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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三奶奶话都还没说完,就见厅中跪着的徐亮,左右一番打量之后,便恶狠狠的盯住了崔婉清。
他用手直直的指着崔婉清,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贱蹄子,害死了我家芳小姐,你这毒妇!”
这老货不但是口出污言碎语,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径直就往崔婉清跟前扑,嘴里煞有其事的喊道,“老爷,看老奴给咱家芳小姐报仇!”
徐亮此举,徐茂一家子还真是没料到,要知道,这徐亮再怎么不是个东西,可到底也是个识字的,长幼尊卑,男女有别这种粗浅的道理,他肯定是懂的。
所以徐茂他们都只想到,徐亮会污言秽语的辱骂崔婉清,那成想这天杀的,竟像是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敢做出以下犯上,如此丧心病狂的疯狂举动!
一时间,诸人皆是膛目结舌,徐德和徐智哥俩都看傻眼了,那里还能及时的带人上去,将徐亮给拿下?
眼看着徐亮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冲了过来,崔婉清不觉紧紧握住了官帽椅上扶手,她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这糟老头子太恶心,真要是到了跟前,那还不得被活活熏死啊?
和徐茂他们惊恐的眼神不同,对面那一家子,那是瞪大了双眼,在心里默默的给[徐亮加油,就盼着徐亮能冲的近一点,哪怕只碰到崔婉清一丁点裙边也成啊。
结果,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又来了!
也不知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徐亮给吸引了,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就见一直站在崔婉清右手边的银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崔婉清前面,手里还端着茶盏。
这丫头稀里糊涂的出现,又被徐亮疯狂的样子吓了个不轻,惊叫之下,就连手里端着的茶盏都给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这飞出去的茶盏就砸在了徐亮的膝盖上。但听这位‘嗷’的一声喊,‘啪唧’一声就摔了个大大的狗吃屎。
好死不死的,他人就跌在了银铃的脚边,这下可糟了。这本就被吓得乱了心神的小丫鬟。越发的失了控。
她大声尖叫着。用双脚乱踢乱踩,那架势,就跟灶房里的仆妇踩耗子似得。那是有多怕,下脚就有多狠啊。
偏生银铃的每一脚,都不偏不倚的招呼在徐亮的头上,等大家从这一连串的意料之外中回过来神,刚还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徐亮,就已经一脸血的晕倒在地上了。
站在一旁袖手等着看好戏的徐泽,一看本是胜券在握的大好事,居然是被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丫鬟给搅了局。
当即被气的呀,连自己原本该有的立场都给忘记了,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把这个罪魁祸首,先给收拾了。
徐泽颤抖着手,指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银铃,满肚子的话想要骂,想要宣泄,只可惜他实在是被气得太狠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这里说不出话,可把底下站着的徐舒急了个不轻,现在这场面,根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啊!
被亲生老子拿捏了一辈子的徐舒。终于在关键时刻发了一次威,他用力的一拍案几,大声吼道:“来人,把这妄想杀人灭口的贱婢给我拉出去!”
人家来之前,都是把计划订好了的,虽然前面事情的发展,明显和老爷交代的不一样。
可徐舒这一嗓子喊出去,站在马氏后面的那几个粗壮仆妇,马上就知道,自己干活的时间到了!
这几个人立刻就挽着袖子,一脸冷笑的冲了上去。
人家都动手了,崔婉清身后的人也不能闲着啊,玉兰和莺巧想都不想的,就去给银铃姐妹俩帮忙了。
方妈妈被黄姑姑一把拉住,没能上前,但也大声的提醒几个丫头,生怕自己的人吃了亏。
整个场面到了这会,彻底的就乱成了一锅粥
把徐茂给急的呦,站在原地团团转,也顾不上多想了,拍手喝到:“你们几个还不去帮忙?千万护着崔小姐,别让她受惊吓。”
看的目瞪口呆的徐德和徐智,闻言就去看父亲,就见父亲是急的直跺脚,看着他们俩的神色,明显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啊。
这对文质彬彬的亲兄弟,登时就愣在当场,这怎么上?
