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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的不严,傅司宴的声音低低沉沉,落入耳朵里。
“等我回去会去看你的,我现在过不去。”
那边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听着,没说话。
明溪后知后觉,他是在接电话。
她起身,自己去浴室冲个澡。
裹浴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她昨晚的衣服擦破了,而且被那个变态摸过,她不想穿也不想要了。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傅司宴已经推门进来了。
一眼就看到她笨拙得把他的西装往身上套。
他的衣服实在太大了,袖子都耷拉到她膝盖那里,她正在卷袖子,卷得松松垮垮,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傅司宴走过去时,她才发现,白皙的脸上染了红粉,说:“我没有衣服穿。”
要是在北城,傅司宴早就让人准备好送来,这边不方便,也没有合适的买衣服的地方。
“你带我回去拿。”明溪说。
她是带了衣服过来的,在老宅那里。
傅司宴看了看她,声音稍沉:“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不行吗?”
背后就有一面全身镜,明溪照了照,觉得也没什么不妥,衣服都盖到膝盖了,反正坐车也不会冷。
“有问题吗?”明溪真没发现,就是脖子上那痕迹太明显,还发紫了。
这人真是属狗的,人家都是种草莓,他给她种了颗紫葡萄。
她有些生恼,拿头发把脖子遮了遮。
傅司宴从后面抱上来,声音有点哑:“遮什么?”
明溪不想理他。
他的手压着她的后背往下,拍了下她的翘臀,“都露着就出去?胆子不小啊!”
明溪被他一说,瞬间臊红了脸,挣了挣却挣不动。
他把她的手反剪到背后,看着镜子里的她,压抑了许久的欲念乍然而起,手掌也顺着她的身侧曲线往下游移......
明溪一惊,想推开他,手被锁住,只能低声告饶:“傅司宴,你......不行!”
傅司宴低头咬了下她的肩膀,提胯顶了顶她,声音低沉又危险,“你说谁不行?”
明溪涨红了脸,镜子里两人的画面变得又欲又诱人。
“我不是说那个不行......是......”
明溪说不出口,她发现这人特别会得寸进尺,昨晚只不过气氛稍微缓和,他就表现得她是他所有物一样。
她有些警惕说:“你先放开我。”
他头搭在她肩上,样子像一个委屈的大狼狗。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司宴说的错,自然跟现在这件事没关系。
见明溪不理他,他又弯腰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亲亲她的脸。
“姓薄的那事是我不对,但他那明显是觊觎你,你还是我老婆,我真忍不了。”
“人家有名字。”明溪听他总是‘姓薄的’,皱眉提醒。
傅司宴听都听不得明溪提他,烦躁道:“那你不要跟他再接触行不行?”
他最近一直在吃药压制自己的躁郁症,可是一遇到明溪的事,他就理智不起来。
他甚至还想砍了姓薄的四肢,这样他就不能来找明溪了。
“傅司宴,我们回不到从前了,还是尽早离婚吧。”
昨晚是受了惊,明溪现在特别清醒,告诉他,“而且孩子我不可能给你。”
“不行。”他斩钉截铁拒绝,“除了孩子和离婚,别的什么都好商量。”
明溪也倔起来,“除了这两样,我也没有别的要和你说。”
傅司宴眉头皱起来,这张小嘴现在真是越来越会气人了,一点都没有昨晚乖。
他真想把她推倒在床上,狠狠亲她发泄一番。
明溪坐在他怀里,很不舒服,他肌肉太紧绷总觉得咯得疼。
“你带不带我回去拿衣服,不带我就自己去了。”
说着,就要起来。
傅司宴一把扯住她,拿浴巾把她包得严严实实,才抱着她出去。
回到老宅,明溪就去拿衣服,屋里的狼藉让她想起这里昨晚发生过什么。
她揪了揪傅司宴的衣角,说:“你不要走。”
傅司宴憋她一眼,也不吭声,但也没走。
明溪进去换衣服,门没有关严,傅司宴抬眼就看到她肩背漂亮的蝴蝶骨,绯艳动人。
他喉结滚动了下,转过脸去。
等明溪出来,傅司宴已经开始动手修门锁了。
他不知道在哪儿找到的螺丝刀,袖子高高卷起,修长的手指捏着门锁,在那拧螺丝。
日光打在他俊极的侧脸上,五官的精致在此刻尽显,像块精美雕琢的古玉。
明溪有点惊讶,他看着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傅司宴没回头,就说:“过来。”
明溪走过去,傅司宴把另一枚螺丝给她拿着,继续拧另外那个。
一颗汗珠滴下来,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一路滑向他修长的脖颈,画面变得清冷又勾人。
明溪看得嘴有点干,岔开话题。
“你还会修门?”
