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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上头是哪里……
可看这样子,她们是没法上去的。
“小桐姐,上不去。”
白露不敢大太声,“我们离这里远点吧。”
上头那四个人,让白露忌惮且厌恶。
“走吧。”菀清没多呆,“还能去最后一个地方,我们得快些。”
“小桐姐,你还能走么?”白露有些担忧,菀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今天她走了路比往常半个月加起来的还要多些。
“我可以!”菀清抿唇点头。
实际上,菀清的身子骨比看起来的要好多了。
早几年,菀清身子确实弱,可自从嫁给景澜之后,他经常用自己的内力帮她梳理筋骨。而且……他们又一起游历山水多年,菀清的体格也练出来了。
***
不停地落子,李老道手腕发酸。
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
王妃她们可要回来了?
时间过的越久,李老道越心慌。不时地拨弄一下影子纸人,好叫映在窗门上的影子不总是一个样子。
眼看着有几个侍卫要走过来,李老道一个激灵,一头冷汗便掉下来了。手上的落子声音也乱了……可还好外面的侍卫并没有留意。
“王妃,该歇息了?”李老道双目紧盯着朝书房走来的那两个侍卫的身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拨高声音道,“该睡了,明儿再继续破这盘棋局吧。”
“……”
那两个侍卫的脚步顿了顿。
李老道继续扯着嗓子,“是是是!王妃,你别生气……我不打扰你了,我闭嘴,你继续。”李老道真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力道还不小,“是是是,王妃您千万别生气,动了胎气我可担当不起。”
李老道这一通咋呼,真就把这两个侍卫唬住了。
“算了!”拉住同伴,没让他继续朝前走去,其中一人道,“她说要破什么珍笼棋局,不让人打扰的。咱别去讨那个没趣。”
“从晚饭后就一直没出来,一个孕妇,如此劳思伤神……出问题怎么办?上头交待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掉。”
之前那人干笑两声,“你说的也对,你去叫她停下吧,我在这等你。”
走了两步,这侍卫便止住了脚步,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回头怼道,“你小子够奸滑啊,欺负我这老实人啊!为什么要我去?你怎么不去?”
两个侍卫为谁去的事争了半天,最后……谁都没有管,渐渐离书房远去了。
李老道方才长舒一口气,恨不得平日里吹的撒豆成兵的把戏能实现。
***
“没人。”白露笑了笑,“小桐姐,你等着我,我先上去看看。”
打开墙壁上的机关,白露小心的猫出屋子。
这是一间非常简洁的屋子,连一样多余的配饰也没有,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
外面传出鸟叫的声音!
白露的神经又放松了一些,这说明这里当真没什么人。
悄悄地迈出屋子,却连一个看守的侍卫也没有。
白露确认再四,这才折到墙后,“小桐姐,很安全,你出来吧。”
“不知道谁住这里,那人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他睡的地方有条秘道吧。”白露偷偷笑了起来,“突然钻出个人来,能吓他一大跳。”
从屋子出去,进到小院里,一棵漂亮的凤凰树立在当中。
菀清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的东西不多,可样样都精贵异常。
就连屋头挂着照明的夜明珠也同别的不一样。
白露也注意到了夜明珠,一个旋身从上面摘下一颗来,“刚好没了火折子,这玩意可有大用处了。”
菀清没阻止白露,一会去下面,没点光线确实得出大问题。
四下看了看,菀清注意到走廊处的一张摇椅。
走上前一看,又一抬头,只见牌匾上书《日暮里》三个大字。菀清立刻认出了这地方,“昆华宫。”
这昆华宫是景枫给夏樱修饰的地方,菀清听景澜提过百里凤烨的书房。
几步走进书房,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亮,菀清一眼便让出了景澜的字,“白露,他来过这里。”
“王爷么?”白露也十分激动,几步走上前去,“我们都在皇宫里,要怎么才能见到王爷。”
白露急的跺脚,明明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可偏偏见不着!如何让人不心焦?
菀清看着桌上的宣纸,语气有几分失落,“景澜才刚走不久,砚台里的墨迹是新磨的,还没干。”
白露有些心疼,菀清那失落的语气叫她心里堵得慌。
菀清就着毛笔,也在同一张宣纸上写了一个字——晴!
晴,即是情的偕音,又取景字和清字的各一半!
若景澜能看到,一定知道她来过这里。
“走吧,该回去了。”失落只是一瞬间的,此刻菀清是真的很满足。
她有一百万分的信心,景澜一定能留意到她留下的线索。
三个月来,这是唯一一次让菀清觉得……自己离他那么近!
