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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觉得奇怪,忽然伴随着“哗”的一声水响,那截枯木竟然自行沉入到了湖水之中,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只在湖面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浪花。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贱贱惊喊道:“我靠,刚才那是啥玩意…?该不会是水怪吧…”
文青山两眼紧盯着湖面,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转头冲董教授问道:“董教授,你不是说这湖水的盐分太重,不适合任何生物生存吗,湖里面又怎么会有东西掀起那么大的水花呢?”
董教授也愣住了,他怔怔地说道:“十几年前我们对这赤水湖进行考察的时候,除了一些能够适应高盐环境的水生昆虫和微生物之外,确实沒有发现其它任何生物,难道现在这水的盐碱度已经降低到了适合鱼类生存的水平?”
文青山二话不说,忽然几步跨到湖边,伸出双手,捧起一汪湖水,竟直接便将嘴巴凑了过去。董教授见状,赶忙制止道:“文三哥…这水喝不得,有毒…”
文青山转过头來,笑着说:“呵呵,放心吧…我不是要喝这湖水,我只是想试试这湖水的盐碱度。”说完,他也不理董教授的阻拦,将手中那一汪湖水送进了嘴里。
他只是用湖水漱了漱口便吐了出來,随后又呸出了两口唾沫,抬起头來对大家说道:“这湖水又咸又涩,而且还有一股子怪味,肯定含有相当高的盐分,绝不适合鱼类生存。”
他话刚说完,湖面上忽然又掀起了一阵浪花。
看來湖里面的确有东西,而且这玩意儿的块头应该还不小,如果不是鱼类的话,又会是什么,难不成真像贱贱说的,是某种未知的水怪,但又是什么水怪竟然能够在盐碱度极高的湖水中生存呢?
大家正觉得纳闷,陪同我们一块前來的那位牧民忽然双膝跪地,朝着湖面泛起浪花的方向磕起了头來,而且一边磕着头,嘴里还一边嘀咕着什么,看起來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简单的拜祭仪式。
大家不知道他是在干嘛,一时都愣住了,又不敢打断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足足十分钟后,“祭拜仪式”才算完成,牧民站起來身來,我一瞧他的额头,居然都已经磕出了血來,由此足以可见他的虔诚程度。
大家一致认为这位牧民或许知道湖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了弄明白,海胡子对巴桑说:“巴桑,你问问这位兄弟,刚才他是在干嘛?”
巴桑用藏语跟牧民交谈了几句,转头对大家说:“他说刚才是赤水湖的湖神显灵,他是在祈求湖神降服邪灵,消除灾难。”
“我靠…这怎么又冒出一个湖神來了?”贱贱嚷了一句。
文青山思索了片刻,对巴桑说:“巴桑兄弟,你再问问他,这湖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巴桑又用藏语跟牧民聊了聊,告诉大家:“以前就有传闻赤水湖中有湖神存在,但从來沒有人见到过,也沒有人知道湖神究竟是啥模样,而自从多玛寺发生了坍塌之后,湖神就频频显灵了。”
文青山听了,微皱着眉头说:“照这么说來,这赤水湖里的怪物,是和雪怪同一时间出现的了。”
“会不会这赤水湖里边的怪物其实就是雪怪?”海胡子说道。
我立刻说:“这不可能…刚才大家也看到了,那怪物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有好几米长,肯定是个庞然大物,雪怪再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大吧。问題是这玩意儿是从哪儿冒出來的呢…”
文青山又沉吟了好一阵,转头问董教授:“你们当年有沒有测量过这湖的深度?”
“测量过,不过当年我们受技术手段的限制,并未能得到准确数据。”
文青山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这湖水很深?”
董教授点了点头:“可以说深不可测…你们看这个湖呈狭长形,待会如果我们到了山上的多玛寺,从山上往下看,会发现整个湖的地貌就像是一条大裂缝。所以我们推测,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一场地震造成地裂,从而形成了现在的赤水湖。湖中心的深度超过五十米,这在高原地区并不多见。”
听了董教授所说,文青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喃喃嘀咕道:“地裂形成的湖泊……莫非……,这湖底是通往了什么地方?”
海胡子立刻明白了文青山的意思:“文三哥,你的意思是,这湖里的怪物來自于地下?”
