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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之中,朱雨涵正陷入无边妖魔鬼怪的苦战之中,眼看就要坚持不下去,忽然间丁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宛若一道曙光降临这个世界一般。
霎那间,朱雨涵就像顿悟一般,被瞬间点醒,再看四周鬼怪,不过是念头所化的虚幻之物,而眼前一切,只是梦幻。
明白了梦幻现实,朱雨涵自然也就从这无边黑暗中挣脱,意识回归,人也随之清醒过来,正好看到张芸也醒来。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云海中么,这里怎么有大海……”一连串的疑惑在心中浮现。
丁凯赶紧提醒道:“别回头,哎呀我去。”
话慢了半拍,两个女人都已经回头,那沙滩消失无踪,三人正站在茫茫大海之中,四周根本没有海岸,只有无尽的海水。
“我们又掉进什么大阵里面了?”朱雨涵自知犯错,小心的询问,旁边的张芸也有些歉意。
丁凯一副无所谓道:“没事,事已至此,问罪也没有意义。这里是苦海大阵,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本是佛宗偈语,同样也是这苦海大阵的来头。”
朱雨涵若有所思道:“这句话不是光明佛告诫世人的警世恒言么,怎么成了这苦海大阵的来头?”
丁凯解释道:“当年无量光明佛成佛之前,与一修士论道,那修士摆下一座大阵让佛祖破阵,佛祖入阵后见得一片大海,站在海边往前走了半步,而后退回来,就破了那大阵,修士问他原因,佛祖就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往前一步是苦海,退后一步既是岸。’自然也就破了大阵。”
张芸醒悟道:“这里就是苦海大阵,那岂不是说,此阵就是当初佛祖遭遇的那座大阵了。”
丁凯摇头道:“是也不是,当初的大阵被佛祖破了之后,那修士自然要重新修改大阵,不可能再让人以同样的方法破去,我们现在遇到的也就是新的苦海大阵。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新的苦海大阵,回头也是苦海,往前一步是苦海,退一步还是苦海,苦海无边,入得阵中,那就入了苦海,永无回头的机会。
想要破阵,要么一往无前,冲过苦海,自然到达彼岸,要么就在入苦海之前,我已经先在岸边,何苦入那苦海。只是眼下我们都在苦海之中,想要出去,也只能去往彼岸了。”
正说着,朱雨涵忽然注意到三人正在缓缓下沉,不知何时,海水已经没过三人心口。
“我们在下沉,这大阵有古怪。丁凯,该怎么破?”朱雨涵先前已经犯错,不敢再贸然举动,就怕影响阵法变化,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张芸听得朱雨涵这般说,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也不知何时沉入水中,眼看就要没过肩头了。
丁凯笑道:“万化由心,唯我唯一,我现在站在海面上,这海水托着我,一切正常,你看到你没入水中,那是因为你心中所想,所以才会有这般变化。”
“唯心!”二人都是心思通透之辈,听得丁凯指点,霎时间也明白缘由,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半晌后,再度睁开双眼,二人已经站在水面上,那海水托着二人,就像鹅毛一般轻盈的浮在上面,根本不曾沉入水中。
“好厉害的苦海大阵,若非你指点,只怕我们有通天法力,也得陷入这无边苦海中挣扎。”张芸心有余悸的感慨道。“既然唯心而化,那这苦海大阵要破解,也可以唯心了?”
丁凯摇头道:“若是这么容易破阵,那修士也不会拿出来阻扰佛祖了,这苦海大阵遵循的是三才归一,当初与佛祖论道,那人也融合了一些佛宗的东西在里面,所以这苦海才有唯心理论,但要破阵可没这么简单。”
二人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无量光明佛佛祖本身就是至尊果位的存在,能与其论道之人,自然也是天神一级的强者,这般高人创造的阵法,又岂是轻易能破解的。
先前那云海大阵,二人就已经见识过这法阵的厉害,而苦海大阵在云海大阵之后,明显不弱于云海大阵,倘若真的只是这般容易破解,二人反而要担心有玄机了。
“你对这大阵最熟悉,该怎么做,你说吧。”朱雨涵看了看四周,将决定权交给丁凯,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张芸也看着丁凯,表明意思。
“这苦海大阵,我也是才见第一次,眼下还有些地方没有看得明白,所以你们还得再等一等,以不变应万变,原地不动就行。”丁凯提醒二人一番,仔细观察这苦海大阵。
先前那云海大阵,丁凯就知晓一部分,即便如此,也得在进入阵中之后,通过观察,这才了解到其详情,而这苦海大阵,他当初虽然见识过,可变化后的苦海大阵还是第一次见识,自然也得小心。
“唯心唯我,苦海无边尽是红尘之相,难道苍松子那家伙当真将这苦海大阵演化出红尘万丈之相?”心中暗想着,丁凯观察半晌之后,发现大阵的一些玄妙,顿时也有些担忧起来。
这大阵对他来说,既然只是红尘万丈之相,他就能无所畏惧,轻松破阵而出,但身边二人却不行,而且这苦海大阵,丁凯也不觉得只是这么简单。
“我们去见识见识这苦海大阵,记住了,唯我唯心,一切不过是虚幻,唯心而已。”丁凯说罢,牵起二人的手,见得二人点头示意之后,这才往前走去。
这一动,苦海之上也开始变化,本来平静无波的苦海,开始出现小波浪,如同正常的大海一般,海水涌动,一切都宛若真实。
“果然,这苦海大阵是心象与现实相合,虚虚实实变化无穷,以红尘万丈演化苦海之水,万象唯心,心象具现,虚实相合,阴阳归一。”丁凯嘀咕着,一回头发现朱雨涵和张芸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痴呆,双目无神,如同木偶一般被他牵着。
“红尘滚滚三千丈,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人生七苦应七情六欲而生,看不透,斩不断理还乱,我是想要帮你们也帮不了啊。”丁凯感慨一声,也是无奈。
苦海大阵演变心象世界,既是虚幻也是真实,虚实相合,丁凯没有恢复往昔修为,除了自保,想要帮助二人,也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