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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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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柠连夜赶往b市,飞机上白子瑜才发现她脚上异样:“怎么回事”

    面对白子瑜那张脸,白柠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诉说自己的遭遇,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活该。白柠在他面前坚强惯了,也再学不会软弱。

    “不小心崴的。”

    沸腾的心渐渐沉静下来,白柠抬手盖在眼睛上,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身体上的痕迹在淡去,冲动之后只余死一般的寂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可是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报警时间。

    “下了飞机,去医院拍个片子!”

    白子瑜说着就移开了视线,他靠在座位上声音疲惫。

    此时已经夜里十点半,他们都不知道父亲的情况到底如何,会不会……离开!

    晚上十一点四十,飞机在b市机场落下。

    白子瑜甚至没有注意到白柠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他匆匆忙忙的往医院赶,一路上车子开得就差飞起来。白柠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霓虹灯,心中那份坚定越来越重。

    父亲的情况十分不好,母亲守在手术室外面看到白子瑜和白柠匆匆赶到就连忙迎了上来。她的手指紧紧握着白柠,话未出口泪就滚出了眼眶:“柠柠——”

    她泣不成声,手指掐的白柠有些疼。

    上一次见面母亲还面色红润,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她面色憔悴眼睛红肿,十分狼狈。

    “妈——”

    白柠心里狠狠疼了一下,回握着母亲的手:“我爸爸——”

    母亲嘴唇哆嗦,似乎想说什么,可眼一闭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亏得白子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母亲:“妈——”

    白柠脚上生疼还使不出力气,她心急如焚却也是无法使力:“大哥,快扶妈到一旁坐下,你去叫医生。”她单脚跳了一下,身上的疼已经缓和,恨经过了发酵也掺加了别的因素。

    她现在不单单是白柠,首先,她是白家的女儿,这件事闹大父母会怎么想?

    两人一起把母亲搀扶到旁边长椅坐下,白子瑜站起来就要去叫医生,母亲才悠悠转醒拉住白子瑜的手:“不用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她费力的说着,叹一口气:“柠柠,子瑜,我没事。”

    母亲现在的情况白柠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旁白子瑜看了她一眼站住了脚步:“妈,你别急,我和柠柠都在,爸爸不会有什么事。”

    白子瑜看了白柠一眼,白柠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飘渺不定。他这么一瞟才看出来不对劲,白柠换了衣服,脖子上还有清晰的痕迹,他眸中异样一闪而过就被母亲打断了。

    “这次不一样,你爸爸这次……”

    白柠心脏紧紧

    凌晨两点,父亲出了手术室。白柠和白子瑜一同站起来往门口冲去,她脚下踉跄一下抓住白子瑜的手臂才站稳,眼睛急切的盯着走出来的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乐观,暂时病情稳定。”

    白柠的脚到了晚上已经肿的发紫,就近在医院上药,白子瑜送母亲回去。白柠不单单担心父亲,母亲年纪也大了,现在天都快亮了。

    “我在医院守着,你们先回去。”

    母亲还想说什么,白柠直接给白子瑜使眼色,语气坚定:“妈,你和大哥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你在这里守着也是无济于事。”

    母亲爱着父亲,深深的爱着,她用几十年的热情爱着父亲,如今,父亲躺在加护病房生死未卜,白柠知道不说重话母亲就不会走。

    她不去看母亲眼里的泪,别开脸:“你们赶快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柠柠——”

    母亲叫了一声,白子瑜揽住她的肩膀往外面带:“柠柠在呢,我先送你回去。”

    白柠笑了下:“妈,你先回去吧。”

    白子瑜看了白柠一眼,他们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医院外面走。

    白柠坐在冷清的走廊上,白色的炽光灯照在地板上,空调温度低得像是太平间,白柠靠在墙壁上,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闭上眼,全世界静的不可思议,白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当被狗咬了?他们都是成年人,一夜情原也是正常生理需求。只是,因为他的强迫,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

    肮脏又不堪。

    彻底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白柠咬牙,心里冷的彻骨。

    拳头越捏越紧,她不可能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放过顾琛。

    白柠在医院守了三天,父亲在第四天的夜里突然病情恶化。抢救了将近五个小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白柠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腿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

    “家属进去看看他吧——”

    医生的叹气声传入耳朵,那瞬间白柠的泪汹涌的往下掉,她踉跄着进去。父亲身上的仪器少了许多,只剩呼吸机还发出轻微的声响,母亲扑过去抚摸父亲的脸颊。

    “你看看我?”

