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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仙说道:“皮驴,你没去问问老于,他应该知道五凤的下落。干部出门,是要请假的。”
皮驴哭丧着脸说:“我去问了好几遍,老于都是一句话,五凤请假了,说出去旅游,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十分清楚。”
李二估计道:“我觉着五凤应该快回来了,在外头待的时间也是不短。外头的风景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啊。况且黄大阔家里还有企业。”说到这里,李二忽然想起了爱华,就问道:“皮驴,你没去找找爱华?她应该知道黄大阔的去向行踪。”
皮驴咧着嘴摇头道:“我去问爱华了。她态度不是很冷静。说了,说我连个瘸巴都看不住,就不用说腿脚好的女人了,言外之意,说我皮驴就是个废物。”
“我觉着你也是个废物。”李二和庞大干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五凤平常忠厚老实,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你怎么一阵子心血来潮,就嚷嚷着使什么家法?这下好了。给五凤闹事提供了把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皮驴咽下去一口唾沫,埋怨李二道:“还不是你小子帮的倒忙?五凤跟黄大阔亲嘴,亲就亲吧∝,过去他两口子还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呢。你偏偏给她做了证明,我也是心情一时激动,把持不住,就闹开了毛病,结果,五凤就跑了。怪就怪你!”
李二还要狡辩,庞大拦住他的话头,调解说:“根子在我身上。你俩都是受害者行了吧?我要是不接到那中奖的电话,就不会给那些歹人打钱。也不会受了皮驴的蛊惑怂恿,自己损失了五万块钱不说,还给好朋友惹了这些麻烦。是我对不起皮驴。皮驴也对不起我。”
皮驴自我检讨道:“我不该怂恿庞大给歹人打钱。更不该嫁祸李二爷。明明李二爷没叫庞大给人家打钱,我鬼迷心窍,就给庞大做了假证明。害人害己。得不偿失。罪有应得。”
李二说道:“我也是小肚鸡肠。跟你俩斗气。往后我是不敢了。”
在海鲜楼里,三个好朋友把酒言欢,各自作了自我批评。从那以后,一切的一切,均恢复了正常。几天以后,李二终于打通了黄大阔的电话,一问才知道,黄大阔在外头,给五凤治腿哩。李二把这一消息,及时的告诉了皮驴。皮驴急忙按李二给的地址,坐车去找,果然在医院里找到了五凤。他首先做了检讨,承认了错误。五凤这才原谅了他。加上李二去找了爱华,叫她天天打电话催黄大阔回家。黄大阔看看家里外头,拧成了一根绳的叫他抽腿,估计不赶紧抽身,恐怕会弄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就借故厂里忙。给五凤留足了医药费,先一步回到了东拐子。再过两天,五凤在皮驴的搀扶下,下了公共汽车。李二看见。急忙招呼皮驴,把五凤扶到了海鲜楼小雅间,说给五凤接风洗尘。趁机给皮驴两口子说和说和。晚上,两口子回家。往一个被窝里一钻,万事大吉。早晨起来,和好如初了!开始时看事情十分复杂。谁知道到了后来,竟变的这么简单!两口子的事就这么蹊跷,恼的快,好的也快。你说怪不怪?
人啊,两口子,闹哇,被窝呀,一钻呀,好了呀!嘿嘿嘿,哈哈哈,嘎嘎嘎!呀呀呀!
小红奉了老板娘之命,到市场上去买姜。刚才老板娘走的急,把买姜这事给忘了。骑着电动车回到了海鲜楼,进门以后也想起来了,没买姜!自己回去吧,有点累,就吩咐小红跑一趟市场,去把姜买回来。
小红把姜放到厨房里,悄悄的告诉孙寡妇:“我碰见怪事了!一个外地人,在市场上四处找爹哩。逢人便问,看见我爹没有哇?你说怪不怪?蹊跷不蹊跷?不过,我倒是觉着那人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孙寡妇还没回话,庞大抢着说道:“找爹好办啊,实在不行,我凑合着给他当爹也行啊,有什么好处没有哇?”
苟有道说:“现在的爹可不好当,养个儿子可不便宜。一套房子就五六十万,加上娶媳妇十万,房子装修,没有八十万块钱,休想把爹当好了。”
孙寡妇补充道:“你说的房子五六十万块钱,你说的是,咱村里那没有土地证的小产权。娶媳妇的价格眼看着往上长,从十六条腿加俩轱辘的自行车,到现在的万里挑一,再到五万八,后来就长成了八万五,听说现在是什么,多少红多少绿。年轻人变着法子的折腾他爹他娘。不给他爹他娘弄一身饥荒不散伙。你说,养儿子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要钱的祖宗?真是冤家呀。”
庞大说道:“好歹你已经过了那一根杠,儿子早已经娶了媳妇,要不的话,浑身不退一层皮,过不了儿子娶媳妇买房这两道鬼门关!”
孙寡妇庆幸自己的儿子结婚早,没怎么受折腾。她脸上的笑容还没下去,就听见外头一阵子哭声传进来:“娘啊,拿钱救命啊。”
孙寡妇听见外头的哭喊,稍微楞了一下,随即冲出厨房,拉着外头那哭成泪人的男人问道:“不二,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看把你急成了这样?快不哭了,有娘在,你不要害怕!”
