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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姝病了,回家休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她和高昶也很少说话。
高昶官复原职,朝廷的事物忙,元明姝不常见到他,见到的时候,高昶的态度也很冷淡,元明姝倒是无所谓的,该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仍旧很尽心的关照他的衣食。高昶回家已经很晚了,回来也不说话,第一件事便是爬到元明姝身上。他闷声不喘的,只是一味的干,也没有任何爱抚和前戏,将她裤子拉到膝盖分开她腿便直奔主题。元明姝身体未经湿润,很干涩,疼的厉害,抓着他胳膊求饶:“小昶,小昶,我疼,轻一点。”高昶也并不肯轻,仍旧用力的冲撞,这已经没有什么快感,而单纯的是受苦了,元明姝手伸到下方去握住他那物,想阻止他的蛮横,高昶却被她这个动作更加激起了情.欲,那物更加勃发。
元明姝最后只能是趴在他身下哼哼,高昶长了个厉害的大家伙,回回捅的元明姝想死,但实际上他身体并不怎样好,有时候夜里累过头了,第二天他就头晕爬不起来,因此他一向是比较有分寸,做了一次,发泄完毕便不再贪欢。他终于射.了。
高昶退了出去,元明姝刚翻了个身,高昶又压着她,将手指伸进她秘处,借着那股黏腻搅动。
元明姝挣扎抗拒道:“我不要那个。”
高昶吻她脸道:“你要哪个?”
元明姝撇着嘴,眼睛湿润润,手摸到他腿间,握住那半勃的物事,娇声道:“我只要这个家伙。”
她脸颊雪白的,嘴唇红红的,这个表情这个语言,真是说不出的勾引人,难得的还有些可爱。高昶喜欢跟她□□,因为不管白日里怎么不高兴,在夜里,在床上,她对自己是很坦诚的。高昶难得的有点高兴,想逗她,便道:“你想要谁的?”
元明姝展颜一笑,捧了他脸亲:“人不要紧,东西好就成,外加像你这般好皮囊,我就要。”
高昶咬牙笑:“你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元明姝叹口气:“我真的想找来着,可是左看又看,没有长的比你好的,有长的好的,我又看不上。”
高昶道:“要是你找到了比我好的呢?”
元明姝嗤笑道:“那我就不要你这滥货了。”
她用一种玩笑的语气来骂人,高昶没法生气,他埋头在她胸口:“我哪有,你放眼去看,这洛阳城的男子,没有比我更干净的了,也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了,你不要总是故意气我了。”他抓着元明姝的手,让她握住自己那根物事:“你干嘛不相信我,总觉得我不老实,其实我很老实的,真的,它也很老实的,只有碰着你的时候才会精神,别人女人,它见了打不起精神。那次是个意外,它先头想的是你,以为是你,所以就起来了,不过后来,哎。”他叹口气:“我心里清醒的,是我在放纵自己。”
事隔很久,他才说起这件事,元明姝没有说话。
“不过没有做到那一步,我当时有点糊涂,没意识到那样严重。”高昶手指玩着她头发,絮絮道:“明姝,你明白吗?我不知道只是我自己,还是所有的人都一样。有的时候,人的心思不完全是光明的,总会在某个角落,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高昶思索着,他解释的很艰难:“比如我知道我很爱你,可我有时候也会想,其实你这人不好,我能明白的看到你的缺点,你有时候很自以为是,很冷性很自私,你表面上对人好,实际上你在心里根本看不起他们。或者,有的时候,我也会这样看待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心里有过多不堪多肮脏的想法,或者有时候,我也会想做坏事,想放纵,会生出许多不该生的坏心眼。”他寻词索句:“当初我问你,你跟我说,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人人都有。”
高昶道:“可是我知道那不重要,茫茫宇宙,万千尘埃中的一缕游思罢了,而我们的爱情不会改变,我们会白头到老,死了埋葬在一起,一同化作白骨,化作泥尘,可是咱们不会分开。”
他摸了元明姝的脸:“你不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只是你心里还爱我,所以你舍不得放下。咱们结婚十多年了,我了解你,你会不了解我吗?”
元明姝闭着眼,道:“我了解,睡了吧。”
高昶叹口气,抱着她。
两人的关系仍旧同往日无异。
过了不久,元明姝又被高桓叫进了宫去。
高桓仍旧让元明姝伺候他饮食起居,元明姝惊喜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高桓妥协了。高桓要她不成,生了几个月的气,又让她回到了身边。
这是一个微妙的信号,高桓离不了她了。这个发现让元明姝又惊又喜,她知道自己成功了,高桓作为一个手段强硬的皇帝,能够对她妥协,这意味她在高桓身边地位的上升。她已经万事俱备。
嘉佑三年正月,高演谋反。
这一年里,经过元明姝和高演那混蛋的不断努力,高演跟高桓的矛盾终于激化。尤其是高昶重新回到中书省之后,高演察觉到了高桓在打击他的意思,而且高桓不肯立他当太子,他身边的亲信也都感到不满,煽风点火的鼓动他。他终于不能再忍,嘉佑二年冬,高桓突然转了重病,竟然中风了,半边身体都不能动,吃喝拉撒都艰难,更别说理政,高演决定趁机谋反。十八日夜,高演发动了宫变,宫变将就的是快,出其不意,惊动的人越少越好,高演只带了五百人就杀到了高桓寝宫含露殿外,然后手下将领封锁了四面宫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这夜元明姝没有睡觉,坐在高桓床前陪他说话,她早早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
今夜负责含露殿值守的人是韩傥和陈信。
听见了喊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宫人的动静,自然是高演工作做的好,早就已经把高桓身边的内线打通。高桓问道:“为什么今夜这样安静呢?”
