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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皓听了,对他嗤之以鼻:“不用管他,继续放箭。”
放着全歼乌桓的机会不用,下去拿士卒的命跟乌桓人换,这样亏本的事情谁会去干啊。
郑猛到是有些跃跃欲试,但他在看到张皓那充满警告意意味的眼神之后,便熄了这个念头。
很快,房顶上士卒们的箭射完了,而下面三分之一的乌桓骑兵被射死了,地上躺满了尸体,每个身上至少插了三支箭。
而还活着的也都是人人带伤。大将野木合左肩上还插着一支箭,现在箭雨停了,他终于有时间将箭矢折断,然后拔出来。
唔,巨大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眼睛却是恶狠狠地盯着房顶上的张皓。刚刚的这段时间,他已经认出这个长得有些文弱的男人,就是这些汉朝士兵的将领。
张皓无视了他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全军听令,这些胡人通通杀死,一个不留。”
野木合怒吼:“你这个胆小鬼,是男人的话就下来跟我一对一决斗,站在上面算什么本事!”
一通乱骂,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都吼了出来。只不过这句话他是用乌桓语喊出来的,张皓完全听不懂,现在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这一点。
“那个家伙在鬼叫什么?”张皓听不懂,就只当他是丧家犬的哀嚎。但此情此景,他还是可以猜出来,这个家伙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表弟,你去把那个家伙的首级取下来,我要用他祭奠城中死难的百姓。”
“诺。”郑猛兴奋地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去,他手里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骑兵只有在空旷的原野,才能展现出它真正的威力,只有跑起来,才能用出各种战术。
现在的乌桓骑兵被围堵在狭窄的街道上,周围都是房屋,根本无法施展,再加上现在人人带伤,士气不振,根本不是士气高涨的官兵的对手。
乌桓骑兵被官兵围成了一圈,用长枪抵着。凭他们手上的马刀,根本就触碰不到官兵,反到是官兵每次突刺,都会刺中马上的乌桓人,几次下来又死伤了上百人。
“混蛋,混蛋,混蛋!”
野木合手中马刀不停地挥舞,荡开一次次刺来的长枪,看着自己的手下不断地落下马,心里焦急,但却无济于事,只能不停的大骂。
这时,郑猛手持长刀,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大喊:“这个胡狗是我的!”
于是其他人不再上前,而他向着马上的野木合冲去。
“给我去死!”野木合也不管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找自己单挑,但是这帮可恶的家伙,能杀一个是一个。
由于骑在马上,野木合比郑猛高出不少,他借着高度,举刀重重地向下劈去,不过被郑猛横刀挡了下来。
郑猛立即反击,势大力沉,一刀将野木合和胯下的战马,劈退了几步,震得野木合右手发麻,虎口迸裂。
“你这个狗贼还有点儿本事,那就再吃我一刀!”郑猛可不会给他机会,对残害汉人同胞的胡人,不用讲什么道义,趁他病,要他命。
野木合不愧是部落里有名的勇士,竟然连着接住了郑猛三刀。只不过他终究是受伤了,否则还可以多撑一会儿。当郑猛再次攻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握不住手中的马刀了,被郑猛一刀劈飞,他自己也是身首异处。
为首的大将死了,剩下的乌桓人更加撑不下去了,战斗也很快结束了。
“这下也算是为良乡死难的百姓报仇了。”
秦文也是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转而变得兴高采烈:“将军,这次咱们有立大功了。不仅全歼了这三千人,还缴获了两千多匹活着的战马!虽然不少都受伤了,但养好了还是可以继续作战的。”
看着高兴的像个孩子的秦文,张皓也是有些兴奋,这些战马才是当前最大的收获。
“命士兵们好生照顾,那些已经死了的和伤得严重的战马,就都充作军粮。”虽然马肉不好吃,尤其是战马的肉,但那也是肉,可以充饥。
打扫战场,张皓命人将所有城内百姓的骨灰都放在一个大坛子里,又将乌桓人的首级都割了下来,在城南十里的地方,做了一个巨大的京观。
尸体堆在底下,首级放在上面,用土盖在表面,做成了一个坟冢的形状。他命人在旁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犯汉胡虏,万死不赦”八个大字。