傅司宴拿过她手里的螺丝,拧上最后一颗,漆黑的眸压过来,轻嗤,“你老公会的多了,也就你嫌弃我。”
明溪被他说得脸一热。
不过,还得纠正他一下,“我没有嫌弃你,是我们不合适。”
心里有别人的男人,就算再爱她也会割舍。
傅司宴不悦挑眉,“哪不合适?不合适能一晚做八次?”
他说的是以前,要不是怕她晕过去,还能破破记录的。
“你!”明溪转身就去了厨房,没法沟通。
傅司宴见她嗔怒,心情挺好,比不重视他强多了。
他跟了进来,洗了手,说:“老婆我给你择菜。”
可厨房也没有菜,只有两颗番茄是昨天明溪买的,她说:“不用了,你在外面等会吧。”
很快,明溪将两碗番茄鸡蛋面端上桌,番茄和鸡蛋,红黄相间,再撒上点葱花,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傅司宴说:“谢谢老婆。”
明溪脸一热,佩服他能将老婆两字说得这么自然。
傅司宴吃相很好,优雅好看,很快就将一碗面都吃完了。
明溪才吃了一半,就有些吃不下了。
傅司宴直接拿过她的碗,把剩下的都吃了。
明溪怔了怔,她知道傅司宴是有洁癖的,吃别人剩饭这种事,怕是从没做过。
吃完饭他还主动洗了碗,男人身姿清贵站在逼仄的厨房里,硬是把破旧的厨房都衬出几分金碧辉煌来。
男人转身的时候,明溪慌乱地把脸别过去,可还是被捕捉到了。
他拥住要逃跑的她,深深睇了她一眼,“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负责。”
明溪脸蓦地红透了,她说:“你不要脸。”
傅司宴挑起她的下巴,凤眸缠着她,“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第一次吃剩饭和第一次洗碗。”
“你就是故意的。”
明溪毫不留情拆穿他,他就是故意引导她往歪的方向想。
傅司宴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眉梢微挑:“但那也是事实。”
“什么?”
“第一次是你。”
他说的一点都不害臊,明溪听得耳根都红了。
自然也想起那一晚的事,第一回他好像并不熟练,很快就结束了。
当时气氛让两人都有点尴尬,虽然喝了酒但也没有完全醉死的地步。
意识还是在的。
明溪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是并没有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很痛很痛。
因为他动作挺温柔的,让她只是感到有点腰酸,还没品出什么滋味就感到男人身体抖了抖。
看着他有点挫败的脸色,明溪才猜想到是怎么回事。
当时她都惊呆了,觉得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傅总之所以不近女色,原来是因为神速。
傅司宴看到她满脸震惊,当即脸就青了。
他是因为喝了酒,又是初次碰女人没掌握好。
男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他立马就再次推倒她,这一次总算证明自己不是有问题。
傅司宴看着她想得出神,就知道她又想到那回的事,脸色发青。
他紧紧勒了下她,咬牙说:“不许回想,就那一次。”
之后,他可一次都没有失手过。
她被他抱得有点难受,推了下他的胸膛说:“你松开......”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已经低头,把她剩下的话吞进嘴巴里。
这张嘴,总是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勾引着他。
明溪整个人都僵住,脑子都是热的。
她用力推他,可在他面前她就像小鸡仔一样,只要他想,有的是办法让她不能动弹。
他提着她的后颈,换了个姿势,把她抵在橱柜上亲吻。
这样她背后有靠,能舒服点。
他亲得用力,幸好明溪抵着橱柜才不至于腿软。
好一会,他才停下来,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前告知她,“明溪,我不会离婚的。”
明溪感受到了他胸腔里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心底跟乱麻一样。
怎么办,明明说好不再为他心动。
可自己却总是不争气。
明溪下意识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紧紧扣住,用力一拉就倒进他怀里。
“所以你乖一点,别老气我了,嗯?”