白露依依不舍地点点头,尽了全力方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到处找景澜。
“快些走。”菀清催促道,“只要有秘道,我们还能再来……再迟些李先生就招呼不住了。”
白露闻言,不敢再耽搁。
***
“怎么还不回来啊!”李老道急的团团转,都掏出两张招魂符来念道,“天灵灵,地灵灵,这招魂啊,你得显显灵……”
一这顿念叨,没把菀清和白露念叨来,反而又一次惹来了几个侍卫。
“皇后娘娘,你该休息了。属下得负责您的健康。”
李老道放下棋子,整个人趴在门框那里死死地按着门,“王妃吩咐了,不许打扰。”
“皇后娘娘?”
那侍卫意识到不对劲了,“怎么没声音?还有……你看窗上那影子,怎么一直都一个样子?”
“李老道,开门!”那侍卫的语气已经变得相当恶劣了。
李老道心想……完了,完了!指不定这条老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这么想着,李老道更紧地抵住了房门,“大胆,这……这里面可是皇后娘娘,注意你们的语气……你,你这是以下犯上。”
“狗、娘养的。”屋外的侍卫传出一阵叫骂声,呸呸地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这便抬脚去踢门。
李老道的身子骨,没碍住两脚便被踹倒在地。
“唉哟!”李老道捂着后腰,想了想,又捂住了脖子……生怕下一秒就有人想给他颈口放血一般。
李老道一副闭上眼睛等死的模样。颇有几分大义凛然。
“怎么?”坚定温和的嗓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我这阶下囚,连下棋的自由也没有?”
“属下不敢。”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侍卫。
“唉哟,我的妈啊!”李老道捂着老腰,看着白露。几十岁的老头子,张着嘴就大哭起来,眼泪也不少,嗒嗒直掉。
“李先生,不用怕,是谁踢的你,你现在就去找谁的晦气。”白露这丫头,平日里没有秋霜霸道,可要凶起人来,那架势还挺能唬得住人的,“我看他们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
李老道止住了哭声,突然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模样,两眼放光,冲着那些侍卫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乱揍,这些个侍卫还真不敢还手,连遮都不敢遮一下。
直揍了半盏茶的时间,李老道方才气喘吁吁地住了手,“行了,行了,揍不动了,今儿就到这里了。”
***
次日早朝——
同往常一样,景澜穿着龙袍,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脸苦哈哈地走到金鸾殿。
“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岑阁老走到殿前,“凡帝王者,三宫六院,方可子嗣绵延。臣以为……”
没等岑阁老说完,景澜便打断了他,“阁老啊,我兄弟景枫在位时,你就天天逮着他选秀,如今换了朕……你怎么还是这一套说辞?你念的是四书五经,可不是媒婆经。”景澜打着哈欠,“边境打的打战,淹的淹水,如今举国上下,山河破碎,饿殍满地,难民无依……你怎么还是惦记着把你那三十好几的姑娘送进皇宫里来?”
岑阁老的脸刷的红了一大半,“小女虚岁……二七。”
“你即然提了,那朕也得说说你,你家姑娘是个好丫关,她即然看中了那仵作,你就别天天捧打鸳鸯了。”景澜对岑阁老女儿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当下便拟了一道诏书,“朕要给令嫒与何仵作赐婚。”
“啊!”岑阁老急的连连摇头,“小女乃万金之躯,怎么能嫁给一个天天与死人打交道的仵作呢?”
“朕金口玉言,言出必行,赐金百两,十日内完婚。”
岑阁老当场昏倒!
同僚们哄堂大笑。
在地上装死的岑阁老恨不得自己真的归天了。
自从登基以来,景澜头一次自己自主处理一件事……却是这般鸡毛蒜皮的婚娶之事。
“臣有本。”王侍郎上前一步,“陛下,这是边境最新的失地数据,守皇、玉沉本不足为患……可我们偏被弹丸小国打得节节败退,陛下……我们的兵,何时增援啊?”
景澜打了个哈欠,“王侍郎,朕最近有眼疾,看不清楚字……你把奏本都交给司徒将军吧。”
坐了好半天,景澜觉得屁股后面有些膈人,起身往坐垫上一摸,一把摸出一颗珍珠和一只雪燕!
久久地看着手上的东西,景澜想哭又想笑。
猛地站起了身子,吓得身边的小太监忙问,“陛下,您要干什么?”
景澜摸着肚子,微微皱眉,“朕要出恭,去去就来,众位爱卿先商议着,朕快去快回。”
那盘棋……果然有皇宫秘道!菀清说最少也有十条通道!
她一定还去过别的地方!
这也是景澜非得让四大家族将菀清接回王府的原因。
他们已经研究那盘棋快两年了。
景澜捂着胸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快能见到菀清?
顺着金鸾殿跑了好些宫殿,景澜终于在昆华宫发现在菀清留的字迹。
看着那“晴”字,景澜来回抚摸,似是轻抚爱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