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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与冰儿来的时候,她正在大街,当时风刃也在那里出来,我们怕打草惊蛇,就没敢……”未待夜离回禀完毕,沈寒笙已然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那秣紫色的华裳一闪,只留下一抹惊鸿的弧度,夜离与冷冰心面面相觑,继而随后紧跟。
大街上,沈寒笙剑眉紧皱,眉宇间透着的冰冷让人只一眼便觉遍体生寒,人群依旧涌动,沈寒笙的目光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多想下一秒就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可是不管他如何搜寻,那抹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主人?”冷冰心与夜离分至沈寒笙两侧,眸光警觉的望着四周,毕竟不是南越境地,出不得差错。就在沈寒笙四处搜寻之时,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乞丐颤悠悠的走到沈寒笙面前。
“有人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不过要用五吊钱换!”小乞丐一脸不怕死的看向沈寒笙,只是在触及到那抹冰冷入骨的目光时,不由的有些心虚。一侧,夜离随手取了一锭银子递给小乞丐,转手将字笺递给沈寒笙。
‘若想知道美人生死,速回南越——沈寒忻’。
看着手中的字笺,沈寒笙额头青筋迸起,双目赤红,整个身体因为愤怒不由的轻颤。
“主人,发生什么事了?”见沈寒笙幽眸闪烁着绝顶的愤怒,冷冰心不禁忧心询问。
“你们确定当时看到的人是风刃?”沈寒笙一字一句问道,攥着拳的双手骨节泛白,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
“回主人,属下不会看错,他当时的目标似乎是段沐嫣。”夜离据实回禀。
“速回南越!”丢下这句话,沈寒笙已然大步离开,沈寒忻!若段沐嫣有任何闪失,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越,沐王府。
当段沐嫣再次睁开双眼时,自己正躺在一张华美的软榻上,淡粉色的幔帐随着自窗口吹来的轻风荡漾而起,梦幻般的感觉,让人自心底惬意,细滑的锦被触手间一股温而不热感觉,想来是上好的蚕丝被,铺上的锦褥绣着精美的凤飞九天,手工细致到连凤羽都显得栩栩如生。
段沐嫣柳眉微蹙,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陌生,透过窗外,她分明看到百花争艳,杨柳依依,这岂是大莫该有的风景!心,陡然一震,莫不是到了南越,思及此处,段沐嫣陡然起身跃下软榻,赤足走向房门,几乎同一时间,房门自外被人推开,一抹身着蓝色华裳身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美人醒了?”阴柔的声音透着几分邪魅,段沐嫣闻声抬眸,正看到那双潋滟着华彩的眸子绽放出惑人心智的光芒,剑眉斜飞入鬓,额前流海在微风吹拂间带起令人心仪的弧度,分明玉树临风,丰神俊逸,却隐隐透着一丝阴冷,让人自心底觉得不安。
“你是谁?”段沐嫣警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怎的,眼前男子越发的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在下沈寒忻,南越三皇子,封号沐王,大家都习惯叫我三王爷,不过美人你例外,叫我寒忻便可。”看着眼前那张艳绝双殊的容颜,淡雅如冰山雪莲,圣洁的让人不忍心存半点亵渎之意,沈寒忻终于明白,何以自己的弟弟会如此痴迷,这样的女子,怕是任谁见了,都会沉沦其中吧,沈寒忻不禁感慨万端。
“南越?这里是南越!我要见沈寒笙!叫他来见我!”段沐嫣眸光骤冷,清澈如水的眸子顺间染上一抹寒霜,到底还是来了!沈寒笙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分明已经给他下了迷魂散,并眼见着他喝下去的,难道是胭脂骗她?该不会!
