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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算是把有钱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知道有钱人最怕麻烦,大概率都会选择花钱消灾,息事宁人。
顾延舟看出她的意图来,笑着问:“哟,小妹想怎么解决?”
“我说了,就是赔偿服装费,也不要很多,五百万就行了。”
“嚯~”
就连顾延舟这种身价百亿的男人,都听得倒吸一口气,讥笑道:“口气还真不小!”
“这也不算多吧。”
小护士觉得她要的数目,对普通人或者是她们这种人来说,确实很多很多。
就像她,一个月工资只有一万多,年终算上奖励的话,一年到手也不过三十几万。
五百万,她得不吃不喝,嘴巴缝起来,挣十几年才能挣到。
不过虽然她一年收入不多,她却有很多名牌包和名牌服饰,当然都是捞来的外快。
在医院里,总归会遇到很多机会,好多有钱男人不知道,想着这些当护士的起码比舞场的那些小姐们强。
但却不知道,她们这里有些人,是靠着一些灰色收入发家的。
五百万,对这些有钱人来说,不过是请一顿饭,唱一次歌的小钱。
为了这点钱把自己弄得一身骚,还浪费他们的时间,这笔账谁算了都是真不值。
管理主任一听小护士发话,当即道:“这钱也不多,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就这么解决,小林这边我会好好安抚的。”
对于这个结果,管理主任和小林两人都很满意。
顾延舟刚刚说得不错,他们确实是私下有点不正当关系,和小林这出白脸红脸也不是唱了一次了。
因为管理主任不能满足小林的高消费,便在私下给她出了个主意,讹诈有钱人。
不过他们不是什么人都讹,那样很容易出事。
所以每次都是预先选好的人选,比如对方有小三小四的,来过医院,或者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不能往外说的那种病......
他们便偷偷拍下来,留作证据,小林再跟老男人发生点什么,最后要点钱。
如果对方不给,就把那些拿出来要挟。
再加上他们几个月才做一回,所以直到今天都没人发觉,每次都很顺利。
这次小林没打招呼,直接做局,也是因为知道今天是这个管理主任值班。
不然的话,没人配合,很难收场。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个硬茬子。
“嗯,确实不多。”顾延舟单手抄兜,看着两人说。
管理主任喜笑颜开,还没等他说话。
顾延舟话锋一转道:“大概可以判个十五年。”
“......”
小护士恼了,这个男人三番两次拿话耍他们。
“你什么意思啊,耍人有意思?”
管理主任装好人道:“确实,顾先生,你想想,对您朋友影响也不好是不是,小林受这么大委屈都被我劝下来了,不过是花钱消灾的小事,我看您朋友一言不发,好像也是愿意从简解决呢......”
管理主任知道顾延舟是院长的朋友,刚开始也害怕,但小林这个没脑子的已经做了,他只能配合。
不然小林出了事,以她的性格,肯定立马就把他交代出来,他铁定跑不了。
所以,他只能把她兜底,千万不能露馅。
不过这事他有经验,VIP病房是不给按监控的,就是普通病房也不给安,都只安装在外面的走廊上。
现在一没证据,二没人证,都是两人说了算。
相比起男人,柔弱的女人更容易挑起同情心。
要真闹起来,还不一定谁吃亏呢,而且他们身份上的弱势,正好可以引起大众的同情。
他继续劝道:“顾先生,我看这事您就别插手了,这里也没个监控,您怎么就觉得您朋友一定没错呢?
小林是我当班的时候出的事,以您跟院长的关系,您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捂得严严实实的,但小林是个小姑娘,脸皮薄,总该给点补偿的。
您看,要不我给您点时间,和您朋友商量一下,金额方面我也劝着小林,再给降一点,反正委屈她已经受了,应该也不会死杠着了。”
管理主任嘴上劝得很熟练,一看就是没少劝。
顾延舟眉峰挑了挑道:“看来你们没少做这事,正好这次一并查查,要不是院长是我朋友,这闲事我还不愿意管!”
管理主任见顾延舟软硬不吃,干脆也就露出了本性,冷着脸道:
“那这事,我就不帮您调解了,至于小林要登报要上网诉怨屈的,我是干预不了的,小姑娘家家的,万一想不开,去跳楼什么的,你们损失的可就不止是钱了,还有你们企业家最在意的名声!”
他说这话时候,冲小林挤了挤眼。
小护士立马领悟到了,当即哭嚎着要爬窗,要跳楼的。
顾延舟看着小护士雷声大雨点小,说要爬窗结果也只是在地上挪两步,挪到了窗户脚下,在那哭得很大声,吓唬人。
瞬时,他就笑出声了。
“怎么,够不着这窗户,要不我搬个椅子给你?”
小护士眼一瞪,差点心肌梗死。
这个话多的可比那个话少的男人,气人多了。
她气得捶了捶胸口,喊道:“你们!你们就是想逼死我,呜呜呜,没有天理了,有钱人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拿人命不当回事吗......”
顾延舟说:“你轻点捶,别回头又赖我们头上,可没人碰你。”
小护士:“......”
她见对方不管哪套都不吃,没有办法,只能搬了凳子来,做做坐样子。
一旁的傅司宴实在被他们吵得头疼,沉声道:“周牧!”
周牧立即从外面进来,“傅总,什么吩咐?”