张皓又亲手挖了一个坑,将骨灰坛埋了,立碑写到“良乡死难百姓长眠之所”。他带着全军将士在碑前哀悼之后,再次向涿县挺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协助朝廷平息黄巾之乱,乌桓人的事只能日后再算账了。
不过有记载的乌桓大举入侵,还是在三年后张举、张纯叛乱,联系了当时已经联合了乌桓各部的丘力居,致使青、徐、幽、冀四州被劫掠。最后还是刘虞出马,招降了乌桓人,才平息下来。
张皓心中想着:现在的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兼顾黄巾、乌桓两件事情。既然历史的惯性这么强,那现在最多只有少部分乌桓人南下了,相信那些边郡的地方官都能搞定。
一天之后,又一队乌桓骑兵到了这里。为首的是个脸上满是伤疤,狰狞无比的壮汉,名叫阿姆。
“丘力居可汗命令各部,趁着汉朝内乱,南下劫掠以弥补去年天灾造成的损失。可没想到他们内部乱了,边境却没乱,我们的大部人马全被挡在了外面,也只有小股部队从山里绕了出来。”阿姆自言自语地说道。
如果张皓在这里听到了这句话,他立马就能意识到,这个时候的丘力居已经联合了盘踞在幽州边境的各个乌桓部落。因为部落首领叫大人,种族的首领才叫可汗。
不过他这个可汗应该是自封的,还没得到朝廷的承认。毕竟对汉朝来说,一个分裂的乌桓,总比一个联合在一起的乌桓要好的多。
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地搭腔:“只不过没想到,那些城池守备这么严密,城外又没有一个汉朝人。咱们什么都没抢到。”
“狗东西,要你多嘴!”阿姆直接抽了手下一鞭。手下捂着脸欲哭无泪,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惹恼了主人。
阿姆又是自言自语起来:“跟着我一起出来的人太少了,要是我有野木合他那么多的兵马,肯定可以攻破那些城池,抢到不少好东西。”
接着他又被一个手下给打断了话语:“大将,你看前面城池在冒烟。”
阿姆非常不爽地又打了那个手下,然后朝着那边看去,真的有烟。他心想说不定城里有情况,这样的话他没准还有机可趁,捞一笔好处。可是当他们走近时,并没有看到什么情况,那样子应该早就结束了。
这时,负责侦查的游骑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大大大将,小人在侦侦侦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把你吓成这样,啊?”白跑了一趟的阿姆非常地不满。
“您跟我去看看看一下就知道了。”
“嗯?”阿姆跟着游骑过去了,“要是看了之后,我发现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就砍了你。”
结果一到地方,见到了那座几丈高的坟冢,阿姆立马被吓了一跳,他认出了这是什么,这是胜利者炫耀武功,威慑他人的作品,自己曾跟着部落的大人做过不少这样的东西,只不过都没有眼前这个巨大。
“这这这,这是京观?!为何如此巨大?”
阿姆惊恐不定的时候,已经有手下认出了那块石碑上的大字。
“大大将,死的这些,好好好像都是我们的人!”
“什么?”阿姆更加的恐惧,自己以前做过的京观,才是用几百个人,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眼前得这么大的,起码得几千人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们这些小股人马中,人数最多的就是野木合了。人家联合了好几支人马,加起来有三千多骑,难道说这些人全都死在这儿了?
阿姆的脸色已经被吓得煞白,他急忙说道:“快,咱们赶紧撤,回草原。”
“大将,咱们还什么东西都没抢到呢,就这么回去?”一个手下说道。
“混蛋!”阿姆拿起马鞭抽了过去,“什么东西比命重要,这些可都是跟在野木合后面的人,现在全死了,还被做成了京观。再加上我们这一路过来,汉朝人都有了防备,已经没有机会了。现在不回去,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说完,他直接就走了,手下们也只好跟上。
几天后,阿姆回到了部落,将野木合全军覆没,三千乌桓骑兵被悉数歼灭的消息传达给了部落大人。
而部落大人又将这个事情禀报给了可汗丘力居,丘力居认为虽然现在汉朝内乱,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汉朝人有所准备,此时并不是南下的好时机。
于是他便传令各个边郡上的乌桓部落收兵,不再劫掠汉朝,转而对东北地区其他的少数民族发动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