原来孙寡妇的儿子孙不二,是来找他娘要钱的。
过去,孙寡妇的儿子,一年也不来看他娘一回。海鲜楼的人对他都很陌生。他这回哭的如此伤心,大家这才看仔细了。这孩子的长相,有点像孙寡妇。表面上看就像个老面瓜。平常不言不语的挺老实。看样子判断,在家里肯定是个吃气的货。
说到钱上,孙寡妇不由的看看苟有道脸色。虽然两个人的钱都在孙寡妇手里攥着,但那钱毕竟是两口子的共同财产。一个人主张主为的给了自己的儿子,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那么简单、要是自己的亲儿子还好说,肉烂了在锅里。可孙寡妇跟苟有道是半路夫妻,难办就难办在儿子不是苟有道的种这一点上。把苟有道跟自己的共同财产,也就那钱,全部给了自己的儿子。孙寡妇现在还没那个胆。起码得问问儿子要多少钱,这些钱干什么事情,这些细节弄清楚再说。孙寡妇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这几年总共挣了多少钱,在共同财产中,自己的钱占多少比例。为了稳妥起见。孙寡妇把她儿子叫到小雅间里。开始仔仔细细的询问,家里到底出了什么紧急事?把我儿急的连哭带叫这样子?
孙寡妇娘俩刚进了小雅间不大功夫。小红还在跟苟有道开玩笑:“大师傅,看来你老人家今回得出出血了。你那没出劲的儿子来要钱,除了孙寡妇拿钱以外,你怎么着也得给个三千五千的,表示表示对不对?”
苟有道点头。看来小红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
就在小红跟苟有道的话音刚刚落地。在市场上那四处找爹的家伙,探头探脑的进了海鲜楼,看见庞大在大厅里低着头杀王八,就问道:“大师傅,这是海鲜楼吗?里头可有个叫苟有道的?”
庞大抬头看时,那人就啊了一声,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哥哥你呀,叫我四处里好找好打听!我爹呢?”
庞大不是苟有道的干儿嘛,来的那人就是苟有道跟他嫂子生的那苟二。因此上他叫庞大一声哥哥,原来在泥潭村的时候,苟二就是这么叫庞大的,所以。现在他还是这么叫庞大。还把一根烟给庞大塞进嘴里,给庞大把烟点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庞大随便问道。
“是俺娘在火车站碰见了一个叫皮驴的人,说是东拐子卖烧鸡的,说认识俺爹。我就顺着这根线问着来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想来找活儿干么?”
“不是。是来问俺爹要钱的,家里要买楼。钱不够。”
“你怎么知道你爹手里有钱的?”庞大来个刨根问底。
“是那个驴告诉我娘的。说我爹一个月工资三千多块钱,加上俺爹找的那老婆子。两个人一个月下来,攒五六千块钱呢,不少呀。我这才奔他老人家来了。”苟二可怜巴巴的说道。
庞大忽然想起来,刚才孙寡妇的儿子孙不二也是哭着要钱的事,就赶快说道:“快去找咱爹要钱,刚才孙寡妇的儿子也是来要钱的,他如果把钱全部拿走了,你拿个屁啊!”
苟二一听这话,急忙连滚带爬的跑进厨房,看见他爹苟有道坐在小床上抽烟,就一咕噜趴下磕头,连连叫道:“爹,我的亲爹呀,你可不能把钱给了外人啊。不管名份上怎么说,我叫你叔也好,叫你爹也罢,我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哇。那孙什么寡妇的儿子,他可不是苟家的种啊。你的钱,千千万万不能给了他呀。”
苟二趴在苟有道面前的地上,磕头如捣蒜,一个接一个的瞌着,要不是庞大过来拉他,他还不知道瞌到什么时候呢。
庞大给苟二搬个马扎,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随便问道:“兄弟,这几年混的怎么样啊?是不是过的非常幸福?”
苟二说道:“不是非常幸福,而是非常不幸福。日子难过的很。原因还是出在俺这爹身上。那一年,我爹拿着卖海鲜楼的钱跑了。村里的治保主任四处找不着他,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幸亏我不是在泥潭村里住。可他肚子里那股子气没撒出来,就天天找茬整我大哥,把他整的实在过不下去,就跑到南方去打工了,至今没回家,只是往家里寄钱给我嫂子侄子。”
小红偷偷的告诉苟有道:“大师傅,我看见孙寡妇刚才奔市场方向去了,是不是去了银行,不敢肯定。说不定是给她儿提钱去了。”
“爹呀!救命啊,家里急需用钱买楼哇!”苟二一听说孙寡妇去银行了,就知道情况不妙,一下子重新跪在苟有道面前,痛哭流涕的大声哭闹起来。
苟有道一听说孙寡妇奔了银行,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吩咐庞大:“你赶快去把她追回来,银行存折上的钱不能动,就说是我说的!快去哇。”
庞大起身就往外跑。
“我也去!”苟二爬起来跟在庞大腚后头,慌慌张张的跑出了海鲜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