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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有些不明所以,问,“老伯,你孩子男孩女孩,怎么会在那里?”
现在换成苏念警惕了,老伯的孩子不会是个女孩吧,再不会那么巧也是女巫吧......
但幸好不是,老伯语气沉沉地说:“我孩子是个男孩,是被那个白发老魔头捉去的,虽然她不承认,但我敢肯定是她!”
苏念慢慢才了解,原来老伯下山的时候,捡了一个被丢弃在垃圾堆里的孩子,捡到时候浑身都冻紫了,他拨开小被子发现小婴儿是天生残疾,只有一只手。
他把婴儿送到救助站,却被那里的人推诿,说要送到福利院才行。
老伯长期在山里生活,也不懂打报警电话求助,关键这小婴儿跟他有缘分,只剩一只小手却紧紧揪住他的手臂衣服,不哭也不闹。
老伯心一软就把孩子带回山里抚养,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除了胳膊那一点缺陷,别的很健康,更是让老伯的山间小屋充满欢声笑语。
老伯开始教小孩读书识字,想等他大一点,就带他出山去上学,又担心他在学校会遭受欺负。
而小孩似乎爱上山里的生活,不愿意出去上学,相比读书写字,他更喜欢跟着老伯去打猎,显然孩子没有学习的天赋,老伯也就不勉强孩子。
在山里自给自足,一样快乐,猎物拿到镇上换来生活用品也足够了,他们也算是吃穿不愁。
自小,老伯就教育孩子,不要去山的另一边,也就是巫谷山,他一直告诉孩子,那里有吃人的女巫,如果抓到小孩会直接吃掉。
他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在两山之间的山脚处,曾经是有一个村庄存在的,村子不大,但也有几十口人,但有一日巫谷山的人到访过村子后,那里的人经常莫名其妙失踪,到后来,一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
开始时,巫女是邀请村子里的人去巫谷山游玩,到后面不知道用什么魔法,让那些人都心甘情愿跟着走。
老伯有一个有交情的一起打猎的村民也消失了。
他便想着去查看一番,却在巫谷山的封地范围处,发现了人的残肢,他吓得要逃,却不巧撞见了那个白发族长,在搞祭祀,熊熊烈火中,那些动物像是木偶一样,一个个自发地往大火里跳。
不知道被什么操控,就像是很听白发族长的话,根本没有生命一样。
老伯凭借在山中长期生活的经验,跌跌撞撞地逃了。
自此,他就知道要离巫谷山远远的,这些人都会邪术,那个村子的消失肯定也跟她们脱不了干系。
后来有一日,他在外打猎时,看到了红衣服的女巫,心底一慌。
这些人怎么会来到自己这座山,明明离得很远。
他第一个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慌忙回去,等回到家,家里一片狼藉,桌上只剩下孩子没吃完的饭菜。
他一路追踪寻找孩子的踪迹,等到了巫谷山后,她们人多势众,他不敢贸然闯进去,而是伺机到天黑摸进去寻找。
结果,只在一个土坑里发现孩子的衣服......
那一刻,他绝望至极。
他想要让这些人交出自己的孩子,却在累倒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养大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哭着叫他离开,叫他好好活下去。
或许是老天怜悯,他睡着时候,滚落到树丛下,才没被女巫们发现,老伯自知再没有希望,就一个人回去了。
但心底的伤痛,从未消失过。
如今苏念坚决要去寻找自己的朋友,让他想到了那时懦弱的自己,一个小女娃都能如此不惧,而自己一个身子快入土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苏念听完这个故事,虽然同情,但还是不得不告诉老人残忍地事实。
“老伯,您的孩子或许早已经......不在了。”
老伯点点头,苍老的眼角含着热泪道:“我知道,但我还想叫他回家,那傻孩子每次在外面捕猎都废寝忘食地,不等我叫他,就不知道回家,这次也是啊......”
“这次,我要叫我的傻孩子回家......”
老伯的声音沧桑又悲情,苏念不忍拒绝,说:“行,我们去叫他回家。”
老伯收拾好行李,带了干粮,又进去拿了把猎枪出来,问苏念,“娃子,会使不?”
苏念点头,以前徐砚珏在村里教她使用过猎枪,但是她不太熟练。
她坦白道:“会是会,就是没打过几次。”
“没事,只要打过就不怕。”老伯豪迈道,“这次我们要对付的可不简单,得留着后手,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其实老伯都一把年纪了,还怕什么,主要是觉得苏念太年轻,太可惜了。
他又进屋拎出一个大桶,说:“走吧。”
苏念看老伯手里拎着的大桶沉甸甸的,不解道:“老伯,您这拎的什么,会不会太沉啊?”
老伯摇头,“不重不重,这可是好东西。”
老伯神神秘秘不解释自己带的是什么,苏念也没有追问,在路上要和老伯搭把手,他也不愿意。
苏念只好背着肉干和自己的猎枪,老伯由于常年锻炼,身体很硬朗,就算负重也是健步如飞。
本来苏念一个人要走四天的行程,他带着苏念一天半就走了一大半的路程。
他们都是夜里赶路,白天挑地方睡觉,这样能很大程度地避免被山里的野兽攻击。
他们选好地方,就开始睡觉休息,由于一直赶路,苏念累得很,一倒下就睡着了。
而两人不知道,远在山头之外的山中小屋里,来了一行不速之客。
领头的男人一身黑色的冲锋衣,凌厉的板寸头,帅气不失沉稳。
身后,粗着嗓子地小钟吼了声,“老大,你看,这......是不是夫人的手链啊?”
陆景行接过手链认真看了看,点点头道:“没错。”
小钟也不太确定,只是瞧着像,他又问,“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陆景行把手链的内里标识指给小钟看,淡淡道:“是她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