因为顾延舟在,他以为顾延舟能解决,才没有进来。
没想到顾延舟逗弄人逗上瘾了,就是不办正事。
傅司宴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冰冷道:“把这两人送去法办,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周牧点点头,说了句,“进来。”
就有两个黑衣人进来,把那个管理主任先给拖出去了。
那个管理主任被拖走,还不服气地喊道:“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到底是仗了什么势,如此欺负人!我告诉你们,我就是闹到上头,也不会屈服的!”
他想把舆论往权贵仗势欺人上面引,满嘴胡说八道。
顾延舟嗤笑一声,“不是问我仗什么势吗,喏,你看看那是什么?”
管理主任和小护士,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到房顶上有一个隐藏摄像头!
被顾延舟按了开关,这会才一闪一闪亮起来。
管理主任脸色发紫,不敢置信道:“怎么会,你们这是什么时候装的,病房是不可以装监控的!”
顾延舟冷笑道:“这是从上次那个被调到楼下的小护士后装的,防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
“这次可得亏这监控帮大忙了,给医院揪出你们这两条坏了医院名声的臭虫!”
管理主任脸红了又紫,还想叫冤,直接被人提溜出去。
轮到小护士,她一脸惨白道:“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这位先生开个玩笑......”
“玩笑?”顾延舟讥讽一句。
“对对对,真的是玩笑,顾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听!”
她跪着挪到顾延舟脚边,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
“顾先生,我都听您的......行不行?”
“别碰我。”顾延舟嫌恶的皱皱眉头,说,“脏死了。”
小护士瞬间面如土色。
不等她再多说一句,周牧已经眼疾手快将人给拎出去了。
因为再不拎的话,傅总就要发飙了。
这两人像两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吵了半天。
等人都走后,病房里恢复了清净。
顾延舟像是没看到男人的冷脸,拉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傅司宴面前,说:“心情好点没?”
傅司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唇吐出两个字,“无聊。”
“嘿。”顾延舟挑眉道:“我要不是为了让你被别的事分分心,能在这逗小丑逗这么久?”
男人沉默不语,继续低头看财经杂志。
顾延舟唠叨道:“你看看你,成天不是拼命工作,就是看财经报道,一点都不休息怎么能好得快?”
见男人还是不理他,顾延舟直接抽掉他手里的杂志,说道:“公司你不在的时候,你小叔管理的非常好,就等你好了回去,把一切还给你。”
傅司宴皱眉不悦,但顾延舟脸皮厚,也无所谓。
他无视男人眼底的愠色,继续唠叨道:“你要真的想做事,就快点好起来,再回去也给你小叔轻松轻松,顺便也让我轻松轻松,你都不知道他一天要问我多少次你的情况。”
“我很好。”傅司宴淡淡道。
“好什么?”顾延舟气结,“好了还躺这?”
见男人油盐不进,他没好气道:“还有你腿部的康复训练也不做,怎么你打算一辈子不走路,就瘫在床上?”
傅司宴的腿换了新的骨节后,适应力一直不怎么行。
甚至连最基本的抬腿动作,都做不到。
其实也不是做不到,这个男人的毅力,顾延舟见识过,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
只是他好像突然就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好像就是有意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作为多年好友,顾延舟怎么不了解他呢。
他醒来后,没见到明溪,就变成了这样。
但这个男人什么也没问。
有些事根本不用明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明溪她选择在傅司宴手术当天离开,已经能说明一些情况,就是她选择了放弃和男人的这段感情。
而傅司宴因为身体的状况,离不开医院,腿也不能行走,久而久之,这个男人变得异常的沉默和古怪。
对什么都没有热情,每天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把自己的生命消耗在工作上。
这样的状况延续久了,顾延舟也头疼,可又找不到什么劝解的方法。
不管他说什么,这个男人都像是没听见,依旧是我行我素。
基本的辅助治疗也不愿意配合。
这样下去,哪天才能脱离这张床?
如果他的腿长期不行走,很可能会这辈子都不能走了。
作为好兄弟,他不能再不做点什么了。
难道要让他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潇洒恣意的男人,一辈子做轮椅?
他坐在床边削着苹果,像往常一样跟傅司宴说一些听闻。
“查尔斯的人果然有仇必报,他们竟然找到了被温颖后妈命人扔掉的骨灰,带回了北境岛,找了巫人做法,说是一种能禁锢灵魂,每天每夜被地狱烈火炙烤,永世不得翻身的禁术。”
倘若这种北境怪谈是真的,那温颖是真的死了也不得安宁。
不过,那也是她活该,活着时没受到的刑罚,死了也该补上。
“不过这次也算有件好事,查尔斯为了要回洛德的全尸,不被尸检,跟北城这边达成协议,会监管好族人,绝不再在北城犯事,倘若在北城犯事的查尔斯族人,一定会全力配合北城,把人送到北城来审判。”
查尔斯家族虽然凶残没有法度,但还是比较看重承诺。
这次洛德之死,也让他们看到了北城的实力,他们派出来准备迎回洛德尸身的直升机,都被北城特勤部联合空军部活捉了。
这让查尔斯家族气焰大跌,对北城的看法大大改观。
之前被西方国家荼毒,以为北城很落后,才会任由族人在北城放肆。
没想到北城一点都不像西方国家说的落后,反而武器和设备都非常先进,有些设备的精巧度,就连西方国家都不能比。
查尔斯家族也是识时务的人,当即就对北城示好,表示要和平共处,尊重各方的制度和法治。
顾延舟削着苹果,削到快末尾时,突然郑重的咳了声。
“我听说,是听说啊,明溪要嫁人了。”
傅司宴听到这话,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一把攥住顾延舟的手腕,漆眸紧盯着他:“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