“啧啧,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情郎?还是美人实在不屑与本王说话?”不管哪一种,都叫沈寒忻很是不爽,自己好歹也算俊逸无双,自进门以来,段沐嫣似乎都没正眼看自己一眼。
“你若不去,就请让开!”段沐嫣愤然开口,继而欲绕过沈寒忻,径自出去,却在下一秒,玉腕已然被沈寒狠攥着。
“美人是否有些不懂规矩,刚刚本王已经说的很清楚,这里是沐王府,岂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沈寒忻刻意加重了尾音,眼中寒芒微凛。段沐嫣只觉玉腕被攥的生疼,却倔强的与其对视,丝毫不见退缩。
四目相视间,沈寒忻莫名移开视线,他发现自己无法面对段沐嫣那双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与夏候玉莹不同,她眸间散发出来的坚韧无坚不摧,那是睿智沉稳的象征,而夏候玉莹的眼中只有骄纵和霸道,没有丁点内含。
在段沐嫣凌厉眸光的注视下,沈寒忻很自然的松手,眼角微微上挑,薄唇微勾:。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美人安分守己,本王自会善待美人,但若美人企图逃走,就别怪本王使用非常手段了……”沈寒忻随意丢下这句,正欲转身离开之际,却被段沐嫣拦了下来。
“想用我危险沈寒笙?我看你是打错算盘了!他这会儿该是比任何人都想我死!”清越的声音蕴含着一丝无奈,原本以为离开,便不会再有交集,可世事难料,如今自己倒成了南越沐王的阶下囚,若他知道,会如何?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沈寒忻薄唇微抿,眸间诡异的寒芒一闪而逝,待其离开之后,段沐嫣不禁长叹口气,他该是会恨自己的吧,毕竟谁也不喜欢在自己药里下毒的人。
正厅内,沈寒忻慵懒坐在椅子上,垂眸品茶之际,若有所思问道。
“当日沈寒笙果真以死护着这位姑娘?”一侧,风刃坚定点头,当日情景仍历历在目,若非月华宫的人突然出现,沈寒笙早已被乱刀砍死,纵然生死一刻,他依旧将那个女人揽在怀里,不曾动摇。
“想来这女子也是极爱沈寒笙的了?”心,莫名的烦乱,就连平日里最喜的碧螺春都索然无味,只要想到段沐嫣那双清澈如水晶般的眸子,沈寒忻便觉似有一块重石堵在胸口中。
就在沈寒忻沉思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叫嚣,不用抬眸,沈寒忻已然猜到来者是谁。
“主人?”风刃忧心看向沈寒忻,有些不知所措。
“本王还不曾看到你怕过谁,怎么只是听到夏候玉莹的声音便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她会吃了你不成?”沈寒忻薄唇微抿,深邃的眸光下意识瞥向风刃,对于自己的手下,他自然了如指掌。
“属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风刃是怕玉莹郡主会对那个女人……”风刃登时垂眸,语塞解释,只是越解释便越是心虚,他甚至不敢抬眸看向沈寒忻的双眼。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会伤害到那个女人,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沈寒忻冷冷开口,心底的悸动一闪而逝,快到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风刃无语,转身之际正与夏候玉莹打了个照面。
“呦,这便是你沐王爷养的狗么!一点儿礼数都不讲,见到本郡主不知道该怎么做?”夏候玉莹红唇微嘟,美如蝶羽的眸子毫无掩饰的显露出一丝鄙夷不不屑。
心,揪痛,风刃狠噎了下喉咙,旋即单膝跪地,。
“属下风刃,叩见玉莹郡主……”低沉的声音蕴含着莫大的隐忍和屈辱,被心爱之人这般羞辱,风刃只觉全身有如芒刺在背,面色通红。
“滚!一条狗而已,还没有资格跪在本郡主面前!”夏候玉莹狠戾开口,随手抽出腰间长鞭,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鞭梢‘啪’的落在风刃的背脊上,一条长长的血痕赫然浮现在风刃的背脊上,灼热的痛自背部传来,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未等风刃起身,夏候玉莹手中长鞭再度扬起,就在长鞭再度落下之际,鞭梢却被沈寒忻紧攥在手里。
“风刃,你先下去。”沈寒忻薄唇微抿,眸间星点光芒透着骇人的诡异,此刻,风刃只觉心痛无比,无声退离正厅。
“不过打了沐王的一条狗而已,沐王不至于如此动怒吧?”夏候玉莹悻悻开口,继而收鞭径自坐到椅上子。
“难得郡主能主动来找本王,只是这股无名怒火倒是谁惹的呢?且喝茶消消气!”阴柔的声音自沈寒忻口中溢出,沈寒忻缓身落坐,亲自提壶为夏候玉莹倒了杯清茶。
夏候玉莹亦不推辞,轻嘬几口之后,抬眸看向沈寒忻。
“明人不说暗话,听说你抓了一个女人?本郡主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将其叫来让本郡主看看?”夏候玉莹侧眸瞄向沈寒忻,试探道。
“没想到郡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本王的确看中个女人,那女人也的确就在本王府中,可与郡主比起来却是姿色平平,不过是本王闲暇之余消遣用的,郡主不见也罢。”看着夏候玉莹将茶杯搁在桌边,沈寒忻薄唇的弧度越发的深了几分。
“既然是沐王看上的女人,又岂会是姿色平平!本郡主今日见定了这个女人!”夏候玉莹冷声开口,大有势在行之意。
“郡主这般激动,莫不是吃醋了?”沈寒忻悠然起身,缓步走向夏候玉莹,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随着沈寒忻的靠近越发的浓烈,夏候玉莹不由噎了下喉咙,那一日的屈辱赫然浮现眼前,夏候玉莹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迅速蔓延。