刚才徐亮突然暴起时,他们俩被突发情况弄了个促不及防,所以没来及出手,而现在,面前一起混战的,又全是女人!
圣人云,‘男女授受不亲’。
堂堂男子汉又那里能和女子动手呢?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兄弟俩还做不做人了?
所以,这对难兄难弟瞪着眼,握着拳,心里着急,又被圣人的训诫束缚着,到底还是没能冲上去助战。
戴三奶奶倒是没兄弟们的这些顾虑,第一时间就让身边的人上去,给玉兰她们帮忙。
只不过,她本就不是个爱排场的人,这会又是回娘家,身边带的人本来就不多,刚还派了两个去伺候徐夫人。
看情形,就算连她的丫鬟加上,貌似也不是这群糙婆娘的对手啊,戴三奶奶脑子一热,就干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她这个端庄温婉的妇人,也上去帮忙了。
黄姑姑带着冷笑观战,暗笑对面一家子,简直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作啊。
不过一乡绅尔,居然也敢觊觎达官显贵家的嫡出小姐!
简直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过,当她看见戴三奶奶冲到崔婉清的身前,张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住了身后的人。
脸色又不觉一缓,暗道:“果真是危急处才看人啊。你说说,这两家人,明明都是姓徐,身上也留着一样的血脉,怎么差别就这么的大呢?”
眼瞅着火候差不多够了,黄姑姑用胳膊撞了撞方妈妈,示意这位离崔婉清远点,总得给人家制造点合适的环境不是?
果然,徐舒先是看着戴三奶奶急的起身,亲自上手。又瞧着一直不离开崔婉清的两个老妈子。其中一个按耐不住的,加入了推搡之中。
只剩下崔婉清一个人稳坐在椅子上,淡定的看着眼前激烈的群架,原本被仆从环伺的她。到了这会。身边已经只剩了一个老妈子了。
眼看着大好良机来了。徐舒赶紧对自家儿子言道:“拓儿,还不去?”
徐拓原本和他的两个堂兄弟一样,已经看眼前的这场混战。给看的呆掉了,他在村子里,也曾看过村妇对打,可那顶多也就是两三个。
哪像现在,十几个人都撕扯在一起,场面那叫一个精彩热烈!
猛地听到自家老子催促的声音,徐拓这才想到,自己还肩负找媳妇儿的重任,不禁望着对面的崔婉清,万分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想到从祖父到爹娘老子对他所描绘的美好蓝图,这可怜孩子,到底还是壮着胆子,踏上了他的倒霉之路。
结果那是可想而知的,别看眼前的局面乱的一塌糊涂,可全在金玲姐妹俩的控制之中,就看着一群女人打的无比激烈。
事实是,那几个粗壮的仆妇,早就被她们姐妹俩使出缠字诀,拖字诀和甩字诀,晃得满场乱转了。
看着还好像是对方站着主动,一会扑向这个,一会撞飞了那个,把那些娇滴滴的小丫鬟们收拾的不轻。
其实,要不是黄妈妈刚才临时吩咐的那句,这场一边倒的群架,早就应该结束了。
谁知道,黄妈妈的眼头还真准,这倒霉催的小白脸,还真的是狗胆包天,鬼鬼祟祟的往崔婉清这边挪了。
金铃当时就怒上心头!
