴吃饭。另外,我老婆在南洋,开个小买卖,弄几个美元给我花花。这就是那不是两个字了。”
“兄弟说话痛快。是个办大事的人。那咱俩就说说借条的钱,什么时候能还?定个日子,也好叫我妹妹有个盼头。”
“红玫瑰绿玫瑰,哪个是你的亲妹妹?”
老头儿好像不大自在,脸上泛起几丝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妹妹嘛,有远有近,反正都是叫妹妹。”
李二一伸手,说道:“海鲜楼,走着?”
老头儿毫不含糊,跟着李二大摇大摆的进了海鲜楼。看样子,来人确实是个人物,肯定的说,是个老江湖。
李二看他那股子傲劲,心里觉着有些堵,决心跟他斗一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