文青山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总之这件事有些蹊跷,我们还是先去多玛寺吧,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一行人翻身上马,朝着多玛寺的方向继续前行。
约摸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來到了一座看似有些破旧的寺庙前,这座寺庙建在陡峭的山坡上,一条长长的石阶向上延伸,直通庙门。
董教授说这就是多玛寺,因为骑马入寺是亵渎神灵的行为,于是一行人只得从马背上下來,顺着石阶往上走去。
在我们快走到寺门的时候,一名身穿袈裟的僧侣从门内走了出來,冲我们行了个礼,并用藏语说了一句什么。
巴桑忙走上前去,跟他聊了几句之后,僧侣将我们带进了寺内。
或许是受地形局限性的影响,多玛寺内的面积不大,总共就六七栋房屋,呈前低后高的特征分布,寺内左侧一栋楼正在进行施工,不少僧人和当地藏民都正在忙活着。不用说,这应该就是半个月前发生垮塌的侧殿了。
在上來之前,董教授就已经叮嘱过,进入寺内后一定得注意,不能大声喧哗,也不能走得太快,得表现出虔诚的态度。因此大家都显得很小心,甚至话都不敢多说。
僧侣领着我们沿着石阶一直往上走,绕过了前殿后殿,又穿过了一堵门墙,來到了寺院后山。
后山是一块约摸二三十米高,倾斜度达到六七十度的陡峭石壁,而在石壁的上方,竟然有一间往外凸出來的石屋,石屋仿佛是镶嵌在石壁之上,感觉随时都会掉落下來一般。
石壁上有一条凿出來的阶梯直通那间石屋,不过阶梯十分狭窄,而且沒有扶栏,又是位于如此陡峭的石壁之上,给人一种极为险峻的感觉,要是用恐高症的人,估计根本不敢往上爬。
那名僧侣用藏语对我们说了几句,转身便离开了,海胡子忙冲巴桑问道:“兄弟,他说什么?”
巴桑回答说:“他说卓玛上师就在上面等我们。”
“等我们?”文青山微微一怔,转头看了一眼董教授,疑惑地说道:“这位卓玛上师难道能掐会算,知道我们要來?”
董教授说:“也许是已经有人向卓玛上师通报过了吧。”
文青山沒有再多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眼石壁上方的石屋,说:“卓玛上师怎么住在这上面呢?”
董教授解释道:“那上面是卓玛上师修行的地方,名为通天阁,苯教徒认为鹰是神鸟,而鹰所居住的峭壁则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所以相信在峭壁上凿屋修行,能够得到神灵的庇佑和指点。”
“那咱该不会是要顺着这阶梯爬上去吧。”贱贱显得有些忐忑,这家伙从小就有点恐高,爬个树攀个墙啥的倒是沒什么,但要说攀爬如此陡峭的峭壁,对他來说只怕有些困难。
董教授回答说:“这阶梯又名天梯,是通往通天阁唯一的路。”
贱贱一听,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摆手说:“那……那我就不上去了,我……我还是在这下面等你们吧,”
董教授笑了笑,说:“那上面空间比较狭小,容不下太多人,所以咱们也不需要全都上去,依我看,就我和文三哥还有石宇兄弟三人上去吧,对了,还有巴桑兄弟,卓玛上师听不明白普通话,待会与卓玛上师沟通,还得请巴桑兄弟帮忙翻译。”
贱贱正求之不得,立刻表示赞同,董晓丹则不无担心地说:“老爸,这阶梯又窄又陡,你能上得去吗?”
董教授笑道“放心吧,这难不倒你老爸我…”他说完,便率先沿着阶梯往上走去,我和文青山以及巴桑也赶紧随后跟上。
我从小就善于攀爬,爬这陡峭的石阶对于我來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毕竟有二三十米的高度,而且又是在氧气稀薄的高原地区,所以我不敢爬得太快,以尽量保持呼吸平稳,不然万一爬到半道的时候气接不上來,脑袋发晕可就惨了。
我们四人沿着石阶在陡峭的石壁上爬了足足五分钟,才终于到达了石阶的尽头。
一间仅有六七平米的石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石屋内只有一个四四方方,边长不过一尺的窗户口,光线显得有些暗淡,布置得也很简陋,几乎沒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案桌,案桌上摆放着一尊三尺來高的佛像和一些佛门法器,一名身披暗红色袈裟、身形瘦小的僧人端坐在案桌前,似乎正在静心打坐。不用说,这位僧人必定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卓玛上师。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