一缕血光已经溅上了宫门的窗格,惨叫杀戮声已经近在耳边,元明姝定了定神,道:“有人造反。”
高桓道:“谁?”
元明姝不答,那喊杀声响在外面,却始终没能进得殿来,最后竟然是越来越低了下去,最后消失无踪。元明姝知道是结束了。
外面有人高声叫道:“臣禁卫军右校刘邵,求见陛下,安东王高炽,信王高珵谋反,已被格杀,敢问陛下安否。”高桓没应,元明姝也没出声。
外面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臣禁卫军右校刘邵,求见陛下,安东王高炽,信王高珵谋反,已被格杀,敢问陛下安否。”
高桓还是不出声。
元明姝道:“我替皇上去看一看吧。”
等了很久,高桓终于道:“扶朕出去吧。”
元明姝叫来乘舆,士兵们抬着高桓,元明姝拂衣打开殿门,殿外已经成了一个活人的屠宰场,过光遍地,宫门上,台阶上,广场上,全是横七竖八的鲜血和死尸。他赫然看到了台阶上,衣着最鲜明的,安东王高炽,信王高珵的尸体,造反的士兵已经全被诛杀,韩傥,陈信,刘邵都铁衣明甲的立在殿下。寒风吹拂着高桓的头发,忘了戴帽子,他两鬓白的格外刺目。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声音沙哑道:“替我传中书令高昶,侍中并尚书令高演。”
刘邵道:“高演谋反了。”
很快高昶过来了,向高桓汇报情况,高演现在在军营中,士兵们人心鼓动,很有可能酿成兵变,高昶道:“臣不敢擅自做主,请皇上定夺。”
高桓在殿中躺了许久,他不出声,也没人敢上前询问。高昶跟刘邵等人还等在殿外,等他拿主意定夺,高桓却久久没有决定。
沉默足有半夜,他道:“叫谢耘来,拟旨吧。”
元明姝听他口述了旨意。
“让他回来,不要乱来,朕饶他不死。”
只这一句话,谢耘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写,不过他到底很快还是拟好了,把高桓的话译作了普通的书面语,给高桓过目了,高桓点头,然后他提着这副圣旨出去。他走到殿外的时候,高昶不知从哪里悄悄出来,要了圣旨要过目,谢耘不敢违抗他,高昶道:“皇上让谁去传旨?”
谢耘迟疑道:“皇上没说,应该是让臣去。”
高昶道:“皇上没说,便给我吧,我去。”
谢耘心跳了跳,看到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陡然已经猜测到他的意图。他握着圣旨的手有点发抖,高昶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来负责。”
谢耘把圣旨交给了他,高昶将其收入衣袖,带了刘邵去军中,刘邵道:“圣旨呢?”高昶道:“没有圣旨,只有口喻。”刘邵大惊,这样大的事情,没有圣旨印玺只有口喻,谁敢去做?他要追问,看到高昶的表情却不敢追问,只默默咽了下去。
到了军中,见到高演,高昶宣了高桓口喻:“谋反者格杀勿论,其余从犯,圣上赦免你们的罪状,立刻回到各自营中,不得随同作乱,否则一律格杀,夷三族。”
原本他这样空口白牙的说话,是会引人怀疑的,但是安东王信王都死了,高演可以说是败局已定,他手下的士兵们也都惶恐不安,或为了活命想拼死一搏,然而听到这样的圣旨哪还有心思,再说高演跟高桓是父子,他们也是高桓的部队,高桓不至于就杀他们,听了赦令立刻作鸟兽散,呼啦啦的各自回营。所有人都跑光了,高演顿时成了光杆司令。
高昶这才又道:“高演持众谋反,就地诛杀,得其头颅者赏金万两。”冷冰冰的一字不颤念完。
高演怒道:“你胡言乱语,父皇要杀我,圣旨呢!我怎么看不到圣旨!”冲上去要杀他,高昶道:“你率众谋反,罪该万死,陛下杀你还需要圣旨吗?”
士兵们犹疑,并不敢真的杀他,这时候韩傥却不管那么多,新仇旧恨一起算,直接提刀上前就将他脑袋剁了下来。士兵们看见了,被刺激了,也都纷纷上前加在一起乱砍。士兵们为了争夺赏金,把高演砍的没了个全尸,有的得了头有的得了手脚。
血腥气令人作呕,高昶回到家中,将袖中的圣旨在火上烧了,换了衣服,这才同刘邵进宫复命。
元明姝坐在高桓床边,从太监的耳语中,得到了她意料之中的消息。然后高昶便进殿了,向高桓禀报,高演拒不投降,坚持抵抗,已被就地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