脚尖一点,就轻飘飘的落到了徐拓身前,想都没想的抬腿一脚,无比干脆利落的,就把人给踹了出去。
而且,她可是按着黄妈妈的吩咐,看准了才踹的呦
徐拓对于金铃突然的出现,是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嗷’了一嗓子,就觉得双腿间袭来一阵剧痛,当即便疼的晕死过去了。
在晕倒前,他的双手还本能的护着裆部,那凄惨的姿势,真是让人看得胆寒,徐德和徐智俩可怜孩子,都觉得裆下一紧,全身发颤。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厅里的一切都给静止了,银铃趁机来了几下狠得,就把那几个妈妈都给放倒了。
马氏作为徐拓的亲生母亲,是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她连跌带撞的惊喊着扑到儿子跟前,大哭着喊着儿子的名字。
徐泽今日能带着徐拓来,把崔婉清这桩好事给了他,就说明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孙子的。
看到孙子的惨状,他突然就不气结了,能出声了,慌忙跺脚对徐舒大吼,“去,快去喊人来,把这伙胆大包天的贱丫头全都给我抓了,一个也不许放过!”
徐舒本在徐拓身边,闻言只能是忍着心疼往外跑,心里乱麻一般,唯一清楚的心思,就是不该起了这种龌龊的心思,结果却是害了儿子受苦。
崔婉清施施然的站起身子,对着徐茂盈盈一福,“徐老爷,您看看这乱的,想来也说不清个什么,不如先请大夫给他们看伤吧。”
“至于别的事情,不妨改日再说吧,小女子这就先告辞了!”
明知道人家都去喊打手了,还呆在厅里,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崔婉清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做?
当退则退,才是理智的选择。
徐泽闻言急道:“你们不许走,老夫倒要看看那个敢走,若是我家拓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要给他陪葬!”
黄姑姑对他的话是嗤之以鼻,冷冷的回了句:“他个贱民也配!”
“我呸,今日之事,根本就是你家公子起了歹心,趁乱窜到我家小姐身边,欲行那不轨之事。”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你以为我们崔家全是死人么?”
“此事断然不能善了!哼,咱们就等着在县衙大堂上见吧!”
崔婉清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只不过刚出了厅门,就被徐舒带的人团团围住。
紧跟着出门追来的徐泽是仰天狂笑,“哈哈,黄毛丫头一个,也敢跟老夫斗!”
“真是不知死活,你也不看看,这么多的人,你一个小丫头,要怎么走得出去!”
崔婉清闻言连头都没回,只是缓缓抬起手,轻飘飘的摆了摆。
就见金铃右手朝天一甩,一道亮光拔地而起,在空中呯然炸开,却是放出了一枚带哨的烟花。
院子里的人,多是乡野中的村夫,被族长喊来帮忙的,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不禁是全都仰头去看稀罕,连自家族长的吩咐都忘记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发现徐家的房顶上,院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圈全副武装的侍卫,足有二三十人。
全都是英挺的汉子,他们身穿软甲,腰悬宝剑,手端长弓,而那锋利的箭镞已然上弦,正对着地下院子里,这群不知死活的刁民。
领头的正是龚可顺,这位中气十足的喝道:“大胆刁民,居然敢私带兵器,聚众闹事,尔等是要造反么?”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材,还不赶紧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三声后,吾等当就地诛杀!”
“三”
龚可顺只数了一声,耳边就听着叮当声不绝,这伙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里面有徐泽的仆人,护院,也有一些巴结族长的族人。
平日里在他们那片地方,作威作福,吓唬老百姓是常事,可哪里真刀真枪的与人对着厮杀过?
当即吓得腿都软了,还有些胆小如鼠的,都吓尿了!
弄得龚可顺大觉没意思,好容易在人前风光一次,居然这么短就完事了,连个‘二’和‘一’都没能数出来。
不由暗想:“这伙人真是不给力,也没说多坚持一会”
此时此刻,在崔婉清这边强悍架势,压倒性的震慑下,徐泽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要不是他身后靠着门框,这会怕也是早就倒在地上了。
一直稳站在台阶上,动都没动的崔婉清,这会才缓缓转身,瞧着面无人色的徐泽,冷冷言道:“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真是愚蠢!”
言罢,她对着大张着嘴的戴三奶奶招了招手,自带着丫鬟,妈妈往内院而去。
崔婉清还有事要问徐老爷夫妻,而这里剩下的事情,龚可顺自然会处理妥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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