    她哭的悲炝,眼泪混合着鼻涕,从未有过的狼狈。她的手指颤抖,轻轻的怯怯的去碰父亲的脸颊,一寸一寸细致的抚摸:“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她努力想要压抑住哭声,可颤抖的声音没法骗人。

    “你看看我好不好?”

    白柠捂着嘴无声的哭,心口梗成一团喘气都十分困难,嗓子发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从来没好好的和父亲说一会儿话。白柠总认为父亲对不起她,所以记恨。

    父亲是凌晨一点二十七分走的,他至始至终都没睁眼看看身边的人,母亲哭的晕了过去。白色的床单遮住了父亲的脸,他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白柠已经哭的没泪了,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手脚抖得厉害。

    父亲走了,他没有交待遗言没有和白柠说一句话,就那么走了。

    呼吸机停止,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他身上的仪器被拔掉。

    护士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要推着父亲离开,死亡的人不应该再留在病房,他们应该去太平间。

    白柠突然就嚎啕大哭,她跪着想去追父亲,身子一软就趴在了地上:“爸!”

    世界上再没人让她叫一声爸爸,不管他是好是坏,永远的离开了白柠的世界,不给她留一点缓和的余地,走的那么突然。

    白柠的世界一下子就塌陷了。

    白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接踵而来的打击,她已经骄傲不起来。白柠没什么可骄傲,她所有的高傲都被打压进了灰尘里,碎的连个渣都不剩。

    第三天白子墨才从国外回来,他长的高瘦,是个挺拔俊朗的青年,进门后看都没看白柠直接冲到母亲的面前:“妈!我爸呢?”

    他急切的问,倔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微微喘息:“我……爸呢?”

    白柠也想问,她的爸爸呢?为什么走的时候不等等自己,再看自己一眼。

    白子墨年轻的哭声在灵堂上响起,尖锐刺痛了白柠的心脏。

    葬礼上,白柠见到了顾琛。

    人群中,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遥遥对望。

    白柠忽然什么情绪都没了,恨啊爱啊纠结还是不甘心,都随着父亲的死亡变了一重意思。她移开了视线,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白柠咽了一下喉咙,她和白子瑜站在一处,眼睛看着远处蓝天。

    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白柠一定会和父亲坐在一处好好说话,而不是永远和他对着干。至死,白柠都没和父亲好好说上话,上一次她赌气离家,白柠想和父亲说一声对不起。

    可惜,再也没机会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管后悔不甘不舍都无济于事。

    没了,简简单单两个字负担了太重的情绪。

    陵园是在山上,一行人沉默着离开,白柠和白子瑜搀扶着母亲他们往山下走。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是飘起了小雨,阴雨绵绵随风而来,淋湿了白柠的头发。

    有些冷,白柠抱紧了母亲的胳膊。

    路上的泥越来越多,白柠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母亲沉默着,她越加消瘦憔悴。父亲的离开,带走了她全部的生机,行尸走肉的活着。

    白柠的手指掐着手心,她现在最亲的人就是母亲。

    黑色的汽车,白柠扶母亲上车,她顿住半天后转头看向山上的陵园。白柠知道她心里难过,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等待着她。

    “柠柠,你爸爸走了吗?”

    母亲的声音飘得有些不真切,在细雨中发颤。

    “我追了他一辈子……”

    父母的感情白柠一直无法理解,她弄不懂什么样的爱情会经久不衰?泪毫无征兆的滚出了眼眶,母亲挣开她的手:“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谁都不要跟。”

    “妈——”

    白柠想说什么,白子瑜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黑色的汽车消失在山路尽头,白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司机跟着,不会出事。”

    白子瑜也看着远处,他捏紧了拳头,父亲离去,他的性子骤然沉稳下来。抿了抿嘴唇,拎过一旁的白子墨:“回家,等妈回来。”

    他们的家。

    司机把车子缓缓开过来,白柠咬了下嘴唇,心脏狠狠疼了一下。

    突然头顶的雨停止了,一个阴影落在身旁,白柠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下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眸光骤然冰冷盯着顾琛。

    “你想做什么?”

    “看你。”

    他的眸光沉皑皑的黑,看着白柠,动了下嘴唇。当他知道白柠是白子瑜的妹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可是做了,他就不后悔!

    白柠脑袋里发懵,扬手就扇了顾琛一耳光,她气的嘴唇哆嗦拳头紧紧攥着。

    清脆声音响起,顾琛的脸偏向了一边。

    旁边的白子瑜和白子墨都转头看过来,白柠大口大口的喘气,她的眸光通红死死盯着顾琛半响,转身就往开过来的汽车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