明溪:“......”
她不觉得自己有气过他。
明明就是他自己占有欲太强,才会总是生气。
如果能够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就会知道,这颗心脏整整十年都被他占据了。
所以她才会对他总是抛下她的事,如此痛苦。
但这次她真的不想再陷入到那种痛苦里了。
她抬眼直直看着他:“傅司宴,我们现在不是这种关系。”
傅司宴直觉她是要说些不好听的话,轻吐一声:“嗯?”
“我们是要离婚的关系。”明溪坚决的说。
傅司宴心里起了火,但压着声重复说:“我不考虑离婚。”
明溪推开他,往外走,“那就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身后静默了几秒,傅司宴突然向前一步将人紧紧抱住,声音里有怒气也有无奈,“溪溪,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你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明溪张嘴要说话,但傅司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仰起,重重的吻上去。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上,几次用力,都没能将他推开,反倒被压得更紧。
直到她脸都被胀红,喘不上气,他才不情愿地放开。
但仍旧捧起她的脸说:“还是这样比较不气人。”
明溪声音微颤,怒道:“你......唔......”
他竟然趁她说话,又一次吻住她的唇,这次更是连舌根都闯进她的嘴里,狠狠纠缠,直到她整个人变软,气息不匀了才松开她。
傅司宴挑眉:“还要说话吗?”
那表情大有她再讲一个字,就继续堵她嘴巴的意思。
明溪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敢说,这人太无赖了!
见她不说话,他才满意,直接抱起她,大步塞进车里说:“我们回家。”
明溪坐在车上,已经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提不起什么精神。
乖乖的让他系好安全带,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傅司宴温柔地掐了下她的脸蛋,说:“别想任何事,以后都交给我。”
明溪感觉心底冰封的深潭似乎又被狠狠搅动了。
但这次,她心里却总是隐隐的不安,她实在太害怕那种云端坠落的感觉了。
路上,明溪没有困意就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
任下是个漂亮的小镇,小桥流水,古色古韵。
傅司宴见她看着窗外,说:“你小时候住的地方还挺漂亮的。”
明溪突然问他,“你以前来过任下吗?”
傅司宴摇头,“没来过。”
明溪眼眸里的光黯淡下去,他果然不记得了。
也是,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谁会记得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呢。
可她却记得他,甚至为了他一个人只身来到北城上学,一到假期就去他工作的地方坐上一整天,想着能不能见到他一面。
后来,她大三实习,顺利进了公司,从小助理坐起,偶尔能见到傅司宴。
那时候的傅司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清冷又不可亲近。
要不是那次酒后,她走错房间,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说起来,她是幸运的,只是结果不尽人意而已。
她做不了他心底的那个人,她也接受不了跟别人共享他。
更受不了自己每次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等再睁眼车子已经驶向樾景。
傅司宴分神看了她一眼,说:“醒了。”
明溪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几百公里的路程她一直在睡觉,没有体谅他开车的辛苦。
她刚想说点什么,傅司宴突然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明溪看了看前面,就看到林雪薇坐着轮椅,堵在了回樾景的必经之路上。
傅司宴眉头皱了下,拉开车门下车,大步走到林雪薇跟前,语气不善:“雪薇,我不是跟你说了会去看你,你在这干什么?”
林雪薇腿上还打着石膏,仰起脸楚楚可怜道:“阿宴哥哥,今天是我生日,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