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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龙返回王座厅门前的时候,那两个卫士还戍守在那里,不过本尼迪塔斯却不知道去了哪儿。
马龙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自己找到阿尔萨斯的事情告诉给了那两个卫兵;可以看出他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尽管阿尔萨斯还年幼,可是每个洛丹伦人都希望他们的王子能够平安无事——在米奈希尔家族的统治下,这片土地在长达千年的时间内一直免受战火侵袭,洛丹伦王室的声望在这里的民众心中,仅次于圣光。
王座厅中的密会迟迟没有结束,马龙也就靠在长廊对面的庭柱上,和那两个卫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打发时间——他宁愿和这两个洛丹伦王国的陌生人闲聊,也不愿意回到休息室里,去面对乌瑟尔那张古板的面孔。
马龙还没有注意到,不过其实那两个洛丹伦的卫兵对于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毕竟是卫士,要守规矩——要是被侍卫队长看到他们执勤的时候闲聊……马龙是客人,当然不会被怎么样,不过这两个卫兵可就逃不过惩罚了。
幸好,长廊另一端出现的一对儿身影解救了这两个卫兵,因为马龙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去了。
“卡莉亚公主殿下,阿尔萨斯……你们怎么……”
马龙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一对儿姐弟问道。
“我要在这里等马龙你说的瓦里安王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的新朋友了!”
阿尔萨斯兴奋地说道——他似乎刚刚沐浴过,和马龙一起呆在花园里时脏兮兮的头发和面孔都焕然一新,破损的衣服也被除去了,崭新的白色袍服上带着金色的花纹,看上去十分光鲜。
“马龙大人,阿尔萨斯和我说了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真是太感谢你了。”
卡莉亚?米奈希尔,洛丹伦的公主殿下微微欠身,然后微笑着对马龙说道。
“不必客气……而且我并不是什么大人,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马龙连忙谦虚地说道——洛萨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固然显赫。可是这里是洛丹伦,眼前这一对儿姐弟,才是这座王宫真正的主人。
“会议还没有结束吗?瓦里安王子还没有出来吗?”
阿尔萨斯对自己姐姐和马龙之间礼节性的交流毫无兴趣,他眼巴巴地看着王座厅禁闭的房门。用焦急的语气问道。
“当然还没有,南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说清楚这些,还要讨论一下未来的局势,我的叔叔、法奥老师和瓦里安不会那么快出来的。”
马龙对阿尔萨斯解释道。
“是这样啊……”
阿尔萨斯失望地抿着嘴唇——像他这个岁数的男孩儿也许拥有着一切。但总是少了那么几分耐心。
“对了,你不是说不想那件事被别人知道么?为什么告诉了……卡莉亚公主殿下?”
马龙微微弯下腰,在阿尔萨斯耳边低声询问道。
“嘻嘻……卡莉亚是我的姐姐嘛,这件事告诉她没关系的,她会帮我瞒住父亲和母亲的……对吧,卡莉亚!”
马龙说话时的气息让阿尔萨斯觉得耳朵有点痒,他忍不住发出了笑声,然后躲开了马龙,绕到了自己姐姐卡莉亚的身后,拽着她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
“当然喽,马龙大……马龙,我和阿尔萨斯的关系很好呢!虽然他调皮了些,可是我不会让父亲知道这件事的,我也不想看到他受罚呀!”
卡莉亚笑着对马龙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揉了揉自己弟弟金色的头发——刚洗完澡,还有些湿答答的样子——阿尔萨斯可等不及把头发晾干,匆匆地擦了擦,就急急忙忙地跑到马龙这里来了。
“不要弄我的头发啦,卡莉亚。我又不是小孩子……对了,马龙,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萨斯一边不耐烦地拨开了卡莉亚抚弄他头发的手臂,一边好奇地向马龙问出了这个问题。
“南方……”
马龙的神情有些恍惚——尽管暴风城陷入兽人之手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那几乎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在丧命前最深刻的记忆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可怕的场景依然好像发生在昨天。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马龙斟酌着,尽可能用温和的语言,在阿尔萨斯的面前。把那段充斥着杀戮和血腥、暴力与反抗的兽人入侵的事件,给给阿尔萨斯复述了一边。
尽管已经可以去忍耐了,可是在讲完整件事情之后,马龙依旧无可控制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力气之大,让他手上鼓起的指节都变得苍白——任何人,在亲身经历过那地狱般的惨烈和死亡之后,都不可能再重新提起的时候泰然处之——除非他的身体中,已经没有半点属于人类的热血和善良。
不仅仅是马龙,就连再一次听到这段故事的那两个洛丹伦的卫兵,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他们从未到过南方的暴风城,也没有亲戚在那个遥远的国度,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那些绿皮入侵者的仇恨——哪怕素不相识,南方的人类也是他们的同胞。
“这群……杀人犯!这群……可恶的入侵者!”
阿尔萨斯也紧紧地攥着他的小拳头——良好的家教让他几乎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那些兽人的残暴和野蛮,这让他的咒骂多少有些无力,但从他不停起伏着的胸口可以看出,这位年幼的王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愤怒和愤愤不平。
“我们一定会杀回去的,那些入侵者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在暴风城带走了多少生命,即必须用十倍的生命来偿还;他们在暴风城制造了多少鲜血,就必须在留下百倍的鲜血之后,彻底地从我们的家园上消失!”
马龙从牙缝中挤出了这样一句话——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祖国曾经经历过的一场战争。
在那场卫国战争中,马龙祖国的先烈们对入侵者奋勇反击,并最终将他们成功击退;然而那些入侵者付出的代价,却不足马龙祖国遭受创伤的十分之一。
这无疑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不过马龙发誓不会让同样的遗憾在这个世界上重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